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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爱给我玩(单飞雪)-第11部分

小说: 爱给我玩(单飞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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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贵?!”会计惊呼,这是天山的特级大香蕉吗?

    “多谢多谢~~”蕉农们分发香蕉,笑得合不拢嘴。这玩具公司的老板真好心,主动以高价买他们的香蕉哪!

    会议室内,大家很配合地吃香蕉,听报告。张摩尔修正研发部两项产品,删除采购部四项决议。

    “十月十二到十五号,我会在朵美艺术馆展览,这几天各部门有事尽量自行决定,必要时,可以请秘书跟我联系……”

    下个礼拜,展览就要开始了,他却面无喜色,心情忧郁。

    自从惹曦西生气后,每次开会,曦西对他总是很冷淡,除了公事,对他是避而不见,视若无睹。本来已经被其它参展人排挤,现在又让策展人看不起,张摩尔就是再强装无所谓,也免不了内心抑郁着,闷闷不乐。

    张摩尔僵慷地开会,右手托着脸,左手拿香蕉,一口一口百无聊赖的啃着。

    唉,沮丧,原本想借着展览可以更接近卓曦西,可是,感觉他们是更遥远了。

    冲着能卖掉五百万画作的新人张摩尔,连平日不看艺术展的人也被吸引来看展览。

    展览第一天,曦西盛装打扮,迎接媒体记者们入馆。

    一楼是视觉艺术大师,白御飞的展区,曦西笑盈盈地跟媒体人介绍;“白御飞在雕像心脏处,投射男女面孔,隐射三角恋的——”

    “曦西,我们三点还要赶去故宫那边有采访。”乙记者打断她的话。

    “张摩尔在哪一区?先过去看他的吧!”甲记者催促。

    白御飞听了面色一沉,表情阴郁。

    曦西尴尬地继续介绍:“你们注意一下天花板的喷画,白御飞借着画彩的喷洒方式解构建筑物的——”

    “好了,我们往下一区吧?”丙记者主动带大家离开。

    曦西赶紧追上去,回头对白御飞抱歉地笑了笑,惨了,他面色铁青,大概生气了。

    一伙人来到二楼墨霓的展区,墨霓站在展区入口,欢迎记者朋友。里面漆黑,不开灯,点五百根蜡烛,排出图案。墨霓还特地订制三个三百公分高的巨型蜡烛象征三个燃烧的芯,诡异纠缠不清的恋情。

    卓曦西介绍:“装置艺术家墨霓小姐这次为了配合展览,她想表达三角恋中盲目的三个关系及爱情的……所以——”

    “好了,这上面都有写。”乙记者挥挥手上的DM。“我们都知道啦,快去张摩尔的展区。”

    曦西笑得勉强。“关于这些蜡烛……墨霓还有个非常特别的装置,她做了一张钉床,想表现出刺刺的爱情!”

    记者不赏脸,全数离开。

    曦西僵在原地,对着墨霓的臭脸微笑。“不好意思,我……我先去陪记者逛逛……”

    这群记者很叛逆噢,竟不卖面子给策展人,整田往外移,其中一个还拽住曦西的手,拖着她往外走。

    “再拖下去我们会被故宫那边骂死啊,快快快!”

    “好好好,我们现在去前卫艺术家巴熙的展区。”

    众媒体跺脚的跺脚,嗟叹的嗟叹,不爽的不爽。

    “直接去张摩尔的啦!”

    “主编要我们采访他。”

    “巴熙的作品我们很熟了,不用介绍。张摩尔的在三楼是不是?走!”

    曦西力挽狂澜,截住大家。“巴熙的已经到了,大家进去看一下就好了,各位媒体大哥大姐~~”

    结果是巴熙站在展区门口,看见大批媒体过而不入,曦西则滑稽地小跑步追他们,那一伙人登登登,性急地往三楼奔去。

    “他们不进来看看我的作品吗?”巴熙瞠目结舌。

    女助理说:“每个人一来都往张摩尔那里跑了,唉,没道理,一个新人有什么好看?”

