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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情变-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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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当初合约上头根本没有载明可以随时中断合约的条例。”陆以织一步步地走向焦御飞,恶毒的眼眸却直睇向侯沁晔,因为她早已认定他是从中破坏的人。

他以为他这样便可以得到幸福吗?别笑死人了。

“不,你没看清楚,上头确实载明了合约随时可以中断。”焦御飞好心地拿起他这一方的契约书让她比对。

“可是……”

没错,她是有看见这一个条例,而她没有反对的原因,则是因为她以为只要她把侯沁晔送到斐懿那里,他便不会中断合约……

“原来……这一切全都是你搞的鬼!”

陆以织眯起眼眸睨视着似笑非笑的斐懿,总算恍然大悟;原来他真正要报复的人是她,而不是侯沁晔?

是他先对不起她的,他没有权利对她报复,而且她也不会轻易地被他击倒!

“是你愿者上钩的,不是吗?”斐懿嗜血地勾起一抹邪笑,满足地望着一副惨败的陆以织,但是却意外地在看见侯沁晔时,感到一股难以阻遏的心痛。

“你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会让出侯沁晔吗?”陆以织地笑道,俨如女王之姿。

“我告诉你,我是侯沁晔合法的妻子,我们拥有法律上绝对的牵制力,只要我一天不离婚,我就可以占有他一辈子,而你要是敢随意地碰触他,我便可以告你妨碍家庭!”

她不会输的,她习惯当胜利者,而她确实一直是胜利者!

“是吗?那也得在捷劲尚未倒闭之前,在你尚未提前向我摇尾乞怜之前。”斐懿淡漠地看待她的威胁。

法律之于他是无用的,在他的王国里没有法律,只有他的信念而已,任谁也不能左右他的想法;今天若是他要沁晔,不论是谁来也无法阻挡他,就算是法律,他也会在法律成效之前,扭转乾坤!

“我不会让捷劲倒闭的,你等着瞧。”陆以织走向侯沁晔,伸出手想拉着他一道离开,却被斐懿阻止。

“你做什么,既然你已经中断了合约,他也用不着再待在你的身边了,你最好别逼我,否则我绝对会告你!”

“好啊,让你的好朋友们知道你的丈夫和男人在一起,让你那群好朋友替你做宣传,让你在整个商界再也无立足之地。”斐懿不带一丝情感的警告着她。虽然是警告她,但也自嘲原来自己的存在是可以让某人无脸在商界立足,倒也是可悲。

“你——”他这么一说,她才想到她那群朋友……陆以织思绪一转,踩着高跟鞋忿忿地离开这个令她挫败的地方。

“你为什么要留下我,难道是为了继续折磨我?”侯沁晔面无表情地问,十分难过他的报复竟可以恁地残忍。

“难道会是因为我爱你吗?”

他还爱着他吗?他不知道。

实际上,他原本便是要报复他们两个人,只要捷劲倒闭,让这对奸夫淫妇无所遁逃,便是他最大的报复。但是相处的日子一天长过一天,他的意志力反而更形薄弱,甚至……不打算让他离开。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但……在他找出答案之前,他一定要陪在他的身边不可。

第八章

“你说什么?”

甫从校长室回来的斐懿难以置信地望着侯沁晔,瞪大的眼眸像是看到什么怪物似的。

“到此为止吧。”侯沁晔已然将属于他自己的行李整理好,黝黑的眸底里泛着坚定而哀恻的微光。

事情已经到了他无法掌握的情况了,他必须赶紧离开斐懿,否则两个人都无法全身而退,甚至……

“你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斐懿抖颤着双唇,眯起犀利而诡邪的眼眸,不懂他为什么这么说,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句话?刚才他们还在这床上确定彼此的心意,为什么他……

“我们没有未来。”侯沁晔将行李先放在地上,徐缓的站直身子和他平视,努力地不让悲伤表露出来。

“谁说我们没有未来?”斐懿大步走向他,将他紧紧抱住,贪婪地寻找着他的气息。“我们还很年轻,可以创造我们想要的未来,我一定会开创我们要的明天,所以我们大可以活得潇洒而漂亮。”

“我们可以活得潇洒、活得漂亮,但是我们没有明天!”侯沁晔深呼吸一口气,无情地斥责他的天真。“你不是已经被学校退学了吗?”

