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色门-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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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想得如火如荼,包里电话响起来。“你先着想,我接个电话。”说罢翻出来,没想到是沈莫言。这个男人回D城几天了,莫非又飕进境了?
沈莫言从来语调轻恬,不了解的以为这是个雅致沉默的男人。以前容颜也这么认为,可是自打上次从沈子浩那里因果推论一番之后,下意识觉得他也是邪恶的。
“喂,沈莫言。”
沈莫言“嗯”了声,问她:“想我了么?”
容颜握着电话像水煮的虾子,“你,你,你……”了半晌,还是哑言。
沈莫言反倒笑得开怀,大大方方的说:“我很想你啊,所以今天下午也就回去了。你还欠我一个回答,想好了么?”
容颜一缩脖,差点儿咬下半截舌头:“我正准备今天下午开始想呢。”
沈莫言轻飘飘:“那正好,我可以听到。等我,很快就能见面。”
容颜握着电话皱眉神失,感觉实在麻烦。什么时候欠下的这些债啊,竟像躲也躲不过的。
一偏头,夏北北目光泠泠的看着她,险些将她脸上看出洞来。容颜问她:“你想好了么?”
夏北北木木的摇头,她这个样子分明就没在思考,反而凑上来一脸好奇:“下午开始想什么?是不是你们两个要在一起了?”
容颜一摆手,含糊的打马虎眼:“你瞎想什么呢,去吃饭吧。”
夏北北没动,等她回过头叫她,拉住她的手,一本正经又深情的说:“小颜,其实你该知道,沈学长我一直都觉得他很不错,他那样的人,上学那会儿就没有女生是不仰慕的,甚至当时还想过,将来谁要嫁给沈学长了,得是多大的荣耀。当年卧谈会的时候就没少说,这一点你也知道。只是,不知他心里一直是爱你的,不知你有什么感想,那天我跟小小说起这事时,都感觉跟做梦一样。虽然我和小小心里都是有些向着秦少的,可是,事实摆在面前,我们也很无奈。青春就那么长,我们也不喜欢你就这样蹉跎下去。以前还想让你等一等的,或许某一天秦少就会回头。可是,如今看来,他跟闵安月的感情不错。现在又为闵家打稳了江山,这样的恩惠,想来闵安月更不会放手了。如今我跟小小都有了着落,便不想看你这样。你有那么一点儿喜欢沈学长么?不如接受他吧。人真要忘记过去,重新开始比时间更管用。再说,秦三少也喜欢你,这一来一回的给你带来多少麻烦。其实我很担心你,怕他们会找你麻烦。如果有了沈学长,我想,别人也该没有立场怀疑什么或说什么了吧。”
你瞧,这就是现实和生活,像浪潮一样。你动不动,想不想走,真不是由自己说了算的。容颜这几天就像掉进一个旋涡里,S城摔败了的争斗又复活席卷,比以前更加无法招架。
生起抱头叹息的欲望,感觉自己的命,真是忒不好了。
中午夏北北为了缓解她悲叹命不好的低靡情绪,又掏腰包请她请了顿大餐,吃到一半容颜就已经很开心了。笑容爬上脸,吃得无限开怀,无形中感叹一句,生活真是美好。
夏北北由此得出结论,美好的生活是可以用金钱换取的。只要有人肯悲摧的让腰包瘪一瘪,就能换他人的一顿欢声笑语。要是别人就不值得,可对面是容颜,就太值当了。
容颜感觉这次吃饭的时间有点儿长,出来时就听闵安月说了,回去之后不仅要造型化妆,还得给她说点儿发布会上的技巧问题。毕竟容颜这次上场不是穿得漂亮,笑容美好就能打通关的。一开始在合同上也说了,要给她安排个简短的专访。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其实是有讲究的。
