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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来,给熊猫笑一个-第2部分

小说: 来,给熊猫笑一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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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分了。”我淡淡地说,波澜不惊,心若止水。

这个大事实,在2008年第一个0点,已永远地从我的手机里删除了。

“鬼才信!”李沛霖闻言微微一楞,盯着我看了又看,才不屑地嗤了一声,鼻子歪得半天高。

“公共场合,请注意形象。”对她的不信,我只是笑。

“这话就你没资格对我说,何况别人又听不懂。”

“这可不一定,我给你说个故事。”我看她一脸乏味,多少有点儿伤自尊。尽管连自己都知道,我讲故事那叫一个无趣,没滋没味比和尚念经还寒蝉。每会儿讲完就我笑不可抑,人家都当我有病……

“一日,上海某男逛街,突遇一黑人走在其前,通体发黑,油光闪闪,比墨还正,比酱还深,于是忍不住说:靠,谁啊!这么黑!谁知那黑人当下转过头来,对着他就呸:操你x的,就你白!”

“噗”得一声,李沛霖听得直接噎了气。

她的反映让我忒有成就感,那咸鱼翻身般的舒爽哪!

不由得,仰头狂笑。

“公共场合,请注意形象。因为别人……不一定听不懂。”金发帅哥突然出声,十足的调侃味,笑容闪闪的很是耀眼。

那头在灯光下有些透明的浅金色头发,像夜空中忽闪的星子,晃痛了人眼,让我无比的,超级的……囧!

囧,真囧,囧到极点后,是内心震天的哀号:妈呀!“就你白”的墨尔本版啊啊啊啊!

——————————囧到捶地的分界线————————————

这就是我和齐放的第一次交锋。

我输得面红耳赤,一败涂地,泪奔无力——还有什么,比在帅哥面前出糗更丢脸的?尤其我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栽!

我只恨手中无铲,不能挖个地洞钻下去。

齐放却似乎觉得我的呆蠢非常有趣,大方地直视我的眼睛,嘴角还勾着淡淡的微笑。

那双浅浅的琥珀如一汪清宁的幽深,吸得我目不转睛。直至听到他终忍不住迸出的笑声后,我才羞愧地迅速收回自己大胆的视线。

天啊!地啊!雷啊!电啊!我的脸啊!你在哪儿啊!我无言地低下头,再不想看那张比我漂亮甚多甚多的面容。

丫的,这世界上有一种男人,出生就是为打击女人自信的!而眼前这位,明显就属于那种该下地狱的族群!

帅哥,果然没有一个是纯善的!回想多年来的历史痕迹,我更是在心里默默流泪,那些惨淡的遭遇啊!

兴许是因为这些回忆,之后的几站路,我相当难得地扮了回“贤淑”,许久都不发一语。为自己2008的第一次艳遇,进行沉默的哀悼。

齐放见我不说话,也没太在意,操着口纯正的中文,和李沛霖相谈甚欢。

我亲爱的室友大人,虽看不上非大叔样的齐放,但对出卖同仁,是丝毫没有犹豫的。在最短的时间里,将我的糗事毫不留情地全都抛了出去!

这就是女人的友情!天理啊!公道啊!警察叔叔啊!你们在哪儿啊!我悲愤!

李沛霖瞄了我一眼,最后才怜悯地施舍了句:“总得来说,彤琪还是很不错的……”

无语!我彻底电挂!

郁闷地转过头,玻璃倒映着我强撑的冷淡。那种少见的正经,自己看了都有些想笑。若国内那帮兄弟看到我现在的模样,估计会以为自己还没睡醒,重新钻回被窝吧?

