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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情关-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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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正经的模样,还不如你小时候那头乱发夹的帅!”

“谁到这种年纪还会维持童年模样!”向来镇定如磐石的古圣渊,此时有些无措,他永远不知该如何应对老姊那不按牌理出牌的个性。

“什麽不会,至少我就没变多少,想想我们小时候曾是多麽亲昵……”她突然感伤地将脸颊抵住老弟的发。

“姊姊……”见她的面庞埋进自己的颈窝中,勒颈的双臂已深深地抱紧他。

“其实……”她幽语。“我没资格说你变了,因为是我先逃离那个家,选择将一切丢给你,没有陪着你成长面对一切,你心中是不是也将我这个姊姊恨进去,小渊……”

对她忽来的自责,古圣渊一怔,随即轻笑地拍着那头靠在颈边的金发。“傻瓜,如果没有你时时像老妈子来讯的关切,你说现在的我会是什麽样,当年除了得面对薇儿阿姨的逝世,还有精神崩溃的妈妈,我们都得选择一条能坚强面对的道路,离开至少可以不让自己疯狂,又何尝不好。况且……”灰瞳拟出忧思,想起罗睦天曾语带保留的说过姊姊的事,他喟然。“远离家园的你内心不见得比我好过呀,没有家人的保护,你……受苦了吧!”

“我能有什麽苦好受呀!”她抬起头,用力一拍他的背,爽朗道。“别说笑了,在国外,我的日子可逍遥了,哪是你能体会的。”

他一笑,未置一言。因为明白大姊的个性,所以他没有对睦天所说的事深入追查,只能小心留意。

“现在我要弭补当年的错误,就是严防你铸下大错,所以你给我老实说,到现在都没见你对乔皖有什麽行动,该不会是想学中国老祖先那个什麽……喔,“孙儿头发”里的“按着不走”!”她侧头一想,击掌道。

“什麽按着不走!”他还趴着乱爬呢!“姊姊说的是孙子兵法和按兵不动吧!”对她这种胡乱牵连的造句能力,古圣渊好心地再尽告知义务。“我说姊姊与其对那些造句成语的东西乱用一通,不如先把名词、动词、助词搞清楚吧,按兵不动只是句名词,跟孙子兵法扯不上关系,你如果在公共场合说,会造成周遭人的困扰。”

“是……是吗……对不起!”被老弟严正一说,古烈华红着脸,她只是觉得这些古老话,念起来挺好听的,哪想到这些。

见她这样的反应,古圣渊感到有趣,这个大姊脾气虽烈,却也因个性鲜明而作风乾脆,只要错了,就算面对小朋友的指正,她也一定诚心道歉。

“大小姐!”门外传来敲门声,“御景庄”的管事和田开门进来,恭敬一礼。

“有您法国的长途电话,一位伊娜小姐打来的。”

“法国!伊娜!”古烈华面色一变。“我……我马上去接!”

“这里就可以接了。”古圣渊拿起小桌几上的电话。

“不行──”古烈华忙摇手大叫,随即发现自己反应过度,强笑道:“这……这是私人电话,我到房里接就好。”

就在她要出去时,忽又转身,朝他严正道:“不论你心中到底是打什麽鬼主意,看在姊姊的面子上,仇恨摆一边,先对这个可爱的女孩表现善意!”

表现善意。古烈华离开後,他起身踱到落地窗前,双手插在口袋中,看着窗外那一片远方青山和苍野交织的美景,大自然是最好的心灵净化者,站在这里沈思成了他的习惯。

※※※

午后的一场大雨让新绿的大地蒙上水雾,潇潇的雨丝带着微沁的刺骨凉意。

“御景庄”里的一处仿古小亭,乔皖抱着“哞”靠坐在亭柱边,疾来的雨像无孔不入似的,虽不致让她成落汤鸡,却总能飘洒到她身上,她拉紧单薄的外衣。

“我想,我真的很难适应这里的气候,它永远比台湾冷!”乔皖低喃的自语,随即曲起双膝,“哞”紧挨在她怀中,湿潮的凉意让她发抖的边搓着手呵气。

原本一如往常的到花田散步,没一会儿气候转变,虽急忙跑回来,却还是赶不及这场骤雨,才一进山庄,便是雷雨齐呜,占地极广的“卸景庄”,让乔皖无法马上冲回屋内,只能就近找避雨处。

