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采采的南瓜车-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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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会好过些。没想到,这位大人回北京后,我不但没闲下来,反倒是更忙了。7月20日那晚在星光下和他一起吃蛋糕聊天,仿佛只是一场梦境。醒来,他依然是高高在上,能力出众的大领导,而我依然是庸庸碌碌,跌跌爬爬的小兵嘎啦。可不知为什么,谢大人在我心里的样子有些变了,模模糊糊的,我记住了他温暖微笑的嘴角,被星光折射出明亮光彩的眼眸,还有那双轻轻为我擦掉眼泪的手。加班依然是家常便饭。就知道公司把员工宿舍放在同一幢楼里没安好心,这样不但省了加班交通和误餐费,而且随叫随到,经济又方便。哼,万恶的资本家!今天办公室里又是只有我一个在加班。不过,我知道,在七楼最右面的那间办公室,灯一定也亮着,那里面的人也和我一样没有吃晚餐。谢大人工作向来投入。听北京的同事说,每次项目上线,他都会连着几天不眠不休,一门心思扑在上面。唉,这年头总裁也不是好当的!虽说小兵嘎啦很辛苦,但和那些真正的大领导们比起来,那是地球到海王星的距离。明天是周末,我真的不想再加班了!从来都不是什么工作狂人,只想把手上的事情做做好,然后过我自己悠闲自在的日子。现在捏?还悠闲自在呢,连自己的时间都没了!想到这里,心里腾地升起一把无名之火。为了工作,我没空去故宫,也没空去找冰渣胡同,除了上上个星期六去了趟北海,我的穿越计划没有一点进展,枉费青青还给我下载了全版的《清史稿》。气冲冲登上MSN,谢大人在线。丢了猫的尾巴:领导好!谢安玄(北京):采采?还在办公室?丢了猫的尾巴:。。。。恩,你下午不是让我准备新模块的资料嘛,我还在做呢。
谢安玄(北京):那个不急,先回去休息吧。丢了猫的尾巴:没关系,没关系!我今天晚上可以做完。不过。。。领导,我明天能休息吗?
谢安玄(北京):明天好像是周末吧?你当然可以休息!丢了猫的尾巴:噢耶!领导你真是个大好人!(感激涕泠的表情)谢安玄(北京):这是法定休假。。。。我明天也要休息。丢了猫的尾巴:呵呵,好的!领导我先忙去啦!谢安玄(北京):好,别忙太晚,身体要紧。丢了猫的尾巴:谢谢领导!您也要注意身体哦!嘿嘿。得了谢大人的休假令,我心情大好,工作效率也大幅提高。三下五除二,把手上的资料也搞定,正准备关电脑上楼睡觉,MSN又闪了起来。谢安玄(北京):明天要出去玩?丢了猫的尾巴:。。。恩,想出去逛逛。谢安玄(北京):一个人?丢了猫的尾巴:恩。谢安玄(北京):要去哪里逛?谢大人,你管我这么多干嘛?既然是我的法定休假,当然是我想去哪就去哪。可谁让人家是领导呢!问了我就得答。丢了猫的尾巴:明天想去逛逛北京的胡同,我很喜欢老四合院的感觉。我没敢全说实话,要是跟谢大人说我想找冰渣胡同,为的是能穿越到清朝去,没准他会立马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去。可我也确实喜欢那些胡同和四合院。老房子,老院子,老巷子,老槐树和老青石板路,都是岁月留下的美好。
谢安玄(北京):那好,明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一定会喜欢。什么?明天他带我去?~~~~不要啊,他跟着我还怎么穿呢?丢了猫的尾巴:呵呵,谢谢领导!不用麻烦了!真的!我自己随便逛逛就好!
谢安玄(北京):我是领导,听我的。明早8点我在公司楼下等你,不许迟到!不然扣你半年奖!丢了猫的尾巴:。。。。是,领导!唉,一个人的假期,又泡汤了!考虑到丰厚的半年奖,咬咬牙~算了,就听领导的安排吧!
