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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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情温度的人,向来是公事公了绝不被私情影响,对案子中的当事者付出任何关心那就更甭说了,现在为了你,他都破例了,很明显,睦天对你……心怀不轨呀……”见到乔皖那双诧然眨大的眼,她马上一副说错似的掩唇轻笑。“喔,不,是情分非常,呵,皖皖呀,我看你改变心意,另投他人的怀抱算了。”
气氛的流动瞬间转为尴尬,唯有推波助澜者乐奇书Qisuu网在其中。
“烈华姊,我……”
“别我了!相信大姊,你可不要以为睦天只是一名小律师,以他的财势和能力,绝对也能为你解决乔氏企业的困难,再不然还有本大姊在呢,容不得弱女子受欺!”她豪气万千的拍胸,完全不理被乱点鸳鸯谱的当事者。
“烈华姊,事情没……没到这麽严重,而且我……我是……圣渊先生的未婚妻,怎麽还能接受……其他人……更……更何况……睦天对我真的不是……你说的这样。”乔皖嗫嚅地垂首。
“MYGOD!都什麽时代了,什麽叫不能接受其他人!”对她这种活化石的论调,古烈华受不了大喊。“对一个连印象都谈不上的男人,谁还会遵守这种八股的东西呀!皖皖,脑筋灵光点,现在讲求的是自由还有恋爱的感觉,你连这两样都享受不到,要这桩婚姻干麽,自找罪受呀!尤其为家族嫁给敌方就更可笑了,你不会以为真结了这个婚,使命达成,和平钟就响了,然後一大群白鸽飞来祝贺太平吧!”
“烈华姊!”成为被调侃的焦点,乔皖有些不知所措。“你……就别再开我玩笑了。”
“开玩笑?我干麽自找罪受呀!”古烈华没好气地指着始终悠然用餐的古圣渊。“有个跟你不对盘的老弟,还有个巴不得让你很想斩断亲情的家族,事业上更是一堆虎视眈眈的家伙围绕,烦都烦死了,喏,连那个──”她下巴朝罗睦天一顶。
“所谓的同窗老友都长那种冷漠公式的样子,连以前在香港遇到的李虎……哎……反正我就觉得很奇怪,大家明明都活在现代,为什麽都要演古代那种不苟言笑的高人,再不然就是表里不一的虚伪行为,好像装的越冷酷就代表飘忽,这些人每天都过着一种叫做高深莫测的生活,成天就莫测来莫测去,久了以後,他们连人性都变很莫测了,看吧,周遭环境全是这种人,我烦都烦死了,谁还有闲情开玩笑呀!”
“现在的人……都是这样吗?”深居简出的乔皖很难了解她话中的论调。
“怎麽不是!”她马上提出实证。“看看我那个老弟,手腕戴着一串不晓得是骗自己还是骗世人的佛珠,脸上的眼镜搭着那一身设计出来的品味,一副看起来就很优雅,好像充满书香气质的样子,可是如果你看到他解除假象後的模样,天呀,岂止吓死你,简直神佛回避呀!”抿抿红唇,古烈华也感到无奈似的又拿起酒杯轻啜。“唉,其实我也很难接受呀,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嘛,可是说实话,我每回见到他,就会想到衣冠禽兽这句话。”
衣冠禽兽!古圣渊是一个这麽可怕的人吗?乔皖对他的第一印象是不好,只觉得对方很冒失而且对小动物(哞)不太有爱心,却不晓得对方是一个连亲生姊姊都如此嫌恶的人。
“姊姊,”面对小未婚妻投来的惊恐目光,古圣渊终於开口了。“听说你近来对中国诗词和成语大感兴趣,那一定听过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同根生?什麽东西呀?是中药名字吗?”古烈华一脸莫名。“相煎何太急?为什麽要煎何太急这个人呀!”