    另一助理埋怨;“还不是新闻炒作出来的?刚刚我去墨霓那边,冷冷清清,连白御飞那里也没什么人。这个展览又不是为张摩尔做的?莫名其妙!”

    媒体们挟着曦西一窝蜂地涌入张摩尔的展区,加上之前在展场的参观者,这个只挂了画作的小展区,人满为患,空气稀薄。

    曦西头昏,拿着小麦克风介绍道:“张摩尔是——”

    “张先生,张先生,请来这边。”不等曦西介绍,媒体朋友主动出击。他们热情地喊张摩尔过来,又拿相机对着他猛拍。

    曦西被挤到最旁边去,她看张摩尔很没礼貌地坐阶梯上,戴着大墨镜,不想理人的机车样。他不乖乖过来讨好媒体,这些媒体们竟乖乖迎上去采访他,真是见鬼了。

    “请问你对‘猫梦’买了五百万有什么看法?”

    “没看法。”

    “因为闵智投顾公司总裁罗闵睿,你的作品被收藏家注意,对一个新人画家来说,这是求之不得的际遇,你有跟罗董道谢吗?”

    “没有。”

    “是不是很感谢他?”

    “噢。”

    噢?噢?!曦西瞪大眼睛,这家伙可以更践一点。

    这时,媒体朋友注意到艺评家艾德华先生,围住他问:“你对罗闵睿花了五百万收藏新人画家张摩尔的‘猫梦’有什么看法?你对张摩尔的评价怎么样?”

    应该是很烂,完了……曦西撇过脸去,不敢闻问。

    艾德华先生说;“简单就是力量,朴素最难表现。张摩尔的东西乍看下平凡无奇,就如一般学生作品,但细看后我终于看出其中奥妙,不管是构图还是色彩的运用,张摩尔故意笔触粗糙,用色简单,构图单调,正是为了彰显出他画作中的真谛,所谓画中有诗有禅就是这个境界,我明白罗董为什么愿意花五百万收藏他的画,这个新锐画家了不起啊!”

    曦西错愕。

    记者们勤做笔记,又有记者问张摩尔。“你觉得艾德华先生对你画作的评论怎么样?”

    “他说的我听不懂。”张摩尔讲实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艾德华尴尬,媒体们却笑得很开心。

    曦西冷着脸,笑不出来,冷眼看这让她一手捧出来的烂艺术家,心情矛盾。真正该受讲美的,备受冷落,意外被恭维赞美的,却表现得这么冷漠差劲,偏偏媒体吃他这套,对张摩尔冷淡的态度觉得有趣。

    张摩尔望向曦西,她投射过来的目光,鄙视里透着寒冷。于是,他的表情更阴郁下来,眼看曦西转身走出他的展区,他独自留在喧哗的众人间,感觉却是那么的荒凉孤寂。

 第五章

    在工作人员休息室里,曦西站在玻璃帷幕前,额头吻着冰冷冷的透明玻璃,让夕光满满地耀入眼底,她罕见地不发一语,更罕见地那爱笑的脸,蒙上淡淡的哀愁。

    殷秀兰正在整理问卷。“你还不出去啊?四点日笙企业的贞夫人要来参观了,你还不赶快去接待她,人家赞助两百万哪!”

    看着楼下不断涌入展馆的人们,那些人衣着邋遢随便,吵闹喧哗。他们也是来看张摩尔的吧?他们不是热爱艺术的人,他们的眼睛闪烁着好奇的光。

    “曦西,今天有三家报纸都在报导我们的展览,超成功的。尤其是张摩尔,哈哈,谁想得到那么多人都冲着他来?你还真有那么点小聪明……”注意到曦西的忧郁,她问:“干么愁眉苦脸的?不高兴啊?捧红新人张摩尔,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说你只会帮大师策展。”

    “可是张摩尔的作品很烂。”

    “管他的,大家喜欢啊!”