******好不容易休假的日子,是个令人愉快的晴天。一大清早,金灿灿的阳光洒满了这座城,这座原本就属于金色的城。天也出奇的蓝,澄透的倒像是大海一般。看着晶蓝的天空,我决定穿那件淡蓝色的印花小布旗袍。我的心情,应该和这天空一样蔚蓝,和这阳光一般晴朗。谢安玄站在初升的阳光下,淡青色的衬衣如梧桐新生的嫩叶般清爽。“采采!”他微笑着跟我打招呼,脸庞渡着薄薄的金辉。他和这座城一样,本就是属于金色的。
“呵呵,领导,不好意思~~让你等那么久。。。”已经八点十二分了,我迟到的老毛病,一时半会儿,看来改不掉。“没关系,”谢安玄笑咪咪地说,看起来心情很不错,“只不过迟到二十分钟而已,扣半年奖的20%好了。”“啊?——”我顿时垮下脸来,走到他身边讨好地说:“领导,不要这么小气嘛!等下我请你吃冰激淋好不好?”“你觉得你的领导是一个小小冰激淋就可以收买的吗?”“呃——那要怎么样才行?”“今天一天要乖乖听我的话,我说是,你绝不可以说不是。”“好!没问题!”反正我一向都很狗腿,不要说今天,平常不管哪天,只要领导说是,我从来也没说过不是啊!仍是一辆黑色的SUV。我发现谢大人对这种越野车情有独钟。记得曾有本书上说过,喜欢什么样的车,能体现出这个人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与喜好。喜欢越野车的人,应该是向往自由自在,探险猎奇的吧。也许是出门还算早,路上的交通并不拥堵。虽然很好奇谢大人会带我去哪里,但问了一次他不肯说后,我也不便再多追问。于是放宽心坐在车里望窗外的风景,却又总是忍不住回头看看谢安玄的侧脸。
阳光下谢大人眉眼的轮廓异常清晰,让我想起初次在白兰树下遇见他的样子。
那时,被我撞了一身花生酱拌面的他,脸真是臭到家了。不过还是很有风度,并没有苛责我这闯祸的人。哪怕是发现我在装可怜之后,也只是冷哼一声便走开了。谢安玄,他其实并不如表面上看来那么冷酷,有时,他也会让人觉得很温暖。
比如,讲童话故事的时候。比如,在星光下吃蛋糕的时候。比如,现在。车开到一条深深的胡同口停了下来。胡同口有一颗很高的老榆树,繁密的枝叶,为这条胡同的遮蔽出一大片阴凉。
甜榆胡同。这是这条胡同的名字。胡同里青灰色的墙头上总不时有石榴和枇杷的枝叶悄悄伸出来,静静的,像在打量着什么,又像在等待着什么。胡同的最深处,一扇古老的木门,门边有石阶,阶边蹲着两只石狮子。走到这扇门前,我有些神思恍惚。是时光倒流了,还是我穿越了时空?“采采!”谢安玄轻轻在我耳边唤道。我清醒过来。时光没有倒流,是这胡同,这老榆树,这石狮子留住了一些原已流逝的时光与岁月。木门吱吱呀呀被打开,门框里的世界,如一幅静止的美丽画卷。青砖灰瓦的四合小院里,一株高高的枣树在夏光中沉思。满枝淡红的枣儿轻轻晃动,那是枣树未尽的思绪。枣树下的小竹椅上,一位白头发的老奶奶戴着老花镜,捧着一本颜色已深黄的线装书正读的入神,阳光穿过枣树密匝的叶间,如星星般洒落在她和她的书上。“奶奶!”谢安玄跨进院门,走到那白发老人身边叫道。白发老奶奶从深黄色的线装书中抬起头,急急将老花镜摘下,竭力睁大那双虽然布满皱纹,眼神依然清澈的眼睛,她望着谢安玄的脸,眼角渐渐湿润起来。“玄玄!”老奶奶从竹椅上颤颤巍巍地站起,一把握住了谢安玄的手,“玄玄!是我的玄玄回家来了!”谢安玄将老奶奶搂在怀中,轻轻抚着她微微佝偻的背。一时之间,我也分不清究竟是谢安玄靠在老奶奶的怀中汲取着长辈的疼爱,还是老奶奶扑在谢安玄怀中对着自己的孙儿在撒娇。总之,我被感动了。眼圈悄悄红了,泪珠悄悄溢出来了,就在这时,老奶奶终于发现我了。
