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握右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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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呢?程誉抛下一切,突然飞往LA的原因又是什么?
还来不及细思.“铃……铃……”电话铃又响了起来,若璃哀号一声,认命地接起。
三天以后,程誉果然回来了——并且是选在午夜时分。
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若璃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感到身边的床铺下陷,然后熟悉的男性气味钻入她的鼻孔——是程誉,她逃家的丈夫,他回来了。
若璃蓦然从床上弹起来,拧亮台灯:“程誉?”她瞪着身旁的高大身躯,两秒钟后,发出尖叫:“我们得谈谈!”
“明天吧。”他的声学充满了倦意,“我很累了。”
“不行,就现在!”她推搡着丈人,连日来压抑的情绪现下终于找到出口宣泄,“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跑到美国去?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们找你都快找疯了!还有,爸爸的葬礼——”接下来的话语因为突来的拥抱而被她吞进肚子里。
程誉一把抱住了她,紧紧把她锁在怀中,逸出类似乞求的低吟:“若璃,别再说了,我真的很累了。”
“呃……”她就这样被他拥在怀中,一时说不出话来。她想念他的怀抱,可是……
“铃……铃……”这时,电话铃毫不客气地响起来,打破室内的静谧。程誉顺手接起听筒,季礼哲的声音立刻在那头炸开来:“程誉,你这家伙在搞什么!为什么……”
程誉脸色有丝灰败,他瞥了身边的若璃一眼,轻声对话筒道:“你等一下,我去书房接。”
若璃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出卧室,他临去前防备的那一眼,令她莫名心痛了一下。他有事瞒着她吗?
程誉用脚踹上书房的门,才对着听筒咬牙切齿地道:“拜托,我前脚才刚到家,你非得在这时候审讯我不可吗?”
“少来,你该受审的地方太多了!”季礼哲丝毫不客气,“我问你,你去LA做什么?是不是去见佳伲?”
“这不关你的事。”程誉粗声回遭。
“程大少,你很过分哦!”季礼哲也忍不住了。
“现在家里乱成一团,你老子还躺在床上等着入土为安,可是你呢?却千里迢迢跑到美国去会旧情人!拜托,程誉,你也给我偶尔成熟一点好不好?你已经结、婚、了!有什么事不能跟老婆说,非要跑上找佳伲?如果被若璃知道,她会伤心多死!”
程誉吁出一口长气,“说了你也不会懂。”的确,他该怎么跟他解释、跟每个人解释他心里那连自已也无法理清的感受?尤其是——跟她解释?他绝不是不爱她,也绝不是要逃避任何该负的责任,只是——他觉得自己无法面对若璃。
该死的,就是这么简单,他无法而对若璃!他不知道自已在别扭什么,在得知父亲的死讯后,他最不想她的人就是若璃。他害怕极了她用那饱含泪意的剪水双瞳凝睇着他,用最温柔的声音安慰他别伤心、振作起来——只要一想到那情景,他就觉得害怕。他怕让她看见自己脆弱的一面,怕她发现自已其实很伤心很难受,怕被她安慰,怕被她同情……
这是一种怎样的情绪?他自己也不知道。但他就是怕。然而,这种复杂而又别扭的心情,要如何宣之于口?