“你为什么知道?”斐懿错愕不已,霎时瞠大双眸。

他才从校长室回来,尚未和任何人交谈,沁晔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因为是我去密告的。”侯沁晔淡然一笑,凄恻哀惋;以织的个性,他真的很清楚。“是我向校长投诉我们之间的事情,是我请校长为我主持公道的。”

以织的手段向来是最蛮横而残忍的,现在他只能将所有的事情往自己身上揽,再找以织,要她高抬贵手放过斐懿,即使往后他会被斐懿仇恨一辈子,他也无悔;只要斐懿能够全身而退,他……无悔。

只要能够将她的杀伤力减到最低,要他付出任何代价都行,就算要他从此和斐懿没有往来,也无所谓。

“你为什么这么做?”斐懿仍是战着双手;他明知道向学校投诉这件事,会发生什么样可怕的结果,为什么他还这么做?“你骗我的对不对,你怎么可能会这么做?”

“我无法再忍受他人的目光注视了。”侯沁晔蓦地低下眼,不敢再看他炙热的眼神,心虚地闪避他的目光。

“为什么要在意别人?我们可以活出自己的价值,为什么要把自己绑在别人的价值观中?我们不需要在意别人的目光,不是吗?”斐懿仍燃有一丝希望地走向他,因为他隐隐约约觉得事情并不只是那么单纯,毕竟沁晔从来不曾给过他这么诡异而不搭调的感觉。

“要我如何不在意?”侯沁晔使劲地将真心埋入灵魂深处,紧紧地箍绑住。“要如何让我的家人不在意?是社会给予大众这样的思想模式,你要我从哪里挣脱?”

“规矩是人定出来的,这些八股的思想,我们当然也可以改变的,不是吗?”斐懿怒然暴喝。

“但是我不爱你,我对你的感情不是爱。”

侯沁晔残忍的话语猛烈撞击斐懿毫无防备的心奇#書*網收集整理,让他踉跄了脚步,必须靠在墙上,才能稳住惊的身体。

“你怎么可能不爱我,你怎么可以不爱我?”斐懿稳住了思绪,努力地翻出两人之间存在的痕迹。“如果那不是爱的话,你告诉我,牵绊在我们两人之间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那是由罪恶感里衍生出来的感情,只不过是一种欲掩盖罪恶,所以说服自己冠上去的情愫。根本不是爱!”侯沁晔稚心泣血地吼着,痛苦地毁灭自己所付出的感情。“我真的不爱你,我发觉我爱上以织了。”

“不可能!”斐懿想也没想地全盘否决掉他的话。“这是不可能的事!”

“是真的……”侯沁晔低喘着气,还想再说出更伤人的话语,却发觉所有残忍的句子全都哽在胸口上,不论他怎么翻动舌根,硬是无法说出来;他是他最爱的人,是他可以抛弃一切,生死与共的人,要他如何忍心再伤他?

“不可能的,沁晔告诉我,你是在开玩笑!”斐懿怒红了一双诡邪的眼眸,双手紧揪住他的衣领。

那是不可能的,沁晔对他的付出,他都看在眼里,绝对不会出差错的,他一定是在骗他,为了某种他所不知道的原因而骗他!