“早知道从正门进来还有守卫室可避雨,不然里面也有电话可以请和田先生替我送伞。”她下巴轻抵在狗儿那虽湿却温暖的毛发中,内向又不喜麻烦人的性子,让她从樱林中的一道幽僻小门出入,结果这个习惯让她受雨所困。

雨音夹杂着风飒声,顿急又倏缓的谱出旋律,在这场风雨中,小亭已像一处被遗落的空间,空幽的感觉让乔皖渐合上眼,想静待雨过。

未几,一个足踏声踩着水洼寻来,靠近小亭时,依然没惊醒在亭中假寐的人儿。

“笨蛋,与其在这躲雨,乾脆一鼓作气跑回屋里不是更好。”熟悉的声音,却少了平常那股淡然,有些恼意地在她头上响起。

乔皖愕然抬头,迎上古圣渊那双俯视的灰瞳,雨雾中,她竟有种错觉,这双灰瞳像由这场寒雨中酝酿而出,冰冷而凄迷。

“圣……圣……圣渊先生!”刹那的景象和来人让她有些哑然。

彷佛因她无助的模样,那双如冰的灰瞳有丝温情挥开。“回屋里吧,姊姊见你还没回来,心中很着急,连仆人也出来找了。”

“对、对不起,我……我马上回去!”听到自己让大家忙成这样,她忙道歉,想站起身,双腿却麻得站不稳,往前倾去。

“怎麽了?”他扶住她,一碰到那颤抖的身躯,古圣渊皱眉,随即将伞放下,脱下外衣。

“圣……圣渊先生……”见他将外衣披到自己身上,乔皖有些受宠若惊。

“我们未来还有得发展,如果想表达谢意,何不先从名字开始拉近距离,或者,你打算一直像陌生人般的相处?”雨中的容颜显得清灵,古圣渊不自觉地放柔神情,抚着她的发道。

呀!那皓亮的瞳圆睁,澄澈得一如这雨後碧洗的山色,空幽而纯净。

“你很聪明,该知道我说的意思。”他捧住那秀丽的脸蛋,端详着那双颤动的乌瞳,白昼下,竟像浮晃水蓝光采!好一双明镜之瞳,古圣渊叹息,心中也有了主意。

“圣……圣渊……”在他凝锁的视线下,乔皖敛下眸光,细声道。“谢……谢谢!”

“不谢,皖皖。”他轻吻她的额,微笑道。

小亭中她羞红满脸,却也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容有如阳光般温煦。

“皖皖……真没想到会这样……”大厅里,古烈华紧握着乔皖的手,呜咽的猛掉泪。“大姊舍不得你呀,可是……”

“烈华姊,你别哭了,否则等一下眼睛会痛的。”乔皖拿着手帕替她擦泪。

不说还好,一说古烈华的泪更像决堤洪水。“皖皖你这麽贴心,大姊真的舍不得呀──呜──”

“姊姊?”在旁的古圣渊有些看不下去。“不过是离开“御景庄”,需要像生离死别吗?”

“可是……可是我一离开,就……没有人可以照顾皖皖了──呜……”她接过乔皖的手帕,用力擤着。

“烈华姊,我不是小孩了,会照顾自己的,你安心去办自己的事情吧,而且“御景庄”也不是什麽可怕之地呀!”

古烈华抬起两泡大泪眼看着她,抽噎道:“可是你单纯得近乎无知,大姊怎麽能不担心……”

单纯得近乎无知!乔皖睁大了眼,是说她吗?

“而且……”古烈华横了弟弟一眼,又是长声泣叹。“在这种虎狼为害之地,太危险了!”