电话那头,季礼哲还在絮叨着些什么,但程誉已经无心去听了。他的心,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无力感占满了,甚至让他忘记了身体的极度疲惫,只是呆呆地站着,站着。
然而,另一边——
纤细的小手放卜听筒.轻叹一声,悲戚感充满了整个主卧室。
若璃此刻恨透了自已。她多么希望自己没有拿起听筒,没有偷听到他俩的对话,然而,她鬼使神差偷听到了,也明了了程誉此去的原因——佳伲。
佳伲——这名字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心头一阵灼痛。她……一定是个很有魅力的女子吧?是怎样的女子能令程誉放下天大的事,千里迢迢地远赴美国呢?她不愿想象,但却管不住汹涌的思绪。五天,整整五天,他们都在一起;而五天足够做太多事了……
“若璃?”程誉温柔地轻唤蓦然响起,“怎么了?怎么哭了?”他走到床头,大手抚上她的面颊,沾了满手湿意。
“没什么!”她像被烫到一样瑟缩了下,回过神来,冲丈夫挤出一个笑容,“没事,你不是累了吗?快去睡吧。”
程誉定定地凝视着她的脸庞,那若有所思的眼光令她心慌。良久,他终于撇唇一笑,“好吧,你也早点睡。”说完,他径自翻身上床,背对着她躺下。他知道自己的逃离令她情绪不佳,可是在身体极度疲累的情况下,他没有分出过多的心神来关注她的负面情绪。头一挨上枕头,他便沉沉睡去,并不知道他身后的人儿,却是一夜无眠,小心地压低了自己哽咽的声音,将所有悲伤掩入黑暗之中。
“叶佳伲?那个知名的华裔女画家?”罗茜低声念着这个名字,修长的十指扣着桌面,“想不到程誉跟她也有瓜葛。”
“她……很有名吗?”若璃一时忘了伤心。但也许,这也是她潜意识中最在意的。
“岂止?在美国,男人们简直为她疯狂。”罗茜撇撇嘴,“你的情敌来头不小啊。那后来呢?程誉继续跟她互通款曲吗?”
若璃虚弱地摇摇头,心中却刺痛。这问题太令人难堪了。
“摇头是什么意思?是‘没有’还是‘不知道’?”
“不知道。”事实上,对于程誉在外面有女人的事,她一直都不是确切的知道,但是绯闻在传,报纸在写,而这些就够令她心痛的了。
“很好。”罗茜冷笑一声.“男人要变心,九匹马都拉不住。”
“其实……其实我们的关系也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糟……”她嗫喘着,情不自禁地替丈夫辩解。
“哦?是吗?”罗茜打鼻孔里哼道。关系不糟会闹到要离婚的地步?她会相信她才有鬼!
“他……他对我很好……”
“哦?怎样个好法?”罗茜挑眉。
“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宠我关心我,只是……只是……”她说不下去了,眼泪再度顺着脸颊滑下,在罗茜手忙脚乱的安慰之中,她强迫自己去回望那一段交织着甜蜜和痛苦的婚姻生活……
程誉无故离家的举动确实让若璃闹了好一阵子的别扭,之后整整有一个月的时间,他们的婚姻简直可以用“相敬如冰”四个字来形容。然而若璃更在意的,是那个叫“佳伲”的名字。这名字像一个幽灵,在她的心头盘旋不去,一步步侵蚀着两人婚姻生活的甜美。
一个月后,程誉忙完了父亲的后事,开始正式入主程氏,他不能再每天24小时地陪在若璃身边,而是每晚忙到暮色将近才回到家中。而若璃也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家庭主妇,每天精心地准备晚饭,像个最贤良的小妻子那样等待丈夫的归来。他们的蜜月期随着老人的下葬而宣告终结,从而遁入了一般夫妻相处的模式。
而关于那一段程誉突赴美国的插曲,他们则都很默契地避开,谁也不曾再提起。然而,不提起,并不代表不曾发生,更不代表遗忘。至少在若璃心里,那是一道不浅的伤疤,尽管她反复告诉自已,佳伲的出现在她之前,她实在不该执拗地为这件事伤了夫妻间的和气,然而她无法否认,嫉妒就像一条虫,每每在她决定要释怀之时从心底的角落爬出来,啃啮着她。自已的丈犬心里藏着别的女人,对于一名妻子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悲的?而且,她爱他啊!她的心那么纯粹单一,只满满地装着他;然而他的心里,却有一个角落是永远不属于她的。一想到这点,她就无法遏止地心酸。