“烈华姊,你……不明白这句五言古诗吗?”乔皖微诧地看着她,在台湾,这是连小朋友都会拿来开玩笑的词句。
“这是五言古诗呀!”古烈华蹙眉苦思,父亲虽是华人,然而,不同於古圣渊的是,她因排斥家里而长年住在国外,而且混血的外貌偏西化为多,所以朋友群中,除了罗睦天外甚少东方人,古烈华唯一没愧对自己另一半的中国血统,大概仅止於会华语吧,其他更深入的就……有待培养。
“喔,烈华近来偏好学成语呀,看这一餐精采迭起,我还以为古大姊近来偏好的应是相声或舞台类的表演艺术。”罗睦天打趣道。
“哇,睦天,你怎麽知道我近来去修了表演课程!”古烈华兴旧地捂着双颊,像个得到礼物的小女孩般。“是不是我显露了什麽气质,最近莱茵家族的玛丽夫人要办一场慈善义演,特别找我共襄盛举,演一出改编版的睡美人,我就诠释那个温柔可爱的公主。”从求学时,就因她的身高和个性,校园里的表演活动她不是反串男主角,就是演那种很有正义感的剑客,像那睡少女憧憬的角色从没她的分,没想到在这个年纪还能得到一个她从小就羡慕的角色,让她快乐了好几天睡不着。
“你确定你演的不是那个没被邀请叁加公主诞生宴会,後来生气下咒的老巫婆?”以她火辣起来的犀利样,睦天觉得这个角色更适合一点。
“罗睦天──”古烈华柳眉一竖,怒道。“自己气质不好,就不要羡慕拥有的人!皖皖!”她蓦然回头大喊。
“什、什麽事?”乔皖为她高昂的气势一怔。
“不要相信男人,连睦天也是,他们没有一个好东西!我决定了,圣渊资助你乔氏企业多少钱,只要你说一句,大姊可以替你摆平!”
“这……”
“这什麽呀!勇敢一点,趁今晚这个时机有大姊给你撑腰,把话讲开!”古烈华决定要劝返迷途恙羊。“不是我这个亲姊姊嫌自己的弟弟,你瞧他那副样子,有猛一看的外型,没有仔细一看的内在,完全就像中国古人说的那个什麽……好像有一句成语说什麽……有一种虎骨……还是虎皮很难画……”
“是画虎画皮难画骨吧!”乔皖替她接道。
“对、对、对,知人知面不知心嘛!”古烈华用力点头。“不骗你呀,圣渊就是这句话的代表,你看他那副五官面相,唇薄无情、目光如冰、唇角含诡笑,斯文於外表,祸心藏内在,这些组合起来呀,就是一个阴字,阴、险、呀!你说是不是,放心,有我在,老实说,现在的女孩要勇於表达自己的意见!”她热情又义气地握紧对方的双手,像要把力量传过去。
“呃……我……”乔皖为难已极,这种事能当面回答吗?她偷瞧前方两人已用完餐的拿起餐巾擦拭着。
“算了,你不要说话,我说就好!”古烈华马上截断她的犹豫。“皖皖呀,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你就该明白,大姊是为你好呀,好多事碍於基本亲情我不能明说!”
“基本亲情?”亲情有基本和复数吗?
“就是老天都不问我一声,就让我当了那个死小子的姊姊!”她咬牙切齿地横了正起身的老弟一眼。“长到这把年岁我是认了,可是好多看不过去的事,如果默不作声有违我的行事原则,那就只好用另一种方法,暗示你一条明路。”
“明路。古家大姊,何时你又变成命相专家。”明云轩轻笑地走来,在她们对而坐下。
见到厨娘陆续将美食送上一份至他眼前,古烈华愕然。“云轩,看你这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不是吃素的呀!”