“你别再傻了,我们之间不过是青春期踏错了路,只是一段失轨的感情,现在我发现我们错了,发现我真正爱的人其实是以织,所以我当然要离开你,要彻底地否决这一段感情。”侯沁晔咬牙说着漫天的谎言,只为了让他死心。“我想要像正常人一样地生活,你放我自由吧。”

懿,赶紧死心吧,让他可以保护他,让他可以无忧地活下去,而不被其他人的锁事所牵制;他们太年轻了,还不足于对抗这个炎凉的世界,连一个小小的陆以织都无以反抗……

这个社会剥夺他们太多权利了……

“不!你不可能爱她的,不可能……”

斐懿拧皱了眉,不因碎裂的痛楚而扭曲了俊颜,然而,在一阵心神俱碎的若有所思之后,他习惯性地挑高眉,轻蔑地勾起唇角,还来不及嘲讽他,泪水已自迷而失焦的赤红眼眸瞬间淌落……

“你走吧……”或许是不曾滴落的泪水沙哑了他的嗓音,也或许是悲愤难平的苦楚令他哽咽莫名。

他向来是洒脱的,向来是不强求的,即使是父母离去时,他也从不流泪并告诉自己那是命,即使是现在……就算不是命,他也不想再探索这些伤人的事情,不想再去探索爱所谓与不爱。

或许……真的是太年轻了,狂傲地以为只要是他想得到的,他便能轻易掬取,恣肆地以为只要是他想要的,他便能够改变这个世界。也许是一直被包围在幸福的假象中,让他天真地以为两个人真的可以有未来,让他以为只要两个人相守,便会得到永远。但是到头来,才发觉这一切原来是他的痴心妄想,是他的一厢情愿,是他的自导自演……

侯沁晔咬牙忍住几欲欲夺眶的泪水,伟岸的身躯不断地战栗;他真的愿意和他相守一生,不管这个世界恁地唾弃他们的存在,他都可以不在意,但是……事关斐懿的未来,他不得不狠下心,不得不将他自这个世界里分解。让他独自承受这个痛,尽管他永远也不懂他的心意,永远也不原谅他也无妨,只要斐懿能好好的存在这个世界里,要他一生孤寂也可以……

乍然自睡梦中惊醒,斐懿瞪大了向来无所畏惧的眼瞳,任由恐惧惊占据他的心。

他坐在床畔,不断地粗喘着气,却抹不掉骚扰他梦境中的那张脸,那张无情又残忍的嘴脸,放肆地说着他不愿听也不愿懂的事实,令他心碎欲死,神断肠摧。

画面不断地跳动闪烁,一会儿是沁晔灿亮的笑脸,一会儿又是他残酷的面无表情,一会儿又跳到了疗养院中,那些他不愿再回想的片段,痛苦地折磨着他的心绪,像是要彻底将他击倒,像是要将所有的爱恨情仇自他的灵魂中拔除,跳入无欲无念的空白时空中。

但是他不能忘,即使那缥缈的影子在他的思绪里游移,他仍是告诉自己不能忘了沁晔;因为当他发觉他的影象逐渐在脑海中淡去,他才慌乱地发现自己的不对劲,不断地告诉自己,一定要想着他、念着他,尽管忘了全世界,忘了自己,也不能将他给忘了……

那段日子,他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他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是爱着他、恋着他的;即使有一天,他真的已经疯了,他也不能把他遗忘,不能忘了曾经爱过这样残忍的人。可是那些人总是无所不用其极,想尽办法折腾着他的精神与肉体,总是残虐而恣意妄为地想要将沁晔的身影自他的脑海里拔除;这段回忆,他捍卫得好辛苦……

为什么不让他爱他,连思念他的权利也剥削?不过是爱个人而已,为什么要这么伤人?

爱?这个念头像是火花扫过他的脑际,令他痛楚地说不出话……他仍是爱着他的吗?他不是要报复他吗?为什么他的灵魂深处却仍是卑微地乞求他的爱怜?

不!他只是念着他而已,他已经不再爱他了,他告诉自己绝对不会再爱他,这一段感情早在他进入疗养院的那一瞬间便已落幕,他怎还会爱着他呢?不可能的,那是不可能的!

他猛地站起身,将床头上的摆设甩落一地,愤怒地砸掉眼里看得见的物品,疯狂地将怒气发泄在价值不菲的古玩上,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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