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医嫡女-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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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一天,他会在王府的不是么?
回去的路途比来时还长,微风从上下翻飞的窗口探入,撕得她流泪的脸生疼。
是她欠下的,都是她欠下的!
若不是她,他也不会受那么多苦,也不知这些年在良国他过得好不好?怕是每个辗转反侧的夜里,他最恨的就是自己吧?
呵。
怪她自己自私,断送了他的前程!
离去的妇人在落泪,里头的男子却在凉亭口悠闲品酒。
说不出的伤才叫伤,总有那么一些人习惯隐藏自己,即便千疮百孔,也不会对任何人叫疼!
千冷寒是这样。
初晴是这样。
楼诺煌,亦是如此!
又一抹黄昏落尽,夕阳将他的影子拉的老长,他再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少年,时间磨平他身上的菱角,一根根拔去他扎人的毒刺,直到他学会内敛与深沉。
开始用另一种情绪去隐藏自己的内心,埋葬自己的过去。
白酒烫在喉咙口,他目光空洞而薄情,酒壶横七竖八斜躺在石桌上,有些沿路滚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挑起左唇处的自嘲,俊脸也不知是醉,还是被夕阳染的,才分外殷红。
欣长的指尖陡然出现一把利刃,他迷蒙的眼锋直睇住不远处依树而站的奴才,奴才脸蛋惊恐,浑身抖如筛却挪不动步子。
楼诺煌一袭冷笑,随手甩出利刃,飞刀直穿奴才头顶的发丝,束好的头发寸寸断裂,吓得他膛及跪地,裤裆湿了一大片。
“真没用。”
他半眯眼,撩着酒气含糊而出,不耐烦的挥挥手,奴才如释重负般连爬带滚跑开。
正觉着无聊,有侍卫拱手而来,“王爷,离落神医来了。”
他眼锋揽过炯亮,斜眼紧锁侍卫,“你说什么?”
酒好似也醒了一半儿,她怎么来了?
“离落神医为王爷送来茶叶,说是王爷前些日子指名要的。”
他这才恍然大悟,飘忽不定的眼神定于一处,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
他哼来冷笑,“让她进来吧。”
很快,侍卫便将初晴领进来,还未靠近,阴风里就嗅到一股烈性酒气。
她这才掬见楼诺煌正闲情逸致躺在软卧里喝酒,看见她就笑。
“喝酒么?”
他一开口,整口酒香朝她扑来,初晴敛下眼。
“怎么喝这么多酒?”
眼见侍卫退下,楼诺煌不以为然轻笑,“你也会关心本王么?”
她原也是随口问问,“这是你要的茶叶,给。”
她将一面盒子递给他,楼诺煌鼻息有些粗浓,淬着她那张看不清的脸,眼神愈发浓郁起来。
“帝锋凌是不是看上你了?”
他并未去接,反倒问出个意味深长的话。
初晴只当他说些酒话,将盒子放在石桌上转身便走,楼诺煌及时起身扣住她手腕。
他不仅眼神凌乱,步伐也不见稳当。
“咱们也算老朋友,你就不能陪本王多坐会儿?”
还好话说得清楚,看来还算醉得轻。
她顺势甩开他,声音在他耳旁显得尤为阴鸷,“我们从来就不是朋友。”
他微蹙浓眉,见她越走越远,也不知脑袋哪里发热,竟赫然从身后搂紧她。
“本王心情不好,你留下来陪陪本王!”
初晴眼锋掠过凌厉,几乎不作他想,反手就将楼诺煌扣住,掌力一施将他推出几米开外。
或许是因为喝过酒,他本该躲闪却不做任何反抗,直到椎骨抵到旁侧的柱头,刺疼也没能让他多些清醒。
“你心情好不好,不关我的事!”
她当初就是没能及时将那个人推开,才让他乘虚而入,同样的错误,她不会犯第二次!
