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宠--嫁值千金-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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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示。
他重新回到床畔,深深地望了眼熟睡中的女人,她似乎很喜欢侧睡,睡梦中的她眉心依旧蹙着,似乎并不是他以为的睡姿不好,而是有心事。
她的心事……
他无声地一声叹息,抱起了小子琦,小子琦几乎下一秒就配合地扑进了他的怀里,依依呀呀地说了几句,那软绵绵的小手好奇地在他脸上摸来摸去。
“你这么调皮,你妈妈一个人带着你应该很辛苦吧?”
明明知道孩子听不懂,他还是忍不住自言自语地跟她说话。
他和她额头对着额头,就像是他小时候玩的都牛角,小子琦好像对这个头碰头觉得好玩,咯咯笑着,一下又一下往前倾着身子撞他的额头。
一不小心,没掌握住力道,“砰”地一声响,她白皙的额头突出了一个红包,他也吓了一跳,忙伸手去给她揉,她扁扁嘴,眼泪在眼里打转。
眼看就要咧着嘴大哭起来,他忙搂紧她,朝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凑近那小小嫩嫩的耳朵:“妈妈在睡觉,子琦很坚强,咱们不哭。”
小子琦那一声嚎哭卡在了声带里,就像是听懂了他的话,扭头瞅了眼床上睡觉的妈妈,小脑袋点了点,一双小手又开始玩起他的衬衣扣子。
他望着那张酷似床上人儿的小脸,心生怜爱,忍不住低头亲了亲那粉嫩的小脸颊,子琦笑着躲开,他又亲了一下,她竟然嘟着小嘴回亲了过来。
脸颊上是那柔柔软软的触觉,他的心中却狠狠一怔,感觉这些日子以来为生活奔波的疲惫瞬间烟消云散,唯有妙不可言的开心。
……
醒来的时候,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逡巡了一圈,左手边空空的。
就像是被一道闷雷击中,她慌忙地起身,还没下床,门被人从外推开,吱呀一声,乔楠抱着小子琦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小子琦看妈妈醒了,激动得小肚子直挺,张开短小的手臂要妈妈抱。
苏凝雪却看向乔楠,他冲她温和地笑了笑,抱着子琦走过来。
“几点了?”开口时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咽喉也有点疼。
乔楠的眉头拧起,表情也有些凝重:“你感冒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咽喉处,一咽唾沫就阵阵发紧地疼痛,当小子琦要扑过来时,她连忙躲开,小子琦扑了个空,委屈地朝乔楠撅起小嘴。
那可怜兮兮的表情好像在说:妈妈坏,妈妈不要子琦了!
苏凝雪抬眼瞧着乔楠:“麻烦你照顾她一下,她身体本来就不好了,我不想把感冒传给她……”她说得有些迟疑,似乎在害怕他的拒绝。
乔楠二话不说,便抱着子琦去屋子的另一角,小子琦哪里肯依,忙转过头去,一声接着一声的嚎叫,仿佛在向床上的苏凝雪求救。
那叫声还真是惨烈,苏凝雪听了都差点缴械投降,忍不住想伸手去抱。
乔楠却不急不躁,轻柔地拍拍小子琦的脑袋,“妈妈生病了,要休息,子琦跟叔叔去给妈妈下碗面好不好?”他的声音听起来极其有耐心。
小子琦又吼了几声,终于安静下来,趴在乔楠怀里,哀戚地回望着苏凝雪,耷拉着耳朵跟乔楠去煮面,那小样子着实滑稽。
苏凝雪坐在床上看了禁不住莞尔失笑,她唇角的笑意还没收起,乔楠便突然回过身,一时间,她的表情变得有些扭曲。
“你身上的衣服昨晚淋雨了,还是换一套吧。”
他说完,像是要避嫌,先抱着自己出了屋子,还细心地带上了门。
她低头就看到床头一套不是很新但洗得很干净的男式衣服,带着淡淡的肥皂香味,就像他身上的味道,一阵一阵萦绕在她的鼻间。
等他再进来的时候,她已经换上了他的衣服,有些大,她把长发简单地挽起,没有用任何头绳,露出那雪白的香颈,她正在把自己的衣服晾起来。
“先把药吃了,我给你煮点吃的。”他的手里多了一些药,可能是从邻居那里拿来的,所以没有瓶子,只是用一张小纸条包着。
他把子琦放到床上,子琦手里多了一个玩具,一个人坐在那里玩的不亦乐乎,也原谅了大人们对她暂时的忽略。
“只要吃一颗就好。”他给她倒了杯水,拿了一颗药递给她。
他身上的衬衫很褶皱了,当他靠近时她隐约闻到一阵汗味,比起她,他其实更累,她在睡觉的时候,他一直都抱着子琦,他的眼睛里血丝很重。
她低垂下眼帘,把药混着开水吞下去,犹豫了下才抬头对他说:“谢谢。”
他愣了一下,随即便回之一笑,“不用,你坐下吧,我去给你煮碗面,吃完,我送你和孩子回去,家里人应该急坏了吧?”
