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顿加农炮-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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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证明这一点。他走下一道楼梯,穿过几条走廊,希望自己不要迷路。
凡尔赛已经被骚乱统治。仆人和庭臣们都趴在窗口,冲着他刚在运河上制造出的精彩一幕指指点点。有些人在尖叫,有些人在哭泣,还有些人……他走过两桌玩牌的男女,他们似乎在用下一局牌赌国王不能幸免。
路易的死会导致战争结束,这几乎让杰夫里感到难过。要是用魔法加农炮和实用的老式迫击炮把这些没用的花花公子砸成肉酱,那对世界来说简直是个福音。凡尔赛,尽管美丽辉煌,却让杰夫里感到肮脏。
走出凡尔赛后,他觉得清爽了许多,很快便毫无阻碍地来到马厩。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马厩主人看他走过来,高声问道。
“国王!”杰夫里喊了一句,他不愿多说生怕暴露自己的口音。“我要马。”
“好的。我这就去牵您的牲口。”
“别麻烦了。我自己去牵。”杰夫里说着大步走进昏暗的马厩。
他顺着嘶鸣声找到了坐骑泰晤士河。“来吧,老姑娘,”他柔声说,“我们有好长的路要走。”
正当此时,他听到手枪机头大张的声音。
“先生,我建议您慢慢转过身。”一个声音说道。杰夫里犹豫片刻。他的手距离配枪只有几英寸,剑就更近了。但他还是顺从地转过身。
他看到一支手枪指着自己,眨眨说:“哦,是你啊。”他不记得这个人的名字,但知道他们受雇于同一个神秘的主顾。此人身穿瑞士百人团制服。杰夫里冲他微微一笑。“我搞定他了,对吗?”
卫兵摇摇头,但持枪的手纹丝未动。“不,”他低声说,“恐怕国王还活着。”
“怎么可能?整个游船都着火了。”
“我不知道。但既然国王生还了,调查工作肯定要比他驾崩的情况下彻底得多。”
杰夫里听出了这番话的蕴意,但他还是笑着说:“哦,我很快就要远走高飞了。我会带着遗憾去见咱们那位老熟人。啊,快看,有卫兵……”
那人回头看去,手枪略微一摇,杰夫里拔出配枪,同时向右迈了一步。卫兵很快回过头,在杰夫里抬起枪口之前就开了火。半尺外的柱子上木屑飞溅,杰夫里浑身一颤,随即准确地抬起手枪。
他那法国造武器发出一声怒吼。卫兵呻吟一声,向后倒去。杰夫里露出残忍的冷笑。想要把我抹去,嗯?
片刻之后他已经骑上骏马,风驰电掣一般跑出马厩,来到外间的开阔广场上。
一个身穿蓝红银三色制服的卫兵站在大约十码外,手持双枪稳稳瞄着杰夫里。他暗自咒骂,后悔刚才没花点时间给自己的武器上子弹。一支空手枪和一杆空火枪一点用都没有。
“下马,先生。”年轻的卫兵喊了一身,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我要是不下呢?”
“那我就会开枪打您的马。”
“你没必要冲我或者我的马开枪。我有足够的银币当作买路钱。”
“我估计,先生,您杀了雷米。他是我的同袍。我必须为他报仇。”
杰夫里考虑了一下。“你腰上挂着一柄剑,”他说,“你受过剑术训练吗?”
