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别猥琐了-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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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叫了好几声,落年都没鸟他的小鬼立刻不高兴的拔高了声音,顿时把落年叫回了神,目光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多看了那边一眼。
“怎么了?”落年皱起眉头,手指拂过眼角,有一丝湿润,为什么?
“刚刚那个人是谁?和凯文一样可靠吗?”破蛋小鬼不认识卡尔法,但是看刚刚落年那姿态,简直就像随便在电梯里拉了个人就成了藤一手术的主刀者,看起来太随便了啦!
落年有些心不在焉的点头,然后拿出手表联系佐焱,响了好久,那边才显得有些迟疑的接了起来。
“怎么样?”落年有些焦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脏会跳得那么快,每一下都那样那样的疼痛。
“……抱歉。”那边传来佐焱显得低沉微哑的声音,很轻,轻的叫落年都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落年有些微怔,下一秒手表接收到从佐焱那边传过来的影像,那是在距离柯蒂斯洛大桥不远的马路上,一辆黑色的轿车在剧烈的燃烧着,炙热的红,几乎刺痛她的眼。
“……怎么了?”落年有些怔怔的问。
“……车内没有生还者,真一他……”
哐当……
手表从微颤的指尖滑落,在地面跳了几下,然后孤零零的躺在地上,红色的颜色被灰色的地面映得有些灰暗。
一只小手把它捡了起来,小鬼怔怔的看着一瞬间仿佛变得单薄起来的落年,说不出一个字,只好伸手牵住她的手,结果被入手的仿佛冰块一般的冰冷触感给吓了一跳,“King?!”
“……我没事。我去一趟厕所,你在这里等着。”落年嘴角勾起一抹有些僵硬的笑,拿回她的手表一边说着一边脚步有些虚浮的走进医院这一楼的厕所。
她打开水龙头,水声哗啦啦的响起,她伸手接住冰冷的水泼向脸庞,冰冷彻骨的水仿佛割破了皮肤,钻进血管,钻进眼皮,钻进心脏,冷到产生尖锐的刺痛感。
镜子中倒映出一张苍白的脸,眼眶有点红,脸上带着水珠,很好,没有哭。
不需要哭,也完全没有理由哭,那个人,死掉就死掉,她不在乎,也完全没有理由在乎。
“……今天柯蒂斯洛大桥那边发生了好严重的车祸,听说有恐怖分子在路上追赶,好多人都受伤了。”几个上了年纪的女人走了进来,看了落年一眼继续聊天。
“真是要命,总是有那些人不喜欢世界和平。”
“听说死了好几个,车子都着火了……”
“嗯……”
落年弯着腰趴在洗手台上,一动不动的,几缕红发滑到前面落到洗手台中,渐渐的染湿了。
上了厕所要离开的妇女们忍不住问了几句,见落年不理她们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当落年是亲人离世之类的正在伤心。
时间一点一滴过,不知道过了多久,破胆小鬼给落年打电话通知手术结束的时候,她才缓缓的站起身,身子有些僵硬,因为太长时间没有动弹而显得冷上很多,用冷水拍了拍好像被冻僵了一般没有表情的脸,然后迈着步子走了出去。
手术红灯已经熄灭,藤一被推进了重症病房,卡尔法正在病房里跟医生和护士交代什么,落年大步的走了过去,看到藤一戴着氧气罩仿佛陷入了深度昏迷,然而他的眼角……却在不停的落泪。
落年怔住,伸出手指碰了碰,觉得冰凉刺骨,“……他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卡尔法碧眸看着落年,带着微微的复杂,“做了这样的手术,这样是不难理解的,双生子的心灵感应。”
“……什么?”落年有些反应不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临近死亡,但是因为还吊着一口气,所以手术进行的很顺利,心脏契合度,如果我没预料错的话,是百分百的,毕竟是一卵双生的双胞胎,应该不会出现任何的排斥反应才对……”
“等一下……”落年有些怔怔的出声,“你在说什么?”
这下轮到卡尔法有些怔住了,为什么她一副不知道刚刚进行了一场什么样的手术的样子?
“换心手术很成功……这难道不是一开始这个人就要做的手术吗?”因为是在手术开始前才被推进手术室的,落年也急得没有说清楚,所以卡尔法根本不知道具体要做的手术是换心手术还是只是单纯的缓解藤一死亡的手术,只不过因为有医生在耳边说是换心手术,而且连捐献者都被推进来了,还是难得的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连血型、骨髓、心脏等等各种器官配型都百分百成功的双胞胎,理所当然的,卡尔法没有任何怀疑的就给动了这种手术。
“你在说什么啊……”换心?双胞胎?落年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眸,身子有些不受控制的往后退去,然后控制不住的转身向手术室跑去,手术内满是血腥味和消毒水的气味,空荡荡的只有几个护士在整理和清场,看到落年都惊讶了下。
“小姐……”
“人呢?”落年一把揪住一个护士的衣领,表情显得有些凶狠,“刚刚在这里捐献心脏的那个人呢?没了心脏后你们把他扔了吗?哪里去了?在哪里?!”
“小姐!小姐你冷静一点!”两边的护士被吓了一跳,连忙过来拉落年,“那位先生已经被他家属带走了,刚刚走的!”
落年扔开护士,朝着护士指的方向大步的追了过去,她搞不懂,她的脑子乱成一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真一不是几个小时前就已经死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还要瞒着他们把心脏给藤一?怎么回事?
