凤凰垂翼-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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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他不像人……」有没有搞错,在那种风中不倒也不摇一下?他这回是去岛上练了什么盖世神功不成?
金刚则是满脸的同情,「他一定是呕了很久。」连风神都可以无动於哀,七年来却老是摆不平那个叫夜色的女人,他八成是已经内伤得连作梦都会恨。
已看出胜负的力士一手推著他,「甭替他呕了,去叫应天做一下准备,那女人输定了。'
不想再看她变新把戏的破浪,凭恃著雄浑的内力,安然地走至她的面前,在她欲後退之时一把握住她的双手,并将它们扭至她的身後,接著他居高临下地俯视著,看似纤细脆弱有如朵花儿,不堪他一折的女人。
「别碰我。」她使劲想抽回双手,然而他却俯身至她的面前语带双关地问。
「现下才说这话,不嫌太晚了吗?」
她的嫩颊顿时一片绋红,「放手。」
「我听说海道的神女都是住在神宫裏的。」他自顾自地靠在她的耳边,以低哑的声音对她呢喃,「从前没人敢像我这般碰你是吗?'
仿佛那嗓音带有魔力似的,酥麻的感觉沿著她的耳廓,一路滑下她的身躯,她偏过头,想避开他吹拂在她颈上的热气奇Qīsuū。сom书,一阵阵遭束缚的风儿自她掌心中窜出,急急在他俩之间飘摇拍打,破浪低首看了怀中在风裏有些站不稳的她,懒懒地伸出一手将她圈拢在他的胸前,另一手则在她手腕缓缓施上一点力道。
黑眸中的色泽加深了些许,「你不是神,你只是个女人,再不收敛点,信不信我折断你的手?」
不容得她质疑的刺骨疼痛,随即自她的掌腕问传来,飞帘忍著疼,顽抗地仰首与他怒目相对。
「我喜欢你的眼神。」放肆的眸光,像是巡视领地般地在她面上徘徊,感觉四周风势渐小後,他心满意足地抚上她的脸庞。
觉得自己的手像快断了,他却还是不肯松手,飞帘有些没好气地狠狠地瞪著这个不守信诺的男人。
「别急著恨我,在我愿放你之前,你还得在我身边待上好一阵子。」修长的指尖轻轻在她唇上点了点,他敛去了笑意回首朝远处扬声一唤,「力士,把东西拿来!」
老早就捧著破浪指定的玩意的力士,见他终於玩够了,叹了口气,慢吞吞地晃至他们的面前,亲自替飞帘再次铐上。
手上泛著银光色泽的手铐,任她再怎么施法也扯弄不开,飞帘瞥了瞥那张自信的脸庞,不满地问。
「又是应景?」
「我喜欢你的自大。」破浪愉快地低笑,再徐徐向她澄清,「不过,这只是你的新行头而已。」
没想到,新行头还是不管用。
他们似乎太低估她的破坏力了。
以免她再次脱逃,无奈的力士只好祭出原始的老法子,下药、点穴,然後再请破浪择其一,看在她身子未复元的份上,破浪选了点穴,并加派了个人在她身边看著她。
「张开嘴。」手拿著木匙的应天,在碗裏舀了一匙粥後,举匙喂向她。
略烫的热粥进口,飞帘再次被烫得皱眉,可浑身动弹不得,只能乖乖坐在床边接受喂食的她,在应天下一匙又喂向她时,她还是选择张口把那些可喂饱她的热粥给咽下。
「除了王爷外,我不曾服侍过任何人。」以木匙搅拌热粥的应天,有些不情愿地向她开口。
「谢谢,抱歉委屈你了。」虽然口舌都被烫得有点受不了,飞帘还是向这个一脸不是滋味的女人道谢。
应天有些意外地瞧了她一眼,见她虽被故意恶整她的热粥烫得很惨,可她还是感谢地笑著,这让应天悬在空中的木匙停顿了好一会,半晌,应天状似敷衍地在上头吹了吹,再粗鲁地举匙喂向她。
「快吃。」
「谢谢你救了我一命。」感觉这回入口的粥不那么烫口,飞帘更进一步感谢这个救命恩人。
