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世偷欢-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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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闻得到他程余的味道。
霸道,残忍,目空一切。
程余仰面坐在沙发里,手中酒杯轻晃,淡黄色液体妖媚地荡漾。他见程欢站在门外,也不示意她进来,只是细细品酒。
程欢咬牙坚持,虽然浑身的伤痛让她虚弱异常,但也绝不会打扰他的好兴致。
她都等了这么多年了,她最不怕的,也最习惯的,就是等待。
半晌,程余勾手,语气慵懒:“程欢,过来。”
他总是喜欢用这样的姿势和语气来招呼她,似乎她就是一条忠厚老实的狗,主人不允许,她不踏进半步,主人招招手,她便乖顺跑上前。
程余一把揽过程欢,她腿部脱力,重重跌进他的怀。
她靠他极近,连他嘴里淡淡的酒香都能闻到。程欢面容绯红,躲过男人灼灼的注视,低眉盯着他胸前第三颗纽扣。
这个角度的视线,最妥帖,也最安全。既能避开目光直视,又能用余光瞥见他的表情。
敌明我暗。
男人紧了紧手劲,皱眉,鼻尖贴上她的胸口。良久,才抬起头:“什么味道?”
药膏的味道已算同类药品中最轻的,却还是被他闻了出来。
程欢心里一沉,他的警觉性太强,似乎已经成为一种本能。所以当初他就算在情动之时,也会迅速察觉到覆在背部手指的异样动作。
与这样的男人斗智,她只觉喘不过气。
程欢张了张嘴,犹豫半晌,还是隐瞒了下来。
“今天训练的时候不小心摔伤,所以涂了点药膏。余哥要是不喜欢这味道,我现在就去洗掉。”
“木凡给你上的药?”程余捏起程欢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
程欢目光毫无躲闪:“不是,是我自己。”
程余凝视她半天,时间仿佛静止一样。程欢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剧烈,快速,杂乱无章。
她怎么就忘了,警觉与多疑,往往结伴而行。
半晌,程余玩味着轻笑:“真的不疼吗?”
程欢一怔,不明所以。
“这里,还有这里,真不疼?”
他的手指用力按向她受伤最重的几处,程欢疼得“嘶”了口气,随即咬紧牙关,展颜。
作为一个杀手,更重要的是作为一个肉盾,她不该有痛感。
男人眉心拧得更紧,不期然间,他勾手按倒程欢,翻身而上,死死压着她,目光里赤‘裸着的欲‘望,似乎能将程欢点燃。
“程欢,滕爱是我的女朋友,但你是我的女人……你明白么?”
他在她的耳边呵气。
气流不急不缓,温软异常。有那么一瞬,程欢竟会有种错觉,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程余,和现在眼前的这位,并非同一人。
程欢眨了眨眼,眉心微蹙。
他弄疼了她的伤口。
程余低眉,看着她身前的大片淤青,手掌覆上来,轻轻摩挲。良久,就在程欢因这片温柔与舒软放松戒备时,男人突然加大手劲,狠狠按下去。
程欢被疼痛惊醒,倒吸口凉气。
男人手劲不减,覆上她的耳边:“可是……你虽是我的女人,却是见不得光的。而滕爱则是我名正言顺的未婚妻。所以……”
程欢吞了口口水,点点头。她什么都懂——
今天下午的事,想必程余已经知晓。而他方才的第一句是在告诉她,有些时候,她不必忍气吞声任人欺。但第二句却又让她清楚自己的地位,更让她把握好分寸。滕爱,是有他程余罩着的。
程欢很想笑,程余时时处处为滕爱考虑周全,如果他知道陷他于不利之地的人正是她,会作何感想?