“这就是我要您下马的原因,先生。”
“真的?”杰夫里看到一线生机。这个卫兵会不会比较蠢?他翻身下马,抽出短剑,耍了几个剑花。
卫兵放下一支枪,松开击铁,插回腰带上。但另一把枪仍旧对着杰夫里。
“离开您的马,”他命令道。
杰夫里照办了。卫兵比他高一点,看起来很年轻。杰夫里冲他行了个礼。
“这可不公平,”杰夫里对他说,“我以荣誉的方式对待我们的……熟人,但您却如此回报我。”
“您试图暗杀国王!”年轻人说着小心翼翼地放回第二柄枪。
“那就把我带到法院上去吧。我不会反抗的。”
“您杀了一名瑞士百人团成员。这笔帐也要算的,先生。”
“多么高贵的行为,”杰夫里讥讽道,“其实你的意思是说,不希望我当庭供认出是谁给了我这身制服,还有这些伪造证件。”他迅速做好防卫姿态。对手剑已出鞘,快得几乎难以看到。杰夫里设法用自己的剑及时格档,脚下不加思索地退了两步,避开猛烈攻势。但他马上抓住了对手的节奏,并加以利用,让形势倒向自己这边。他假装被对手的节奏所带动,一来一往,一往一来,就像跳小步舞一样有规律。等卫兵突施杀手时,就会发现杰夫里?兰登不是个傻子。
杰夫里上前一步,刺了两剑,让卫兵注意手里的剑招,而不是他的脚步。
正如他料想的那样,年轻的卫兵犯了错误。他假装后退,然后突然来个前冲突刺,合身扑了过来。这次佯退干得不错,但还不够好。因为杰夫里已经做好准备,轻轻松松地把剑拨开,然后飞起一脚猛地踢在对手向前弓曲的膝盖上。
但膝盖已经不在那里。某种冰冷的东西碰到他胸骨下面的身体。杰夫里低下头,惊奇地发现细身剑埋进了自己的心窝。他一松手,刺剑落在地上。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他向年轻人问道。但杰夫里没能等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下一秒钟黑暗便笼罩了世界。他慢慢倒在地上。
路易十四记得王太子在欢笑,天使般的面容在头顶无炎灯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他记得一阵强光,随即又变成黑暗。路易恍忽记得有人把一件斗篷扔到他身上,将他裹紧,把发了疯的世界阻隔在外。他不知道到底过了多长时间。
但他知道自己在那儿。这是凡尔赛宫他的卧室。他甚至能听到贴身男仆走动时发出的熟悉声音。现在是早晨了吗?他刚做了个梦?
“邦当,”他低声说,“是你吗,邦当?”
“是的,陛下。”男人的声音从很近的地方传来。
“把窗帘拉开,要不就点盏灯。”他尽力不让自己的声音显得烦躁不安。
“陛下……”邦当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陛下,屋里很亮。”
“你在说什么?”路易问。
“御医们说,您的视力受到了损害,陛下。”男仆的声音显得有些紧张。
“失明?完全失明?”
“这他们也说不好,陛下。还要看上帝的意旨。”
“我要死了吗,邦当?”他从没说过这种话;以前他很清楚自己是不是要死了。在苦涩的波斯灵药流进他的喉咙之前,从来不会有这种问题。今天他感觉很好——只是看不见了。路易再次试着睁开眼睛,但他知道它们肯定早就睁开了。
“陛下,医生们向我保证,除了视力以外,您的身体完全健康。”邦当说道。
“很好,把他们叫进来。我要跟他们谈谈。”
“很抱歉,陛下。”邦当的话语里带有一种很特别的颤音。“他们已经竭尽所能,而且我已经把他们打发走了。”
“走了?为什么?”
“陛下,因为我是您的贴身男仆,是您秘密警察的首领,也是最能保证您人身安全的人。在这种特殊时期,除了自己我不相信任何人。陛下,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你想说什么啊,邦当?”
“对您性命的图谋,陛下。有人试图暗杀您。”
“杀我?怎么杀?”
邦当又叹了口气。“我本希望您会知道,陛下。我们所有人只知道您所在的那座金字塔突然着了火。”
“金字塔,”路易默念道;他胸中突然一亮,心却沉了下来。“邦当,王太子怎么样?他也失明了吗?”
