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宠之姐夫有毒-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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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鱼将唇咬得青紫,锁门的手颤抖不停,之后便一直失魂落魄的,端着饭到了门口才看见左城。
“先生。”
“给我吧。”
左城接过托盘,开门进去,又锁上门,左鱼守在门口,自嘲一笑。
已经到了傍晚,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床头灯,淡紫色的,显得几分清幽冷寂。
“风大,别坐在那里。”
声音一响起,江夏初猛地回头,随即清泠地笑了:“怕我绝食吗?”
左城并未语,只是走过去,将她抱下来放在床上,她也不挣扎,听话得像洋娃娃,忽然便开口:“放心,我还不想死。”
那目下无尘的眸子忽然凉了,在嘴角拉出一抹薄凉的笑来,他还是不说什么,拿起饭碗喂她。
江夏初撇开头:“我现在还不想见你。”
左城置若罔闻,将勺子凑近,轻声哄着她:“来吃点东西。”
她不张嘴,他也不放下,就那么僵持着。
好半响,她转过头:“我说我不想——”
左城凉凉的吻骤然落下,堵住了她剩下的半句话,她张嘴便要叫,他却长驱直入,一口粥便渡过去了。
直到她将那口粥全部吞下,左城又亲了亲她的嘴才放开,笑着问:“好吃吗?”
难得,江夏初恼羞成怒了:“不好吃。”
确切地说,她根本没有尝到那粥的味道,清醒后,什么都变了,唯独对左城薄弱的抵抗力,一如旧。
对江夏初的气,左城也不恼,只是笑着:“在中山塔的时候你说喜欢呢。”
他真将中山塔上的厨子带来了左家,这个男人总是这么执着。
“左城你不知道吗?连感情记忆这种东西都能被催眠给变,何况是口味。”她冷蔑说,“说喜欢的是江深夏。”
似乎,她生气了,左城不知道她在气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总之,那段不清醒的日子,现在清醒的时候想起来,她只觉得心口难受。
“从什么开始你不喊江深夏做姐姐了?”又舀了一勺,放到她嘴边,“好像从你变成江深夏之后。”
江夏初知道,她若不吃,除了以嘴渡之,左城还有数不清她想不到的办法,她张嘴,吞下,味同嚼蜡。
当初在南山塔她怎么会觉得好吃呢?果然,换了个身份连口味都变了。
很快,一碗粥见了底,左城又给喂了水,之后,看着江夏初,也不走。
江夏初忽然开口:“对她,你不愧疚吗?”
这个她,是江夏初许久没有喊过的姐姐,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叫不出口了。
左城拂着她的发:“我只对你愧疚。”
她脸色一沉:“你出去吧。”躺下,盖上被子,然后背对着左城。
半响,不闻脚步声,她睁着眼,背对着,始终不曾转身,她知道,此时左城一定在用那双很美的、会带着蛊惑的眼睛看她,所以,她不能转身,那双眼睛,她抵抗不了。
左城的手沿着她的发,罗在她脖颈,轻轻揉着:“夏初,别这样对我。”
她沉默须臾,冷笑回答:“你希望我怎么对你?像江深夏那样?”她伸手,将左城的手拿开,“没有办法,我不是她。”
一声苦笑,左城收回手,嗓音干哑:“我们,”近乎央求的语气,“回到去美国之前不好吗?”
他如何能这么说?这么轻松,这么理所当然。
她骤然转身,迎上那双很美的眼睛,只是她眼里除了纯粹的冷,什么都没有:“你应该知道,我夜夜梦靥,那你知不知道我都梦到了什么?”几乎嘶吼出声,“是浑身被冻结,躺在太平间里闭不上眼睛的以琛。”
“这样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到去美国之前吗?”指尖狠狠抓着被子,她的手在颤抖。
左城的眸子忽然颤了一下,狠狠地,然后归于死寂。
“呵。”
他转身,走出去,除了那一声萧瑟的冷笑,什么也没说。
门,被关上之前,房间里传来一声冷漠,那样决绝,不留余地。
“两年前在美国我便说过,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他苦笑出声,转身,将门关着,上锁,然后脚步越走越远。
“呵呵。”房间里,徒留江夏初在冷笑,一声一声,都冷到了骨子里。
她躺下,用被子将浑身紧紧裹住,身体颤抖的厉害。这么厚的被子,还是好冷呢,那被冰着锁在太平间抽屉里的以琛该有多冷啊。
闭上眼,她流下一串没有温度的眼泪。
两年前的那晚,是一月的深冬,比现在冷多了,有些记忆便刻在了那个冬天的晚上。
那时候,她刚到美国,左城陪着她,那时候,以琛已经死了,她最喜欢的以琛已经变成冷冰冰的尸体了。
“什么时候下的病危通知?”
这是从婚礼之后,她对左城说得第一句话。
“我们结婚前的三天。”
“前三天?”她冷笑了一声,走在医院阴森的长廊里,“若是那时候你告诉我,我能不能见到他最后一面?”
“能。”
他还是不隐瞒,手紧紧拽着她的。
快要走到尽头,她抽出自己的手,毫无表情地看左城:“他在哪里?”
一直知无不言的左城沉默了很久,伸出手,肖白好看的手指便指着高高的地方。
那里挂着门牌,不善英语的江夏初,偏偏看懂了那些有些陌生的单词——太平间。
她眸光呆滞了,怔怔地迈着步子,嘴里念念有词:“他以前很怕冷的。”
“我的以琛,他不喜欢那个地方。”
没有失魂落魄,也没有撕心裂肺,她只是安安静静地一步一步靠近,身后,隔着很近的距离,是左城,暗影重叠,他一直离她很近。
太平间里很暗,没有她预想的那样充满腐臭,只是很冷,她穿了厚厚的衣服,还是忍不住发抖,左城抱着她,她也不挣扎。
她指着那些柜子:“哪一个是他?”