“咦?玄玄!这门口还有个姑娘呢!”老奶奶推了推她的孙儿说。谢安玄也终于想起被晾在一边的我,他伏在老奶奶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老奶奶的双眸如被点燃的明灯般猛然一亮。“采采,过来!”谢大人满面笑容地把我拉到老奶奶身边说:“奶奶,这是采采。”
=奇=“采采?”老奶奶脸上的皱纹笑成了一朵可爱的菊花,“名子和人一样可爱啊!来,采采,快坐!坐!”“奶奶好!”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在谢奶奶身边坐下。自从发现我的存在后,谢奶奶把谢安玄丢到一边,转而牢牢握住了我的手。
=书=“李嫂!”谢奶奶对着屋里头喊道:“快把我昨天炖的银耳冰糖莲子羹端出来!玄玄和采采来啦!”*****谢奶奶的银耳冰糖莲子羹果然美味。在我不计形象地喝下第三碗时,谢奶奶忽然笑吟吟地对我说:“采采啊,你一定是江南人吧?”“咦?奶奶你好厉害啊!怎么知道我是江南人呢?”我偎在谢奶奶身边,拐着奶奶的胳膊,乖巧的不得了。“呵呵,我们采采啊,就像是那从江南水墨画里走出来的美人儿一般,水灵灵的,纤细又秀丽。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卟——谢大人扭头把一口冰糖水喷在枣树根下。“奶奶你一定是名门之后,大家闰秀吧?”我自动忽略谢大人的反应,一心一意和谢奶奶聊天儿。“咦?采采你也好厉害啊!想当年我娘家在北京,那可是真正显赫的家族呢!你怎么看出来的?”谢奶奶双眸飞彩,熠熠生辉。“呵呵,奶奶你啊,就像是从唐伯虎画的仕女图里走出来的仕女一般,风姿绝伦,一看就是大家闰秀啊!”卟——谢大人这回直接把莲子喷我脸上了。“奶奶,采采~~~”谢大人一边抹汗一边说:“你们两个饶了我吧~~”“哈哈!我们玄玄受不了啦!”谢奶奶笑的更开心了,转头对我眨了眨眼睛,悄悄说:“别看他现在这么假正经的,小时候可调皮着呐!”“哦?真的吗?他平常在公司里可是笑都难得一笑呢!”“嗤——别被他骗了,他那都是装的!”谢奶奶伸手点了点谢大人的脸颊笑道,“采采啊,其实我们玄玄很好的。以后你们结了婚,他一定会很疼你的!”卟——这次轮到我喷了,谢。。。奶奶,你在说什么呀?结婚?我和谢大人结婚?呵。。。呵。。。呵。。。我的小宇宙有些混乱了。“采采,你怎么了?”谢奶奶轻轻拍着我的背说:“你是玄玄的女朋友啊,难道没想过和玄玄结婚的事?”我求救似的望向谢大人,希望他快点跟奶奶把误会澄清,岂料谢大人避开我的眼神,不咸不淡地说:“奶奶你急什么,最快也得明年吧!”咚——我头一晕,撞在了大枣树身上。谢大人,你。。。你这玩笑开的也太过了点。。。“唔?明年!”谢奶奶皱眉数着手指开始算:“那就明年上半年吧,下半年要宝宝,这样后年我就能抱上重孙儿了!”得出这个结论后,谢奶奶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只要等到后年啊!我想我的身体还撑得住!李婶!快给我去马老爹那儿订新棉花,我要给我的小重重做棉衣棉裤!”谢大人笑的淡淡的,他拉住颇为激动的谢奶奶说:“奶奶,不急!明年做也来的及!”
=网=我吊在枣枝脖子上看着这祖孙俩表演,大脑一片茫然,他们。。。他们在说别人吧?
直到谢奶奶非要去里屋找什么家谱给重孙儿起名子,我才有点回过神来,望着一脸泰然的谢安玄,结结巴巴的问:“领。。。导,是不是搞错了?”谢安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笑道:“什么搞错了?”“结。。。结婚啊~~~”我咽着口水说:“还有,还有小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