看时间差不多了,几乎一路跑着回来。闵安月办公室的门敞开着,她冒失的就要冲进来。正看到闵安月握着杯子的手一滑,没听到料想中的碎响,被近在咫尺的秦远修一把接住。然后状似心疼的握住闵安月那只松滑的手,以为他要呵斥两句的,以往秦远修就是这样的脾气,若是她这样,非得攥着她的手狠狠打两下,问她:“长记性了么?”这次却不然,声音和绚忧心:“让我看看,烫到没有?不是让你喝水叫我。”闵安月不知何时养成戴手套的习惯,薄薄的,颜色干净,贴着纤细的手指和手腕,将整条手臂都衬得线型美好,跟她平日穿的衣服也很搭配。这是个讲究得由内而外的女人,连一个细节都不想放过。
秦远修细致的帮她把手套脱下来,检查她的手指。
闵安月低着头,声音里有嗔怪:“就是洒上点儿水,没事啊,你不要担心。”
容颜望着秦远修的背影,萦萦袅袅跟做梦一样。真跟做梦一般,一重重的梦连起来,像山一样。容颜忽然想起以前某一时就像这么做了一场梦。梦里也有这样的一个男人,去了一趟远方,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听说是死了,可是到底是听哪里说,从来也是无从说起。
那一天管家说秦远修两年前把她的衣服和家当都带走了,那时没细细的问明白,拿去干嘛了?现在想来,肯定是通通扔掉了,这个男人是个冷面杀手,也只在这个女人面前可以慈眉善目。
耳边响彻秦远修放心的一声叹:“幸好没烫到。”
闵安月洋洋得意起来:“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就是不相信我。我自己很可以的。”
两人走马灯似的说话,容颜正欲轻声的退出去。
闵安月一抬头看到她,即刻唤起来:“容颜,你回来了,进来吧,正好要跟你说说发布会的事。”
秦远修跟着转身望过来,眉目出彩的男人眼含薄笑,午后的阳光下懒懒的。
“检查得怎么样?”
容颜拎着包踱进来:“都不错,谢谢秦少关心了。”
秦远修微微一笑:“你谢什么,我是关心宋瑞他儿子。”
容颜瞠目看他,也很正派:“是啊,我就是替宋瑞的儿子谢谢你呢。不巧,他叫我一声干妈。”
“哦?”秦远修故作惊讶的挑了眉:“真是不巧,宋瑞让我当他儿子的干爸。”
容颜一颌首,也跟着:“哦?”了一声:“原来他已经有干爸干妈了,那我回头跟夏北北辞了就行了。放心,不会碍着秦少和闵总的事。”
秦远修已经向外走,走到她身边斜眸睨她,轻飘飘:“辞什么,我看这样就挺好。”
容颜刚想大声表一表决心,好什么呀,这样怎么能好呢?
不想闵安月也跟着掺言:“是啊,容颜,我也觉得这样好极了。你过来坐,我们聊正事吧。”
容颜侧首看了秦远修一眼,钩着嘴角似笑非笑。这个男人真是被散养得不像话了,闵安月开明得也有些不像话了。
闵安月将事宜跟她讲了讲,发布会最主要的发言人还是她自己,所以这一环节需要忌惮的事并不多。重点就放在那个专访的小环节上。发现容颜的领悟力很强,她几乎不用深讲,三言两语她就通通意会了。
容颜觉得有什么不能意会的,说再多宗旨就那样。面对中国最强悍的一支狗仔队伍说话上一定要小心,凡事以不能损害公司的利益为主导。至于损不损害她个人利益,就看她是否想得开了。如果她不想好好活,那大可畅所欲言的说。不然,就言简意赅,点到为止。容颜自然不会砸自己的场子,能将自己说成一朵花最好,哪有给自己抹黑的道理。因为有了这样的信念,两个人仅用短短的二十分钟,就结束谈话进入化妆造型的阶段。
容颜被带到化妆室,没想到化妆师也是个‘桃花迷’,看到她之后手就已经抖了。容颜问他:“你很紧张么?没事,可以给我随便化。”
她一开口,化妆师的手更抖得不像话。容颜又说:“你还是稳定一会儿再给我化吧,化得太随便了,我也不太能接受。”
化妆师只张着嘴看着她,想笑又想哭,表情十分矛盾。
容颜看在眼里,更觉得痛苦万分。对着镜子看了看,以为中午吃饭忘记擦嘴,这是个很讲究的人,所以让他不堪入目?看过之后发现什么也没有,开始究其原因,问他:“你化这一次妆,闵总给你多少钱啊?”
