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纠缠-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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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我明明叫她停手的,而且那天的所有报纸我都看过了,怎么会这样?!
“呵,看到自己半裸上报花容失色了?不应该啊,你不是早就做好准备了吗?”他指着报纸上的日期嗤笑道:“你说这,算不算说聪明反被聪明误,自掘坟墓呢?!”
日期是第二天!我被囚禁的那天!
难道这是莫邪断绝我一切消息的原因,他不想我知道这件事,他粉饰了个和平天下给我,其实外面早已狂风大雨,翻天覆地。
“是你做的!”我肯定,他得意地一笑。
现在不安分的人就只有他们了,这件事爆发,欧家、莫邪和我都深陷其中,裘家得以喘息,这就是所谓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我心软了,可这事却没有因为我而停止,连我都措手不及。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他把车停在医院门口,拉着我一路狂飙,我甩手,叫吼,挣脱不了,却引来更多邻人的侧目……
惊讶、厌恶、同情、讥讽……
“有个人吊着最后一口气说要见你一面。”
身体不经一抖,牵动神经,被消毒水味包围,胸口很闷,喘不过气来……
他说什么?吊着最后一口气?是谁?
被他一路拖到手术室门口,红色的手术灯亮着,我瘫靠在墙上动弹不得,门就在眼前,可我抬不起手。
“现在怕了?”他耻笑道:“这是你替她选的,也是你欠她的!”
是怎样进去的我已经不知道,眼前一片血色,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还有死亡的味道!
这个密闭的空间里,除了白就是红,白大褂身上也竟是大片血迹,触目惊心,红白色的怪物我面前晃来晃去,还有那不断反射折射的手术器具……
“小瑾,你终于来了!”她幽暗的瞳孔突然发光,带着期冀的光芒,血淋淋的手伸向我。
“周宓瑶……?!”声音不自觉地微颤,头皮一阵发麻,满是鲜血的白被单盖在她的下身,星星点点的血滴沿着被单滴在地上……
为什么会这样?她为什么会这样?!
“看到了吧,这就是你替她选的,死亡,裘家之所以不让她打胎是她不可以,她的体质不允许她这样,她会大出血,她会血崩,她会死……”
血崩?周宓瑶血崩?!
是我害了她,是我,一切都是我!我又害了一个人!
“小瑾……答应我……”她紧紧地握住我的手,蹙着眉很痛苦很艰难的开口,几不可闻,我凑过头附在她嘴边,她说道:“求求你,不要为难我阿姨他们……好不好?答应我!”
胸口像被大锤敲击一般,一下比一下大力,震得粉粉碎。
“对不起……”我像她忏悔,脑子里除了这三个字,一片空白。
“小瑾,答应我,好不好?!”她继续断断续续地说,用劲全力,强忍的泪滴沿着眼角划出来,打湿在我脸庞。
“……好,我答应你,你也要答应我,你不会有事的,好不好?”我弯在她身旁,看着微弱无血色的脸孔,哽咽着,“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
“你不许睡,周宓瑶,听到没,你不许睡,欧家垮了,欧楚宸昏迷不醒,没有人再逼你嫁给他了,你快醒醒,”她闭上眼,安详地微笑,像是了却了心事。
‘嘟……’心电监护仪突然叫起来,上下弯曲的线浪转而变成一条直线。
我歇斯底里地叫她,摇晃她,“啊……不会的,你醒醒……周宓瑶……”
……
她死了,因为一句话,是我害死了她。
我是不折不扣的凶手,不可饶恕。
我怎么会坏成这样,用刷子都洗不净身上的肮脏。
……
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会这样,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会让她打胎的。
这个孩子有无都不重要,那时我只是气愤莫邪和欧家的关系,我只是想警告莫邪罢了。
我费尽心机对付欧楚宸,他现在就是个废人,躺在病床上,他凭什么娶她,他不可能娶她。
到时候,只要她喜欢,她可以一个人抚养孩子。
我明明想好了一切,可事情为什么会这样不受控制地发展。
这不是我要的!