分手日,是非多,这话说得还真没错。我在心里直犯嘀咕,注意力却忍不住地一再地投放在他们身上。

对于齐放,我有种本能的好奇。帅哥的吸引力,从来都是大过天的。尤其他还长得像白翟——那个在我尚还很短暂的人生中,印刻下擦不去的痕迹的少年。

从两人异常热切的讨论中,我知道齐放是我们未来的校友,今年大三,双学位,主修中文,是少见的过了20岁,仍不灭帅样的稀有品种。他的话虽然说得不多,却句句都是字正腔圆,基本可以直扣主题,信息透露得非常清楚,连猜都不用。

不过他居然只比我小一岁,倒让我们非常意外,还真是朵极品的昙花啊!何况,这朵稀世珍品,居然还混了中、法、意、德四国血统。

丫的,赶明儿个我就买彩票去!我撇了撇嘴,心知齐放这情况,在人种繁多的澳洲其实并不少见。只不过像他这样完全看不出中国样,却能讲一口流利中文的人,定是不多见的。

在异国他乡,从一个皮白如雪,发若浅星的帅哥口中听到中国话,心里自然会有些诡异的感动。

我想我一定是太想家了,嘴角勾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在玻璃中投影出飘若烟花的表情,虚得很不像我。

卓奇,你知道吗?我看到了一个和你最爱的表弟很像、很像的人哦!

就在我们分手的……第一天。

第一次知道,整天嘻嘻哈哈没个正经的自己,也可以如此的多愁善感。所以即便眺着无限的黑,也能想起遥远得仿佛已退出记忆的大院。如西子湖畔不灭的灯火,安静中透刺着喧嚣的华丽。

很多事情过去了,但是,却不会简单的忘记。

如同,我和他及他们度过的每一天。

记忆并非真的太过快乐,只是暂时还戒不掉。

混血美少年(二)

“想什么呢?下车了!”李沛霖的猛然一拽,拉回了我所有的思绪。

我低头看了下表,指针,正奔向凌晨一点的位置。然一下火车,迎面扑来的阵阵热风,却烧得我差点没跳回车上。

这恐怖的一月,简直像个蒸笼,我可一点儿也不想当包子啊!

我深深叹了口气,心知自己今天估计是睡不成了。没想到墨尔本这样繁华的时尚大都市,居然不兴装空调!有这等设备的房子,除了市区竟很难见到。

太多、太多次,当我看到温度计奔过40的红线时,忍不住仰天咆哮:“他爷爷的,澳洲,你有够落后!”

房子,是用木头做的——不隔热;屋里,是没有空调的——不先进;冰棒,是甜得发腻的——不爽口;打的,是用百起价的——不够钱!

我悲!这样简直就是天天免费洗桑拿嘛,穷惯了的我怎么受得起啊!

李沛霖显然也很郁闷,连和齐放道别都一脸的意兴阑珊。我一个劲儿地在心里偷笑,这条生龙终也成了蔫柿子。

齐放却非常具备东道主风范,异常认真地用中文和我们道别。夜色中的他真的很帅气,耀眼的金发投入昏黄的光晕中,仿佛眩出了一层淡彩,将他俊美的脸包裹其中。

镀上金边的王子。这样的短句虽然肉麻,却再适合他不过。

我不由微笑,像中了邪般望着他。他高贵的气质,深邃的五官,认真的表情,都无法搭配整不好的凌乱所带来的致命诱惑。

格格不入的,性感。

极品的……小受啊!我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狠狠雷到,只能假装咳嗽别开脸。想咽下冒到嗓子眼儿的笑意,余光却因他褐眸里流转的神采而微微一颤。

那感觉……呃!还没来得及想清些什么,脸上已遭奇袭——齐放突然弯下腰,在我的颊边浅浅地一啄:“彤琪,很高兴认识你。这是澳洲的问候方式,祝你新年快乐。”

太,太突然了!我还没反映过来,他已依样画葫芦地在李沛霖脸上也蹭了一下,然后突然回头,又揉了揉我的发,才潇洒地扬长而去。

靠,好大一色狼!我还没来得及骂,李沛霖已小声地嘟囔了句“赚了”,目送他的背影的双眸里,甚至挂着丝浅浅的迷离。

“唉呦,这位小姐,可是动心了?”我嘴角微抽,试图转移视线,以抹杀残留在脸上的温度。

这丫的居然连我这块老豆腐都啃,亏他还帅得人神共愤,实在太没品了!

