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nwdxn-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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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也是从阳间来的世人。”我懒得理他,自顾自地往凉亭小步跑去。没想到白无常早已坐在了凉亭里。他倒是跑得快,不知道是不是练过凌波微步。
“织云,坐这里。”白无常挥手招呼我过去。我依言坐下,可刚一坐下,就发现身后变成了一堵墙。这里,总让我疑虑重重。
白无常宠溺地拉着我的手坐下,自己也坐在我的身边,黑无常就站在身边,望着前方。我不自然的将手抽出,低声问他:“我和你的关系是不是比和黑无常的关系要好一些啊?或者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白无常手指轻触我额前的碎发,最后停在我的耳后,柔柔地说:“我们的关系向来就好。”他的眼睛定定的望着我,像浓浓的柔情吹皱一池春水,而后编成了一张网,任谁也逃不出。我从他的瞳孔中望见了自己的影像,呆呆的,愣愣的。
一身萧瑟的凉风吹来,我打了个冷颤,清醒过来。我颔首,微微皱眉,我这是怎么了?难道他喜欢我?或者喜欢我的前世。天啊!等下阎王知道了,不把我们打到十八层地狱才怪。
“呵呵……哈哈……”白无常先是闷闷的一笑,我抬头望向他,他又哈哈大笑起来,止也止不住,我的脸窘得通红。看样子,他又是用了读心术。
“织云,别乱想。”白无常忍住笑意,但是眼角眉梢却控制不住的不停颤动,是喜是乐不得而知。“我对你的好是应该的。你是我妹妹。”
我惊愕的抬头,妹妹?我是白无常的妹妹?他向我点点头,再次表示肯定。我望向黑无常,他微微点头。看样子是真的。难怪他会总叫我织云,而且随心所欲。他真是一个魔头,这时候才告诉我。我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他显然没有看到我会这样做,微笑的嘴角变成了o型。——这下,该轮到我笑了。
我们休息了一会儿,又接着往前走。在路上我才想通,为什么刚才坐在凉亭里看到身后会是一堵墙,他们两个是不要我往回望。听白无常说,这是一种结界,也叫做障眼法。
路上的景物是越来越荒凉,阵阵凉风吹起,像是一曲幽怨的乐章。前面出现了一座城门,旁边有人站岗。我也没细看,就准备跟着黑白无常跨过去。黑无常突然退到我的身边,对我说:“王后,这是鬼门关,跨过这里,和阳间就永别了。”
我这才抬头,城门的门匾上赫然写着:鬼门关。黑色的墨迹苍劲有力,看着却阴森恐怖,让人畏惧。
真是鬼门关,进来容易出来难的鬼门关,跨过去,从此便与世人阴阳两隔了。我后退两步,几秒之后又对自己的行为好笑。罢了,罢了,既然决定要离去,不要留恋了。
我环绕着四周,看见身边陆续有人来报道,不,不是,是鬼魂。他们手上拿着一条长长的黄色带子,交给站岗的衙役。衙役也认真地检查着,有放行的,也有被留在门外苦苦哀求的。再仔细辨认,发现那些不被放行的鬼魂都没有那条黄色带子。我睁大眼睛看着,好奇的询问:“那个是什么?”
白无常,我的那个哥哥笑着解释道:“织云,那是路引,是人死后到地狱报道的依据和凭证。在这张长三尺、宽二尺的黄纸上印有‘为丰都天子阎罗大帝发给路引’和‘天下人必备此引,方能到丰都地府转世升天’,上面还盖有‘阎王爷’、‘城隍爷’、‘丰都县太爷’三枚印章。凡是人死后,即烧掉它,亡魂就拿着它到鬼门关,经查验无讹后,方能入关。亡魂若进不了鬼门关,就不能投胎转世,只能变成孤魂野鬼浪荡四方。”
虽然白无常解释很细致,很耐心,但是我只愚钝地知道这东西对于鬼魂来很重要。“为什么我没有呢?”