“不食人间烟火。”对她用出的词汇,明云轩有趣道。“真要不食人间烟火,我看是喝风吞露水才有可能了。”
“可是你信佛的呀,虔诚佛教徒不都吃素的。”
“我只是遵循自然法则,万物生息都有定律,太多人严重的将茹素与信佛的诚心画上等号,这跟散尽家财供了一尊菩萨,却无任何心存善念之举有何差?有诚者,心自在,心中有佛,佛自然无处不在。”
“你……还是用餐吧,不打扰了。”古烈华对他那一大串哲理只有撇唇。“又是一个讲话高深莫测的。”
“姊姊,套你一句刚刚对我的评价,这个家伙也是斯文於外表,祸心藏内在,而且组合起来绝对是一个奸字!”古圣渊说完後,便招呼众人继续用餐,迳自和罗睦天往楼上的书房走去。
“干麽连吃个饭都对朋友冷嘲热讽呀,很难消化耶!”古烈华直瞪着弟弟消失的背影,完全不想想自己刚刚对亲弟弟的长篇大论,才让旁边的人连饭都吃不下。
“我想再委托你一件案子!”站在落地窗前,古圣渊暗灰的眸瞳映出窗外一片夜色虚空。
“如果是和乔皖有关的,恕我拒绝。”罗睦天安坐椅上,轻品着管家刚送上的热咖啡,道:“我说过,这出戏的开场我叁加,接下来别想我会加入。”
“对乔皖的事,你的态度异常的坚定,不会真如姊姊说的,对那个小丫头动心了吧!”站在窗前的背影,像与夜色融为一体,平和的语调,令人难以捉摸。
“如果我说是,你打算如何?”
古圣渊一笑。“这可伤脑筋,最好的朋友和最得力的合作夥伴,如果因而交情生变,会让我相当烦恼,毕竟朋友与敌人任谁都不想演变成後者,你不会跟我开这样的玩笑吧!”
“你都认定是个玩笑,又何必自寻烦恼。”
“我只是想确定我们的合作关系。”
“我们的合作关系由来不变。”看着由落地窗前走来的人,罗睦天清瘦的面庞露出少见的淡嘲。“看来烈华的话对你并非全然无影响吧,真见到皖皖,究竟是谁动心了!”
“别作无谓的猜测了。”古圣渊坐到一旁的大皮椅上,悠搭着十指,神情却显得若有所思。“初次见到乔皖着实令我吃惊,但并非你想的情况,原本在花田我只是怀疑,现在知道她是乔万崇的女儿……或许是我多心,但……太像了……”
“像?”
“她酷似爱丽薇儿……”忆起那令他敬慕一生的女子,古圣渊端肃的俊颜上绽出柔和。“甚至连那份细微的神韵都像一个模子刻出的,当年可柔如果不失踪的话,也该是乔皖现在的年纪。”
“你知道你在暗示什麽吗?”
“这正是我想再委托你的事情。”看着神情讶异的他,古圣渊缓缓道。“我要你调查乔皖的身世。”
对他这样的推论,罗睦天有瞬尔的无言,随即放下杯子,长声一叹。“你不觉得自己多心了?乔皖给人的感觉是较不同於一般时下女孩,她拥有清新脱俗的气质,这可能与她深居简出有关,不能因为出现了一个神似爱丽薇儿的女孩,年龄又适巧和当年的可柔相仿就凭空臆测吧!”
“是凭空臆测吗?”低喃的声透着一丝轻笑。“如果她不是乔万崇的女儿,或许还不会令我作下这样的推断。”
罗睦天蹙眉。“你发现什麽?”
“听说当年乔万崇和艾威斯的妹妹生有一个女儿,根据调查,他们在逃离英国时是带着女儿一起,以理而推,他自然不会带着一个烫手山芋跑,如果那个女婴真是乔万崇的亲生女儿,那受他挟持的可柔是被怎麽处理的!”
“这件事也是你多年来一直调查的,当年可柔的下落三大家族联手追寻,乔万崇一夥不是笨蛋,不可能舍自己的亲生女,带着一个大麻烦在身边吧!”
“问题是这个所谓的亲生女儿只是听说!”古圣渊冷笑。
“你的意思是……他根本没有这个传闻中的女儿,全是虚杜!”
“这一点我不确定,无论有没有,可以明白的是,他们当初在做下这件惨案时,一切都已计划得相当缜密。”
“他们带着可柔能做什麽?”罗睦天指出。
“用一个假设吧,当年他们并不确定自己是否能逃得过追缉,真到万不得已总要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