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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繁华似锦天-第51部分

小说: 繁华似锦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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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个害怕的姿势。
  梓华抑制内心的火气,故意冷笑道:“阎王殿上,纵然有火坑,也由不得你这般小鬼窜上蹿下!”
  “你!”李若茗想到什么一般,接着又狞笑着不服气的说:“你是这么有气节,但是我听说你爹身体已经不好了,得知这些事的林林总总,只怕会一气之下,要早你一步去见阎王了呢!哼!到时候看咱们谁先哭的死去活来吧!”
  梓华猛的看向李若茗,心里竟渐渐真的害怕起来,忘记了回击,只是想到父亲已经孱弱不堪的身体,他还能在世界上几天呢?如果得知这件事,肯定要为自己操碎心,说不定病情当真会恶化,那结果,她不敢想。
  连梓华自己也不知道,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李若茗见她这般,以为她会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对答,可等了好一会,只见梓华始终无声的流着泪,眼神空濛的望着前方,似乎看不到任何人,只她自己孤身一人。
  过了许久,梓华双眼没有焦点,继续流着泪,整个人忽然不复刚才与自己吵架的生气,仿佛只剩一个空架子,李若茗虽有点等的不耐烦,但见梓华这般有些吓人,也有些可怜,撇开脸,终归小女人心底尚存一丝不忍,扭身走开,阴阳怪气的说:“现在开始哭了?刚才是谁牙尖嘴利的?你以为你哭别人就会可怜你吗?少在这演戏了。”说完站在较远的地方,皱眉看着她,也不再近前。
  梓华这才想起,还有她在身边,无论如何,不能在她面前露出这般懦弱的一面,渐渐收紧手心,尽力克制渐渐发抖的身体,奇怪的是,身上虽是厚被覆着,却越来越觉得寒凉,扭过头去,看了一眼一直轻微歪着头,直勾勾盯着她看的李若茗,说:“出去。”
  声音不大,却浸着一股子寒意,李若茗看着关梓华的眼睛,感受到她嗜血般的目光,不禁打了个寒战,见她仍旧身子虚弱的躺在床上,脸色惨白,早已不复往日的明丽,神采也毫无生气,心下有些不忍,但想到自己的处境,又狠了狠心,急速呼吸了几下,给自己壮了壮胆,向前迈了一小步说:“你不用这样看着我,害你的人不是我,我只是告诉你一些事实,免得你还被蒙在鼓里。”
  “出去,出去,我说让你出去!”
  梓华挣扎着坐起,随手扯过一个枕头丢了过去,她这一下丢的突然,李若茗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只见枕头飞来,想要躲避却未能及时反应过来,本能的用胳膊去挡,枕头一下子被弹开,落在了门外,李若茗见关梓华动气,还对自己下了手,她几时受过这种气?刚才稍微生出的怜悯也顿时化为乌有,不禁大喊道:
  “你不用这样对我神气!现在在这个家里,除了我还有谁会在意你的死活?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早晚会被赶出去的,我要是你,趁早还不如自己离开,免得一点尊严也没有!”
  “她要走要留,更不是你说了算的!谁让你来这里的?马上给我离开!”
  一个男声自背后响起,李若茗听到,顿时腿脚发麻,紧张的咽了口唾沫,赶忙转过身去,眼里已满是委屈:“敬繁,你怎么对我这般态度?”
  沈敬繁眉头拧成川字,一双丹凤眼,若在平时是极其炫目,此刻却盛满怒气,看来他也是在尽力压制语气,将脸转向一边,低头说:“我说过什么你都忘记了吗?谁都不许来打扰梓华休息,谁要来我就打断谁的腿!”
  李若茗一脸不可置信,听他句句护着关梓华,顿时气极,刚才还有点害怕此刻却全然不顾:“你要打断我的腿?就为了她?你不是告诉我,你娶她都是为了…”
  “住口!”沈敬繁大声打断李若茗还未说出口的话,扭头对身后的下人说:“带她回去,没我的吩咐不许她踏出房门半步!”
