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电子书 > 浪漫言情电子书 > 金主,请上当 >

第35部分

金主,请上当-第35部分

小说: 金主,请上当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唐隐这才回头看她:“如果为师没有老糊涂的话,我们半个月前似乎才从洛阳返回长安。”

    殷逐离干咳了一声,腻到他身边:“可是徒儿想邀师父出外踏秋么。”

    唐隐搁了钓杆,感觉她的发梢掠过脸颊,微微的刺痒:“你不是个喜欢拐弯抹角的。”

    殷逐离再贴近他一些,他身上很温暖,那肩膀很坚实,让人觉得安全:“师父,逐离想和你商量一件事。但是你先应允我不许生气。”

    唐隐笑容和煦,那眸子望向一池碧水,映出一汪湛蓝:“你说。”

    殷逐离不由握了他的手,他微滞,却未收回,语仍含笑:“能令大当家如此扭捏的事,只怕会令为师左右为难。”

    殷逐离努力理顺思路,将想法最委婉地表达出来:“师父,如今长安形势紧张,若不寻对应之策,九爷只怕命在旦夕。而曲家……”她几经思索,声音渐低,“您也看到了,曲大将军如今也是自身难保,我想让九爷倚仗曲家。九爷虽无职权,却是皇族嫡出的血脉,曲大将军若扶他上位,一则自保,二则……”

    果不其然,未待她说完,唐隐已经变了脸色:“果然,你当真是为了策反曲天棘。”他抽回了握在殷逐离掌中的手,语声微愠,“这天下本就是有德者居之,你要扶持谁为师也不想多言。闲言不叙,说明你今日来意吧。”

    见他神色,殷逐离靠在他肩头低声叹气:“师父说了不生气的。”

    唐隐重又执了钓竿,远远地抛钩:“告诉我你今日来意。”

    殷逐离几次欲言又止,终于起身:“日后再说吧,师父,逐离先行退下了。”

    夜间,殷逐离心中烦躁,也不想回府应对沈小王爷——她怕自己又对他发火。红叶在广陵阁留了一间客房给她,也没有派人伺候,上完茶水果品便退下了。

    她倚在窗口,自取了腰间短笛,吹一曲《渔樵问答》。终究是少年心性,笛声中没有唐隐的那种平和淡然,但她其实也不是不会吹笛,那不是个多复杂的玩意,只是……据说殷碧梧是喜欢吹笛的吧?

    前人已经出神入化的东西,后人何必再效仿?

    但这时候她心情很差,而四周又无人,她掩耳盗铃一下子又有何不可?

    夜间,沈庭蛟带了张青出福禄王府,众人见惯他夜间出府,也不以为意。他一路到了殷家大宅,宅中自是无人敢阻拦他,暖玉倒是告诉他殷逐离极高就外出了,他点头,却仍是循着白石小径一路到了临溪水榭。

    拱月形的门口,他止步转头吩咐张青:“守在门外,不许任何人打扰。”

    张青点头称是,他方举步入内。

    时辰尚早,唐隐果未歇下,自在临溪水榭练剑。见他进来倒是拱手:“九爷,只怕你是来得不巧,逐离下午时分已经外出了。”

    沈庭蛟的笑颜柔中带媚,隐没在浅淡暮色中:“本王今日来此倒不是寻逐离而来,若是不打扰,本王想同先生叙谈一番。”




第四十七章:师父不是你的神

    唐隐有些疑惑,他同沈庭蛟虽然也算旧识,但一向话少。他虽不道旁人之恶,却也总觉得这位九爷未免太柔弱了些。大好男儿作女儿之态,是他所不喜的。是以一时之间实在想不到二人有什么话需要叙谈。

    但他仍是温言道:“九爷请讲。”

    在池边的长凳上坐下来,沈庭蛟甚至没人下人进来奉茶:“今日逐离可有前来请先生一道离开长安?”

