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宠之姐夫有毒-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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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初眸光渐凉,嗤笑:“你什么都好,就是不够贪心。”顿了顿,说他,却自嘲,“而且不够自私。”
他只是笑,笑过后,嘴角寒凉酸楚:“对不起,夏初,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不喜欢这三个字。”
三个字概括了所有的无可奈何,所有的不可预知,这一次,他还是自私了。
江夏初摇摇头,脸颊的泪痕已经干了,有些紧绷的僵硬:“我不接受,等你回来当着我的面说。”
齐以琛扯扯僵硬的嘴唇,笑不出来了,沉默着不回答。
他不随便许诺的,因为没有把握,所以不敢轻易给予希冀,只能选择沉默以对。
江夏初眸光沉沉浮浮得凌乱:“不要不回答我,以琛,现在的你让我很不安。”
他总说:夏初,我一直在。
现在,他什么都不说。
她总是以为,以琛是上天给她唯一的眷顾,但是现在那份眷顾,好像她快要抓不住了,不管怎么用力,她不安极了。
她固执地看着他,等一个回答。
须臾,开口:“你呢?”他轻启唇反问,又自答,“你也让我很不安。”青灰的长睫微颤,他艰涩地扯扯唇,“夏初,你要怎么办?”喉间像堵着什么,压抑得叫人酸涩。
她失笑,他为什么不能自私一点?
“他对我很纵容,我很好。”半响后,她是这么回答的,带着费尽力气的笑。
这两人啊,某些地方很像呢?他隐忍着疼,说好;她掩着凄楚,说好。
温润的眸紧凝,隔着电脑屏幕似乎,深邃地似乎可以看穿她,他接了她的话:“你不好。”她唇边的笑,一瞬,僵硬了,他苦笑,“夏初,你还是学不会怎么笑。”
江夏初抿抿唇,有些僵冷,终是笑不出来。
他总能一个眼神便看到她所有不为人知、无为人言的情绪,她不可置否:“我们两一定要有一个好好的,不然我会觉得亏了,你既然知道我不好,那你来当这个人吧。”等价交换的规则,左城教于她的,学起来,比笑简单多了。
她总是想,有一个那么在乎的人,他好好的,是不是就等同于自己好好的?
这个答案只有以琛能给,可是他却沉默。
她寻着他试图闪躲的眸子:“不能做到吗?”他还是不语,脸,越发白了。她用微红的眸光看着他,“以琛,知道吗?本来我不委屈的,现在好像有点了,我的一辈子,不能这么赔了。”
委屈,这个东西,江夏初还没有学会。
她是故意的,就是要他愧疚,要他舍不得才好。
江夏初总能轻而易举地让齐以琛投降,他无奈,却妥协:“好,我会好好的,到我能活到的那一天。答应我,在那之后你不要认命。”
凝重的语气,一字一字都像石头,压在她心头,眼一沉,她睃着他:“在那之后?”语气骤然冷却,“以琛,你又在安排后事了,这五年,你总是这样。”
江夏初极少对齐以琛冷言冷语,除了每次他‘嘱托后事’的时候。
她不喜欢,其实他又何来愿意,只是有些人,有些事注定就是无奈。
齐以琛失笑,叹了口气:“是啊,我总是放心不下你。”
所以在这五年了,他安排了那么多次‘后事’,总是害怕,他要是走了,是不是就再也没有那么一个人,在她遍体鳞伤的时候,陪陪她,抱抱她,五年来,一直拖着病入膏肓的躯壳一直苟延残喘,因为还没有找到那个可以替代他的人。
他眸光倦怠,大概又疼了吧,又不放心了吧。
江夏初别开眼头,不忍去看,又不忍不看,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紧:“既然放不下就不要放下,我等你回来。你会回来吧?”
“会的。”他回答,惨白的唇对着她浅笑。
她紧凝的眉间,阴霾缓缓疏散。
齐以琛说的话,江夏初总是信的。所以,他会回来,她会等。
太阳不知何时隐在乌云之后,雨,将下未下,这仲夏总是格外善变,九十八层的世贸大楼直上云霄,正是上班的黄金时段,偌大的世贸大厅,只有断断续续的拐棍声。
“上市宣传,就拜托关主播费心了。”
血雨腥风里走出来的男人总少不了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阴沉,尽管此人此时正笑得慈眉善目。
所以说,土豪穿着燕尾服也当不了贵族。如果张傲天是后天的土豪,左城就是天生的贵族,这是众所皆知的,但是上海也没几个人敢这么说的。
不得不说关盺得了关震北那只商场老狐狸的真传,做足了生意手腕,附和客套却又不显得趋炎附势:“张总客气了,都是我分内的事。”
“那合作愉快。”
伸手,相握,礼仪姿态无可挑剔:“合作愉快。”松手,浅笑嫣然,“宣传企划我会让人尽快送过来。”
“不急,要是耽误了关主播陪男朋友的时间,我就罪过了。”
这个男人笑着,眸光很利,关盺想到三个字:笑面虎。
虽说,张傲天血雨腥风了几十年的老油条,但关盺也不是初出茅庐的菜鸟。
不带情绪的笑,却叫人挑不出刺来:“张总玩笑了。”
尤其敏感男朋友三个字,关盺心里敲着警钟,不动声色的戒备。
老狐狸只是笑笑:“是不是玩笑——”声音顿住,鹰眸越过关盺眺着别处,话锋一转,像只盯上猎物的兽,带了浓浓的兴趣,“问问左总裁不是知道了吗?”