  下人们应声上前,沈敬繁看向沈福:“我不是交代过,除了我以外,谁都不能进来这房间吗?怎么,你的主子什么时候换成她了?”
  沈福脸色大变,低下头去大声说道:“老奴不敢!”
  “不敢就赶紧带着人走!”
  沈福示意下人们搀住李若茗,欲带她离开,李若茗却拼死挣扎开,眼里涌出泪水:“敬繁,你对她这般,那我呢?我们的孩子呢?你难道要我告诉孩子,他的父亲已经变心了,对我们没有半分情意了吗?”
  沈敬繁视线向下,见李若茗已经隆起的小肚,心下大不忍,想到她刚才对梓华说的那番话,又转过身去不再看她,对下人们摆了摆手说:“带走!”
  李若茗叫嚷着被带走了,沈敬繁将所有的下人也一并遣走,站在门外许久,才抬腿迈了进去。
  “我以为你已经没有脸面再见我了,没想到你还是进来了。”梓华不知何时已经坐起,门开着,一阵风吹进来,透过她极薄的衣衫,吹的鼓鼓作响,头发因为没有扎起,此刻已经有些凌乱,沈敬繁看着她,脸色惨白一片,眼下是一圈乌青,才不过几天而已,往日的风采早已不见,梓华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秋天枯黄的叶子,随着风四处飘零。沈敬繁心中刀绞一般,忙转身将门关上,阻止风再次的肆虐,随即大步走到床边,想要扶着梓华躺下。
  关梓华任由他扶着自己躺下,眼睛却一刻也不离开沈敬繁的脸。
  “天这么冷,怎么也不爱惜下自己。”
  沈敬繁这般责备,语气里却满是心疼,不由得看向梓华。
  梓华一直瞪着一双眼睛,毫无光泽的锁在沈敬繁的脸上,嵌在他的眼睛里,似乎要挖出他的内心。
  沈敬繁心里又再次紧了起来,他知道,梓华已经流了够多的血,但是谁知道,在看不见的地方,他早已重伤,五脏六腑都伤的不能再痊愈了。他也知道,他这辈子已经栓在梓华的身上了,要是梓华好起来,他或许有些许机会再重活像个人的样子,若是梓华一直颓废下去,他这一辈子,恐怕也是废了。
  想到这,忽然有种同赴生死的感觉,沈敬繁觉得自己简直是发了狂,他竟然觉得能和梓华死在一起,尸体烂在一起,也是极好的一件事。想到这,他坐在床沿上,看着梓华,没有说话,微微擎起左手,想要去抚摸梓华冰凉的脸颊。
  “啪!”梓华卯足劲,用尽全身力气死命的抽了沈敬繁一个耳刮子。因为用力过猛,打完之后梓华便伏在被子上喘着粗气,刚才毫无生气的眼睛里此刻全都化成了烈烈的恨意。
  沈敬繁虽是被打的一愣,心里却似乎松了口气,也是,他欠梓华的,该打。握起梓华的手,比刚才那一巴掌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向自己的脸上抽去。
  一连抽了好几下,梓华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却被攥的更紧,梓华大喊:“放手!”听到她声音里的哭腔,沈敬繁这才怔忡的松开手,梓华大口的喘着气,她尽力的瞪大眼睛,想让眼泪可以不掉下来,但饶是这样,泪珠还是撒了一地,她向后靠去,拉开两个人的距离。
  沈敬繁脸上已经是红肿了一片,他是下了死手的,梓华的手都已经肿了起来,何况是此刻他的脸。可是,打得再痛又有什么用?
  “沈敬繁,我只问你,刚才李若茗说的,是不是实话?你说!”
  沈敬繁抬起头来,眼里疼的是化不开的黑,风还在呼啸着,应情应景一般的凄凉着。平日里骄横的他此刻却身心满满都是卑微,他恨不得想死在梓华面前,来证明自己是多么的不情愿伤害了她,可纵使再有亿万个不情愿,他还是做了。
  他曾经那么痛恨过关梓华,此刻却无比的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爱上她,却又把她伤成这样。
  “梓华,你再给我个机会,那些恩怨就让他们过去,咱们重新开始,行吗?”
