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瀛恶魔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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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迷迷糊糊搞不清楚,亏他们还是邻坐哩!
要不要告诉她事实呢?佐原之臣思考着。逗着她玩是很有趣没错,但若不跟她表明身分,她大概死也不会让他送她回家,平白让医院的救护车赚了一笔。
与其让医院白赚一笔不如他自个儿留着。或许哪一天能讨回这个人情也说不定。
“织敏不会四处找我,你放心。”他终于决定放弃捉弄人的念头,难得好心的诚实以告。“我不是她老公,是她小叔。就算找到我,对她的新婚夜也没多大用处,我大哥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把我踢下床,而且绝不会帮我付医药费。”他幽默的回答,希冀能扳开她满是浆糊的脑袋;可惜由她痴呆的表情来判断,这个可能性不高。
小叔?
有那么几秒钟——事实上是好几秒钟——喻姗听不懂他的话,原本就痛到快爆炸的脑筋更因他的告解而分裂成千条。她的头好痛,胃又不舒服,他说出的话她一句也没听懂,只想赶快回家。
“帮……帮我叫……出租车……”她痛苦的呻呤着,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请求说出口。她绝不能昏倒在这儿,绝不能破坏织敏的婚宴……
“我就是出租车。”一把抄起柔弱的身躯,佐原之臣决定不再和她啰唆,百接将她塞入跑车里先行送她回家,以免她真的不支倒地。
“不行!”喻姗以仅剩的力气努力挣扎,她怎么可以拐走织敏的丈夫?“你快回去!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你可以个鬼!”佐原之臣不客气的说,原本亲切的男中音倏地转为严厉。“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吐在我车上,我一定要你帮我洗一年车!”他以温柔的力道将她安置于车子的前座,和他冰冷的语气完全相反。
“你不可以送我回家,织敏需要你!”看着他转动钥匙的手,喻姗的体温似乎也跟着升高。都怪她该死的酒量,才会搞到这种地步。
“织敏需要的是我大哥,不是我。倒是你,你不知道自己已经醉胡涂了吗?连我和屈之介都分不出来。”他不由得摇头,无法相信世上竟有这么笨的人。要不是亲眼目睹,他实在很难想象居然有人活到二十几岁吃饭还会掉饭粒。她的筷子到底是怎么拿的?
织敏的丈夫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连名带姓的称呼自己?他是不是也醉了?
喻姗笑着摇头,醉醺醺的提醒他说错话了,“屈之介?哪有人这样称呼自己的,我看你也跟我一样醉了——”她突地住口,表情更显茫然。她越想越不对劲,屈之介的声音没这么高啊,他的声音应该要再低一点才对。可是除了他之外,谁会拥有这么一张脸,又不是双胞胎……等一等!屈之介好象就是双胞胎,而且他的孪生兄弟今晚也来了,听说还是个智商一八零的天才。莫非他是……佐原之臣?
