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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绝艳相公-第15部分

小说: 绝艳相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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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皇宫侍卫在门口排成两列守卫,十来个宫女没法挤进小院子里,因此她只带了两位亲近女宫随侍伺候著,其他人一样在外头等候。

公主的派头让扬州城百姓大开了眼界,惊动了地方官员颤颤兢兢地大举出动,同样守著张家大门前以迎凤驾。

一时间民心沸腾,赶著来看热闹的百姓将附近巷道围得水泄不通,每个人引颈眺望公主凤颜,不少脑筋转得快的小贩也来凑一脚,俨如市集般纷扰不堪,阵阵烤肉香吸引了张家两位老少,几乎忘了女儿的存在。

“那臣和你豢养的狗有何两样,公主不妨请皇上直接御赐一条狗链子套在臣脖子上,方便你玉手牵扯。”他讽刺的道。

“你到底想要怎样,这也不成,那也不要,难道要本公主为你屈就住破房子?”打死她都不肯。

“房子不破。”

张果儿冷不防回了一句,让原本已经不耐烦的天香公主更加厌恶她。

“本公主没要你开口,给我掌嘴。”

不同於公主的气焰凌人,随行的宫女是仪贵妃特别在宫中挑选的贤德女子,用以规劝及教化公主的劣性,听闻这命令纷纷表情一凝地不知所措。

在外她是公主,命令不得不从,可是贵妃娘娘的叮嘱不敢或忘,民家女并未犯错只是回答事实,叫她们如何能违背良知一掴无辜之人?

“兰儿、芷儿你们在发什麽呆呀!没听见本公主的话吗?”要她们教训个百姓拖拖拉拉。

“公主,娘娘有命令要我们看好公主,所以……”两相抵触还是以娘娘懿旨为大。

“好呀!小小的宫女也敢管起本公主来,你们向天借了胆子。”她气得想打人。

但是兰儿、芷儿跟了她一段时间有了感情,她骄纵归骄纵却也打不下手。

“公主,人无理而不能服天下,妇不贤则无以事夫,女子当贞静有节,分辨事理方为女子德行。”谨守礼教的芷儿像老学究般地说著宫中教条。

“去去去,在宫中被逼著学一大堆规矩,出了宫你还叨念不已,一边待著少开口。”一听什麽贤什麽德她头就痛得要命。

真像催命符。

“是,公主。”见公主沉下眉,芷儿识趣地退向一旁。

接下来天香公主不理宫女的捂著鼻频搧。“玉御史,你到底要不要跟本宫离开?”

“不。”

“你不怕我拿她开罪?”她迁怒地指著不恭不敬的民家女。

“公主大概忘了一件事,凤仪公主是扬州人。”论起辈份和刁钻她还差一截。

“小皇姑?!”她顿时嗫嚅的一缩肩头。

若真有人让她存著三分敬畏,当数有皇奶奶护著、皇后疼著、父王无可奈何的民间公主,封号凤仪。

“她不是嫁人了?”听後宫嫔妃说她嫁给北方人。

“凤仪公主是嫁了人,可目前定居扬州。”还住在原来的莫家,打通隔邻改称追月山庄。

她最不想碰见的人就是与她争宠的皇姑,什麽都不用做光凭一张蜜嘴就能得到众人的喜爱。“那又怎样,她现在又不在这里。”

“凤仪公主与臣的小娘子是知交好友,公主认为有无关系?”借力使力,他可不想平白让莫迎欢占尽便宜。

有了令箭为何不用,人是她召来的,用她一挡天经地义。

“什麽,她和她是朋友……”天香公主气势稍弱的软了语调,口气少了跋扈。

“公主还是请回行馆休息,知府大人正在门外准备恭迎凤驾。”语气认真的玉浮尘下著逐客令。

我偏不,本公主和你耗定了。“来人呀!把房子拆了重建,本公主要住这里。”

