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巴黎不快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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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仰靠在车座上,她随口问多多:“静安有孩子了吗?如果有孩子了,我们去最好给孩子买点礼物点心什么。”
多多摇头,抬手抽出一张面纸擦了擦唇上的口红,抿着嘴说:“哪有什么孩子啊,结婚后没多久就离了,那个毕苏生竟然背着静安跟了一个大嘴巴大鼻子的四十岁老女人,真不知道这个画家是什么样的审美观,难怪画出来的画都那么得抽象!”
男人只有眼睛,是极感官的动物。
恋爱中的男人,用眼睛在爱,通常心是罢工的。恋爱中的女人,用心在爱,大多双眼是蒙蔽的。
她记起曾和冯伯文一起看《胭脂扣》,那时冯伯文批判如花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如花企图用药毒死十二少以免十二少独活,冯伯文说如花真是又狠毒又阴暗的女人,爱得那么自私。
当时她也认为如花是自私了,如果真的爱,为何不放对方一条生路。
第十六章:爱,是放生,是一个灵魂对另一个灵魂的救赎。
爱,是放生,是一个灵魂对另一个灵魂的救赎,而不是枷锁。
如此想,她不过是将冯伯文救赎后放生,此后,不再同归。
静安住的地方就在静安寺附近,其名字也就是缘自所住的地名。多多说静安和毕苏生离婚之后,毕苏生还算大度,房子都留给了静安,毕苏生去了那个大嘴巴大鼻子的女人家,那个女人是个寡妇,前两任丈夫都死了。
多多说做男人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三件事——升官发财死老婆。
那个大嘴巴大鼻子的女人,死了两任老公,倒活得也有滋有润的。也许是怕找个年纪大的男人又会被自己克死,所以大嘴巴大鼻子的女人就开始明白了,要找就找年轻的。
到了静安的家,是一座单门独院的小庭院,多么像水墨画里的院落啊,她一下车,就想上海这么国际化的都市里竟会有这么水墨的一个宅院。
静安穿着一件绿色香云纱的裙子,肩上披着的是一条宽大而长的红色纱巾,倒像是披肩一样随意的围在肩上,这红绿间,怕也只有静安这样与颜料为伴的气质女子才能穿的这么动人。
有多久没见了?她想她和静安应该有两年多没见了,多多倒期间和静安在咖啡厅约了几次,她们三个女子拥抱后,促膝坐在沙发上。
静安原先是一头长直发,现在变成了卷发散落在颈间,静安煮了三杯咖啡,三人坐在一起聊了起来,却看见了客厅里有男人的沙滩裤和人字拖,还有一些男人的气息。
那是单身女人不会有的气息,是专属男人身上的。
她突然又想起那个傲慢的男人车上清淡的木香。
静安像是明白了,解释着说:“我前夫和他女朋友去日本玩了一段时间,这次回来,暂住在我这,好像他女朋友的儿子留学回来了,不方便。”静安轻轻的声音说着前夫的女朋友,言谈举止间都有毕苏生的味道和气息。
她倒真难以理解了,多多却好像一点也差异。
她喝着咖啡,望着面前温婉而清欢的静安,想这么美好的一个女人,他的前夫是怎么想的,这样的女人都不适合做妻子还要离婚,那什么样的女人能娶?
谈话间,静安一下就站了起来,边快步走向厨房边说:“啊呀,我差点忘了,我还炖着排骨冬瓜汤,他是最爱喝汤了,他不喜欢和煮得太浓的汤,他喜欢清淡的口味……”
她端着咖啡,望着静安娇小而紧张的样子,她在想,静安真的和毕苏生离婚了吗?这哪里像前妻啊。可是他们明明都离婚分开了两年啊。
静安把汤盛好了放在一个白瓷小汤盅里,这才坐下来。
她瞥见静安的手被热气烫得通红的。
第十七章:静安能做到的事,她们一辈子也做不到。
她和静安交谈,静安总是会不经意的说起前夫毕苏生,说苏生喜欢穿灰色格子的睡衣,苏生不喜欢在卧室里吃方小说西,苏生不喜欢晚上睡觉时把窗户关上……
简直不敢让人相信,静安心生念念的苏生已是前夫,似乎并没有分开过。
多多正抱怨着爱上了袁正铭实在是一件辛苦的事情,不仅要体贴周到,还要提心吊胆,总担心会有别的女人要抢走袁正铭,还说袁正铭总是在哄自己开心,承诺的事总办不到。
她明白,多多要的不仅仅是荣华富贵,还有名分。
女人到底是聪明的,男人在前面追揽着财富名利,而女人只要追揽住这个男人就行了,那这个男人什么不都是女人的了。
静安在一旁说:“认错了就好了啊,愿意哄你开心那就是爱你,苏生是从来都不哄我的,哪怕我哭得再伤心,苏生也不会哄我一句的。”
她得出结论,静安太爱苏生了,而多多不爱袁正铭。
多多问静安那个大嘴巴大鼻子的女人是谁,叫什么名字?
