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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不笑城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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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就是输,赢就是赢,才不要你来和我卖好。”老僧抓起自己的胡子,脸色颇有种“壮士断腕”的悲壮。

行歌刚要开口,旁边就有小沙弥双手合十说:“师父,有外客求见。”

“哪里的外客?”老僧像是在落水之前突然被人救上岸,连忙放开胡子,神情亢奋。

小沙弥说:“对方说姓雪,来自雪隐城。”

“雪隐城?”老僧眉峰蹙了下,“我与雪隐城向来没有交情。”他又看向行歌问:“是你的朋友?”

“应该是雪染公子,听说他也来到江南,只是没想到他会来找大师。”行歌站起身,对小沙弥说:“请那位客人进来说话。”

“这里好歹是我的寺院,你怎么倒成了主人口气?”老僧瞪他一眼,捋了捋胡须,郑重了神色,对小沙弥说:“叫他进来吧。”

话音刚落,雪染已经匆匆闯入,乍看到站在旁边的行歌,他愣了一下,然后又看向老僧,问道:“你是主持持念?”

持念挑了下眉。他做主持多年,因为德高望重,所以在江湖上颇受敬重,从没有谁敢这样直呼他的法号。

“老衲是持念,不知道施主有什么事情?”

雪染揽过跟在他身边的侍雪,“救她!”

持念走过去,伸手把了她的脉象,“中毒?是谁下的?”

“罗刹盟。”雪染盯著他,“你能不能救?”

他放下手,“能倒是能,不过,老衲救人是要讲条件的,施主知道吗?”

雪染一愣,疑问:“你不是出家人吗?”

“出家人就要白白做事吗?”持念冷笑道:“当年佛祖弟子比丘为村人超度亡魂,讨得黄金三斗三升,佛祖还说卖贱了,让后世子孙无钱使唤,如今我还没有开口说条件,你倒先质问起我来了—”

“你要多少钱?”雪染没心思听他唠唠叨叨,立刻打断他的话,“黄金还是白银?千两还是万两?”

持念没看他,反倒冲著行歌哈哈一笑,“这施主真是阔气,可以和你一较高下呢!”

“雪隐城自然不同凡响。”行歌淡笑著接话。

持念又转过头来,正色说:“我的条件从来不是要钱,而是要你自己的一件东西。既然雪隐城的名声响亮,就拿你的雪隐剑法来换好了。”

雪染紧锁眉心,浓浓的怒意抹上双眸。

“那是不可能的。”开口的却是一直没有说话的侍雪,她的脸色已经十分苍白,毒性贯穿了她体内的十二经脉,若不是雪染扶著,她几乎无法站立。

“雪隐剑法密不传人,这是规矩。即使再多牺牲十条性命,公子也不能把剑法传给你。”侍雪拉了拉雪染的衣襟,“公子,我们走吧。”

他一动也没有动迟疑地看著持念问:“你真的能救她?”

“那当然。”他很有把握。

“公子,天下懂得解毒的高人并不只他一个。”侍雪急切地说。

持念哼道:“但是眼前能救你的,却只有老衲一个。而你身上的毒,会让你坚持不到明天早晨。”

她淡然地笑了笑,“无非是死,又能怎样?”

这下子反而让持念愣住。他平生见过不少在刀口上舔血混饭吃的江湖人,人人都说不怕死,但是却没有一人能在真正面对死亡时,还能笑得如此平淡镇静……这丫头是真的不怕死,还是压根儿就不知道死为何物?

“不行。”雪染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双眼眨也不眨地盯著持念:“你救她,我教你!”

他不由得吃了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反问道:“当真?”

雪染不耐烦地说:“快点救她!”

持念反倒开始犹豫。虽然雪隐城地位极高,但是如此大的事情,雪染竟然能随口答应,这令他不得不怀疑对方的承诺,到底能够兑现多少?