“公主……”怎麽拆呀!御史大人在此谁敢动,他可有先斩後奏的令牌在身。

“不许多嘴,我已经够让步了,谁也别想我改变主意。”山不就我,我来就山,看谁耐力足。

谁叫他有世间少见的俊美面容,打从三年前在父皇的寿宴上见到他,她便大为倾心,几度明示暗示意欲委身之事,他老是打太极地推托。

威远侯府离京城太远,每回她一提要出官,父皇就板起脸要她别胡闹,顶多让她在京城附近几个乡镇逛逛,根本不许她离宫太久。

这回她无意间听见丽妃和齐嫔在讲悄悄话,谈起了众人仰慕的玉御史现在人在扬州,而且与一位卖豆腐脑的民女过从甚密,当夜她缠著父皇不让他招妃侍寝,逼得他同意她出宫半个月。

光是路程就赶了两日,好不容易见到悬悬念念的男子,要她打退堂鼓绝无可能,她赖定他了。

“天香,你真住得惯这种小房子?”语带温柔的天幽郡主轻扯她衣袖低语,深情的眼眸专注在心爱男子身上。

她终於能再见他一面。

“他住得惯我就住得惯,难道你想把玉御史让给个平民百姓?”她会努力适应,最多住个几天而已。

天幽郡主神情黯然地一视容貌不输自己的女子。“玉哥哥是谪仙人,三妻四妾在所难免。”

三妻四妾?

张果儿心里不快地偷掐一脸正经的玉浮尘後腰,面容沉静如碧波上的清莲,不带半点情绪,像个木头人。

而他只能暗自叫苦不敢有所反应,手背於後轻握她柔荑不许她挣脱,以轻按传达心意,告诉她绝不会有三妻四妾的情形发生。

“你少没志气了,我们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家女,我同意和你共夫可不表示有度量容纳其他人。”她吃定堂妹的怯弱不致与她争宠。

也就是说她是好控制的人,受了欺负不会四处哭诉,安安静静地当个无声音的侧室。

“我知道了。”她早就有了觉悟,在强势的堂姊面前她只能屈於第二。

“别说我不近人情,我让你跟来已经够宽大了,不要想得寸进尺和我争什麽。”她先予以警告,免得天幽公主使暗招捷足先登。

就算亲姊妹也没得商量,丈夫只有一个,岂容太多人来分割宠爱。

“天香,你想太多了,玉哥哥还不一定会中意我们。”她的眼角不断的瞄向站在一起的两人。

他敢拒绝浩荡皇恩?“玉御史,你要我们还是要她?”

“公主厚爱臣愧不敢当,布衣之身万难高攀千金女。”他原本是平民出身,心态亦然。

“少给我咬文嚼字,我要你给我一个我会满意的回答,别忘了我是公主。”最好他谨慎斟酌答案,公主能主宰人命死活。

“公主何必为难臣。”

“你说是不说,我可以治她蔑视皇家之罪,御史大人怕也救不得她。”天香公主高傲地一睨,以身份压人。

表面沉著的玉浮尘真想亲手将她丢出去,但他只是折扇轻摇地故作风雅,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不见焦急,讥诮的笑意复又挂在脸上。

他根本不打算回应她的傲慢威胁,因为不只他一个人受不了她的蛮横,拿著肉串的老头子正鬼鬼祟祟地靠近,怀里碎花布包中蠕动的生物恐怕待会儿要叫她花容失色。

嗯哼,他真做了。

“公主,你见过民间的老鼠吗?”张老爹的贼眼骨碌骨碌的转。

她好奇的扬起秀眉,“像外族进贡的天竺鼠?”

“不,可爱多了。”刚往她裙下钻进去几只。

“真的?我要养、我要养……啊——好痛……什麽东西咬我……侍卫,快……”快哭的天香公主慌得拉起裙摆直甩。

门外的侍卫一听见公主近乎哭泣的尖叫声,以为有刺客攻击持剑闯入院子中,众人紧张地左右张望,才发现让公主满地跳的是一只只毛茸茸的小畜生,错愕地呆愣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这番情势逗笑了面无表情的张果儿,发出她生平第一道银铃笑声。

周幽王为宠妃褒姒引燃烽火方能娱她一笑,今日有天香公主甩鼠跳地以悦平民佳人,低低的笑声似天乐由云层中传来,涤净尘世的烦忧,叫玉浮尘惊愕之馀跟著泛开一道柔柔笑波。

她笑了。

柔情千缕涨满他眼底,道不尽一湖深意,她终於会笑了。

“浑小子你看够了没,看不出你一脸娘儿样还是御史。”勉勉强强还算像样。

“嗄?!”回神一看,怎麽人全走光了?