楼诺煌沿着柱头滑坐在地,半搭的凤眼里是初晴渐行渐远的背影,那股冷漠刺得他几次睁不开眼。
无意里,他左唇扬起一把笑,合着眼角的温热在亭子里愈燃愈烈,直到那脆宏的笑声窜入云霄,他才无力的靠在身后,扬起的眼锋将暗下去的天色揽进眼底。
酒果真不是好东西,他并不愿在她面前这样失态。
他更不该,在酒后显得这样脆弱。
凤眼的晦色转瞬散尽,他倾起身,走到石桌旁,一把挥去上头的瓶瓶罐罐,支离破碎的声响随之卷走他稍许烦闷,如此来宣泄心中的愤世嫉俗!
他想要得到的,迟早会是他的!
迟早会是。
……
☆、013。一场饭局
自那次在她面前酒后失态,楼诺煌已有半月未进皇宫。
初晴收拾好药箱端给宫女放好,又为帝婉君换了新药方。
她最近在帝婉君浴池里参上各类花瓣作为药引,弄得昭华殿满屋子馨香。
“离落,你可真神,近日皇兄也夸本公主香呢。”
帝婉君心情日渐开朗,从前的氤氲在她俏脸上全然消退,经过初晴为她调理,她朱唇也染上粉色,再不是当初的暗沉。
整个人看着一下精神起来,“我一定让皇兄好好赏你。”
初晴神色依然如初,不冷不淡,“只要长公主按时服药,会一直这样好下去。”
帝婉君嫣然一笑,也不等初晴反应,拉着她便往外跑,身后宫女唤了几句没能跟上。
外头秋风瑟瑟,枯黄的梧桐树叶铺了一地,有群太监拿着扫帚在清扫,见着帝婉君便俯礼。
她跨过堆成小丘的树叶,脸上这才见到十六岁该有的活力。
跑累了,帝婉君双手撑在膝处,扬眼掬着淡如清秋的初晴边笑边喘,小脸被阴风挤得发热。
斜阳融合两人的身影,帝婉君弯下的身子只及过她的腰,大片光彩都揽在初晴身上,看起来特别美。
“离落,你知道吗,我长这么大从未这样开心过。”她泛红的眼睑睇着认真,“谢谢你!”
初晴微愣,从不知道一个人真挚的感谢会给她带来这样大的成就感。
其实她做的并不多,她身上的怪病大多来自楼诺煌的歪打正着。
或许是老天开眼,好人总能因祸得福!
初晴拍着她的肩膀劝慰,“过去的都过去了,以后每天都会好好的。”
这话不止安慰别人,更安慰自己。
帝婉君直起腰,两人个子相当,她淬在初晴脸上,忽然想到那晚看到的一幕,心里终于坦然,其实一个人心美比什么都重要,她觉得此时的初晴就是最美的,谁都及不上。
“离落,我知道你会抚琴。”
初晴不知她为什么会提及这个,睇过帝婉君的脸,阳光拉长她睫毛的暗影,将那双水眸衬得透亮。
初晴的右手突然被她摊在胸前,“这双手一看就知是用来弹琴的。”
初晴凤眼窜起晦色,她极快的抽回手,那抹稍纵即逝的涟漪还是被帝婉君睟个仔细。
现在想想,认识约莫两月,离落总是独来独往,也从不愿主动提起自己的过往。
看来,她的过去并不好!
“你们在这作何?”
帝婉君正不知如何引开话题,帝锋凌浑厚的嗓音便直端淬来,让她松了口气,忙走过去挽住他的胳膊。
“跟离落闲聊呢,皇兄来得正是时候。”
帝锋凌将眼锋及过初晴的脸,笑意浓郁起来,“聊些什么?”
眼见她面露难色,帝婉君抢先答话,“聊些女儿家的事,皇兄听不得。”
帝锋凌扬起笑靥,那双眼在斑斓的阳光底下,幽深,而探不到底。
秋天的日头在烈,也不见得热,时不时引来的风吹得人襟口萧瑟,初晴穿的不多,只一件单薄的红色襦裙,她抬手环住自己,借此挥去不少寒意。
“你们聊吧,我先不打扰了。”
帝锋凌敛过眉宇那道戾气,“朕一来你就走,是有多不待见朕么?”