呼吸声很大,仿佛是响彻在脑海中的,红发随着她的跑动而扬起,好一会儿,在电梯处,她看到那个之前被她撞过一下的女人把盖着白布的人推进了电梯里,马上就要合上了。
“站住!”落年快速的跑过去,挡住了合上的电梯,一手拉住推架的一边,在女人瞪大的双眼中凶狠的朝她那边拉了过去,顿时被女人抓在另一边的架子松了开,落年不理会那个女人,把推架推了出来,无色的唇紧紧的抿着,仿佛有一胸腔的怒火。
女人猛然回神,追了出来,不悦的抓住另一边,看到落年伸手要揭白布,脸色一变,伸手拦住,“你干什么?!”
“滚开。”落年一把拨开女人的手,一把扯开白布,露出的人,却叫她霎时僵在原地。
有时候,亲眼见到和听到和所想象的,总是不一样的。
躺在那上面的人有一张很漂亮精致的脸,脸色是惨白的,触感是僵硬冰冷的,他的睫毛依旧很长,轻轻的阖着眼睑,在眼下笼下一道灰色的剪影,一派祥和安静,仿佛只是睡着了。
沉沉的睡着,没有疲倦,没有伤心,永远也醒不过来。
落年有些呆住,全身都僵硬的仿佛血液凝固了,她把白布往下拉了更多,露出一个血淋淋的胸口,那里空荡荡的,仿佛有冰冷的空气会吹过,冷得透彻心扉。
是错觉……
一定是错觉……
不可能的……
这不可能的……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多管闲事……”仿佛自言自语般的低喃响起,落年眼睛干涩的仿佛有沙砾在里面,又疼又酸,她有点生气,揪着他的衣领,咬牙切齿的道:“谁要你多管闲事?!”如果在进入手术室的时候还有一丝心跳的话,为什么不顽强的活下去?!藤一不需要你的心脏!
“你在干什么?!不要打搅他!”那个女人见此立刻尖利的出声,一把推开落年,把她好不容易帮真一穿上的衬衫领子小心的整理好,然后轻轻的给他盖上布帘,一边呜咽着流泪,“不要让他走的不安宁……”
落年被推得有些踉跄了两步,看着这个陌生的女人,脑中滑过一抹熟悉感,这个人好像是……真一的秘书?
眼眸微微睁大,落年走过去拉住她的衣袖,“呐,你知道什么吧?为什么真一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为什么?呐,你知道的吧?”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去享受你接下来的生活就够了,别再来打扰真一先生。”女人对落年有些敌意,推着真一又要走进电梯。
落年怔怔的站在后面,好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纯黑色的眼底透出一抹光亮,“是骗人的吧!那家伙是大骗子!其实根本活得好好的不知道躲在哪边想看我笑话,没错吧?”
“骗子?”女人脚步顿住,猛然扭过头冲着落年大吼,“你知不知道这个骗子为了你做了多少事做了什么事?!你去过你的生活就好了,为什么要追过来?!你就不能让他安安静静的离开吗?你到底还想伤他多少?!”
安静的走廊上,稀稀疏疏的人们侧目看向他们,静静的,没有一丝声响。
“我本来不想说的,真一先生从来不让我提这种话题,但是……但是……如果连到死他都得不到谅解被人误会的话……真的太可怜了,明明是这样好到有点傻的人……”女人捂着脸大哭了起来,脸上的妆容已经乱掉,发也凌乱了起来,“你不会知道他从十几岁少年时代就一直在努力的想要得到艾比瑞家的掌控权是为了什么,你绝对想象不到是为了什么,你在耍计谋希望他陪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从来都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他要做什么,在你手无缚鸡之力,他想要为你铸就铁壁,在知道你不需要他的保护的时候,他选择为你创造自由,你不一定需要他,他却是为了你而生而死……”
“我不理解他所做的一切,如果不是我偷翻了他的笔记本,我永远也不明白他做了那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也永远不会相信竟然有人会为了一个人做到这种地步……”
落年怔怔的看着女人,手表上传来嘀嘀嘀的声音,她有些怔怔的按下接听键,里面传来安若素有些激动的声音,“落年!你知道吗?竟然有一个守护家族的家主向审判一族提出解散萨蒂帕帕落家族!我从爸爸那里偷听到,书函还有各种文件甚至萨蒂帕帕落家族没有必要存在的理由和证据都已经送了过去,完美到挑不出半点瑕疵!只要等那个守护家族家主的尸体送到那边去,就算审判一族不愿意,萨蒂帕帕落家族也必定要解散,到时候我们就能自由了!”
落年有些呆怔,耳边环绕着安若素的声音环绕着女人的声音,好一会儿,在安若素奇怪的问候下,她才看着真一的尸体缓缓出声,“……你上次说的,提出解散和证明那个家族没有必要存在的决心……要怎么表现?”
“当然是生命啊!当一个守护家族的家主愿意用生命来要求萨蒂帕帕落家族解散的时候,就意味着萨蒂帕帕落家族已经腐烂堕落到了一定的程度,萨蒂帕帕落家族必须解散,这是法典最后一页上面说的重要条规。”
所以……
一直以来,这个男人追求了那么久的艾比瑞家族的权势,不是因为他的野心,不是因为他喜欢站在高位俯视众人,只是为了在这种时候结束自己的生命换取落年的自由?
有什么噎在咽喉,她发不出一个音,连呼吸也变得不顺畅了起来。
为什么……
明明对她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为什么还要做出这种多余的事?她不会感激你的,绝对不会!多管闲事,她根本不需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