化妆师基本上已经要痛哭流涕,但还是强撑着意志答她:“不给钱的。”
容颜真是既同情他又感觉无奈。没想到闵安月这么抠门啊,算计得这么精。就连化妆也找个实席练手不要钱的,又想了一下,实席生是不要钱的吧?奈何这是个白练手太老实,还以为受人多少恩惠,一直从感动中回不了神。容颜只得安慰他:“你也别太感动了,其实你这是被人揩油了,以后可得长点儿心眼,不能不要钱了。”
化妆师红了眼眶:“是我自己不要钱的,本来闵总要给我很多钱。”擦了一下眼角,这个比姑娘还要温婉的男人终于挤出两滴眼泪来。接着说:“对不起,我实在是太激动了。没想到看着活的你。”
容颜一下变得更激动,听他这话,似乎见到死的她会让他比较没有感触。不知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以至他已经将话说得这么坦然。
“你有什么想法?我不记得见过你啊。”
化妆师连哭带笑:“我有很多想法啊,一见到你,想法都涌上来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想法了。我一直很喜欢你的,你清新,高雅,感情细腻,又大方婉约。真是让我没法不喜欢你啊。”
容颜彻底湿透了衬衣,不着痕迹的往门口蹭啊蹭,已经做好打开门疯狂逃窜的准备。不想这竟是一个臆想症浓厚的神精病,她哪里有那么好啊,被人违心的往死里夸,也真是件无法消受的事。
就在她悄悄将门打开的一瞬间,长相委婉的化妆师终于将话说到重点上:“我一直想知道‘模样你知’长什么样,后来闵总就找到我,让我做你的化妆师,我几乎激动得一夜未睡,就抱着你那本《桃花劫》想象你该长什么样子。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清新脱俗的人。就为了能见到你,我已经跟闵总说好了,做你的造型师期间,钱是不收的。”
容颜握着门板的手松下来,抹了把额头感叹:“那得让闵安月占多大的便宜啊。”在她身上揩的油实在不少。好算一颗心着了地儿,拦下化妆师的滔滔不绝:“行了,书的事我们以后再聊,先化妆吧。”
化妆师再抹了抹眼眶,浓着鼻子:“好吧。我以后再详细阐述我对你的崇拜。”
容颜顿时痛苦万分。
经过两个小时的一番折腾,容颜再走出来,已经容颜尽换。服装是当前最流行前卫的,又跟她自来高洁的气息吻合得一丝不露。妆容精致白皙,绽笑间明眸皓齿,像闪闪发光。收敛一身的古灵精怪,里里面面透出一个文人该有的知性和落落大方,智慧从眼中流露出,镁光下一时风情独然。
闵安月正在等她,看到人由远及近走过来时,怔了一下,对一旁的人讷讷:“这样的人,是有倾倒众生的魔力的。难怪你秦大少会这么不放心。”
秦远修眯起眸子,静静的抬头望去。抬眸间无声感叹,又是这样一张容颜,就是这样一张容颜!三番两次,像腾云驾雾从九天之上走下来。他想起几年前娶她为妻,弥撒台的一端,红毯的另一头,她步伐轻盈,一路拖着洁白如雪的婚纱缓缓走近。那时他一颗心跳动的频率,在这一刻重现了。下意识想要抬起手捂住胸口,真是又疼又惊滟,从来只想将这一人藏起来,不让世人看到。一个男人所有的嫉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