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藤萝一样攀岩-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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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卓凉秋想了想说,“貌合神离?”
“对……对,就是貌合神离。”
“怎么想起问这个词?”
“你,你和韩睿,不对,应该是你对韩睿。你对他的种种行为很完美地诠释了貌合神离这个词。”
卓凉秋怔住,下意识地握紧路青禾的手,手心湿湿的凉凉的。
路青禾笑道:“刚才,你们两个人,在那么多人面前表现得非常恩爱。我都不知不觉羡慕嫉妒了。可是凉秋,你有没有问自己,你这么做是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让韩睿很尴尬。”卓凉秋坦言。
“你应该想更多一点,韩睿他干嘛神经病地带你参加他好朋友的私人聚会。假如正如你之前所说,他和你的婚姻仅仅是一场交易的话。”路青禾说完,抱着杯子,仰着头,咕咚咕咚喝完里面所有的水。
路青禾的话像是一盆冷水,浇在卓凉秋的头上,她自己刻意佯装出来的糊涂也被赶走。韩睿颀长的身影渐渐在她脑海里冒出。
路青禾见她神情恍惚,问:“你相信日久生情吗?”
卓凉秋再一次被她问住。她问自己:相信吗?
她不知道自己相不相信。至少,目前,她对韩睿没有感情。至于韩睿,难道真的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对她生出别样的感情?
“你相信吗?”卓凉秋反问路青禾。
路青禾笑了笑,说:“相信。”
两人静静地对视,各自有心事。
“你去床上休息吧?”
路青禾扭捏地蜷缩在沙发一角,“不,我今晚就这么睡。”
“要感冒的。”卓凉秋皱眉。
“病了最好,病了脑子就不会那么尽职地工作,也就不会想那么多不该想的事情。”路青禾咳嗽两声,转问凉秋,“你能客观点评价一下韩睿吗?”
“以前能,现在不能。”卓凉秋答得干脆,“他现在靠我太近。”
“哦?”
“青禾,你真的醉了吗?”
路青禾再次笑笑,仰头靠在沙发上,半晌眼睛,语气沉重,说:“我真的醉了。我要睡了。”
屋子似乎在这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听到路青禾匀称而又轻微的呼吸声,以及不知放在哪里的古钟发出的滴答声。
卓凉秋支起手肘,斜靠在沙发的另一角,轻声叹息,兀自发呆。过了好一会,扭头看路青禾,竟真的就这样睡着了。她急忙站起来,想叫醒她,将她拉到床上。她才刚站起来,包里的手机便响了。突兀的响声让卓凉秋赶紧扑过去,将手机按掉,心想不管是谁,她一会打过去再说。按掉之后她发现这是韩睿打来。
然而,路青禾还是被手机铃声吵醒。她迷蒙着双眼,奇怪地问:“谁的手机在响?哎,凉秋,你怎么在这儿?”
“你晕了吧?我送你回来的。”
路青禾揉揉脑袋,说:“不是!我是说你怎么还没回去!把你留在我这儿,韩睿要恨死我的。”她是迷迷糊糊中说出这句话,卓凉秋却听得清清楚楚。
“很晚了,我就在你这儿借宿一晚吧,我打电话跟韩睿说清楚。刚才那个电话也是他打来的。”卓凉秋说着就拿起手机,准备打回去。
路青禾见此,急忙抓住她的手说:“什么很晚了,你呀就别选择逃避了。婚都结了,还有什么不能面对的。”
卓凉秋叹了口气,显得很是疲惫,没头没尾地说了句:“你果真是知道什么的。”
路青禾道:“我能知道什么?我知道的也都是你告诉我的。”
卓凉秋拿起电话,打给韩睿:“有什么事吗?”