    唐隐觉得有些意外:“逐离今日确有来过,但唐某未听她提起。”

    沈庭蛟心中便有数:“先生有所不知,曲大将军已调兵马,欲从金城起兵,但皇兄手中有御林军六万,眼下情势紧急,我们必须离开长安,随曲将军一并退至金城县。”

    唐隐敛了眉,神色严肃:“九王爷,眼下形势唐某大致能揣测,但唐某同曲天棘尚有血海深仇未及清算,绝不会为个人安危倚立曲家墙下,你同……王妃一并,随曲天棘退出长安城吧。”

    沈庭蛟唇角含笑:“先生若不走,本王的王妃如何肯离开?”

    唐隐被这句话噎得面红耳赤:“王爷此话何义,唐某同王妃不过师徒一场,而王爷同她却是结发夫妻……”

    不待他说完,沈庭蛟已经打断,语声颇带了自嘲:“本王何义,只怕先生心中再清楚不过了吧。”他起身,语带质问,“她对你的情意,你当真丝毫不知么?”

    唐隐右手握了腰间短笛,欲言又止。沈庭蛟步步紧逼:“世人皆道你长情,可是你敢说事到如今,你心中唯一记挂的只是殷碧梧大当家,你敢说你没有对本王的王妃动过一丝情念吗?你悄悄挥霍着她的感情,面子上却严持师徒的情义,像你这种背伦悖德的无耻之徒,也敢号称君子?”

    唐隐右手紧握碧落阶,骨节发白:“我没有!”

    沈庭蛟走近一步,目光如刀:“没有?今日她来寻你,你明知道她想说什么,你偏偏连提也不许她提!你真的不清楚她做了些什么吗?唐隐,你觉得曲流觞的死真的是意外吗?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你十二年受殷家上下礼遇,却到底教了她些什么?”

    唐隐目光茫然,沈庭蛟心中颇觉解恨:“你明知道你若留下来,他日我皇兄必以你要挟于她。可是唐隐,你考虑的却是一己私仇!你有没有为她考虑过半分?你留在殷家二十几年,真正为她做过些什么?似你这种自私自利之辈,如何配为人师?”

    唐隐微微后退,他极少与人争执,到此时竟也无法反驳。沈庭蛟逼视他,目光中带了些许嘲讽:“你明知她已嫁作人妇,可瓜田李下,你有过半分避嫌之意么?那夜天来居湖畔,你当本王什么都没有看到么?”

    唐隐心中一惊,事关殷逐离的名节,他不能含糊:“那夜我同王妃什么也没做!你……”

    沈庭蛟却不欲再言:“本王有眼睛,自己会看。你敢摸着良心告诉本王,本王的王妃从来没有爱过你?”明明只是为了刺激唐隐,他不知怎的,胸口竟真的有几分难受,“你敢说你心中对她从来就没有过半分臆想吗?”

    唐隐说不出话,他不知道。只是睡梦中的脸已经重叠,他分不清是殷逐离还是殷碧梧。人的记忆力其实很脆弱,不可能将一个人的面貌牢记二十年仍清晰如昨。

    沈庭蛟大步离开,出门时张青仍守在门旁,他眸色略沉,夜色中衣白如雪,艳色无双:“有人来过么?”

    张青微点头:“暖玉来过一次,我打发走了。”

    沈庭蛟挥手:“走吧。”

    张青还有些犹疑:“九爷,唐先生他……”

    沈庭蛟回眸看他,唇边溢了一丝笑意:“怎么,你以为本王将他杀了?”他笑意更明艳了些,灿若春花,“本王如何能动手杀他,不过君子欺之以方……走吧。”

    次日,殷逐离回到福禄王府,沈庭蛟正同张青斗蛐蛐,见她忙嚷:“逐离,快过来帮本王教训这个屠夫!”

    殷逐离失笑:“九爷,你既认了他为继子,又岂可再称他为屠夫。”

    这般言语,她仍是走到二人跟前,倾身看那两只蛐蛐搏命。沈庭蛟俯在她背上,下巴靠在她肩头:“你昨夜又歇在哪儿了?我去殷家你也没在。”

    殷逐离拿了日菣草引二蛐蛐相斗,答得轻描淡写:“昨儿个广陵阁有事,我在那边歇下了。深更半夜,九爷不好好睡觉,寻我作甚。”

    九爷被这理所当然的语态气得跳脚:“你是本王的王妃,你道本王寻你作甚!”