chapter 66 番外——仲舒骏
烟雨朦胧,像细密密的丝线般不停垂落,打在行人的伞顶,湿答答的空气中又多了中叫作萧条落寞的气味。
竹瑾在医院昏迷了五天,高烧不退,迷迷糊糊地说胡话,面部狰狞,蹙紧眉,说不出是痛苦还是梦魇。有时她的惨叫声叫醒众人,而她,依然昏睡不醒。
病床前围着一堆人,沉着脸,面色凝重,这个情形不好,她对他们来说都是生命中重要的人。
医生看着仪器,忧虑地摇头道:“所有指数又再下降,再这样昏迷,靠打营养素,也不是办法,你们要有个心里准备。”
所有人面色更加阴沉,乔桀想了一会儿走到莫邪跟前使了个眼色,示意去外面,有话要和他说。莫邪会意临走前又看着病床上苍白如纸的女子,心如刀绞,这是他心爱的女人,是不是自己真的错了,早该放了她,或许一开始就不该招惹她。
这两人走后,仲丞蛟也识相地走开了,仲舒骏趴在床边红着眼,心里早把自己凌迟千百遍了,其实他也可以像莫邪一样态度强硬,把她绑在身边,在自己的保护下,为她遮风挡雨,可他却放任她,她的主动勾引他早有预感,而他选择无视,他觉得那样是为她好,只要她喜欢,他都可以接受。
她想靠自己解决问题,他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他后悔了,真的很后悔。
他靠在她枕边,神情地看着似是沉睡的女子,道:“小瑾,快醒来吧,看看我都成什么样了,邋里邋遢,满脸胡须,没有你的日子真难熬。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其实那次车祸我没什么大碍,骗你来着,如果不这样不知道爸妈什么时候才可以接受你,我很坏吧,现在才知道这种等待的滋味,很磨人。”
“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我一个公子哥站在商场门口,周围一票还有保镖,挺拉风的,还没站稳就看见迎面一个小女孩像见鬼一样,失魂落魄地往我这跑,好几次都和车擦身而过,看着你逆向穿梭在马路中央我都替你捏一把汗,这么个小身体让人想保护。”
“每天我都会逃一节课来接你,看你挥舞小手吃冰激凌,早忘了之前的害怕,小身体竟然能吃下三份,真怕冻坏你的胃。虽然那时你才到我腰,牵着你就像牵小朋友一样,但我就开始幻想要天天看你长大,慢慢长高,然后依偎在我怀里粘着我,做我的新娘。”
“找不到你那天,怕你又碰到危险,跑到你家才知道你们一家都搬走了,出国,问不到知道的人,那几年我天天都注意着那幢空房子,再次有人住进时,我兴奋了很久,却是姓乔的一家三口,工作上,和乔桀接触多次,只有一次他喝醉了说到他有个妹妹在美国,平时他决口不提与工作无关的事。”
“正是这样,查到他不定期会去美国,我在那边逗留了一个星期,看着你在深夜摇曳身姿,酒醉金迷,混沌不堪,喝酒喝到痛哭,说不出滋味,我送你到公寓,听你说胡话,睡梦中你抱着我叫妈妈、爸爸不要丢下你。半夜就离开,你应该不知道那时你就已经被我盯上了吧。”
“飞机上,我只是想勾起你注意,你不知道,我一大帅哥坐你旁边,被你无视几小时,心里闷得慌,如果重来,我绝不会是那个开场。刚回国没进家门又被催出国办事,一办就是一个月,婉晴订婚礼上,你小鸟依人地靠在阿蛟身边笑脸如花,婉晴说是阿蛟女朋友我差点没把房子拆了,你竟然还很镇定地和我寒蝉和我握手,当真我是陌生人。”