“怎么可能,他又不是我的style,赚便宜的人是你才对吧?你个正太控!”

“我明明是吃亏了才对,我这么纯洁,豆腐如此鲜嫩。”

“真不要脸!”李沛朝天翻了个白眼,然后做了个呕吐的姿势。

“亲爱的,你有了吗?几个月了?”我模仿着校医室的医生,老气横秋地问,气得李沛霖追着我猛捶。

我嘻嘻哈哈地在前面跑,心想总算吐了口恶气。我们学校的医生忒特别,只要肚子痛,管你是什么原因,一律先正儿八经地问两句——“Do you have a baby inside(配合指肚子的姿势)? How can you know you don’t have a baby?”

澳洲的天气和杭州的很不同,干燥气闷,温差变化很大,因此初来驾到的我,一直因水土不服而有拉肚子的毛病,然几番看病,次次被问,甚至俊大叔型的医生也是如此,其频率更可比“今天你洗头了吗”的英文怀孕版,气得我直想吐血。尴尬之余,只能仰天长叹:纯洁如我,怎么会被这般怀疑呢!

李沛霖总爱恶狠狠地嘲笑我:“大娘,您这是第几胎哈?”

我每次都好不郁闷,对着镜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看都看不出半点的孕妇相。何况,被这炎炎烈日活活蒸掉的那几斤肉,在阴间也不允许我像孕妇哪!

直到上周五,她因为吃坏肚子,也去免费体验了把“今天你有了吗”,这才彻底哽住了喉。当时,差点没把陪她去看病的我给笑抽了。

世道啊世道,果真是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迟早会到啊!

————————————————幸灾乐祸的分界线————————————————

闹腾了一番,被帅哥揩油的事,自然地冲淡了些。

对方那么帅,咱确实不吃亏,何况……看着空荡荡的无名指,也已经不会有介意的人了吧?

尽管心里仍有些空荡荡的感觉,但似乎并不是那么的痛。我想这也许是因为……今天,已是新的一年。

转头,我对李沛霖一个劲儿地憨笑,笑到她直翻白眼,才牵着她的手缓缓穿过购物中心。

澳洲的购物街,商店就算打烊也不会关灯,整个街口都笼罩在虚假的繁盛中。在其中穿梭时,往往察觉不到时间的存在。可一旦离开,就会蓦然发现,整个世界都安静得如同屏住了呼吸。

我们新租的房子,就位于墨尔本市边缘,因为离市区比较远,所以房租和食物都会相对便宜一点。想当然的,这里的人口也更为复杂。

因此步在这块还很陌生的地区时,我总有些难以言语的忐忑。可自己的年纪比较大,就算再害怕,也只能强撑。

于是,我一边憎恨自己的死要面子,一边在心中默唱:我没钱,也没色,坏人不要来,侮辱我的丑……

我胆子很大哦,真的很大哦,很大很大的哦!

突然地,我转过头看着李沛霖,上上下下,下下上上,无比认真。她被看得有些发毛,忍不住问了句:“干吗?”

“亲爱的,你50米跑多少?”

“8秒3。”她见我松了口气,疑惑了,眯起眼睛,很不爽地问,“干吗?”

“没事。”我笑眯眯地回答,“那我就放心了。”

“啊?”

“我跑7秒9。”

“那又怎样?”

“因为……我不需要跑得比坏人快,只要跑得比你快就行了。”

“王?彤?琪!”

“嘿嘿,小的在!”

……

夜空中,黑幕无边,星光闪缀。

她的咆哮,我的讪笑,还有残留在脸上的点点温度,混乱地交融在2008的凌晨时分。

这样的不伦不类,居然有一点点的,小小幸福。

在这个日子,我不是一个人呆着,这真是太好了,好到找不到……可以为失去哭泣的理由。

2008。

曾经,我想在这一年,戴上我生命中最珍贵的那枚戒指

混血美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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