程余的手一路上移,覆上她的胸,因常年握抢而磨出薄茧的手指,一下下地碰触她的粉嫩。
她在他的身下,不自觉地僵硬。
程余明显喜于见到程欢的动情,他埋头,张嘴含住另一颗粉嫩,黏腻的舌尖轮刮一圈后,舔舐,吮吸,最后牙尖轻咬。
程欢抑制不住地轻吟,微扭。
她在他的跟前,从来都不需要掩饰自己的情动。她只需尽力地满足他,给他展示他想看到的,奉上他想拥有的。
程余的技巧远在程欢之上,女人半分清醒,半分迷离,空气里飘散的不再是淡淡的药味,取而代之的是淫‘靡之气,却又带着些微美好。
程欢有点无法自控地呻‘吟,全身的敏感皆被他娴熟地抚摸过,她的意识渐渐飘散……
十八岁那一年,是否也是这样一个场景,她被阎明搂在怀里,听他一遍遍地唤着她的名字:Chris。
那一刻程欢想,或许,今天就是她的世界末日。勾引她的生父,再到跟他牵手拥抱,程欢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扒光了游街,然后被人丢进粪坑里□。
想想就作呕。
但她就算把胆汁都吐出来,她也不会作罢。
☆、余07欢 复命
如果不是阎明绝情,如果不是小三插足,她的母亲就不会疯,自己就不会沦落至此,而她的弟弟也不会……
恨意袭脑,程欢更加高声地娇吟,然后,在男人探手摸上她胸前那一刻,有人破门而入。
昔日揪着英夙头发往墙上撞的那个女人,就站在门边,看着一室春‘色,瞠目结舌。
程欢不易察觉地冷笑,而后抬眼,搂上阎明的脖子:“亲爱的,你怎么停下来了?你不是说……一直梦想着抚摸我的身体?”
……
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再次被分开,程欢猛地掀开眼帘,原来她不是在做梦。程余早已褪下所有遮蔽,作势探入。
甫从回忆中抽离的女人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她的高声尖叫,惹得程余眉微皱。
程欢夹紧双腿,头一次在程余面前声泪俱下地求饶:“不要……”
男人对程欢的反应很不满,他还从来没见过哪个女人,敢对他说“不要”。
程余一手捂上程欢的嘴,另一手死死按住她的肩膀,膝盖大力顶开她的腿,对准,沉腰——
两年前的一幕,再次上演。依旧是被正牌女友破门而入,捉奸在床。
站在门边的滕爱紧捂着嘴,整个人都在颤抖,又气又恨。
然而与两年前不同的是,这一次程欢没有搂着男人的脖子炫耀奸‘情,而是仓皇下床,捡起衣服胡乱套上身,迅速逃离现场。
从某种角度来讲,是滕爱救了程欢。
但客观来说,程欢本没有必要像个见不得光的小三一样抱头鼠窜——滕爱是程余的女朋友没错,但自己却是程余的女人。
这是程余亲口说的。
而一个男人睡自己的女人,天经地义。
过后的几天,滕爱都没有来找过程欢的麻烦。
或许是程余已跟滕爱挑明一切,他愿意睡谁,愿意睡几个女人,那是他的自由,她不得干涉。
又或许……程欢隐隐地有些不安。因为宁静之下,往往是波涛暗涌。
程欢提防了滕爱几日,却都不见她再对自己有什么过格之举,程欢只能先松口气。该汇报任务的日子,也到了。
这是程欢进入程氏以来执行的第一个任务,也是程余最看重的任务——
程余昔日的得力助手,卖命付出,立功无数。然而她却会把最重要的一批货走丢。
程余觉得她不可饶恕,而且背后一定有人指使她。因为从云南入境的线路,他们已走过无数遍,如何顺利通过关防哨卡,如何躲开缉毒队的搜查,早已游刃有余。
那个女人的解释是,遇上了警察。
条子最难缠,如果真是栽在他们手上,程余也认了。但问题是,那个女人遇上了条子还能毫发无损地回来?