那些柜子连名字都没有,只有编号,她想,她的以琛一定不喜欢。
左城放开她,打开了最靠右边的一处,那里靠着冰源,是这里面最冷的地方。
左城向她伸出手,她越过了,直接走过去,一眼望见的,不是以琛那张明朗好看的脸,而是一张都结了冰凌的白布。
都看不到以琛的脸了,以琛一定不喜欢。她伸手,将那白布掀开,然后,她看见了以琛的脸,白色的脸,青涩的唇,毫无焦距的眸子,就那样大大睁着,空洞的可怕。
她猛然后退,不,这不是以琛,这个睁着眼,眸光可怕的男人怎么会是她最喜欢的以琛呢,可是,可是他脖子上挂的是她送给以琛的礼物啊。
她终于发现了,即便在温柔的人,死了之后也会冷冰冰的,让人害怕。
“夏初。”
左城过去扶她,她伸手,推开他,颤着手,指着柜子:“你看,他眼睛都没有闭上,他一定是在等我。可是我现在才来,他一定等了很久很久。”
左城将她紧紧抱住,手俯在她眸上,干涩的声音似乎压抑了什么,沉甸甸的:“夏初,别看。”
她伸手,狠狠便推开了左城的手,几乎跌跌撞撞地扑上去:“不,我要看,他活着的时候我没能看到他最后一眼,现在不看的话,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左城一动不动了,手,悬在半空,触了一手的冰冷。
她趴在柜子上,将白布又掀开了些,伸手拂着那张白得透明的脸,一寸一寸地:“再说,你将他锁在这么冷的地方不就是等我来见他吗?”
之间,冷得入了骨髓,她开始颤抖,那种针刺般的疼从她的指尖开始蔓延,只是,她不愿松手,怎么能松手,她的以琛啊,为了等她连眼睛都没有闭上呢。
左城的脸也白了黝黑的瞳孔放大:“夏初,听话,出去好不好?”
他伸手去将她的手牵住,却被她躲开了。
“以琛,我来晚了,你怪我吗?”手,移到那双已经没有温柔的眸子上,她看着那让她害怕的脸,却不肯眨眼,“你一定在怪我,不然为何这么久了也不肯闭上眼睛,这么睁着眼睛很累吧,你好好睡会好不好?这次我哪也不会去了,我就在这里陪你好不好?”
手,一点一点移动,掌心下,那人从前总是柔软的长睫冷硬,缓缓垂下。
她的以琛,终于闭上眼睛了,她也跟着闭上眼,趴在白色的布上,不说话,呼吸很轻。
忽然,左手被拽起,耳边,左城的嗓音猛地扎进去:“夏初,你醒醒,他已经死了。”
她抬头,想说:他死了,为何你还活着?没说出口,她扯了扯唇角,似乎冻僵了,木讷得很:“我知道啊,他死了,死不瞑目吗?”
左城好看的眸子染了惊惧,慌乱地好似要碎成各种光斑,他一把将她抱住,拖着她后退:“夏初,不要这样。”
从一开始便安静的她忽然发狂一般地挣扎,她几乎嘶吼出声:“你出去,以琛他喜欢安静。”
这般撕心裂肺,这般歇斯底里的江夏初,左城只见过一次,在七年前,季谦成死的时候。
他怔着,眸子凉的凄楚,她却对着他的手狠狠咬去。
他没有动,很久很久,直到她满嘴的腥味,她才松口,摇摇欲坠地重新走回去,趴下,对着那冰冷的尸体说话:“以琛,我不会再让你等了。”握以琛的手,慢慢搓着,“不冷了,很快就不冷了。”
“夏初……”左城脚下狠狠一跌,撞在了柜子角。
“噓。”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别吵着我的以琛了。”
我的以琛……她总会这么亲昵地喊这个男人。
左城大笑了,笑得狠了,眼角滑下一滴晶莹。
谁会想到,在这冰冷的太平间里,对着以琛的尸体,先掉泪的会是左城。
她轻喃:“你出去。”
“你出去。”
“你出去。”
“……”
一遍一遍,机械地,怔愣地重复。
左城缓缓起身,几乎踉跄着,转身,一步一步走出去,弓着身,他眼角的泪有些汹涌了。
这个男人从来不哭的,这个男人从来不会弯下腰的,这个男人从来不会撇下他最爱的江夏初的,这天,在这冰冷的太平间,他将这些从不会做的事情全做了。
一直未回头,在门口,左城顿住了,背脊弯得厉害。
江夏初忽然抬起头,看着那人的背,不吵不闹地说:“左城,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他冷笑出声,转身,将门关上了。
“啊——”
门合上的那一刻,里面传撕心裂肺的哭声。
原来,她不是不哭,只是不愿当着左城的面哭。
她大哭了很久很久,然后眼泪流干了,她就抱着以琛睡着。
两天,她没有走出太平间一步,左城一直一直守在门口,哭到没有眼泪,为了他的女人,他可怜的女人。
第三天,里面安静了,左城推门进去,她已经不省人事。
第六天,齐以琛下葬,骨灰洒在了美国的耶鲁其尔河里,江夏初还在昏沉。
第九天,江夏初醒来,左城带她去了耶鲁其尔河,她整整坐了一天。
第十一天,江夏初不认得自己谁了。
第四百五十六天,江夏初对着左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