心酸归心酸,可日子还是要过,他是她深爱的丈夫,铁了心要爱一辈子的男人,她不可能为了一个不再出现的旧情人而跟他离婚;于是她告诉自己要学着宽容,学着不念旧恶,学着做个成熟的好妻子。程誉不是一直在她身边吗?他对她这么好,她实在不该再计较什么。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新婚的热烈甜蜜逐渐淡去,时间变得绵长而幽静;曾经若璃以为,这样就是一辈子了。执子之手,与子携老,该是多么温馨的画面——尽管恬淡、尽管有时会平静无波得让她忍不住叹息。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她与他结婚一周年的时刻。
这天,若璃准备了一桌子精美的饭菜,又特意装扮了自己,化了薄妆;晚上七时,程誉准时回到家中。
“老婆,结婚一周年快乐!”门一开,一束雪白的香水百合蓦地被塞入她的怀中。程誉的笑脸自大朵艳中探出,将她连人带花抱了个满怀,顺势用脚踢上门。
“程誉!”她惊喜地叫着,双手勾住他颈项,身子被他腾空抱起,一直到桌前才放下。
“哇……来看看我的小妻子为我准备了什么好吃的。”程誉故作惊叹着,手指拈起一只虾子正要放人口中,突然被若璃拍掉,“去把手洗干净才可以吃!”她站在他旁边,假意怒瞪他。
他闻言委屈地皱起整张脸,“老婆,你真罗嗦。”
她望着他不情不愿走向洗手间的背影大笑。这不就是她理想中完美的婚姻吗?不需要每天浪漫惊喜,不需要时刻轰轰烈烈,平淡的日子里,只要时常有那么一点点小火花,幸福就唾手可得。呵,程誉,她多么爱他!
心喜地找了个水晶花瓶把百合插起,回到客厅,见程誉已经端坐于桌旁,正笑笑地冲她举杯,“老婆,等你一起喝酒。”
她笑着坐到桌前,亦高举手中红酒,“程誉,结婚一周年快乐。”
“敬世界上最美丽贤惠的妻子。”他大笑了,啜着杯中深红色的醇香液体;今晚的若璃尤其美丽夺目,让他酒未入肠便已先行醉了。
两人开心地对饮片刻后,若璃突然放下酒杯,正色道:“程誉,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
“恩?”他挑眉,已有几分薄醺。
若璃深吸了口气,终于下定决心说出心中酝酿了好久的念头,“程誉,我打算复学。”
程誉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他亦放下酒怀,“你已经退学了,记得吗?”
“所以我才说,我想复学。”她表情恳求地望着他,“程誉,我不希望自己每天无所事事地待在家里,我想要完成自己的学业。”
“看,你并没有无所事事,你把这个家操持的井井有条不是吗?”他的眼光中开始抹上几丝不悦,“若璃,我需要一个好妻子在家替找打理一切,我希望每天工作回来后能见到你,吃到你亲手做的晚饭。”
“可是,家里不是有佣人——”
“邢我就把他们通通辞退!”程誉蓦然加重声音,表情带上了怒意,“若璃.你已经嫁给我了,我程誉的妻子并不需要每天上课下课,和那群幼稚的毛头小子终日混迹一处。”说到底,他是怕再有男人觊觎她的美貌而起心追求。她已经是他程誉的人了,谁也别想招惹!
他不容置喙的强硬口吻令得若璃也生气了,她微微提高声音道:“程誉,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
“我没有!若璃,你很自由,比谁都自由,觉得无聊的时候你可以出去逛逛,去健身房,去市区买些东西,我的信用卡随你怎么刷,不是吗?你还想要什么?还有什么不满足?”
若璃猛然抽气:程誉在说什么?他一直都是这么看她的吗?认为她一直生活在他的恩泽之下,是故没有理由不知足?她气得站了起来,“程誉,你太霸道!我不想跟你吵架——”
“那你最好乖乖地闭嘴,不要再提任何会惹我生气的话题。”他突然用一只手指点上她的唇,眼神中的冰冷瞬间冻结了她欲出口的反驳。她在他的注视之下感到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