就在他犹豫时,侍雪忽然推开雪染的手,重重摔倒在地,雪染弯腰想去扶她奇Qisuu。сom书,侍雪却激动地大喊,“公子!你若是泄露了剑法,我现在就死!”

雪染怔怔地看著她,“你说什么?”

她凄然道:“我不能看著公子为了我,成为雪隐城的千古罪人。我的命根本就微不足道,就是再死一百次又如何?”

雪染的脸色由白变青,吐字生硬,“我不准你这么说!”

观察良久,的行歌忽然自旁边翩然而至,伸手搀住侍雪的腰,轻笑道:“难得丫头如此有意,公子又是如此多情,若不能成人之美,实在是可惜了。”

他转过脸对持念说:“大师不是一直觊觎我的“踏歌行”吗?如今我拿来交换这姑娘的性命,可好?”

持念又是一愣,“你要用你的踏歌行来换她的命?”

“踏歌行是我独创的,本来就没有想过什么传人不传人的事情,比不了雪隐剑法不仅是雪隐城的镇城之宝,也是武林的一段传奇。若能用踏歌行换人一命,我倒是高兴得很。”

持念哈哈笑道:“也好,成全你,又做了一桩善事。我看你倒比我还适合做和尚。”

“天下风光无限,我可舍不得做方外人。”行歌低头对侍雪说:“姑娘,我们换个地方,好让大师为你疗毒。”

她抿紧嘴唇,“我与公子没有任何的瓜葛,我们公子与您也没有至深的交情,我的一条贱命不值得行歌公子做这么大的牺牲。”

“我早对你们公子说过,人无贵贱,在我心中都一样珍贵。”行歌又看向雪染问:“你是要救她呢?还是要让她再这么任性下去?”

雪染微一沉吟,右手在侍雪的后背上拂了拂,她立刻昏睡过去。

他将侍雪抱起,跟随持念走向后面的厢房,走到一半时他又停下来,回头对行歌说道:“多谢。”

极为平淡的两个字,却不再是那么冷漠。

行歌微笑着点点头,又摆了摆手,示意他救人要紧。

看着那一袭白衣在风中飘扬,行歌的笑容比平时更加清幽了。

第三章

雪染坐在床边,定睛地看著躺在床上的侍雪。但她一睁开眼,看到他后却幽幽地吐了口气。

“公子,你不该答应他。”她感觉到自己体内已没有了毒素,但是身体依然虚弱。

“此地只有他能解毒。”雪染的手放在她的手腕上。她的脉象已经正常,那个老和尚果然没有吹牛。

“我不是说持念大师,我是说……行歌公子。”侍雪忧虑地颦眉,“从今以后,公子就要欠他一个人情了。”

“那又如何?”雪染从旁边的桌子上端来一碗素粥,“喝了它。”

她端过碗,没有立刻喝下去,还在执著于刚才的话题,“公子可曾想过,为什么行歌公子会出现在江南?”

“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他对行歌的行踪也曾困惑过,但是不愿深想。

侍雪轻声说:“他与公子只是两年前曾见过一面,说过的话不超十句。这一次却主动来找公子,还为了救我的命而将自己的武功传给外人,即使是因为魔杖关系重大,行歌公子这么做也未免显得太小题大做了。如今我们刚到江南,本来应该在身后的他居然早已到此,公子不觉得可疑吗?”

“那都是他的事。”雪染拧起眉,“喝掉这碗粥。”

“公子……”侍雪低吟一声,因为他的眼光实在冷厉得很,只好先把粥慢慢喝下。

好不容易在他的注视下将粥全部喝净,刚要重新开口,门外走来了一个小沙弥对雪染说:“雪公子,行歌公子有请,请您到前院说话。”

他将侍雪手中的空碗拿过来,起身走向门口。

“公子,有句话不得不提醒你。”侍雪匆忙说道:“对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

“嗯。”他走出去,远远地就看到行歌坐在松柏树下。

还是那局棋前,手中拈著一颗黑子,眼望棋盘。

“找我有什么事?”雪染在他面前立定。

“这局棋尚未完成,雪染公子可愿做我的对手?”行歌仰起脸,笑容如暖阳一般。

他的脸依然如寒霜冰冷,“我不会下棋。”