“你是……你是……”喻姗又开始口吃,她最怕遇见像他这类天才了。织敏说他甚至拥有一家保全公司,专为日本的各大公司设计保全系统和设立计算机防护工作,是个标准的现代贵族。
“感谢老天你终于想起来了。”他松了一口气,手中的方向盘一转,技巧高超的将车子转入中山北路旁一栋建筑物的地下室入口,转得喻姗惊叫连连。
“别……别转得这么急,我会吐!”她边叫边抓紧位于窗户上方的扶把,吓得花容失色。
“你怕转弯?”那她可惨了,人生随时都得转弯。
“对。”她惊魂未定的回答,整个胃翻腾不已。“我天生容易晕车,又怕高,也不敢坐飞机。”她一次吐光自己所有的弱点,完全没察觉到佐原之臣嘴角的轻笑有何异处。
“我懂了。”他笑得可贼了,任何可供他利用的告白他都欢迎。
喻姗一头雾水的看着他微挑的嘴角,根本弄不清他到底在笑些什么。她的胃越来越痛了,彷佛热水瓶一般冒泡翻搅,舌头也像烤肉架上的网子一般干热,整个身体都渴望侵入冷水中,尤其是她干涩的嘴巴。
“我好想喝水。”她虚弱地舔舔干裂的嘴唇,声音嘶哑的求救。
“忍耐一点,就快到家了。”他保证。
佐原之臣将车子停稳后,带着半虚脱的喻姗搭电梯回到她和雨楠一起分租的公寓大门前。
“我来……找钥匙……”喻姗在皮包里试图翻出公寓的钥匙,但无论她怎么翻,就是翻不出那串钥匙,只听得见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
“不必麻烦了,门已经开了。”佐原之臣出声阻止她的蠢行。依她酒醉的程度,等到她找到钥匙,天也差不多亮了。
“门……是怎么开的?”喻姗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铜门像变魔术一样自动开启。她只听到“喀”的一声,还来不及看清他的动作,门就自动开了。
“我大概有当小偷的天分。”他笑笑的自我调侃,懒得跟她解释太多。
喻姗也没空听他解释,此刻她唯一的愿望就是躺下来好好睡一觉,其余的什么也不想管。
她摇摇晃晃的一脚跨出,然后很不幸地跌倒,还好佐原之臣及时捉住她的手肘,才免去一场灾难。
“你的房间在哪儿?”他干脆拦腰抱起喻姗,决定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谁要他好奇心作祟跟着她摇晃的身躯一路晃出舞会现场,没事捞了个大麻烦,只好认命一次。
他真好。她确实快走不动了,他居然肯抱她,让她省去走路的麻烦。
“在那里——”她随手指向一扇白色的门。
“人家问,你就答;总有一天你怎么失身的都不知道!”他摇头苦笑将她抱入房间,对于她的天真只有投降的份。
“你放心啦!”她倒是一点都不担心。“男人只爱玫瑰、兰花或是百合,他们不会喜欢风信子,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她不过是一株不起眼的风信子罢了,没有人会注意到她的存在。
“风信子?”听见她的回答,佐原之臣的眉头挑得老高,若有所思的打量缩在床上的人影。
她确实不是那种耀眼的类型。她的眼睛太大,唇型太丰满,鼻子又不够挺,轮廓也太浅,跟她两个耀眼的室友比起来,很容易被遮去光芒。但她有自己的味道,而且这味道很容易吸引厌烦于花丛中游戏的人,只是她不自知罢了。
这又具另一种危险,就跟她率真诚挚的天性一样。
他再度摇头,伸手解开她的上衣钮扣,还给她一些空气。
“水……我想喝水。”她舔舔嘴唇,张开一双迷蒙的眼睛向他要求,像是一只没人要的小猫那般楚楚可怜,牵动他难得的同情心。
“拿去。”他打开冰箱倒了一杯冰凉的饮料递给她,喻姗接过乖乖的喝下,才发现那根本不是白开水。
“这不是开水。”她皱着眉头将剩下的饮料喝完,喃喃的抱怨。
“这是运动饮料。”他笑看她孩子气的动作,她甚至还扮了一个鬼脸。
“我讨厌喝运动饮料。我真搞不懂雨楠为什么喜欢喝这玩意儿?酸不酸、甜不甜的,难喝死了。”
“我劝你多喝一点,它能补充身体流失的水分和矿物质,对于你这个醉鬼来说是非常有用的饮料。”他打开冷气,避免她的体温过高。
“我才不是醉鬼,我只是太高兴了!”她不服的抗议,两眼却很不给面子的又开始变得迷蒙。
