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熊猫笑一个-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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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筒对面,寂静一片。整个世界,似乎突然被抽走了声音。
我只觉得一口气哽在喉咙,上上下下,却发不出音。
我能听见,他的呼吸,一声一声,平静无急,不重不赘。
可是,每一声,都仿佛巨石,压得我的心,好累。
我知道龚千夜和白翟不同,他只会隐瞒,不擅说谎。
“千夜,我见过他了。”最终的最终,还是我打破了沉默,在踏上火车的那一刻。
“是吗?”龚千夜无奈的深深叹息,似是笑,又如痛,夹在火车骤然关起的门缝中,突然地消了音。
“恩,他变了一些,高了,瘦了,人更偏激了。身体……也不知道有没有好一些。”
“他已经彻底没事了。在美国动得手术很成功,不然他父母也不会让他一个人来澳洲。”
“他是自己一个人来的澳洲?”
“恩,比我晚了半年的样子。”
“这么久了啊……那肯定又是他自己任性。”不然他的父母哪会舍得他!
“呵呵。”龚千夜只是笑,并不说话。
一瞬间,我们的气氛变得有些古怪的陌生。
明明,明明,只是很简单地聊着一个故人。
白翟,不愧是大魔头,永远都是那么的恶劣,只要提及,就足以让所有人头疼。
遇见他,便注定了反复,注定了辗转,注定了烦恼,也注定了我的不知所措。
什么时候,跟班已成了心头大痛,可我却还记忆着那张曾经那般纯真的笑容。一直、一直。
忘不掉过去的人,究竟是谁?
眼前恍惚地,突然出现一张白净的笑颜,那么的美丽,那么的灿烂,仿佛是沾了蜜的甜腻。
那时候的他,总爱笑着对我说:熊猫姐姐,我最喜欢你了!
除夕夜前跳(二)
“千夜,你和白翟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得直接,却只有自己知道内心的忐忑。
他们究竟……瞒了我什么?
两个如同天敌的人,为什么突然会对彼此,这般了解?
记忆中,千夜和白翟一直都很不对盘,见面时,往往连招呼都懒得打。
性格不错,朋友甚多的千夜,过去一直和我抱怨说白翟这人嘴巴贱,态度差,而且总斜着眼看他,似乎打心眼底地瞧不起他。总之,在千夜的心里,像白翟那样的人,似乎只有神仙,才能和他安稳相处。
至于白翟,倒是没有说过千夜什么。不过在平时的言行上,白翟确实总挑着千夜的茬,句句说得他跳脚不已。其实有这样情况的,又何尝是千夜一人,我们谁也说不过白翟。他的嘴巴之毒,连五步倒和鹤顶红都甘拜下风。
不说这长年累月的小过节,大摩擦,换作陌生人,也无法把直爽的龚千夜和狡诈的白翟,联系在一起。
他们,怎么看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其实只消提起白大少的名字,就可以看到龚千夜铁青的脸。
这之前,因为白翟高人一等的姿态,和无比毒辣的嘴巴,他们俩的关系就已经不怎么好了。毕竟,龚千夜也是一个骄傲的人,自尊心不比任何人弱。且白翟回国那段时间,更把他得罪了个彻底。
这之间的颠簸曲折,不厚道地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说,呃,还是挺好笑的。不过对龚千夜这个受害者而言,那简直是一场噩梦。
记得那次正逢我们大院里一起玩大的老林过生日,便邀请了白翟去参加他的酒席,就在z大留学生食堂。
老林和白翟的关系一直不错,同班又同桌,当年他没有太多悬念地考了z大,而白翟也顺利进了剑桥。估计老林觉得有这样一个哥儿们也算有脸,所以当宝一样地捧着,还大方地到处介绍。
至于我出席的理由,则是因为我和老林勉强也能算是青梅竹马,虽然玩得不多,但的确是一起长大的。而他的女友则是我的玩友,他没空陪的时候,都得靠我。所以老林觉得请我吃上一顿是理所当然,也好帮他女人挡挡酒。
有饭蹭我肯定乐意,而且老林的室友还是千夜实验室的学长,他们会在老林的宿舍讨论一个报告,所以我可以等龚千夜一起回家。只不过因为他和老林之间并不是很熟,酒席就没来蹭了。我是去了之后才知道,白翟那家伙也在。
老林是个炒气氛的高手,身边也不缺那样的人才,都是一帮子成了精的妖怪。其实我觉得z大最不缺的,就是这样的妖怪,随便走几步,都能撞得到。
总之,那天大家玩得很是兴奋,自然多喝了几巡。兴致到了高处,我也没太在意白翟的出现,更何况,他还很难得的替我挡了几杯。
于是,几乎全天下都知道我和这家伙是青梅竹马,比龚千夜还要长久的青梅竹马。
席间,甚至有喝高的女生一脸悲愤地指着我说:“王彤琪啊王彤琪,我算是知道了什么叫真人不露相。你说你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呢?全天下的好男人,居然都跑你身边去了,改明儿,你也教我一招啊!”