她没有回答,只是偏头看向窗外,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识趣地没有再问,去床边看了一下子琦,才转身去做面条。
他对吃的向来不讲究,尤其是在乔家到了之后,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但他知道她对食物挑剔,不止一次在苏家看到她吃饭时喜欢挑着菜吃,她不喜欢肥肉,不喜欢鸡肉,不喜欢一切跟蒜有关的东西……
他屋子里的几卷干面饼还是上次让楼下的大妈带的,平日里他都在学校吃完晚饭才回来,这样就可以免去在家里做饭的麻烦。
刚才邻居们给了一些番茄和鸡蛋,他把番茄切成片,又把蛋打匀了,用油炒了一个番茄炒蛋盛在碗里,然后下了面条,做了一碗盖浇面。
外面的天气有些闷热,六月的天,已经迎来夏天的气息,他只是在洋油炉前待了一会儿就出了一身汗,他洗了一把脸,才把面端过去。
屋子里唯一的一张桌子上摆满了书籍,是他读研究生要用的。
此刻她正坐在桌边吹着电扇,随意翻看着一本设计学的书,他忙把面碗放到一边,把电扇挪开:“你感冒着,现在吹风扇,会头痛也会发热,乖,吃饭!”
他对她说话的口气不自觉地像哄孩子似的。
她一时间傻傻地望着他,他亦尴尬地不知所措,然后床上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然后是一阵骚骚的臭味。
小子琦仰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地叫着,一张脸涨得红红的。
“小子琦又干坏事了!”她太熟悉这个表情,忍不住笑出声。
乔楠望着她眉眼间盛开的笑,也跟着弯起嘴角。
她是因为孩子,而他,却是因为她。
解开子琦的尿布,如她所料,是满满的一堆黄金,她一手抡着那两条肥嘟嘟的短腿,一手捂着口鼻拧眉,床上的子琦却嘴巴歪歪,坏坏地笑。
她昨晚出来得匆忙,没有带任何给子琦换洗的尿布,这一块又这样子了,难道要子琦光着屁股吗?那样子,这张床迟早要遭殃……
正当她无计可施时,身边的人忽然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衣服,用剪刀迅速地裁剪起来,不出一分钟,她的面前便多了几块尿布。
“先凑合着用吧,我没什么病,应该还算干净。”
她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接过那几块零碎的棉布。
他真的很体贴细心,特意选了一件全棉的衣服剪破,棉布舒适贴肤,不会擦伤孩子柔嫩的皮肤,她安静地擦拭干净子琦的屁股,操上尿布。
她替子琦整理好衣服时,丢在床下的脏尿布却已经不在了,转过头便看到他端着一个脸盆过来,里面放着他已经洗干净的尿布。
想到那尿布上面都是子琦臭臭的大便,她的脸就刹那红了。
他却自然地把尿布在绳子上晾好,然后对她说:“面快要凉了。”
当他转过身的那一刻,她差点潸然落泪,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心酸,于是她匆忙背过身去,走到桌边坐下,低头吃着那碗快糊掉的面。
她吃得极慢,仿佛这碗面难以下咽,每一口都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很难吃吧?”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坐在床边一边逗弄着子琦。
她咽下嘴里的面条,抬起头,望着他,很认真地说:“很好吃。”