“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今晚上我不回去了。青禾醉得厉害。”卓凉秋面不改色地撒谎。
路青禾瞪了她一眼。
“那你一个人怎么行?”韩睿担心地问。
卓凉秋想了想说:“以前她喝醉了也都是我照顾。”
“那好,好好休息,晚安。”
“晚安。”
卓凉秋挂了电话,对路青禾笑了笑。
路青禾此刻什么也不想管了,倒在沙发上,继续睡觉。卓凉秋叹气,不管三七二十一,还是将她拉起来,拖进卧室的床上。
随后,她自己便去洗漱睡觉。临睡前,看了看手机,确定开了闹铃。第二天,借了路青禾一套衣服穿,见路青禾还在睡觉,便留了纸条。走到楼下,收到韩睿发来的短信:
“还有十分钟我到路青禾家楼下。”
卓凉秋只好站在楼下等他。早晨清冷的风吹得她直哆嗦,两只手交叉搓着,两只脚不停蹬着地面,心里暗骂:鬼天气今天怎么这么冷!
不到十分钟,韩睿的车就出现在她面前。卓凉秋也不等韩睿招呼,就赶紧坐上副驾驶座。
车里原来空调不是很高,但韩睿看到卓凉秋刚才站在楼下的哆嗦样,急忙将温度调高一点。卓凉秋瞬时觉得好温暖。
韩睿从身旁递给她一杯热豆浆,“喝点暖暖身子。”
卓凉秋此刻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感动,双手接过豆浆说:“你真细心。我站在楼下都快冻死了。”
韩睿目光在她身上有短暂停留,“你衣服呢?”
“昨天晚上不小心弄上了什么东西。就随便借了一件青禾的大衣穿,谁知道她这件衣服这么薄。”
“为什么要站在楼下等啊?”韩睿语气带着轻微的埋怨,眼神却是心疼,“到了我会打电话给你。”
“看到你短信的时候我已经下楼了。我又没路青禾家的钥匙。她现在正和周公约会,我怎么好意思再爬上去叫醒她。再说,只是十分钟而已,也没必要来回跑一趟。”卓凉秋一心吸着豆浆。
“以后再也不让你等了。”韩睿语有深意。
正吸着豆浆的卓凉秋听到这句话,动作也不觉停一下。眼睛看着手
第五章 我爱凉秋 二
又见堵车。卓凉秋已经习惯,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透过车窗,她看到一个穿银色细高跟的女子提着一大袋东西在车辆中穿行,神色匆匆,单手频频向路中的车辆示意致歉。卓凉秋不禁想起自己当年为了赶时间,也是这个样子,顾不得什么,所谓安全也全都置之脑后。她真庆幸自己熬了过来。
“韩睿。”卓凉秋的声音有些生冷,似乎很久没说话一样,“你……”
“嗯?”韩睿扭头看她,脸上没有诧异的表情,有的只是静静的等待。
卓凉秋语塞,刚刚想好的话这会儿完全不知道如何出口,低下头的瞬间底气全泄,最后竟憋出一句,“你要不要看一下公司的最新策划?”
韩睿失笑,“不用了,看不过来。”
“我记得你好像要过生日了。”卓凉秋忽然又说。
韩睿表情很受伤,说:“凉秋,我是五月份出生的。这个时候要过生日的是老爷子。”
凉秋撇撇嘴,别过脸,不再说话。
到了公司楼下,卓凉秋一开车门,就被寒气包围,不禁打个哆嗦。
“你要不要紧?”韩睿下车。
“不要紧不要紧。我上去了。”她走了几步,转过身对韩睿道,“你不用这样子目送我,我很有压力。”
“好。”韩睿笑笑,欺身向前,轻吻她冰冷的脸颊,露出一个非常自信的笑容之后才上车离开。
卓凉秋措手不及,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伸手摸了摸被他吻过的地方,感觉有些炙热。她心里忽然想:“韩睿他该不会要给我送衣服吧?”
可惜没有。一天的事情差不多就要忙完的时候,她才想起来自己早上的那个念头,心里居然有些失望。在办公室又捱到七八点,她才决定回家去。
到家之后,韩睿也不在家。卓凉秋想都没想,便打电话问他:“你在哪?”
“我在出差的路上。”
得知他的去向,卓凉秋才放心。
次日,卓凉秋将衣服送还路青禾时问她:“是不是你们都知道什么而我不知道?”
