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瀛恶魔传-第2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本来就不大会打扮自己,又喜欢待在温室里照顾那些风信子,把衣服弄脏是常有的事,反正佐原之臣也不在意。她怎么知道他的父母会突然造访,现在就算回房换衣服也来不及了。
她低着头忍着泪,十指交握不安的绞扭,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老天,这里真热!”佐原美智子伸出五爪强力的挥动,被热气熏得快发疯,脸上的浓妆也不断脱落。
“还不去给我倒杯茶来!”她一边拭汗一边对喻姗下令,摆明了将她当女佣。
“快去呀!”真没规矩,连奉茶都不懂,之臣当真想娶她?
“是……是!”尖锐的命令划过燠热的客厅,喻姗这才如梦初醒的移动脚步。
真恐怖,佐原之臣他母亲那张色彩斑驳的脸,恐怕连毕加索的名画也比不上。
“这太过分了吧,母亲大人。”慵懒却危险的声波徐徐地飘过大厅,有效阻止了喻姗的动作。“想喝水请你自己去倒,喻姗不是佣人。”佐原之臣不悦的开口,一向轻柔的男中音倏地降至冰点。“而且我建议你骂人之前先去照照镜子,你那张抽象画似的脸恐怕比喻姗身上的衣服还糟,需要更彻底的清洗。”
不带脏字的骂人方式比直接开骂还有效。佐原美智子原本鲜丽的脸蛋骤然变白,不敢相信如此恶毒的批评竟然是出自自己儿子的口中。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以为我和你爸爸想来这个烂地方吗?”她边骂边挥掉额头落个不停的汗,和炎热的天气奋战。
“怎么会这么热?!你这破小岛上没安装空调吗?”她都快热昏了。
“坏了。”佐原之臣微笑的响应母亲的暴躁,一副心静自然凉的模样。
“算了,美智子。”半天不开口只管搧风的屈延沾一心想离开这个天杀的岛屿。
再待下去稳中暑。
他转向佐原之臣求和,只想拿到钱。
“快把钱给我们,我们马上离开。”管他儿子打算娶猫还是狗都不关他的事。
钱?什么钱?他们不是特地来探望他们的儿子,怎么会提到钱的事?
喻姗百思不解的望着出身高贵、长相高贵、衣着高贵但面孔狰狞的两人,由他们的瞳中看见“”的符号。
“对,快把我们的钱拿来!我和你爸爸大老远的搭游艇来可不是为了热死在这天杀的小岛。快把钱给我,我还在等那笔钱支付我刚买的貂皮大衣!”几近身无分文的佐原美智子忍不住狂吼。
“你母亲说的没错,你无权扣留我们的钱,还要我们到这个破小岛来。”屈延沾边说边挥汗,和老婆一样无法忍受这么炎热的空气,热得快发疯。
“要你们这么大老远赶来真是抱歉。”佐原之臣微笑的道歉。听完了父母第一阶段的狂吼,他预计他们即将进入第二阶段的狂飙——等他把话说完之后。
“但我必须很遗憾的告诉你们:钱不在我这里。”他淡淡的宣布。
缺钱二人组马上叫了起来,轮流开骂好不热闹。
“你说什么?!我有一大堆帐单要付,夏威夷那边的房子也需要整修,你故意不给我们钱是什么意思?”佐原美智子气得七窍生烟,差点中风。
“还有我的赌债怎么办?拉斯维加斯那边的酒店也在催我付钱,我还想拿这笔钱翻身呢!你说没钱就没钱,叫我和你母亲怎么过活?”屈延沾也很着急。没钱他如何养得起情妇?
“靠自己的手生活!”