空无一人的前院冷冷清清,只有落叶三、两片,还有几只身首异处的田鼠。

“先声明我不是为你解围,而是有人比你更让我看不顺眼,我不想没破屋子住。”哼!敢拆他的破房子试试。

“老爹,有没有人说你面恶心善?”他失笑地帮忙抓起一只田鼠。

张老爹卯起来一跳,“啪”地往他头顶一拍,“等你帮我刻墓碑。”

嗟!他会面恶心善?!

他是面恶心也恶,天生坏心肠见死不救,若非为他家闺女出口气,臭小子叫阎王拉去做女婿他都不管,还放串鞭炮以兹庆贺。

“老爹的意思是我能在墓碑下方署名“婿”喽!”那他马上去找块上好的石碑来。

他睁目一瞪,“你慢慢等我死了吧!”

“多谢老丈人成全。”他一拱手扬声说,惹得张老爹提腿一踢——

※※※

该说晴天一声雷或是阴天打伞呢?

好事总是一磨再磨,刚送走了天香公主,後脚是他爷儿来瞧笑话,送上“第一阴阳师”好配上“第一豆腐脑”,两块匾额相互呼应。

太过感动的王妃云日初在连哭了三个时辰後,被火大的张老爹给“请”出门外继续,宠妻如命的九王爷自然与妻同进退。

临走前还可恶的一笑,要他莫忘自身责任沉溺於儿女情长,早日回去帮玄漠处理封邑事务。

真不晓得那是何人的封地,为何他能偕同爱妃四处游玩,而把自己的责任丢给别人去扛,累死人不打紧。

有不仁不义的主子就有不仁不义的下属,休怪他左耳听右耳出,半点不留。

“果儿呀,你说我可不可怜,有这样的爷儿是我三生不幸,我过人不淑……”咦,她要去哪里?

张果儿由碗柜中取出一张看起来有些皱的符纸交给他,坐回原位剥豆子准备待会儿好下锅,爹想吃毛豆炒虾仁。

“这是什麽?”感觉不太妙,没啥重量的符纸怎会让他心头好像有点沉?

“诛杀符。”省得他抱怨连连,让她耳根子难受。

“诛杀……”黑目一膛,他连忙把符纸放回原处。“果儿呀!你好心狠手辣,居然要我冒诛九族的危险去谋杀九王爷,你那麽想当寡妇吗?”

“第一,我和你没什麽关系;第二,你是孤儿,皇上诛不了你九族。”再加一道炒河粉好了。

瞧她说得多事不关己,宛如初识的少魂少魄。“果儿,你还在生气吗?”

“我该生气吗?”笋闷竹鸡应该是一道好菜,待会得到後院挖根新笋。

“你是在生气。”轻叹了一声,他帮著剥豆子。

“好吧!就算我在生气又如何,你要去画张消气符给我吗?”看也不看他,她掏米一洗。

“有这种符?”不行,他不能画符,因为他是阴阳师肩上负有天命。

“没有。”她冷淡地挑著烂菜叶。

还好,否则他就难看了。“我知道你在气天香公主那回事,我已经尽量在避了嘛。”

他说得委屈兮兮,一副求饶的表情拉住她故作忙碌的手。

“当驸马爷很好呀!有两位公主痴心相守,哪天路过扬州别忘了来喝碗豆腐脑,我少收你五文钱。”她抽回手,开始切肉丝。

张果儿晓得自己这醋吃得有些莫名其妙,可是她控制不住心口直翻的酸液,像是千百条虫子在喉管爬著,不是味道。

当她看见那两位千金娇女一为他争风吃醋,另一含情脉脉地直瞅著他,有种想杀人的欲望一下破茧而出,她让自己过於骇人的情绪吓坏了。

不想让妒意左右自己的理智,她试著一一抽离好不容易获得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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