路青禾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你乱想什么呢?如果我知道了而没有告诉你那一定是为了你着想,而且你这么聪明,我要是知道了什么你一定也已经知道了什么,至于什么到底是什么其实你比谁都清楚。凉秋,我以认识你这样的朋友为荣,知道你以往的承受的不幸,相信这一切都会随着记忆慢慢消逝。”
好一段拗口的话,卓凉秋还以为自己在听绕口令。路青禾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这一套王顾左右而言他。
路青禾说得也对,她自己怎么会没有感觉。
韩睿这此出差时间很长,他回来的那天,已是除夕前一天。
下午的时候,路青禾从家里跑来卓凉秋这儿,两人闲着没事,想自己包饺子吃。卓凉秋完全是一个做饭白痴,包出来的饺子看着十分不雅观。路青禾也不怎么样,不过她包得要比卓凉秋好得多,好歹看起来还有模有样。
望着这些饺子,卓凉秋感到异常惭愧,总觉得非常对不起饺子。唉,其实她也不想让饺子变成这个样子的。
包了十几个之后,卓凉秋不禁泄气,说:“真浪费时间,出去买不过十几分钟。”
路青禾白了她一眼,说:“不懂生活!”
“懂生活你怎么不好好在家呆着,享受全家团圆的天伦之乐?你老爹也舍得你跑出来?”
路青禾动作不娴熟地揭开买好的饺子皮儿,说:“昨天和今天上午不都跟他耗在一起么。明天我还准备回去和他一块守岁来着。我妈太烦人,一见面总跟我说嫁人嫁人。弄得我现在又想嫁又恨嫁!对了,你的韩睿不打算在过年的时候回来了?”
“什么你的我的。不要在人家名字面前随便加上定语,韩睿就是韩睿。他什么时候我不知道。”卓凉秋一边欣赏自己好不容易包出来的一个像饺子的饺子,一边纠正路青禾。
“你怎么不打电话问问他?”
“该回来自然回来。”
“你跟他呀,嘴巴真不是一般得硬。”路青禾感叹。
卓凉秋听了总感觉这话怪怪的,好像路青禾用错了地方。
路青禾这时轻轻瞄了她一眼,又问:“对了,凉秋,你上一次回去的时候有没有打韩瞳那混蛋两耳刮子?”
卓凉秋鄙视道:“你这问题问得真没道德。都七年了……哎,不是,马上就该八年了。我怎么可能还记着那种事情。亏你平时还一副大女人模样。”
“真不记着了?”路青禾笑眯眯的,一双大眼肆意打量卓凉秋。
卓凉秋撇撇嘴,“没趣。你是不是太长时间没找男人了?”
路青禾依然笑眯眯的,说:“原来被你一眼看出来了,我的确好长时间没去结识新的男人了。”她叹气,笑容瞬时消失,一脸伤感,“等你想要规划自己婚姻的时候,才会发现身边虽然出现过那么多男人,可能真的和你结婚的没有几个。”
“不要几个,一个就够。”
“是如此没错,可最伤心的莫过于一个都没有。”
“你上回不是看中……”
“没戏。”路青禾摇头,“我不会做第三者。”
卓凉秋明白她不想说,便不再问下去,一心包饺子。她看了看表,又看了看包好的饺子,心里暗暗叫苦:这顿饭恐怕要再等一个小时。
但是,五分钟之后,韩睿回来了。
卓凉秋的第一反应是,太好了,自己不用接着包饺子。第二反应才是,哦,他总算是打算回来过年了。
她看到韩睿穿着黑色的大风衣,里面是白色羊毛衫,和上一此见面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她能感觉到他身上未散去的外面的冰冷空气。
韩睿身上完全没有奔波的疲劳,神清气爽。
“青禾,你也在。”韩睿打招呼。
路青禾大方地朝他抛一个媚眼,说:“当然在了,不是等着你做大餐吃的么。”
很久之前的事情,卓凉秋都已经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