正巧左鬓一缕沐发擦过她墨色眼睑,谁也不愿相信这样完美的外形下会是那样一张狰狞的脸。
初晴也不多说,福身过后,大步跨出去,暗影罩在地上变得倾斜,比起自身总要显得更纤长些。
这是个不愿对任何人敞开心扉的女人,浑身都是刺!
帝锋凌尾随两步后停下,帝婉君只能睇见他寡淡的肩头担过缤纷色彩,欣长的椎骨笔挺僵直,并不知他俊脸上藏些什么,总之周遭气氛并不好。
回去的路上竟碰上迎面而来的楼诺煌,上次晋安王府之事她并非一直耿耿于怀,那样显得过于矫情。
见着她,他起先顿足,之后才举步过来。
“又去昭华殿了?”
话语间听不出情绪,也不见他脸上有何异常,似乎那日之事早没记在心上。
就如此时的她一样。
她点点头,风起得大了,在她薄唇处染上粉紫,手心自然也跟着冰凉。
楼诺煌二话不说脱下外衫递给她,“别着凉。”
初晴见着他手掌宽厚有力,并不接,样子分外冷淡“我先回去了,你忙吧。”
楼诺煌稍作迟疑才收回手,并不加以阻拦,“也好。”
初晴擦过他身侧离开,楼诺煌随意搭下的手无意间与她青葱五指触碰,彻骨的寒从她手背递来,没有丝丝暖意。
他眉头竖成‘川’型,执意将外套裹在她肩上,“穿上本王的衣服死不了。”
他手力过重,压得她双肩生疼,初晴也不再推辞,低声道过‘谢谢’大步往前,楼诺煌是等到眼底那抹身影消失无踪才离开的。
“王爷似乎对离落神医格外用心。”
才跨过两步,迎面淬来李灵月笑靥葱茏之颜。
他揽过剑眉处的薄凉,眼锋转瞬阴鸷。
“你想说什么?”楼诺煌的声音夹杂着秋风在氤氲里变得格外孤冷。
李灵月莞尔,直睇住他阴沉的俊脸,不得不承认,他冷峻的相貌与帝锋凌有得一拼。
“奴家只是想告诉王爷个秘密。”
楼诺煌幽暗的黑眸深不见底,他朝她迈近两步,她的身高也只及在他肩处,这无疑是给李灵月一种无形的压迫,使得她不经意往后退开,直到椎骨抵住身后那棵伟岸的树杆。
斜阳越过他的肩头为她沉下一片暗影,从李灵月惊悸的凤眼中,楼诺煌单薄的左唇挑起一袭意味深长的笑。
“你想告诉本王什么秘密?”
李灵月稳住自己,反手撑住树杆,无力荡起笑颜,“离落神医不是丑女,她甚至比长公主还要美,这是奴家亲眼见到的,若是王爷不信可以偷偷去查。”
楼诺煌眉眼揽过深意,“你为什么要告诉本王?”
他黑眸深沉而炯亮,李灵月尽量让自己不去触碰那道锋利,害怕会险些栽进去。
嗓口有干涩的水泽滚落,李灵月屏息凝神,鼓起勇气直面他阴兀的俊脸。
“奴家只是想帮王爷抱得美人归!”
“哦?”他倒一时来了兴趣,单手越过她头顶撑在顶峰,不止拉近两人的距离,更挤得她不敢多喘气,仿若泰山压顶“说说看!”
李灵月颔颚,并未察觉楼诺煌半眯的眼锋有多少危险在燃。
“月圆之夜王爷所见并非离落真面,当日奴家在御花园落水,离落救起奴家时面具不慎掉入水池,奴家是亲眼看见她拥有惊世之貌!”
她自顾说着,害怕他不信,表情尤为认真。
楼诺煌若有所思,眼睑半搭“此话当真?”
“句句属实,奴家断不敢欺蒙王爷,否则愿受棍杖之苦。”
李灵月高举右手起誓,胸襟直挺,大有烈女胆色。
只可惜,这桩态度在楼诺煌身上半点都使不通!
他倾起身,同时隐住眉峰凛冽,“你想要本王给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