静安的脸上竟是一脸的平静,说:“是苏生现在的女朋友,叫安娜,也许这只是一个昵称,苏生在我面前是这么叫的。苏生和安娜在谈恋爱,可安娜有个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儿子,安娜的儿子不喜欢苏生,苏生只好先搬回我这里。”
她吃惊着,怎么可以说得这么云淡风轻的呢?
静安笑着同她们说:“苏生还当着我的面前和安娜接吻拥抱,安娜为苏生披上大衣,两人一起相拥出门,十分的恩爱。”说这话时,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聊到很晚,静安抱来了一个枕头,说晚上睡沙发。
多多问了一句:“沙发这么窄,你怎么睡啊,为什么不睡房间啊?”
她看着静安绿色的裙摆,多么乖巧的女子,看起来一点儿悲伤也没有。
静安抚着枕头,轻轻答道:“苏生和安娜约会去了,晚些会回来的,那是苏生的床,即使离婚后他搬走了,我也没有睡过那张床,他不喜欢别人睡他的床,他不喜欢我身上的味道。”静安的表情和语气里,找不到一丝一毫的委屈。
那是怎样的甘心和情愿啊!
听着静安口口声声地念着苏生苏生,她就想,为什么她就没有办法这样卑微的去爱冯伯文呢?
原是她,还不够伟大。
她和多多一起离开静安的住处时,已是凌晨时分了,她看着夜空,突然觉得自己和静安说的这些话,像是上了一堂课,而这堂课里,是她和多多怎么也学不会的方小说西。
快要上车离开的时候,她看见静安倚靠在窗户边向她们挥手道别,寂静的庭院里,也许只有静安一个人独自守候着。
她突然就想哭了,她对多多说:“静安能做的事,我们这一辈子也做不到。”
第十八章:每个人都有一个国,自己做着小国王。
她从没有见过一个女人,这样爱着一个男人,毫无保留,毫无索取,连在一起这三个字都不要。苏生就像是静安的孩子,静安能微笑着看着深爱的苏生和另一个女人恋爱,拥抱,接吻,只要苏生喜欢,静安便是安心了。
不由得让她想到了自己为冯伯文顶下的罪名,她曾也是那样无怨无悔的爱着冯伯文,即使在监狱里的两年,冯伯文没有来看一眼她,可她的内心还是充满了希望。她写了那么多封信,寄出去,却从未有回音。
最痛苦的,就是同一监室的人有家人或爱人来探监的时候,她就坐在铁窗边,穿着素净的蓝白竖条囚衣,望着那些和家人见面的人,满眼都是渴盼。过年的时候,同她一个监室的七个人都有家人来看望,独独她,安静地躺在床上,不停地喝水。
后来,她就没再把写给冯伯文的信寄出去了,她装在一个盒子里,快出狱的时候,统统都撕了,她明白,冯伯文只是她的一个美好的梦境而已。
她还是没能像静安那样,无私地去爱一个辜负了自己的男人。
想到走时,多多劝静安别再痴傻下去了,根本不值得,不如开展下一段恋情,既然有这份心,放在别的哪一个男人身上也都会当珍宝的。
她没说,没说让静安戒掉对苏生的爱,戒掉中了苏生的毒。
因为静安已爱入膏肓,无药可救。这也许,也是一种毒药,一种绝症,那是除了死也没法割断的情思。
静安深吸了一口气,对她们说:“我会努力的,我会努力地对他冷漠,努力地忘掉他,努力地追寻一段新的恋情。”静安说的有些哽咽。
她和多多都沉默了。
如此痴情,多年不变,甚至明知一切成定局无法挽回,仍是这样。
她想起些许年前在哪里看过的一段话,说:那个她深爱的男人像火车穿山洞一样穿过了她的身体,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空间,她的身体成了一个空房间,到处弥漫着那个男人的气味。
她知道,静安走不出那个房间了,那个永远的房间。
自从那晚见了静安后,她整个人就好像一下子顿悟了起来。原来爱,只是一个人的欢天喜地和哭天抢地。爱是一个人的事,你以为是两个人的事,你在为爱战斗,为爱戎装,为爱驰骋,对手也是你自己,到最后,你会发现原来不过是你一个人的城池,受伤的,总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你。
她的随身行李里,有一本漫画,风格很独特,和几米一样,配着插图漫画,旁边附上随心的文字,记得里面有一句话说:每个人都有一个国,自己做着小国王。
她也有一个国,这个国里,住着她一个。
她并没有想到,此后,那个无意相识的他,竟会闯入了她的国度。
第十九章:重新开始,多需要多么大的勇气。
她和多多住在一个公寓里,这套公寓也是多多租住的,一套两居室,装潢的十分精致典雅,想必一个月的房租也是极昂贵的。
吃的用的都是花多多的,日子有了几天她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开始找工作并想重新考律师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