程余直觉,有诈。
而为了让程欢尽快进入角色,更为了让她知晓不忠的后果,程余把问出真相的任务,交给了程欢。
一个礼拜之后,程欢终于来复命。那天,滕爱也在。
程余看出程欢脸上的憔悴,也难怪,任谁被派去对一个柔弱的女子挥鞭子、施电刑,都不会舒服到哪里去。
程余并不急着听程欢查出的真相,反倒把程欢叫到自己跟前。他指指身旁的滕爱,问程欢:“这几天她有没有为难你?”
最先怔住的是程欢,其次是滕爱。但最快反应过来的,却是滕爱。
只见滕爱身子一矮,滑坐到程余腿上,搂住男人脖子,撒着娇:“亲爱的,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人家这回要生气了哦。”
程余眉心微动,却不易察觉。
他随即笑了笑,拍拍滕爱的背:“乖,不生气。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程欢……”他的言语里染进宠溺,一直立在一旁的程欢嫌恶地避过视线,不再看,更不想再听。
滕爱佯装微怒,捶了捶程余的肩,嘟着小嘴:“谁说的,我们俩可是好姐妹呢,”说着,她回头看向程欢,眸子里挑衅的意味,愈演愈烈,“程欢,你说呢?”
犹豫半晌,程欢只能点头称是。
滕爱回过身子,对着程余嗔怪:“你看,都是你误解我。你说,要我怎么罚你?”
程欢再次别过眸子,在她面前炫幸福,是不是找错了对象?
“好好好,请未婚妻大人发落。”程余亦露出一脸溺在幸福里的陶醉样,对自己怀里的女人惟命是从。
程欢心中不觉冷笑,这个男人是受滕爱魅惑太深,还是压根没见过优质货?
滕爱眉眼一弯,凑上程余耳边:“亲爱的,我罚你……今晚到我这儿……过夜。”她看似故意压低了声色,却让程欢听得分外真切。
程欢扭头看窗外,眯了眯眼,太阳好大。
男人怔了一瞬,随即勾唇:“好,都听你的。”说着,他扶起黏在自己身上的滕爱,看向程欢。
“你问出什么了?”程余问的一脸正色,仿佛几秒钟前还沉溺在男欢女爱中的人,并不是他。
程欢回神,不动声色地看了滕爱一眼,滕爱亦紧紧盯着程欢,那神色里,有不屑,有威胁,更有不自知的恐惧。
程欢犹豫片刻后,上前一步:“警察,”程欢正对着程余,不急不缓,“她是警方派来的卧底。”
程余一怔,随即笑开:“倒真是辛苦那帮条子了,为了抓我,还真是煞费苦心,”顿了顿,程余收笑:“死了?”
程欢垂头:“是,她嘴太紧,我只能下狠手……”她的话,冷冰冰的,似乎不带什么情感。
男人深吸口气,点点头:“程欢,干得不错,”说着,他抬眼,看着程欢,一字一顿,“跟我程余对着干的人,都得死。”
程欢心跳些微凌乱,面上却掩饰的极为平静。她垂眸淡笑:“程欢愿意为余哥赴汤蹈火。”
程余对程欢初次执行任务就如此干脆利落颇为满意,欲赏,却被程欢婉拒,只求程余给她一天的休假。
原因是,给母亲庆生。
程余叹了句“孝心可嘉”后,准了假。
程欢谢过,转身,一抹冷笑袭上嘴角,内心翻江倒海——他的确配说“孝心”这二字。
程欢径直去了疯人院,她却不是来见英夙的。
提着果篮,程欢步入这间她早已来过无数回的疯人院。
从五岁那一年开始,记忆,似乎就一直停留在那一幕:她抱着弟弟,看着母亲一左一右被人架着,步履蹒跚地走进无边的黑暗。
于是,她和弟弟,成了孤儿。
然而谁又会想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孤儿,会替她的母亲报仇,会把她母亲受过的伤痛,一刀一刀,不落分毫地,划上仇人的皮肤,骨肉,直至心脏?
站在全封闭病房外,程欢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