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吊丝的成长史-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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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杯酒,喝么?”我挑了挑眉毛问田甜。
“怕了你不成!”田甜说着站了起来。
我们就这样取代一对新人成为现场的焦点,众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我和田甜的身上,包括叶萱。
现场掌声一片,所有人都等着看待会儿我和田甜的好戏,甚至叶萱也在鼓掌,只是我不知道这个曾经我和她做过的动作,现在和别的女人做,她是什么心情,是不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在我们鼓掌和祝福?
我和田甜的手臂交叉而过,然后一仰头将一整杯酒一饮而尽!
白酒的辛辣刺激的田甜不断咳嗽,她用手擦了擦嘴边残留的酒液,此时她身边的一个哥们却突然推了她一把,她一个踉跄便倒在了我的怀里。
“亲一个、亲一个!”众人又开始起哄,还真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
“各位,别为难我们了,咱这么喧宾夺主的不好吧。”我搂着怀里的田甜说道。
平常憨厚的老大这个时候却也不顾憨厚地说道:“王兢,我们就爱看这样的喧宾夺主,你要是个男人就亲一个!”
第九十七章:《whatsup》
“亲一个、亲一个!”声音一声大过一声,我和田甜有点骑虎难下,其实我倒不是很在意,反正脸皮厚习惯了,主要是田甜,平时貌似很开放,可是牵扯到那些事,她却异常保守。
“观众们这么热情,要不咱亲一个?”我征求田甜的意见。
我的话音未落,田甜的嘴唇就贴了过来,一阵淡香和酒的味道冲进了我的鼻腔里,这竟是一个湿吻。
“噢~~~!”现场响起一片鼓掌声和起哄声,这的确是我和田甜相识以来做的最疯狂的事情。
足足湿吻了30秒,我和田甜才分开,坐下来后我心里还一阵阵悸动,习惯性的向叶萱那边看去时,却发现已经没有了她的影子。
对于叶萱的离去,既让我惊讶,又感觉在情理之中,要知道在她结婚的那天,我恨不能把自己湮灭在她的喜悦中。
端起酒杯不理会自己的悲与喜,将一杯烈酒一饮而尽。
……
司仪对现场的把控能力不错,高潮一个接一个,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中,田甜不时被现场的气氛感染,鼓着掌,忍俊不禁,我却异常反感这种喧嚣,我想在这样的喧嚣中求得一刻安宁!
“我有点闷,出去透透气。”我轻轻拍了拍田甜的肩膀说道。
“去吧、去吧。”田甜摆了摆手,依旧饶有兴趣的看着台上各种的搞怪行为。
……
正午的阳光格外晃眼,我本能的眯了眯眼睛,举目望去,酒店门前停着的车辆好似圈成了一个迷宫,一块、一块,竟让我觉得一望无际!
一番艰难之后,我的目光终于和车内叶萱的目光汇集,我掐灭手中的烟头向叶萱的车子走去。
打开车门我在叶萱的身边坐下,叶萱按开车内的播放器,一首《whatsup》在我们耳边响起。
我们沉默的听着歌,每一个旋律于我而言都是一段曾经经历过的片段,思绪便也不受控制的回到那个初夏的清晨。
我躺在树荫下,叶萱捧着书坐在我的身边,还有一个星期我们便迎来学期末的考试。
“王兢,别睡了,起来看书!”
“还有一个星期才考试呢,不急的。”
“你的生活真不励志,说说这次准备挂几科?”叶萱语气带着不满对我说道。
“不是我的生活不励志,主要是这儿没励志的氛围和条件,我随波逐流惯了,对了,晚上哥儿几个出去喝酒,你去不去?”我依旧玩世不恭地说道。
叶萱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半晌才说道:“给你听首歌。”
“励志么?”
叶萱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mp4,我坐直了身子,叶萱将一个耳塞塞进我的耳朵里,另外一个塞进自己的耳朵里。
“怎么全洋文?有国语的么?”我那半吊子的英语水平完全听不懂歌里说什么。
“我翻译给你听。”叶萱说着便一句一句的为我翻译。
“25年的人生已经过,我仍在竭力登攀那座希望的山脊,为了生命有一点意义,我早就看透这个世界是一张网,它由权贵的裙带所编织,随你爱怎么解释都可以,我有时躺在床上哭泣,想把所有乱七八糟的念头从头脑里驱逐,于是有一天出现了奇迹;早晨醒来,我走出户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兴奋异常,我大声喊叫,用尽全身的力气,这是怎么回事?嘿,这是为什么?嘿,这是怎么回事,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努力,我挣扎,哦,我的老天,我从不偷懒,我每时每刻都努力,在这弱肉强食的体制的牢笼里。我每日每夜的祈求上帝,快来一次翻天覆地的革命!25年的人生已经过去,我仍竭力登攀那座希望的山脊,为了生命有一点意义……”
听完歌,我坐着发呆,叶萱问我:“王兢,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今天晚上还要不要去喝酒。”
“天啦,这就是你对这首歌的理解?”
“怎么样,很特别的理解吧?”
叶萱哭笑不得的看着我,那天晚上我并没有再出去玩,很老实的和叶萱在教室上了自习,至此叶萱便会时不时的给我听一些励志的歌或看一些励志的电影,现在回想大学四年正是叶萱不停的鞭策,才使我有机会惊险的混得一张毕业证书!
旋律渐止,我的思绪又被拉回到现实,和叶萱在一起的6年,扪心自问,我并没有竭力的去登攀那座希望的山脊,更加没有去追寻一点生命的意义,却时常愤世嫉俗,如歌里所唱,我的25年人生已经过去,现在的我懂得了为人生去努力,可是却丢了叶萱,这便是时间留给我们的遗憾!
