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别猥琐了-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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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甚在意的抓过一边的纸巾把血流个不停的伤口给包起来,忽的听到下面有什么动静,打开门顶着风走出走廊,就看到下面这个寨子的人穿着统一的服饰,背后背着一个箭筒,里面有好几十根羽箭,手上还都拿着弓箭,一个个基本都是男的,列队整齐,而且寨子好像也张灯结彩着,仿佛在举行什么庆典活动。
纯黑色的眼眸微动,下意识的往各个角落扫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找什么,好一会儿才忽然想起,自己竟然一直都待在这个屋子里没有出去过,连这里是哪里都忘记去问了。
走回屋内,翻出一张手帕把明明不大却血流个不停的手绑住,穿上土土的外套往楼下走去。
木质的地板,古铜色的扶手触感十分的圆润舒适,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太贫穷的山旮旯,三层楼的房子,走廊基本都在屋子外面,和土楼有些相似,而且除了一些年轻人爱美跑到城里去把头发染染弄弄之外,竟然找不到任何现代元素,连跟电线杆都找不到。
一不小心还以为自己赶上穿越了呢。
下楼的时候遇到被安置在二楼空房的卡尔法了,他身后黏着阿梅少女,看着她颇有敌意,卡尔法碧潭般的眸子平静无波,静静的看着她,带着几分冷漠。
没有哪一个男人能够在自尊心被那样毫不留情的踩碎后还心无芥蒂,笑脸相迎的。就像落年说的,人家可是天之骄子,能够为一个感情不算多深的女人说出那些话已经是极限了吧,又不是傻瓜,爱情不能当饭吃。
落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邪恶恶劣,却偏偏还是那样的好看,叫阿梅一咬唇,拳头紧紧攥了起来,可惜的是落年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目光轻轻的扫过两人,仿佛对方只是陌生人,自顾自的迈着步子走了下去,像个孩子,手扶着扶手随着她的步子缓缓滑落,白色的手帕透着一缕红,鲜艳的叫人觉得莫名刺痛。
“好过分……”阿梅看了卡尔法一眼,小声不悦的道,如果不是因为卡尔法,她还以为为什么她还能够在这里呆着吗?都是卡尔法和她的功劳啊!真是没良心!
碧潭般的眼眸看着扶手上留下的淡淡血迹,意味不明的盯着直看,好一会儿才骤然回神,眼底划过一抹懊恼,迈着步子也走了下去。
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习俗和额外节日,今天是这个寨子每年一次的迎新节,虽然大雪还在下,但是新的一年确实已经到来不久了,所以还是村民们和寨主商量了下之后,还是决定要举行这个,有些守旧的大爷大娘们觉得,说不定他们节日过后,明天雪就停了,春天就来了。反正就是有个好寓意。
他们分成了几个队伍,然后举行射箭比赛,完了之后在下午会去山上狩猎找寻冬天藏起来的野兔子,哪一队猎得多,晚上向姑娘们邀请跳舞或者对唱山歌的节目便有优先挑人权。
十个箭靶摆置在十米开外,四周都是围观的人群,欢呼声一片,热闹的很。
落年从人少的位置凑了过去,边上的人看到落年那一头红发先是惊了惊,然后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就是那个跟哥哥闹了别扭好几天都不出门的妹妹,稍微的往边上走了几步拉开和陌生人的距离,只有一些年纪小的觉得新奇时不时的偷看她,然后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着什么,顿时引得好几双眼睛在她身上瞅啊瞅,男生多为惊艳兴味好奇,女生多为羡慕嫉妒讨好。
落年当做没看到。
寨主在搭起来的木台上说了一些话,“……我们还是老规矩,除了我们射队里的队员们,非射队队员的大人孩子们,也可以加入,一队可以有一个外援,去年安邑这个神箭手可就是节日里脱颖而出的,不要害羞,只有十个名额,满了可就没有了,谁来呢?”
原来这个地方可不是只有一个这种寨子的,在隔壁那座山上,也有一个寨子,两个寨子长年累月都在互相竞争,每年举行个射箭比赛比比神马的很正常,不过寨子里的射箭高手都很受人尊敬,因为一年有八个月射队里的队员们都会在队长的带领下去附近的山上打猎甚至去镇上帮村民们采购大量的东西。
村长话刚落下,立马就有人举高了手,“我我我!”
是个黑皮肤的少年郎啊。
“我也来!”
“啊啊我也要!”
在这方小天地里,能进射队就是英雄,堪比进入国家队。
很快十队就有了九个,只剩下最后队长的那一队没人,边上有少年在推推嚷嚷,“去啊,你不是练习了好久吗?说不定能趁这个机会进入射队呢!”
“不行不行,安邑队长好可怕,要是拖后腿怎么办?”少年被一推,差点推出隔离赛场的黄线,吓得一个哆嗦,脸色都白了,赶紧往后退去。
“安邑队长只是看起来凶一点而已啦。”
“放屁,上一次安明惹祸,被他打个半死好不好?”安邑队长是个很暴力的家伙,生起气来有时候连女孩子都会瞪,女孩子一被瞪就会哭,一提他的名字,能把寨子里的小孩吓哭!