喻姗宏亮的声音尖锐的插入他们的嘶吼,顿时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呆呆的听她训话。
“你们既不缺手也不缺脚,不会去工作啊?只要肯工作一定饿不死,这个简单的道理你们也不懂吗?”喻姗生平最恨的就是他们这些有钱又不事生产的大爷,更何况他们压榨的对象还是自己的儿子。
“你……你这个——”
“闭嘴!”豁出去的喻姗恶狠狠的打断佐原美智子的咆哮,决心训人到底。“你还配当人家的母亲吗?生了孩子就跑不说,还把自己的孩子当货品卖,现在竟然还敢来跟之臣要钱,你到底还要不要脸?”一想到树屋里贴着的相片她就心疼,那些相片的背景中从来没有他父母的影子,足见佐原之臣是多么孤独的长大。
“还有你!”猛烈的炮火转为攻击闪躲不及的屈延沾,轰得他灰头土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请你把你那张脸撕下来,因为你根本不配拥有跟之臣同样的脸孔。
你虽然跟他长得很像,内在却差了十万八千里!他是我的……我的……”她支吾了半天,就是找不出一个适当的形容词。
“反正你撕下来就对了!”说完这句话她拔腿就跑,迫切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佐原之臣一定觉得她很莫名其妙,没她的事还如此激动。
喻姗一溜烟的不见人,留下目瞪口呆的要钱夫妇和了然于心的佐原之臣对瞪。
“这就是你选的好女孩!”佐原美智子如梦初醒的破口大骂,不甘受此侮辱。
“我告诉你,我绝不承认这个媳妇!”她跩跩的宣布,整张浓妆脸扭成一块儿。
“我没要你承认。”佐原之臣笑笑的戳破她的春秋大梦,目光冷得像冰。“比起你们,喻姗更像我的家人。她关心我、维护我,懂得我的努力,不像你们只会拿我和大哥换钱。”在安排这场戏之前,或许他曾私心盼望过结局能有所不同,事实证明他错得离谱。自私了一辈子的人怎么可能因一次会面而改变他们自私的习惯?
是他奢求了。
“那是因为……因为……”面对突来的指责,佐原美智子傻眼了,而她那和她一样自私的老公正准备开溜。
“拿去,这是最后一次。”佐原之臣拿出老早准备好的支票交给父母,心平气和的开口。“就像喻姗说的,只要肯工作一定饿不死。你们这一生都过得太顺遂了,从不了解亲手赚钱的辛苦。”说得难听点就是米虫。“这些钱大概还够付你那件貂皮大衣,至于夏威夷的房子就勉强凑合着住,等你们自己赚了钱再说。”
他的话成功地引起了注意,佐原美智子打开支票一看,差点被票面上的金额气倒。这跟她一贯拿到的金额足足差了一半。
“这些钱只够拿来塞牙缝!我要打电话给爸爸。”她拿起行动电话就要拨号,佐原之臣冷冷的声音却阻止了她。
“你拨了也没用,我早通知过你,会计换人了!爷爷不会理这档事。你若喜欢吃闭门羹的话尽管打,但支票上的金额是不会更改的,这点你可以放心。”
儿子笑得越阴森,就代表他越认真。佐原美智子知道自己被打败了,她虽然跟这个儿子没什么接触,但也知道他是个难缠的人物,更何况他手中还握有她父亲的支持。
“你不能这样对我们,我们是你的父母!”她做最后的挣扎,抬出亲情那一套,遗憾的是她的儿子根本不甩她。
“我能,而且你们没有做父母的资格。等你们哪一天想重新做人再回来这个岛上找我,到时我一定会张开双臂欢迎你们,恭喜你们终于找回遗失许久的良心。”
佐原之臣尖锐的回讽,逐渐失去耐心。
佐原美智子无法再待下去了,她就算有再厚的脸皮也禁不起佐原之臣这种磨法。
“谁会回来这个烂小岛找你?我和你父亲就算饿死了也不会回来求你!”她边吼边拖着脑袋一片空白的屈延沾离开主屋,一路拭汗奔回他们的游艇,忿忿的发动引擎,咒天骂地急着离开这个破地方。
“一路顺风,当心机械故障。”佐原之臣在他们的身后挥挥手,算是感谢他们的热情演出。
愚蠢的人自有适合他们的生活方式。他很忙,没空理会那对小丑般的父母,他要亲手创造自己的人生。
正在气头上的喻姗也弄不清自己哪来的勇气踏入这片充满毒花、毒蛇和鳄鱼的雨林,她甚至踢走了几只烦人的蟾蜍爬上高耸的树屋,然后坐下来生闷气。