我当时万分尴尬,只能连连赔笑,心里却讴得要死。她要说我找到一品男友,起码还有迹可寻,可这青梅竹马……都是天定的缘分,我有啥能耐可以指点他人?叫她回去重新投胎不成?何况,白翟他也能算好男人吗?
啧啧,这年头的人果然都是看脸的,肤浅啊!当然,我也是这年头的人之一,还很典型。只不过作为深受其害的无辜群众,我深深地体会到:有些美,真的只能远远欣赏而已。
白翟听她这么说,倒是很高兴,痛快地又喝了几杯。我看得心寒,却没空多管,因为朝我灌酒的人亦很凶猛。
这样连续地接着轮了好几回,很快就喝倒了一大片。
我也觉得头有点儿重,不过因为我比较无耻加无赖——偷偷倒了不少,骗别人帮我喝了不少,所以勉强还撑得住。
老林的酒量一向不错,虽然脸红得像猴子屁股,人倒是很清醒。他掏出手机给那几个女生的室友或者男友拨了电话,让人将她们“认领”回去。剩下的几个男生,大都还算勉强,只有卖相不好而已。
至于倒下去的那两个,已经被其他男生抬走了。而剩下的这些人中,看上去最正常的就要属白翟了,面色自然,笑容和煦,比我还精神几分。
我有些佩服亦有点惊讶,不由感叹大家都已经长大。连小时候滴酒不沾的小仔,如今,也成千杯不倒的海量。
可这样的感慨坚持不了多久,在我们踏出留学生餐厅不久就彻底消失了。取尔代之的,是我震撼到发白的脸色。
只见走在我们身边的白翟同学突然一个站定,还没等我们奇怪地询问些什么,他已突然大喝一声:“立——正!”
昏倒。
我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由面面相觑,诧异地看着站得笔笔直的白翟,迟钝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我想任何人都无法避免的是……感觉非常丢脸!因为在我不自觉地退离他三米后,发现周围同党一片。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呃,他们全都成了我的同党!