「你可别搞错,是王爷想救你所以我才救你。」不习惯他人向她道谢的应天,颇不自在地对她端著一张冷脸。
「我还是要向你说声——」她很坚持,但还未说完的话却被应天下一匙已吹凉的粥给堵住。
看著被应天愈喂愈快,差点赶不上应天速度的她,辛苦地把一整碗粥都吃光,倚站在门边的破浪,满意地出声。
「很好,至少你不会愚蠢的跟自己过不去。」他原先还以为她会同他玩绝食那套,没想到她还满合作的。
「王爷。」没想到他会来此,一听到他的声音,应天立即欣喜地转过身,她脸上一闪而逝的笑容,立即被床上的飞帘给捕捉住。
破浪朝她摆摆手示意她出去,应天有些不愿地看著坐在床上下能动的飞帘一会,这才收拾起粥碗端出屋外。
飞帘若有所思地回想著方才应天的神情,这时取代应天的破浪已坐至她的身畔。
「说说你与海道之事。」虽然那天听她与那个神子所说的话,让他知道她是自己要离开海道,但至今他仍不知她与海道之间是发生了何事,才会使得她不惜离开她守护了多年的海道。
飞帘直觉的反应即是别过眼,不多看这个囚住她的牢头一分。
「说。」他将不能动的她脸庞转向他,同时语气亦加重了些。
她有些没好气地问:「以你的身分,从没人对你说个不字吗?」这人怎对她的私事那么好奇?不想说不可以吗?
「从没有。」他理所当然地绕高了两眉,「你呢?以你的身分,从没人强迫过你吗?」
「从没有。」除去精神上的不算,现实裏,的确没人敢勉强她做任何事。
他莞尔一笑,「那咱们可说是旗鼓相当了。」
就是因为原本是旗鼓相当,所以现在沦为囚犯的她才不想看到他这张嚣张的脸……
不过似很久没进食的她,在刚吃饱了一顿後,现在她的胃暖烘烘的,整个人也懒洋洋的,她实在是不想再跟这个脾气古怪的男人再杠上一回。
「你留我无用,我不会为帝国做任何事。」为免接下来在她能够成功逃离这裏前,将会与这男人相处很久,她决定把话说在前头,省得他有任何幻想,或是又拿海道的事来烦她。
「别太抬举自己,谁要你多事?」破浪不以为然地哼了哼,见她唇角有颗米粒,他取来桌上的手巾为她拭去。
她默然看著他那令她出乎意外的动作。
「我亦不会为海道再做任何事。」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她也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在他手上。
他两肩一耸,「那是你的问题,我管不著。」
解不开的迷思令她一头雾水,「你留著我究竟想做什么?」既不杀了她以绝後患,也不想招降她,那他干嘛花那么大的工夫救她?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瞧了她好一会,出口的答案,在他低沉的嗓音下,听来很暧昧。
「我说过,我喜欢你的眼神。」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她有些负气,「你若高兴,可把我的眼挖出慢慢观赏。'
想起她在洞穴内,他欲杀她时也是一副不怕死的神情,破浪不禁要问:「你很不在乎你自己?」
'这是我的问题,你管不著。」总觉得他俩在各问各的、各答各的,吃饱了饭眼皮有些沉的飞帘,放弃再与这个沟通不良的男人对谈。
'可我对你很感兴趣。」他的两眼不客气地将她全部扫视一回,「从头到脚,都有兴趣。」
对於他那露骨的目光,她有些反感,半晌,她怱地睁大了眼眸,纳看著这个原本还把她当成件物品不断打量的男人,下一刻突然倾身至她的面前,与她四目相对了一会後,将视线锁在她方才被粥烫得有些泛红的唇上,而後侧首在那上头轻点舔一下。