“织云,我们是神!不需要那些。”白无常的话语中透露出无可奈何,看样子,我还没有接受自己是神这一称谓。
“噢!”我无异议的回答。那个白无常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不让我叫他哥哥。一路上喊了他一声哥哥,他的那神情怪诞的让我觉得喊错了对象。他千叮万嘱要我不要那样喊他。可是他自己明明说是我哥哥的,为什么又不肯让我这样称呼他呢?会不会是我现在贵为那所谓的王后,身份比他高贵一些?
“王后,等等!”我跨过鬼门关,准备往前走,黑无常却叫住了我。他走到我的身前,煞有介事地在我的额头眉心的正中央划了一个符号,白无常也同样划了一个相同的,只是位置稍稍不同。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看着他们郑重的神情,想想应该也是比较重要的。
“王后,你现在暂时是一缕魂魄,在地府没有什么法力。我们在你额头上做的火焰标记只能维持你三天不被其他鬼魂欺负。所以希望你能够跟着我们,不要到处乱跑。你只有等到了阎王殿遇到阎王才能够在地府自由出入。”黑无常郑重其事地告诉我,深邃的眼眸如一潭黑水,里面写满了关心。
我点点头。看样子,我这所谓的王后,还不能算是真正的王后啊。
因为白无常和黑无常那样说,我是寸步不离他们俩。过了鬼门关,孤魂野鬼似乎特别多,到处都看见形形色色的鬼魂。我现在唯一的进步大概是不再把他们称呼为人类,已经认定了自己到了地狱。没办法,不管谁在这个地方都会清楚而清醒地明白自己的处境。荒凉的景象不说,游荡的鬼魂足够吓人,披头散发的,眼大无光的,歇斯底里的……看得我眼花缭乱。我更是胆战心惊地跟着他们,小心翼翼地走着。
大概是看到我的害怕,黑无常在前面带路,白无常就走在我的身边,牵着我的手。路边不断有鬼魂投来眼光,但是鬼魂应该也是懂得察言观色,看到黑白无常的装扮,也不敢放肆的大叫,都微微低头。也有一些带着好奇的眼光看着我,耳边也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偶有几个词语飘到我的耳边,大概意思是说,我有黑白无常带着,应该非富即贵。
我侧着头望着白无常。在地府,他的表情和黑无常一样的淡然,也许是看多了看惯了这样的情况吧。虽然他的脸上一直挂着微笑,对这来往的与他打招呼的鬼魂客气的打招呼,但是我看得出,那只是一种形式上的敷衍。我一直纳闷,我的哥哥,他怎么也会在地狱,我到底是什么人,如果说我是地狱的人,为什么还要经历生老病死的轮回;如果不是地狱的人,为什么又会成为阎王的妻子,地府的王后。我有着许多许多的疑惑,却无法考究。
白无常的眼睛一直望着前方,牵着我的手带着阵阵暖意。看来,我在这地府,也只能依靠这唯一的亲人了。
没走多远,一条水流湍急的河出现在我们面前。我望来望去,却没有看到有过河的桥。再一看,这条河还真是奇怪,刚刚明明水速飞快,这一下又十分缓慢。正当我准备询问白无常时,我听到附近有人在唱歌,声音浑厚苍劲。听声音应该是中年或者老年的男子。他的歌曲调比较奇怪,和我们平时的流行音乐大相径庭,应该是古时候的歌曲调子。这个曲调我十分喜欢,感觉十分亲切。我四处张望,发现有一个划桨摇船的人缓缓游来。歌曲正是从他那个方面飘来。他将船靠岸,轻身一跃,跳下船来,健步向我们走来。
走进一看,我发现他是一名老者,胡子花白;船夫打扮,带着蓑帽。虽是年迈,但是丝毫看不出老态龙钟,反而精神矍铄。看到我们,他的胡子欢欣鼓舞的一动一动,满脸全是笑意。他先给黑白无常做了一个揖,表示问候,黑无常回以同样的动作,白无常则是笑笑,握着我的手仍然没有松开。老人眼神一瞟,也没多问,对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欢喜地说:“王后,欢迎你回来!”