“你高兴什么?别忘了从下个月起,只剩你和雨楠一起分摊房租。”而那可是一笔大负担。据他所知她只是个小护士,这地段的房租可不便宜,恐怕会要她半条命。
“别那么残忍提醒我这个事实嘛!”她喃喃着,愉快的表情中看不出任何担心。“虽然我也很烦恼,但我更高兴。”她说得眉飞色舞,红通通的小脸不知道是因高兴或是酒精的关系,晕染得特片迷人。
“说来听听。”他不自觉的微笑,坐在床沿侧身打量着她满是笑意的脸,彷佛看见盛开的风信子正迎风摇曳。
“你不觉得屈之介正是那种适合抱玫瑰的男人吗?”她看着佐原之臣那张和屈之介一模一样的脸,越看越觉得奇怪。
“你的意思是——织敏就是那朵玫瑰?”这说法挺有意思,但也满贴切的。
“嗯!”她兴奋的点点头,觉得他好聪明。
“那么我呢?你也觉得我适合抱玫瑰?”心血来潮下,他突然握住她的下巴要她仔细看他,半带调侃的询问她的意见。
喻姗当真十分听话地仔细看了他一眼,发现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他长得跟屈之介同个模样,一样拥有狭长迷人的眼眸和挺直秀气的鼻梁,甚至连身材都没两样,但不知怎么搞的,她直觉的认为他并不适合玫瑰,不适合拥抱这么刺人的东西。他应该拥抱的是……是什么呢?她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不适合拥抱过于鲜艳的花朵,那衬不出他的美。
“不,你不适合玫瑰,那太艳了。”说着说着,她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胃部又开始翻搅。
“那么风信子呢?你认为那会比较适合我吗?”带笑的眼眸分不清是玩笑还是认真,和喣俊逸的笑脸在光线的照耀之下显得特别耀眼,也更加深她的头痛。
风信子?那么不起眼的花朵怎么配得上他?
“也不适合,那太平凡了。”她摇摇头,非常希望他不要再问下去了。她的头痛死了,哪来的空间容忍这么困难的问答题?现在她只想睡觉。
“等到明天,你一定会以为自己当了一整夜的沙包,被捶个不停。”他笑笑的放过这个话题,起身消失在房子的某个角落,几分钟后又折回来,手上多了一些食物。
“吃下去。”他扶起喻姗已然混沌的脑袋,强迫她张嘴将抹满蜂蜜的吐司吞下去,接着又丢了几颗樱桃到她嘴里,差点把她噎死。
“你干嘛给我吃这些?”她奋力咬嚼,像部食物处理机拚命消化他丢进来的东西,不消片刻便吃掉一片沾满蜂蜜的吐司、几粒甜美多汁的樱桃和一串红得发紫的葡萄,最后是一大杯她最讨厌的运动饮料。
“因为这些都是高果糖的食物,你需要这些果糖来帮你加强身体燃烧酒精的能力,减轻宿醉的痛苦。”他看着她吃完一大堆食物,之后才帮她盖上被子。
“对哦,这是治疗宿醉的方法之一。”她边说边打呵欠,尽力撑开眼皮保持礼貌。
“真不知道谁才是护士。”他轻点一下她的鼻尖嘲笑她的努力,就像老朋友一般熟悉。
“你怎么知道我是护士?”她不禁瞠大眼睛;今天以前他们根本没碰过面啊!
“我知道的事很多。”佐原之臣莫测高深的回答,脸上仍旧保持着笑容。
“哦。”他到底在笑什么,为何一天到晚笑个不停?她这辈子还没见过比他更爱笑的男人。不过,他笑起来很好看……
“今天谢谢你了。”她边道谢边打呵欠边坠入梦乡。“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才好……”再一分钟,再一分钟她就乖乖入睡……
“以身相许如何?”带笑的脸庞倏地拉近,眼底净是顽皮。
以身相许?不行,这太不划算了!更何况他又跟屈之介长得一模一样,想起来都起鸡皮疙瘩。
“不行,不能以身相许……”她无意识的抬起手抚摸近在咫尺的轮廓,眼中尽是迷惑。“为什么你要跟屈之介长得这么像?感觉好恶心哦……”
恶心?亏他还名列日本最有价值的单身汉之一,评价结果竟是恶心……唉!
但他知道她的意思,也清楚她那颗小脑袋烦恼着什么。他跟他大哥的确很像,尤其当他们露出同样的笑容时。
“我欠你一个人情!”她突然决定道。“我一定会还你这个人情。以后你有需要就来找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