“我原本以为雪公子的心中只有剑和雪隐城的荣誉,但直至今日我才发现,公子也是个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人。”行歌不由得感叹道:“世人的评价多做不得准,若是他们看到雪染公子为了自己的一个奴婢连城规都可以抛弃,不惜做违背祖宗遗训的叛徒,大概会和我一样为之感动吧。”

雪染还是冷冷地看著他,对于他的赞美无动于衷。

“世人对你的评价也做不得准吗?”他哼了一声。“除了下棋,没有别的事情?”

“雪染公子不好奇吗?为何我会抢在你前面到达江南?为何你到哪里,我就在哪里出现?”行歌大方揭破侍雪留给他的谜题。“实不相瞒,这一切的确是我故意安排的。”

雪染静静地看著他,听他说下去。

“四大公子不过是江湖人给的虚名,但是两年前在天涯阁一见后,我对雪染公子颇有好感,很有亲近之意,只可惜雪染公子一直深居雪隐城,我的踏歌山庄距离雪隐城又很远,再加上这两年事情有些多,所以没办法去雪隐城拜访。这一次武十七魔杖重新现世,无论真假,似乎是针对雪染公子而来,不过公子心高气傲,听不进我的话,我只好一路尾随,希望能助一臂之力。”

雪染凝视著他的眼—那里没有任何的闪烁躲避,平静清亮得没有半点波纹。

他的话,是真是假?能信多少?

“雪公子,雪公子在不在这里?”有个慌张的人影从外面闯入。

两人同时看过去,雪染的不禁满腹疑问。他怎么会来?

那人冲到雪染面前,又惊喜又慌张地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大声说:“雪公子,终于找到你了!快去救墨凝!”

这人竟然是薛家二少爷薛砚清。

他的话来得突然而且莫名其妙。雪染一怔,没有甩开他的手,只是问道:“她怎么了?”

“刚刚几个时辰前,有一伙黑衣人闯进薛府抢走了墨凝,说要你带著武十七的魔杖亲自去换人,对方还说,你一定知道他们是谁。”

“竟然有如此嚣张的事?”行歌陡然起身,双眉紧锁。“雪染公子知道对方的来历吗?”

“是罗刹盟。”雪染肯定地说。但他不明白,为什么罗刹盟要对他紧追不舍,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居然会想到去绑架薛墨凝来要挟他,他们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行歌问:“雪染公子可有计策了?是先去救人,还是先去楚丘城?”

他有意无意地回了下头,看向远处的厢房,“她什么时候可以上路?”

行歌眼光一闪,“你的那位贴身丫鬟?她中的毒已经解了,应该再养一日就可以行动自如。”

“明天。”他悠悠道:“我去楚丘城。”

薛砚清激动地说:“墨凝命在旦夕,雪公子不能再拖了,一个丫鬟中了毒又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备好的快马就在外面,只消一天一夜就可以到达楚丘城了!”

雪染黑眸陡沉,身子微晃,挣开被他钳制住肩膀的双手。“你走。”一句简短的喝令,已不屑与他多做解释,转身便走回那排厢房。

行歌在薛砚清身边柔声安慰,“公子大可以放心,雪染公子当然不会丢下令妹不管。”

被雪染的态度气得火冒三丈又不便发作,他只好咬著牙说:“难道我妹妹、他的未婚妻的性命,竟然还比不上一个小丫头吗?”

“每个人心中都有柔软纤细的一处,是不容别人侵犯的。”行歌淡然地说道:“那是他的禁忌。所以,你如果不想惹怒他,就远离那片禁地,永远不要碰。”

薛砚清还是不服,“若我的妹妹被那些人欺负了,折损的就是他的面子。身为一个男人,还有什么比荣誉更重要?”

“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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