我对此也见怪不怪的,微微一笑,点头表示问候。张口想说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好。不能说我不是王后,也不能说我不愿回来。总感觉那样说大家都扫兴。我索性又把嘴巴闭着,笑而不语。
老人自己介绍起来:“王后想必已经忘记老朽了,老朽姓王,平时您都叫我王伯。”我听了,忙称呼了一声。他淡淡一笑,侧身,让出一条路,说:“王后,就让老朽再一次为你划船,送您过忘川河吧!”
忘川河。我再一次望着这条水流时而湍急时而缓慢的河流。这条河我听说过,也明白了为什么河流的流速不一样了。传说中,忘川河也叫三途河。三途河是生界与死界的分界线。因为水流会根据死者生前的行为,而分成缓慢、普通和急速三种;故被称为“三途”。
王伯让了道给我走,我便提步向那条小船走去。黑无常和白无常在身后和王伯说着什么。我也没有多望,准备先上船。刚走到忘川河边,就听到了嘤嘤的哭声。我循声望去,发现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坐在河边,呆呆的望着河水,不住地啼哭。我走过去,蹲下身子,轻声问道:“小妹妹,你为什么哭啊?”
小女孩微微抬头,先是呆呆的望着我,眼睛又望到了我的身后,不由得发抖了。她两只胳膊抱着腿,将自己蜷成一团,头窝在腿中间,不住地颤抖。我不由得心疼起来,黑白无常就这么让人害怕吗?下次要给阎王提点意见,要实行微笑上岗制,达不到要求的不发工资,或者干脆撤职。
我蹲下去,将她抱到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脊,小声地在她耳边低吟:“别怕!别怕!”我的动作刚一出,黑无常却焦急的想要制止我:“王后,使不得!”我才懒得管那么多,不是因为她害怕你们,她至于这么可怜吗?
看样子是我的安慰有了效果,小女孩抬起头,泪眼蒙蒙地望着我,我轻轻地擦拭着她的脸颊,将她的泪水抚去。却不料,小女孩突然眼睛露出凶恶的眼神,原本我握着她手臂的手却反被她用力的钳住。她狠狠地瞪着我,咬牙切齿,面目狰狞。我一下子没料到这样,呆呆的望着她。而后,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拖着我投入到汹涌的河水中。
河水冰凉而刺骨。我突然想到我并不会游泳,不觉惊呼起来,手本能地不住地挥动。抓我的那双手从掉入河水中就已经松手,耳边只听到她不住地歇斯底里地尖叫,刺耳而凄厉。耳边不仅仅是她的声音,还有很多幽怨的哀鸣声,时而高时而低,时而快而是慢,似是一首歌曲,更多的像在倾诉,或愤怒、或咆哮、或轻叹,让人毛骨悚然。我感觉有人在扯着我的腿,可刚一碰着,又缩了回去。
突然,我被人从冰凉的河水中拉起,但是还是喝了几口那难闻难喝的水。只觉五脏六腑都在翻滚,心里感觉无比恶心,想吐却吐不出来。白无常轻轻地拍打着我的背,没有言语。在他的拍打下,我喝的那几口水慢慢吐了出来,到了地上,转瞬化为一缕青烟,忽而消失了。那个女孩子怎么样了?我突然想起她还在水中,急急向水中望去。她刚才的叫声分明证明她在水中比我还难受。白无常叹了一口气,心疼地说:“织云,事到如今,你还顾及着她。她那样对你必死无疑。这是三途河,河水不但没有浮力,而且还具有能够腐蚀灵魂的剧毒。那些下水的灵魂将永远没有上岸的机会了,只能变成三途河里的水鬼。”我呆呆地望着河水,内心无比痛苦。我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但是我想到她刚才红肿的眼眶,掉进河水中凄厉的叫声,心里非常难受。那些刺鼻的河水还有剧毒,她一个小女孩怎么忍受得了。我祈求地望着白无常,说道:“你帮我把她也带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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