拄着拐杖绕过怔愣的关盺:“左总裁,好久不见啊。”
关盺愣神了一个须臾,凤眸里若隐若现的涟漪缓缓荡开,她唇角含笑,缓缓转身:“你也在——”声音戛然而止,眸中潋滟波光惊乱,落于左城身后的江夏初。
好比阴转多云的天气突然晴空万里,接着一个不防,立马电闪雷鸣,此时的关盺大概就是这种心情。
女人,总是喜欢捕风捉影,男人却总是置若罔闻。左城视线近乎没有停留于关盺,直接睨着张傲天:“好像我们没有见面的必要。”
“哈哈哈,左总裁真爱来玩笑。”张傲天大笑,免了左城目下无尘的尴尬。只是握着拐杖的手,细看下,青筋若隐若现。这世上最让人无法忍受的大概就是对着血海深仇笑得慈眉善目,没办法,这是个黑吃黑,大鱼吃小鱼的世道。
“我从来不开玩笑。”
左城一句不冷不热的话,张傲天再也笑不出来,悻悻地扯了扯唇角:“传闻左总裁桀骜狂妄,果真不假。”
“传闻世贸前身凤舞,确实不假。”左城依旧不缓不急,沉沉的眸子寒烈。
张傲天讶然,脸色稍稍阴鸷:“左总裁消息果然灵通。”
世贸大楼隶属张氏,是张傲天少数大手笔的漂白资产,所有运作都非实名制,均在暗处进行,居然还是未能逃过左城的眼。
这个男人无所不能得可怕!张傲天一分不敢大意。
左城对张傲天不予置词,俊逸的脸面无起伏:“你在这做什么?”
关盺无声冷笑,这个男人总算吝啬了一个眼神。
“公事。”回答不温不火,浅笑无垢,她还是淡雅高傲的女人,“你呢?”
“公事。”
左城同样的回答,简短得像敷衍塞责。
关盺笑着反问:“是吗?”不真不假,半真半假的一句,看不出这个女人在想些什么,只是眸光睃过一直垂眸沉默的江夏初,“江小姐也在啊,和左城一起吗?我怎么不知道你们这么相熟。”
清雅的容颜,温和的眸子,唇沾轻笑,关盺的笑里藏刀字字玑珠总是叫人起不了戒备。
江夏初抬眸,冷冷清清的,没有回答,那是一种若无其事的置若罔闻,也总叫人起不了怀疑。
只是,关盺怀疑了江夏初,江夏初也戒备了关盺。这两个女人都不止七窍玲珑。
关盺启唇,正想说什么,左城声音淡漠:“只是碰巧。”
左城回答得无关紧要,一贯的左氏风格。身后,江夏初背着光,唇沾冷笑:左城竟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
关盺似信非信,调笑道:“真是巧啊。”
女人都有一个通病,将男人身边出现过的任何雌性视为不定时炸弹。关盺也不能免俗。
江夏初自始至终的置之度外:“我先走了。”礼貌性地颔首,然后将那些审视端详置之脑后。
这一出没有脚本剧,她没有戏份,更没有兴趣。
轰隆——忽地一声雷响,紧接着雨点淅淅沥沥。
这个夏天,雨下得格外多,总是这么毫无预兆,来势汹汹。
关盺若有所思地望着那人毫不停顿的步子,有意无意地感叹了一句:“外面下雨了呢。”回头,看了看左城,“这雨下得真不及时,看来一时半会还停不了。”
阴暗的天气,左城眉间光影难抒:“我送你回去。”
关盺笑而不语,回身对着张傲天:“蓝总我就先回去了。”
收回看着门外的厉眸,他淡淡而语:“回见。”
“不需要。”眼看着关盺,语气有些含沙射影,扔了这么三个字,便转身。关盺苦笑,跟着他的步子。
待到人走远,张傲天才收回灼灼视线,阴沉冷嗤:“公事?我可不相信巧合。”对着身后隐在暗处的人吩咐,“查一下,今天左城的所有行程。还有,与左城一起出现的那个女人。”
捕风捉影,张傲天也是个个中高手。
今天这雨确实下得诡异啊!
雨点打在车窗上,稀稀落落地滑下,微微刺响,车窗里沉静,雨声似乎更显得喧嚣。
这不是关盺第一次坐左城的车,男人好像不喜自己开车,更不喜副驾驶座上有人,总之关盺从未见过,不禁想是否也会有人是例外的。
坐在后座,看不见男人的面容,关盺看着后视镜里男人毫无生气的侧脸,漫不经心地开口:“你与张傲天有过恩怨?你好像很防备他。”
没有回应,后视镜里男人侧脸微冷。
似乎对上左城,关盺也越发执拗了,换了种问法:“那些传闻是不是真的,据说他的腿是你弄的。”
眸子盯着后视镜里男人的侧脸,生怕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男人侧脸忽转,一双冷若冰霜的黑眸在后视镜中与关盺相触,来不及闪躲,关盺就这样撞进一潭幽深的墨黑,恍惚不知所以然,只闪过一个念头:这个男人一双眼美得叫人心悸,也寒得叫人心慌。
她沉溺其中,不得自拔,却听见男人冷沉的嗓音传来:“知道多了,对你没好处。”
关盺移开眼,眸里痴缠消散,渐进清明到发凉。越发觉得与这个男人说话很无力,要么石沉大海没有回应,要么回应得让人心寒。
“我也不是很想知道,但是我有种被算计了的感觉。”
那些传闻即便只信一分,张傲天与左城之间也绝对不单纯,更何况,她不过一个主播,凭何进张傲天的眼,除非有左城这层媒介。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自然懂得在男人面前,不能愚蠢,更不能聪明。可是这个聪明的女人竟一时糊涂了。
有个词说得精准:情动智损。
关盺越发云里雾里,不知所措了。
左城沉默,侧脸毫无征兆的冷了。
又是这样,关盺冷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