“那时我曾问过你,是什么改变了你,你不再是冷漠,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时间,你也有自己的喜怒,像个20岁活泼开朗的女孩,其实我是怕,阿蛟改变了你,我怕我晚了一步,错过了十年后,又要继续错过。”
“你还是个小女孩,怎么和我这个经历过风雨的大老千比,我一激将你又不知云云地掉入我的陷阱了,也许你不是认真和我开始,不过我有自信,我会慢慢进入你的心,充满你的心。游乐场的你是我最最喜欢的你,你热情、执迷、狂热、神经质,就像一只迷路羔羊,整个心思都围在我这头大灰狼身上。”
“当我觉得我们越来越近时,发生的一系列事又让我们变远了,你被绑架、你家庭的变故,你父母的去世,你被扯着头皮成长,去接受那些发生的而你不愿面对的事。”
“你真的长大了,你为我们的将来努力,迁就婉晴和我妈,我们的订婚会被我最亲的亲人破坏,你被放在尴尬的位置,我丝毫的犹豫引来你的痛,当我看到你决绝而惨淡的笑容,我就知道,你即将离我远去,是他们把你逼离我。”
“我愤世嫉俗,我罔顾亲情,我兀自玩命……我寻着各种机会发泄。真好,你来了,你还是在意我的,我不想我们只是平行线。我说了伤你的话,我不是气你,我只是气自己没用,需要女人为我瞻前顾后的,你应该活在我庇护下,而不是,凡事为我考虑。”
“那些伤害过你的人,都不可能安稳,周宓瑶是这样,裘峰宇也是,我恨自己小心眼,用和周宓瑶结婚来拆穿她,你躲到美国去了,也因为这样九死一生,我,罪无可恕。你浴血奋战,满是伤痕,疲惫的身体,疲惫的心灵,我以为,我默默无闻地站在角落里看你,你需要我我就出来,你不需要我我就偷偷看着你。”
“原来我还是错了,大错特错。我应该争取的,你是女人,就该幸福快乐地生活,再大的事都由男人撑着,现在你伤痕累累,满目疮痍,太多事都不是你可以面对的,我真孬,我仲舒骏就是个孬种。”
……
仲舒骏匐在床边低泣,哽住喉咙,像个孩童般眼泪满满地脆弱和害怕,他不能想象没有竹瑾的日子,这样的日子和在地狱都什么差别。
“小瑾,这次我不会再离开你,你在哪我就在哪,永不分开!”
他磕着头,埋首在被单里,他没看见,她的眼角,流出晶莹的泪滴,止不住一般,滑落。
……
这一夜,他忏悔,他的过错,不可原谅。
如果,如果有如果,他要竹瑾快快乐乐地生活,无忧无虑。
第二天中午,细雨迷茫,病房围满人,大家松了口气,低低的喜悦,竹瑾醒来,可那受伤的神情让人痛到心里,不说话,痴痴地看着输液瓶里一滴滴液体,突然,她看到液体变成红色,就像浑身滴血的周宓瑶,她疯了一般拔掉针头,扔得老远,厌弃。
她害死了人,自己却在这里接受救治,老天是不是瞎了,不是要下十八层地狱,要下油锅嘛?!
“小瑾,你这是做什么?”乔桀心痛地看着这个妹妹,她受了很大的打击。她是爸妈的宝贝,她不可以有事,“医生,快给她插上,她刚醒,脑子不清楚。”
“不要过来,我不要,你听到没……啊……你干嘛……”
竹瑾在发疯,现在只有镇定剂才可以稳定她,众人面面相视,垂着头,小喜悦刚开始又是烦恼,她似乎非常的不配合,这要怎么办。
这一个星期,所有人都被折腾个够呛,现下,只有仲舒骏,他说的话竹瑾还能听几分,别人,就是乔桀都拿她没辙。
这天,她吵着要出院,摔了好多东西,众人在旁边劝,莫邪眼巴巴地看着她和仲舒骏回去了,他学会了尊重,他不想在强留她。
她选择,他接受。
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