  关梓华哈哈大笑,一边笑,眼泪一边奔腾而下,向两条蜿蜒的溪流,似乎在笑沈敬繁可笑,又在笑她自己的愚蠢:“沈敬繁!我再问你,李若茗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沈敬繁上前想要抱住关梓华,梓华却拼尽全力反抗,终究是这些天太过耗神,又没有好好的补养身体,加上刚才拼劲力气去抽了沈敬繁,此刻全身都无力,见挣扎不开,梓华便没了言语。
  沈敬繁抱着她孱弱的身体,将脸深深埋在梓华的颈窝处,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只是几天,却仿佛已经千年过后,他知道,他们之间再无法回到从前了,曾经短暂的幸福,现在却也支离破碎。
  泪水湿了梓华单薄的衣襟,梓华肩膀感到一阵阵的灼热,她瞪大了眼睛,拼命的睁着眼睛,却越发的模糊起来,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
  “沈敬繁,你这一辈子,不要想我再有原谅你的一天。”梓华低声说着。
  沈敬繁身体猛的一震,抬起头来,双手握住梓华的肩膀,眼圈早已哭红,因为太过害怕,声音竟然也跟着颤抖起来,又不敢大声,只得轻声问:“梓华?”
  “我说,我们离婚,立刻,马上,一分钟都不能等。”梓华说完,泪滴滑下,眼里所有的恨意都变成一把钝的钢刀,在拉锯着沈敬繁的心,拉一下顿一停,让沈敬繁疼到抽搐。
  沈敬繁不肯相信的拼命摇头喊着:“不行!我不同意!谁要跟你离婚?不行!我不允许!你听到了没有?我不允许!”
  梓华冷笑一声:“沈敬繁,你有什么资格说不许?你算老几!”
  眼泪涌上眼眸,沈敬繁哽咽:“梓华,我爱你。”
  沈敬繁撕裂一般的瞳孔里,映出梓华美丽依旧却已憔悴不堪的容貌,却映不出他内心的煎熬和痛楚,他不知道,梓华是否了解,他是多么的在乎,多么的害怕离婚这两个字,他可以接受梓华绵延的恨和不原谅,因为至少,他们还是有联络的,他最最恐惧的是失去梓华,如果他们有一天彻底断绝了关系,他不敢想象,梓华会不会马上就忘记了她,就是不能,他就是不能放开她,决不能。
  梓华依旧冷笑着,将头扭向一边,轻声说:“滚,我不稀罕你的爱,别让我恶心。李若茗说的对,你是善良,所以才用这些谎言骗我,想要让我心甘乐意留在这里,对吗?我告诉你,做梦!”
  沈敬繁看着梓华,一字一句重重的说:“我沈敬繁,从来不是什么善良的人,我不会为了可怜你而留下你,我不让你走,是因为我爱你,我不能失去你。”
  梓华瞪着他:“滚,我希望我这辈子最后一次见你,是为了离婚,否则,死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风呜呜的推开了门,冲了进来,扬起一阵轻尘,墙上的一副春景山水图被卷了起来,从墙上飘落,像是坠入悬崖的树叶,落到地上,翻滚着打着卷,似乎要折磨自己到粉身碎骨。
  沈敬繁忽然站起来冲过去,捡起画纸来发了狂一般的撕碎了起来,直到不能再撕的更碎屑,才拼尽全力扬了出去,漫天散落,和着风,涌得满屋子都是,白哗哗一片。
  沈敬繁扬完纸屑却发了呆一般,杵在屋子中央,久久没有言语,只留了一个僵硬的脊背给梓华。
  “你绝了这个念想吧,除非我死,否则我不会离婚,你这辈子休想离得开我,我不会放了你。”
  说罢头也没抬的大步走了出去。
  梓华双手死命攥住被角,紧紧咬住嘴唇,直到口里满了血腥,眼睛充血的似要鼓出来,想要大喊,却发现自己已经颤抖的说不出话来,浑身像是筛糠的筛子,一直瑟瑟缩缩的抖着,泪珠挂在脸上,被风吹过,冰凉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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