    殷逐离见他又要闹将起来,忙不迭将他揽在怀里:“我当然知道我是九爷的王妃了,九爷乖啊,看蛐蛐,啊,看这只黄色的好厉害!”

    沈庭蛟便颇有得色:“哼,那是。擅斗蛐蛐的高手都知道‘赤不如黄’么,他这只如何是本王的对手!”

    殷逐离眼也不眨就奉承:“那是,哪只蛐蛐是我们家九爷的对手啊,我们家九爷打遍蛐蛐无敌手!”

    “这还差不多。”沈小王爷点头,尔后又觉得哪里有点……嗯,微妙的差错……

    中午,曲府又派人来催了一次,情势紧急,已不能再等。

    殷逐离正苦思对策,外间有丫头来唤:“大当家,殷家大宅来人,说唐先生请大当家回去一趟。”

    殷逐离略整了衣裳准备出门,对于唐隐的话,她一向都是奉若圣旨的。沈小王爷仍然画着他的画,眉目清冷,不见喜怒。

    回到归来居,唐隐仍在临溪水榭,秋阳高照;日光稀薄;金色的光线自浮云间探出头来,他的青衫洗得有些发白,却那般妥贴,阳光零落满襟,衣袂生辉,令整个人气质清冽如若回荡在深山溪畔的月光。

    殷逐离行至他身前,他以一个很悠然的坐姿坐在水畔,笑容温雅:“师父是不是令你为难了?”

    殷逐离摇头,他抬手轻抚她的长发:“逐离,师父一直不同意你与曲家为敌,也并不全是顾念着你与曲天棘的父女情分。”

    他极少提起曲天棘,殷逐离抬头,见他眉宇间皆带了浅淡的笑意,和煦若三月春风:“师父只是想着,日后你若有难处,他身为人父,总也会照看着你。”

    殷逐离在他面前一向柔顺:“师父的顾虑总有道理,不过逐离,不需要曲家照看。”

    唐隐微颔首,目光却看向那片碧水,若有所思:“是的,到今日,师父发现我的徒儿,从来就不需要任何人看顾。”

    殷逐离与他比肩而坐,语声含笑:“是的,只要师父在身边就好。”

    唐隐摩娑着她的长发,那动作太过温柔,令人生出一种地久天长的错觉:“逐离,其实师父一直有话想对你说,这些年总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殷逐离蓦然起身:“我突然想起天衣坊还有点事,师父,我先走了。”

    唐隐握住她的手,令得她重新坐下来:“逐离,你刚出生的时候碧梧曾经嘱咐我,令我带你离开殷家,好好看护你。”他发现自己还能记得那日殷碧梧的几句话,心情略好,“我明知道你在殷家过得不好,却仍是念着私仇,任你在这里长大。我发誓要报仇,偏偏力有未逮,一直拖延到现在。细想这二十年,为师真是羞愧难当。”

    “师父!你最近看婉约词么,怎么也学会悲春伤秋了,那些酸溜溜的文人愁绪,学不得。”殷逐离捡了颗石子,在水面斜打出长长的水漂,其声清悦:“如果不是你,殷逐离不知道已经成了什么样子。”

    唐隐握了她的手,那温度令殷逐离有片刻的无措,他的神色却如同牵着一个孩童:“这些年你跟在我身边的时候太多,令我们师徒二人关系亲密默契。”他笑意无邪,“有时候师父甚至分不清站在面前的是碧梧还是你了。但是逐离,师父不是你的神。师父只是你的一段过去,一段回忆。”

    那幸福来得有些突然,顷刻间又烟消云散。殷逐离抬目而望,他的眸子如同深不见底的海眼,表面温柔,内里激流凶险。她只是站在海眼旁边的少年,玩耍时投了一颗石子,却连带自己也随之投掷了下去,连一根发丝也浮不上来。

    她上不了岸,只能苦笑:“师父,这些话留待日后再说吧。现在……你暂时同我离开长安好吗?”

    唐隐沉静地望她,眉宇间笑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