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
“他……王太子已经与上帝同在了,陛下。”
路易深深吸了口气。“出去吧,路易-亚里克山大。”他最后开口说,“把警察队和瑞士百人团派……”
“我已经这么做了,陛下,而且我已经派人到巴黎去调遣您的火枪手。”
“那就出去吧。到外边去,等我叫你再进来。”他的声音很轻,但威严丝毫不减。屋子里静了片刻,接着传来一阵退出去的脚步声。
路易摸索着下了床想要祷告。但当他跪在地上十指交叉顶在下颚时,忽然发出一声呻吟。路易发现,尽管双目失明,但泪水仍会流落。
“哦,小姐,您的背!”夏洛特叫道。艾德丽安趴在床上,两个女仆刚刚帮她脱下那身漂亮的裙服,海伦正往她背上涂抹黄油——或者药膏。艾德丽安神色一苦。
“有水泡吗?”她问。
“哦,是的,小姐,”海伦答道。
“出了什么事?”夏洛特继续说,她尖细的嗓音里透着一丝恐慌,“我听说王太子死了。”
“有人想刺杀国王,”海伦解释说,“他们失败了,但王太子被杀。”
“您还有哪里疼,夫人?除了背上?”
艾德丽安慢慢撑起身子,感觉就像灌了铅。她强迫自己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虽然看不到背,但目前来看似乎并无大碍。艾德丽安小心翼翼地摸摸头,没有发现任何淤伤和撞伤。她觉得嗓子很干,可能是烟呛的。“没有,”她说,“不用为我叫医生。”
“说实话,小姐,我恐怕也没法找医生。”
“此话怎讲?”艾德丽安问。
“您的房门外守着两个瑞士百人团卫兵。任何人都不能随便进出这房间。”
“什么?”
“他们正在搜查刺客。”海伦解释道。
“哦,哦!”艾德丽安环视四周,发现那件裙子被女孩们扔在地上。她的目光刚落在上面,夏洛特便内疚地开口道歉。
“很抱歉,夫人。”她说,“我太担心您了,忘了……”她说着俯身去拣那裙子。
艾德丽安双手攥紧床单,考虑着该怎么做。如果她叫夏洛特别去管它,肯定会引起怀疑。现在海伦已经向她投来迷惑的目光。所以她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夏洛特拿起裙子,奥尔良公爵夫人给她的字条湿漉漉地落在地板上。三个女子不约而同地注视着它。
“海伦,”艾德丽安疲惫地说,“你能帮我把它拿过来吗。”
“当然了,夫人。”海伦走过去拣起受了潮的便笺。艾德丽安看到海伦眼中闪过一丝怀疑,知道自己必须冒险一试。
“帮我读一遍,好吗,海伦?”她问道。
“抱歉,小姐。”女孩说,“我还没学过读写。”
“哦,”艾德丽安答道,“既然这样,亲爱的,就把它给我吧。”
海伦弯腰递上字条。“是男人写的吗?”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夏洛特距离较远,便轻声问道。
“也许吧,”艾德丽安从海伦纤长的手指上取过字条,故作神秘地说。“好了,我想现在我应该休息一下。”
海伦点点头。“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她指着客厅说,“我就在隔壁。”
艾德丽安点点头。女孩走出去后,她打开字条。
要不是现在身心如此疲惫麻木,她肯定会觉得恐慌。今天发生了太多出人意料的事情。她世界产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唯一的迹象只是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深沉寒意。她轻轻眨眨眼,考虑着该如何处理这张纸条。艾德丽安注视着它,那上面只有一幅小小的猫头鹰素描:猫头鹰,雅典娜的标志,贞女秘会的标志。
她突然理解了国王对凡尔赛的比喻——一尊硕大无比的机械钟,它的齿轮不容更改地持续运转,完全不受人类意愿左右。一个个齿轮正从四面八方向她碾来,但她却看不到脱出大钟的通道。
不管怎样都无路可逃。
地狱火俱乐部
印刷店的门被猛地撞开,木屑四处飞溅,直打到十步外的本杰明身上。一股黑云从门口飘了进来,本惊叫一声,倒退两步。黑烟脉动的火焰之心钻进屋子,在七尺外的地面上漂浮。本完全说不出话来。特雷弗?布雷斯韦尔迈步走在火焰之下,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容。
“我跟你说过,本。”他说,“我警告过你,不是吗?”他抬起一只看上去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