落年听着少年们嘀嘀咕咕的声音,眉梢微挑,目光转向场中五十几个人里最显眼的那个男人,小麦色要深一些的皮肤,高大壮实,这么冷的天气竟然赤着胳膊,肌肉鼓鼓的,五官刀削剑刻一般的刚硬,整一个硬汉纯爷们,倒是那双眼睛挺吓人的,带着一分血色,狠辣的就像道上混的,怎么看也不像这种山旮旯里的人。
落年眼眸微微的眯起,身后忽的被一推,落年看得入神,身后来来往往的人又多,自然有些没注意的就往前踉跄的几步,恰恰好就跑进了赛圈里,那头红发鲜亮逼人,一瞬间便把赛场包围成圈,但是都老老实实的没有过黄线的村民的视线和比赛人员的家伙们的视线吸引了过来。
眉头微蹙,落年回头看推她的人,只见阿霞正抱着双臂和几个女孩子笑得恶意的看着她。
村民们嘀嘀咕咕。
“女孩子……”
“不是我们寨子里的人,不行吧。”
这时,老顽固们又出声了。
“胡闹!现在外面的人真是越来越没有教养了!竟然想要破坏我们这么重要的节日!是想要给我们带来厄运吗?”
“不可能的啦,看起来小胳膊小腿,还要她哥哥到处跑着照顾……”
“快出去,别妨碍我们……”
“……”
村民们指指点点,神色怪异,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莫名其妙的,落年就成了视线的中心了。
跟没有见识的农民计较才会显得自己没有教养。
落年没有出声,默默的站直了身子转身想要出去,视线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直不远处的人群里的卡尔法身上扫过,阿梅就像护犊子似得死死的盯着落年看,鼓着两腮一副落年想要抢走她什么东西似得。
落年眼角都不给她一个。
“等一下。”一道沉稳的男声响起。嘀嘀咕咕个不停的村民们立刻禁了声,连激动的要把几百年前的历史都搬出来说的口沫横飞的老顽固都噤了声。
落年扭头,便看到说话的人,正是安邑。
“来者是客。既然人家都出来了,那么让他们外面的人看看领会一下外面的风俗文化未尝不可。”男人的声音每一个都沉稳有力,仿佛重重的水滴砸在人心,想躲都躲不了,不得不听。
“过来。”这是对落年说的。
四周没有人说话,安安静静的看着这一幕,连老顽固们都只是脸色难看,什么话没说。
意外的具有号召力和领导力。
落年看着安邑一会儿,脚步一转,在一双双眼睛下朝安邑那一队的人走了过去。
“给。”一个男人把一把弓箭朝落年丢了过来,落年伸出手接住,结果下一秒身子却骤然被意料之外的重量给扯得往雪地上摔去,摔得一身雪。
“噗……”有人捂着嘴忍不住笑出声,然后引起了一片连锁反应,有些是恶意的嘲笑,有些只是单纯的觉得好笑。
落年也不在意,慢条斯理的从雪地上爬起来,拂掉头上的雪,瞪着地上的弓无意识的鼓起两腮,落年完全没想到,这种弓竟然会这么重!里面是装了铅还是怎么地?不过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看她上场会有那么多人嘲笑,也为什么没有女孩子上场了,这么重的弓箭,女孩子是拉不开的吧,更何况去狩猎?
就算拉得开,那也一定会被冠上‘大力士’‘怪力女’之类的只要是女孩子都会觉得丢人的名词吧。
“嗤——不行就下场啦。”场外有人不屑的出声。
落年甩了甩被那出乎意料的重量扯得有点疼的手,然后弯下腰把雪地上的弓捡了起来,轻而易举的,仿佛那弓轻飘飘没有重量似得,在一双双震惊的目光下,落年学着其他队的外援者一样,站到了他们队伍的最后面。
连安邑都惊讶了。
别忘了落年用浮萍拐的时候,一抽能把人的骨头都抽碎,手劲训练是由曲眷炽那个家伙来的,要不是刚刚那弓的重量在意料之外,怎么可能会被拉得一头栽进雪里去。
一人射三支,再把成绩中和,算的是平均分。
落年纯黑色的眼眸盯着那尖锐的箭尖划破空气,射在箭靶,有裁判进行算分。
“八环!”
“哦!”一片惊呼声,这是至今为止射中环数最多的一次,似乎是受了天气的影响,不少人成绩欠佳呢,连这位他们队中的神箭手都失手了。
落年没有玩过射箭,这很正常,蓝影的男人们和蓝影她自己都没有用弓箭做武器的,有一次蓝影缠着落年撒娇卖萌要她陪看纪录片,看到有人用弓箭打猎特别帅,落年问她为什么师母们没人用,蓝影是这样回答的:“别看那东西玩起来很帅的样子,也就适合打打可爱的兽兽们,真高手打起来的话,等你拉弓瞄准再射出,你早就被秒杀掉了,而且万一敌人一多,箭用完了就完蛋了。”
事实上,确实如此。
等了好一会儿,终于轮到落年,落年走上前,把刚刚记在脑子里的数据调出来,从身后抽出一支箭,架在弦上,拉开,满弓,弓被拉出咔咔的声响,瞄准,视线寒光闪烁,风撩动她红色的发,一瞬间气场仿佛发生了变化,莫名的叫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3、2、1,放——
咻——
箭锋利的划破空气,一道银光闪过,然后砰的一声牢牢的钉在箭靶上,箭端仿佛在箭靶上砸出了一片白色的烟雾。
场面寂静一片,时间仿佛变得缓慢了似得。
寒风呼啸而过,落年目光依旧锐利的直视前方,没有说话脚步没有动,伸出手在身后的箭筒里又抽出了一支颇有重量的箭,架在弦上,拉开,满弓,放——
咻——
砰!
第二支箭直接把第一支箭劈成了两半,牢牢的钉在红心上,与第一支位置丝毫不差。
再次伸手抽出第三支箭,架在弦上,拉开,满弓,放——
咻——
砰!
箭靶承受不了射出来的箭的重量和冲击力,直接被击出了一小段距离,在雪地上划下一道痕迹。
一张张脸目瞪口呆。
落年却仿佛只是做了一件轻松的不得了的事情,手上的弓在指尖转了一圈,被她倒放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