    “我竟然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捧红一个假艺术家……”不开心,她很心虚。媒体太盲目太热烈了,超出她想象的程度。

    “干么?还会良心不安噢?神经。”秀兰嗤笑。

    “这个展览,应该被关注的是真正的艺术家,像白御飞……”

    “哈!”秀兰嗤之以鼻。“原来是因为你爱慕的白御飞被冷落,所以在不爽啊?”

    曦西转身,靠着玻璃帷幕,郁在夕光中。

    “看他们的作品被冷落,看他们难堪地站在空荡荡的展区,我觉得很有罪恶感,我好像做了很糟的事。”

    秀兰不像她多愁善感,她务实道:“重要的是展览很成功。”

    不对,重要的是,优秀的艺术品,有被好好的传播给大众,这才是她踏入这行的理想啊。“当初应该听你的。”

    “啊?”

    “听你的话,不要让张摩尔参加,我真的好后悔。”贪图自己的名声,却忘记策展人该有的正直态度。

    贞夫人参观后,兴高采烈地同曦西说:“我是特别来看新人张摩尔的作品,看完后,终于了解罗董为什么愿意花五百万买他的作品。曦西,你真有眼光,能挖掘出这么了不起的艺术家。我要藏集他的全部作品,帮我约张摩尔吃饭,我要在我们公司的艺廊挂他的画。”

    当艺术修为极高的贞夫人也这么称赞张摩尔,曦西在一旁听了羞愤惭愧,心虚至极。

    偷空,曦西离开朵美艺术馆,到路口的咖啡馆透透气,在靠近花院的角落,她看见张摩尔。他摘下墨镜,独坐在那,瞅着花园,不知正在想什么。

    点好咖啡,曦西过去,停在他面前。

    “张摩尔,你不可以擅自离开展场,你应该先跟我说一声。万一参观的人对你的艺术品有疑问,你最好是在现场跟他们解释。”

    张摩尔缓转过脸来,看着她,他脸上没有别的表情,只有阴沉。

    “那些人,吵得我快烦死了。”他说。

    曦西脸一沉。“张摩尔,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就他的展区最热,他应该高兴得要命,还矫情嫌烦?

    她眼中的不屑,张摩尔全看见了。这段日子她的冷淡,也让他捱够了,他已经没力气再去对她温柔或微笑。她跟白御飞正打得火热吧?嫉妒和绝望,使他愤懑不满。

    他恶毒道:“我就是觉得烦,你这个策展人管真多。”反正已经被讨厌,自暴自弃,索性让她讨厌得更彻底。

    曦西倒抽口气,端着咖啡的手微微颤抖,很想将热咖啡泼他脸上。

    她咬牙道:“怎么?现在我这个策展人对你不重要了?也对,不需要我了,怎么?今天收集多少张媒体记者的名片?”冷笑着说:“再跟你说个天大的好消息,日笙企业的贞夫人想约你吃饭,想收藏你所有作品,我一向佩服贞夫人的眼光,现在才知道她肤浅,根本分辨不出作品好坏。”

    “太好了,我还不及待想跟她见面,也许她可以金援我、让我更无后顾之忧的从事艺术工作。”

    爱与恨,也许如双面刀吧!张摩尔感觉痛彻心肺,爱她有多强,此刻恨就多巨大。那不甘心的感觉,日夜折磨张摩尔。感情挫败,让他憎起曦西,他故意气她,现在,看她气得面孔涨红,竟自虐地感到一丝快感。同时,他心酸地暗暗嘲笑自己,到最后,让她注意他的办法,竟然要靠惹她生气。可怜啊,张摩尔。

    曦西心灰意冷。“原来如此,原来我被利用。为了出名,你还真是卑鄙。”利用完,就换另一种嘴脸,她不寒而栗。

    “你这样说不厚道,你应该要谢我。”他说得更绝了。

    “我还要谢你什么?”

    “谢我让展览这么成功,让你的实力有被肯定的一天,毕竟,你靠美貌办展览也够久了——”

    铿一声,人们惊呼,瞅向他们。张摩尔骇住了,他看腥红的血,从曦西指尖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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