虎狼为害之地!古圣渊拧眉。

“总之,皖皖,大姊不在你身边,一切都要小心呀,还有一件事……”她欲言又止地瞥向已眯起眼的老弟,附到乔皖耳边小声道:“一个人如果突然表现的好像无害时,才是最危险的时候,真的,尤其──”

“姊姊!”古圣渊的声随着伸出的手臂适时切入。“行李和车子都已备妥,可以出发了。”

可以出发了!那表示……

“呜……”她再度水花口溅。“要……分开了,皖皖……记得想我、打电话给我、写信给我……”

“我会的,烈华姊。”这个一直对她照顾有加的大姊要离开,乔皖也有些怅然。

“如果受到什麽委屈也记得来投靠我,对了,顺便给你大姊我的私人联络电话……”古烈华从皮包中找出一张小纸片,却马上被抽走。

“怎麽和给我的号码不一样!”古圣渊道,而被拉到他身後的乔皖正朝她歉意一笑。

“还我!”古烈华大叫。“是给皖皖又不是给你!”

他扬了扬挟在手指中的纸片。“你到底是去法国做什麽?以前你也晃过这一手,虚留一个空号电话,人就失踪了好一段时间,你不会是效法英浩叔失踪上瘾了吧!”

“啐!弟弟就别管姊姊的事了!”古烈华环胸一哼的强调长幼。

她充满防备的样子,让古圣渊更严肃地逼近她。“不会发生了什麽重大的事,还死硬撑着要自己解决吧!”

“没有!”嗯,天花板的花色改天得换了。

“那就看着我说。”

“没有就是没有!”这一次正视他。

“姊姊,”古圣渊有些懊恼。“把视线焦点对着我!”居然有人可以将瞳孔的神情瞬间散澳的这麽茫然。

“这样够不够有焦点?”她双瞳全挤到鼻梁,活像斗鸡眼。

古圣渊还来不及反应,乔皖已忍不住掩唇笑出来。

“别再胡闹了!”他叫道。

“唉呀,老弟,你很缺乏幽默感耶,人家皖皖那麽自闭都知道好笑,你连开个玩笑都没天分。好啦,这张纸喜欢就给你嘛,我走啦!拜!皖皖,你送我到大门口!”她把纸片塞回他手中,快速地在他面颊留下“啵”的一声,拉了乔皖就想闪人。

“姊姊──”正要拉回她们,管家却拿着他放在书房的行动电话走来。

“喂,你的工作来了,我看你顾好自己的事吧!”古烈华指着和田道。

古圣渊只得眼睁睁看着老姊快乐的挥手跑人,因为手中的电话绝对是更重要的事,否则和田不会急忙拿来。

“喂。”他接起後,听到另一头传来的声音,面庞不禁一亮。“理查爷爷,你回国了吗?还没!那您从雪梨打来的……对,我急着找爷爷。”他边接听边走到窗口拨开水绿的薄纱窗帘,望着大门口,古烈华又热切地不晓得对乔皖叮咛什麽。

看着阳光下,乔皖那柔颜轻笑的样子,悸动了他内心深处,一个始终伫留在脑海的倩影与眼前重叠,嘴上虽还流利的对答,灰瞳却已沈思。

“嗯,有件事想问爷爷……不,跟薇儿阿姨那笔遗产无关,我说过,那笔遗产如果能找到可柔就给可柔,否则就以薇儿阿姨的名义创立一个慈善基金会。”

看来,理查爷爷还是不放弃将爱丽薇儿的财产过到他名下,古圣渊明白,那是失去女儿和孙女後的理查,将他当做自己的孙子了。“其实是想请爷爷帮忙,我记得爷爷身边有一个得力助手叫凯尔,他的办事能力和经验与睦天不相上下……”

见到窗外的古烈华显然已告别完毕的亲着乔皖的面颊,还不习惯这种热情道别方式的乔皖一脸酡红,见此,古圣渊有些苦笑,因为带有顽童心性的姊姊铁定不会就此罢休。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跟爷爷借调凯尔,有件事必须倚重他的能力。”果不其然,古烈华一见乔皖那可爱的反应,唇角抿起恶作剧的笑容。

“天呀!不好了!”古圣渊忘情地低咒一声,随即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关切的追问,他一叹将注意力放在重点上。“不,没什麽事,对了,刚才的事如果爷爷答应的话,能不能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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