佐原之臣一定很生气,他好心帮她引见他父母却被她搞砸了;有谁能容忍自己的母亲被人家说成一个不要脸的人?可是她真的很生气,气他们满不讲理的口气和咄咄逼人的态度,好似他们之间存在的只有金钱,亲情都可以闪一边凉快去。
“我就知道你一定在这里。”佐原忍者又一次无声无息的出现,这一次她又没被吓到,镇静的功夫越练越好。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她满脸疑问,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暗暗装了摄影器材之类的东西。
“因为每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跑到这里来。”言下之意就是他们很有默契,听得她一阵脸红。
“伯父和伯母走了吗?”她心虚的低下头,从眼睑下瞄到他逐渐靠近的影子,乃至于和她并肩而坐。
“走了,现在应该坐在游艇之中。”他微笑,静待她把垂至地板的头抬高。
“你……会不会生气?”她一次发出一个问题,头也跟着抬高一吋。
“我为什么要生气?”他反问,发现她大有进步,头又抬高了一吋。
“因为我骂你母亲……不要脸,又要你父亲把脸撕下来。我想你一定很生气。”她好不容易抬高的脸又因羞愧而垂下。这次佐原之臣适时接住她的下巴,温柔的抬高她的脸与他相对。
“我一点也不生气,相反的还非常高兴。你不因他们对你的评语恼怒,反而我打抱不平,我真的很感动。”一般人第一件事想到的就是维护自己,她却相反。
“本来就是他们不对!”喻姗忽略他的感动,直接跳到正义层面开骂。“光看你为了完成自己的梦想花了多少心力,我就觉得他们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我猜他们这一生从未工作赚过钱!”真是太不公平了,她工作得半死赚的钱还不够缴房租。
“你猜对了,他们确实未曾工作过。”她的智商大有长进哦。
“所以说嘛,他们有什么资格向你要钱?他们才是人家的父母呢!”她越想越呕,也越显激动。
佐原之臣不禁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他真幸运,居然能在茫茫人海中遇见她,一个百分百忠实的女孩。
“恐怕他们对于‘父母’的定义没有多少概念。基本上他们两个就像长不大的孩子,也不愿意长大。”
“你真辛苦。”难怪他这么早熟。有那种双亲,不赶快长大也不行。
“也许吧。”佐原之臣感伤的回答,为他的下一步铺路。“仔细想想,他们其实也满悲哀的。养尊处优的生活使得我的父母犹如被折断翅膀的玩赏鸟,不能飞行更无法觅食,只能四处乞求寻找愿意供给他们奢华生活的人。”还是靠自己的双手比较踏实。
“你说的有理。但我还是觉得他们很过分,你这么辛苦的工作赚钱,他们还来压榨你!”一想起那两张狰狞的面孔,她的火气一下子又升上来。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他们有时一年会出现好几回,我都快没办法应付了。”
真正没办法应付的是他爷爷,以前他从不管这档事的。不过就像他说的,会计换人了,他们想拿钱就得工作,最起码也得卖力演出帮他拐到老婆。
“你好可怜!”喻姗情不自禁的搂住佐原之臣的肩膀,主动提供安慰。
“所以我才需要像你这么富有正义感又充满爱心的女孩来解救我。”这就是他需要的机会——充分利用她的同情心。
“嫁给我吧,喻姗。”他开始动用苦肉计,三十六计中最有用的一招。“你也看到了,我的父母是多么不讲理的人,只有你才能提醒他们的良知。难道你没发现,刚才他们都被你的一席话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吗?”其实是惊愕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