这真的不能怪我们没有义气啊!毕竟时指九点多一点儿,正好是大部分学生下晚自习的时间。而留学生食堂外的这条路直通后门,边上多是宿舍,人流量那叫一个大啊……
没人想以这样的姿态,上第二天的bbs头版。何况看他站得四平八稳的,也不像是需要我们搀扶的样子。估计,估计只是一时神经抽搐……吧……大概……
可惜,我们的自我安慰没能进行太久,白翟把他一贯的坚持到底,在此时此刻发挥得淋漓尽致。他已一边大声吆喝着“起步走,正步走,一二一”,一边大步向前,腰板直,腿高正,步步前行。
我看得异常无语,不知道这家伙是中学军训训得太刻苦了,还是到英国受了什么特殊训练,总之,那姿态叫一个规范啊。规范到我们只敢远远跟在他的后面,谁也没有勇气陪他丢这个脸。
所幸的是,这条路的路灯一向功率不足,还有那么点掩饰作用。我虽然对他素有不满,倒也没结深仇,此刻也有点儿同情他。
不过同情之外,最多的还是佩服。这丫的好像酒后也智慧,居然一步不差地直接进了老林的宿舍楼。在看门大爷目瞪口呆的表情下,继续着正步前进,直往楼上迈进。
我们抱着脑袋,灰溜溜地跟着逃窜进了宿舍,老林终还是有点良心,快步跑上去照顾他。毕竟在楼梯上正步,很容易出事的。
等我拖着老牛步,走到他们宿舍时,白同志已经躺在老林的床上了,下面站着一脸无语的老林。
我偷偷瞄了他一眼,睡容平静,没打鼾也没有胡说,漂亮的眼睛,闭得很结实。浅色的唇紧紧抿着,不知道在做什么纠结的梦。
大家不由松了口气,同时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无奈地对视了一眼,就各回各屋去了。我跑到白翟斜对面的床坐下,等千夜的同时,看老林酒后操《英雄无敌》。
这款游戏一直让我相当沉迷,可惜没什么女生玩,害我一人常寂寞。偶有观之,自然不肯放过。所以等到千夜过来后,我还不肯离开,非要看老林打下一城。
游戏人也是需要观众的,老林见我捧场,也不肯放人。千夜无奈,只好坐在我们初中同学的床上玩他的电脑,也就是老林的下铺,正好在我们斜对面。
老林的技术比我好上千倍,很快就攻下了我自己绝不可能攻破的城。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满足地打算走人,可还没开口,就见得躺在床上的白翟突然坐起了身。
“呦,醒了啊?”我挑眉,没忘了他刚才是如何让我们丢脸的。
这家伙的存在,就让我觉得应该要找地洞。不过尽管如此,他这么醉,我又顺路,没有不送他回去的道理。
我看了看千夜,得到他无奈的默许后,抬头对白翟吆喝:“好了,醒了就走吧,时间不早了,等会儿楼下大伯要骂人了。”
他乖巧地点了点头,那模样可爱得好像回到了上学前。
只不过下一刻,他又让我狠狠震撼了一把——
只见白同学突然眼睛一瞪,猛地拉开床帐,对着下面就一阵猛吐。
劈里啪啦,啪啦霹雳……
酒醉呕吐,再正常不过。可是……他坐在老林的床上……
他的下铺,正坐着在关机的龚千夜同学……
龚千夜呆傻的表情,他那仿佛不敢相信的恍惚,我想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因为我……也彻底傻了眼。
我瞪着眼睛看着狼狈不堪的他,他亦睁圆了漂亮的黑眸,直直看着坐在斜对面的我。
而掉在他头上的秽物,就顺着原本黑亮的头发,一点点儿地下滴。
恶心得,连看的人都觉得反胃……
一声尖叫,一声咆哮,加上无数嘈杂后,这个世界上就突然地又出现了一对大冤家。
总之,人生啊……
除夕夜前跳(三)
回想起那段纠结的往事,我的嘴角还有点抽。
这样的事件,能忘记才叫本事。我连那时的恶心场面,都还记忆犹新。那么,身为受害者的龚千夜,又怎么可能忘记?
尤其从那以后,千夜避白翟,简直如避蛇蝎,哪怕听到他的名字,都会抖上一抖。
这样的他们,不该有连我都不知道的秘密。
白翟不该懂千夜的心,千夜亦不该知道白翟的状况。
现在的一切太出乎我的意料,我无法理解,亦无法懂得。我只知道自己的心里,埋汰着一种叫做不甘心的酸涩,逐渐地弥漫泛滥:“千夜,难道对我……也不能说吗?”
龚千夜没有说话,我只能零星地听到他干涩的发音,似是到了嘴边又被无奈吞下,反反复复,一点儿也不像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