他嘴边的笑意更浓,那双眼睛闪烁着璨然的星光。
吃完面,又歇息了一会儿,他才送她和孩子离开。
楼道虽然陈旧但被收拾得很干净,他抱着昏昏欲睡的子琦走在前面,她跟在他后面走,目之所及,是他的后脑勺和那颀长挺拔的背影。
乔楠还在学校里读博士生,他的目标很有可能是成为一名博士,没落了的乔家不能给他任何帮助,所以读书拥有高学历是他唯一的出路。
他们刚一下楼就看到住在乔楠隔壁的吴大婶正手攥着一条新鲜的黑鱼,瞧见他们下来,立刻热情地招呼:“下来了啊,这鱼是我家拿口子捕来的,小乔你拿去,晚上给你媳妇儿熬鱼汤喝!”
这里的人都很善良,没有豪门里的勾心斗角和虚情假意。
她怔怔地望着吴大婶找了个塑料袋,然后把那条大黑鱼装进去,塞进了她的手里,塑料袋的拎处还带着鱼腥味,她其实有些反胃,却没有放手。
走出那片热闹的区域,四周都有些荒凉起来,他们并排走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塑料袋里的黑鱼还在做着垂死挣扎,不断蹦跶跳动。
那个时候还没有公交车,特别是这种面临拆迁的地方,过往的车辆很少,但他还是陪她在路边等,不知过了多久,都没有空车开过。
“我付一个月房租,借住一星期,可以吗?”她突然转头看他,“子琦现在身体不好,有水痘,我想让她病好再回家,我们应该不会打扰到你的。”
她早已经忘记了,她一天一夜不回家,靳家和苏家会急成什么样子,她突然就不想再回那个牢笼一样的地方,想住在这个民风淳朴的地方。
即便……这里的住宿条件糟糕到不能用言词形容。
路边,一辆拖拉机哒哒哒地开过,噪音几乎要盖过了她的音量。
其实,她的理由很蹩脚,连她自己都听出来了,更何况是他?
可是,除了这里,她不知道抱着孩子还能去哪里,留在靳家,就要天天面对公公婆婆虚以为蛇的和睦,还要冷眼旁观他人的同情和可怜,她甚至想要带着孩子远走高飞,却也知道父亲会天涯海角把她抓回家。
说白了,她什么地方也去不了,也没有谁会愿意收留她这个烫手的山芋。
好像也只有这幢陈旧的筒子楼能成为她暂时的避风港,让她暂时远离那些虚伪的面孔,不去想那些沉重的将来,虽然知道这个要求唐突,但她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反正昨晚的狼狈样都被乔楠看到了,也不怕再丢脸一次。
她难得任性地想着,一双眼倔倔地直视着他略显诧异的俊脸。
“这条鱼快缺氧死了,还是快回去把它放进水桶里吧。”
久久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嘀嘀咕咕地说着,径直把头低下去,他忍不住想笑,而怀里的子琦不知何时醒了,正咯咯地笑着。
望着她那懊恼的样子,他发现自己的心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柔软,眼底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纵容,但当她重新抬起头时,他脸上依旧平淡如初。
“我们真的不会给你造成麻烦的,要不……你替我问问,这里有没有空房子,我可以花两倍的租金租一个月。”
他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孩子往回走,她心中一喜,知道他是默许了她的要求,便跟在他后面一起回去。
筒子楼下依旧很热闹,有人跟他们打招呼:“出去散步回来了?”
她只是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