在他一脸回味地退开时,两耳泛红,脑际轰轰作响的飞帘,愣愣地看著这个兴致一来就对她偷香的男人。
「这是什么意思?」她试著平定下大乱的心绪,和那股仍存在她唇上的触感。
「尝味道。」他笑笑地看著她方才还存在眼眉问的睡意,在这刻已消失无踪。
「对个不能动弹的女人做这种事?你了不起。」她愈想愈不甘心,也忘光了方才她还在心底提醒自己别又跟他杠上。
他摆出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你似乎以激怒我为乐?」
「别太自以为是了。」她翻了记白眼,开始有些恨自己当年为什么只学法却没学过半点武功,才会沦落到这种境地。
「你倔起脾气的模样,我也喜欢。」他放肆地一笑,伸手将她往床裏头挪一点後,与她并肩坐在一块,再拉来她的两手仔细地打量著。
「走开。」左边的身子与他温热的身子靠在一块,明明天气很冷,她却觉得异常地燥热。
「我喜欢你的开口。」他瞥她一眼,乾脆拉过她侧坐在他身上,「因我就等著做些你不愿的事。」
被迫坐在他身上,别扭又不自在的飞帘,紧抿著唇,暗暗在心记下他专门与她作对的性格。他看著她兀自暗生闷气的表情,很得意地将她压按更胸前让她靠著,而後将两手枕在自己的脑後。
贝耳贴在他胸前,所听到的都是他自在的呼息声,与沉稳的心跳,这并没有让与他肢体接触的飞帘镇定下来,反而更让她坐立难安,她试著去忽略这具在冬日裏温暖了她的身子,和那片在衣衫微敞,她只要张开眼就看得见的胸膛。
过了很久,他突然问。
「为什么哭?」
「什么?」被他天外飞来的问题一问,她愣在他怀中。
他眼中抹上了一份回忆,「你哭过。」救了她的第一晚,她哭了好久,哭得是那么伤心哀切,好像心都碎了一般。
「我没有。」没有记忆的她立即否认。
「你很希望有人能留在你身边?」被奉为风神的她,身边难道都没个人能陪著她,所以才会让她在无意识中说出那种是谁都好的话?
「我没有。」这回她否认得更快。
低沉的笑音隆隆在他胸腔作响,直震她的耳鼓,他放下双手,一手环住她,一手抬起她的脸庞。
「我开始喜欢你的不诚实了。」
她有些懊恼,「你能不能讨厌我一点?」
自小生长在被奉承环境中的他,很少能有这种机会,能够与肯用真面目老实面对他的人相处,因此此刻在他怀中,这个曾在岛上勾起他所有好奇心,又不看他脸色的女人,也格外显得珍贵。
他终於对她说了一句老实话,「很难。」
因帝国所有船舰已毁,短期内恐无法再进攻海道,终於逮著光明正大理由派船出海的观澜,已请雨师停止了雨势,并派出大批船队在迷海上持续地搜寻著飞帘。
起先她还悲观地认为,在那夜恶劣的海象下,对於飞帘,她只能抱著死要见尸的想法,但就在善水性的汉青也都一去不返,且迷海上始终都找不著他俩的尸首时,她开始怀抱著一线希望。
'殿下还活著。」空旷的神殿上,坐在殿中占卜的大祭司,在观澜没耐心地走来走去时,脱口说出她此刻最想听到的答案。
「她人在哪?」观澜登时两眼焕然一亮,兴匆匆地三步作两步来到她面前。
'看不出。」已上了岁数的大祭司,坐在地上为了所占出的东西而眉头深锁。
'看不出、看不出……」已经受够这答案的观澜,气结地在她面前摊著两掌问:
「枉你还是大祭司,这些日来你究竟是看出了什么?」与飞帘相比,长老们养著这一大票的祭司何用?除了一天到晚只会在殿中祈祷海皇快点醒来外,没一个有什么实质的用处,真要遇上了什么情况,还是一样派下上用场!
破例为她占卜了数日,早已在腹中累积了不少不满的大祭司,自觉已容忍这个为友心急的岛主够久了,当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