我强颜欢笑,道:“我现在自己也可以听懂英文歌了!”
叶萱看着我笑了笑,一滴泪水却又从她的脸颊滑落。
……
又是一段极长的沉默,我不知道该和叶萱说些什么,我们之间只隔着一层薄纱,可是谁却都不愿意去捅破,如果我们之间注定没有结果的话,我情愿被伤的那个人是我,因为我欠她的实在太多,她曾为我付出所有,可我却没有用全部的热情去回应她。
走到这一步,我该怎么去怨,怨年少无知吗?这太牵强!怨造化弄人吗?更可笑,恋爱过程中,我的态度便是那造化!
“呵呵”还是怨有缘无分吧!
“王兢,你还爱我吗?”叶萱突然问我。
我措手不及的愣在那里……
许久叶萱笑了笑,说道:“你不用回答了!”
我点了点头,再纠结于所谓的“爱不爱”已经完全没有意义,既然这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不对,为什么我们不能让一切都无所谓呢?
……
又一曲毕,我打开了车门从叶萱的车上走了下来,田甜不知何时站在了酒店的门口。
我迎着田甜走去,略带尴尬地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难道只允许你出来透气吗?”田甜的语气带着不悦。
“我们只是随便聊了几句。”我说道。
“我看到了。”
“那你不会乱想吧?”
“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乱想有用吗?”
第九十八章:老大的告诫
婚礼已经举行完毕,我和田甜并肩站在台阶之上,叶萱始终没有从车上下来,刘杰携徐菁十指相扣从酒店走了出来,他们真是亲密无间!
老大醉醺醺的来到我身边,他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道:“王兢,和你聊几句。”
我跟着老大向不远处的角落走去。
老大扔给了我一根烟,自己又点上一根,我帮老大点燃烟,又帮自己点燃,我向老大问道:“你以前不是不抽烟的吗?”
“现在抽上了。”老大笑了笑。
这本是两句极其平常的问答,但我却提炼出两个关键词:“以前、现在。”原来人真的是会变的!这、这对我来说又是一种时过境迁的悲伤!
……
老大从身上掏出一张字条递给了我:“这个不是诺言的诺言我不能再帮你保存了!”
打开字条,赫然写着:“容颜改、苍松萎,爱不断!”下面落着我和叶萱的名字,再下面是徐菁和刘杰的名字。
我想仰天狂笑,笑的疯癫才好……
我想甩苍天两个耳光,为什么不给我多一点的时间??我更想甩自己记不清的耳光,为什么后知后觉!!
……
我让眼泪往心里流,因为我怕烈的阳光会将它蒸发掉,当眼泪流进心里后,脸上便也挤出了笑容:“你大爷的,结婚还带着这玩意儿!”我说着便将那张泛了黄的“爱情保证书”揉成一团扔向了垃圾箱。
当纸团落进垃圾箱后,我的笑容不受控制的凝固,心里没着没落一片枯萎!
老大突然将我拥住,他带着哭腔说道:“王兢,我他妈真的为你和萱萱遗憾,真他妈遗憾!”
我推开了老大,习惯性的挤出笑容:“难道现在流行酒喝多了,玩煽情?”
……
许久老大没有再说话,我拉着老大找了一片台阶坐了下来,又扔了一根烟给他,道:“咱今天不谈过去,咱聊未来。”
老大笑了笑。
我很认真的和他说道:“我现在有女朋友了,我爱她,她也爱我,刚刚你还怂恿我们在你婚礼上接吻了,你应该祝福我们不是吗?”
老大对我做了一个抱歉状,说道:“我喝多了,刚刚忘记这茬了。”
我拍了拍老大的肩膀说道:“既然已经遗憾了,为何不让遗憾完美呢,那些追不回的曾经,不如深埋心中,让它扎根、开花!”
老大点了点头,他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王兢,你和刘杰是我最好的两个兄弟……”他欲言又止。
我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老大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说道:“你们都很聪明,可是你却没有他的狠劲!”
我笑了笑,老大说的我并不否认,刘杰做的事情的确一件比一件狠,他敢自己承受车祸推开徐菁,他敢不管不顾的和已经结了婚的徐菁复合,他敢为了徐菁放弃个性,混在职场,这些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还有与生俱来的狠劲,他是个拿得起放的下的人。
“然后呢?”我问老大。
“以后在工作中,不要和他爆发冲突,否则最后受伤的肯定是你,如果冲突不可避免你必须要先下手为强,明白我意思吗?”老大很严肃的和我说道。
“什么冲突不冲突的,扯太远了。”我不以为然地说道。
老大叹了一个口气,终究没有再说下去,我和刘杰都是他兄弟,刚刚他的那番话已经在偏颇我了,有些话他只能点到为止。
我拍了拍老大的肩膀笑着说道:“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老大也笑了笑,我们一起从台阶上站了起来,该告别了。
……
黄昏后分别总是让人心痛,没想到正当中午的分别也是那么让人心痛,叶萱已经扑在老大的怀里泣不成声,徐菁也跟着抹起了眼泪,我和刘杰则一人点了一根烟,消除离愁带来的痛苦。
毕业后,我们相聚的机会越来越少,这次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等等,我们忧愁的到底是别后的难见,还是苦涩曾经的不在?
逐一拥抱后,我和田甜上了车,短暂的淮安之旅也就这么结束了,看着身后还在冲我们挥着手的老大,心中默念:“胖子,在爱情最纯真的时候结婚,你该多幸福,别负了这份幸福!”
……
路上我和田甜皆沉默不语,谁都会装作嘴上不在乎,可是心里呢?
“田甜。”我喊道。
田甜不语。
“甜爷。”
依旧不语。
“甜妞。”
始终不语。
“你能吱一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