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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这一生多少爱-第32部分

小说: 这一生多少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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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你就好了,你泡的咖啡我喝着也放心。”林慕平一点也不介意地说。

“恐怕还是跟以前一样,您说是收我当学生,其实就当是雇了个免费的保姆。”凌筱找了个没放东西的空椅子坐下来。

“现在我可是付你薪水的,而且画展已经结束了,你现在要做的事不多,很划算啦。”林慕平喝了口咖啡,看着刚坐下的凌筱说,“你别坐着啊,看桌子那么乱,帮忙给收拾一下。”

凌筱只得又站起来,去整理那些扔得乱七八糟的画笔和调色盘,耳边还传来令她讨厌的声音,“地上也好乱,这些纸都是谁扔的?也不知道收拾——”

收拾好桌子,她转过身,林慕平已经坐回画架前完成他那副作品。他的背挺得直直的,手凌空挥动着,眼睛专注地盯着画布,白光落在他平滑宽阔的前额上,几缕发丝变成了透明的白色。

凌筱知道,这时的他已经忘了这屋里刚来了一个人,便不去打搅他,自己坐到另一个支出空白画布的画架前,摸到搁在旁边的画笔时,她的手微微发抖,心里也产生了几分怯然。

举起画笔,往画布上一按,她的手立刻缩了回来,只呆呆地望了画布几分钟,她扔掉画笔,蹲在地上拾起那些废纸废布。

一个下午,她把画室打扫得窗明几净,然后就站在林慕平身后看他作画,待他起身时,已经是晚饭时间。

林慕平看到整洁有序的画室露出赞叹的神情,他望向斜挑着眉看他的凌筱,满意地微笑着。

“你刚离开的那段时间,我还真是不习惯。现在你回来了,竟然也有些不习惯。”

“我猜您打听到我的下落时,您一定产生了这样一个念头——终于又可以奴役那个傻丫头了。”凌筱往两个洗得很干净的咖啡杯倒进刚煮好的咖啡,递给林慕平一杯。

“我是在奴役你么?”

“当然没有——用您的话说,这是让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林慕平啜了口咖啡,但笑不语。当他的目光越过凌筱落在那幅涂了一个小黑点的画布上时,他转头用一种疼惜的神情望着凌筱,“不要勉强自己了,想画就画吧。”

凌筱却轻轻地摇了摇头,“一点也不想。当我拿起画笔时,我脑子里浮现的是你正在画的那副风景画,到现在,还是没有我想画的东西。”

“我的意思是,即使你脑子里浮现的是我那幅画,你也可以画。”林慕平说。

“那不是跟您当初说的话相悖了?”凌筱露出一个自然的微笑,“您别担心,迟早有天我还会再画的。现在我没有灵感,也许这些年我都算是白活了,竟然从来没有过画画的冲动。我想,欧洲那些大师们,他们每画一幅画一定都是满怀激情的,即使没有画笔和画布,他们的脑子里也一定有一幅瑰丽的画卷,可我的脑子里是一片空白,最多——只能临慕。”

林慕平走近她,如同一个和蔼的长辈拍拍她的肩,“别想太多了。”

“嗯。”凌筱低头,用手指抚着咖啡杯边沿。

“还能适应这里吗?”林慕平换了一个话题。

“我觉得很好。”

“那一起吃晚饭吧?”

“这个请原谅,我不能陪您了。”凌筱歉意地说,“婆婆住院了,我必须得回家做好晚饭给她送去。”

“真遗憾,那就改天吧。”林慕平说,“正好我也要出去吃饭,顺路送你吧。”

临下车前,凌筱转头用一种感激的神情望着林慕平,“谢谢您!即使您不说,我也知道您是想帮助我。给我时间,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林慕平脸上仍是那种温和的微笑,“我是为了自己,这些年我一直在作一个猜想,出自你手的完美作品究竟是什么样子,然而,这些年一直没等到。但是,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我有这个耐心等待。”

凌筱的眸子里盈满感激的泪花,她转身拥抱了林慕平,然后,带着微笑下车,向他轻轻地挥动着手。

这么多年,唯一理解她内心的,不是与她朝夕共处的丈夫,也不是深爱她十几年的沈云涛,却是这个与她多年不见的人。

赵言诚成了一个无所事事的人,每天按时上下班的却是凌筱,尽管他们住的地方离林慕平的小别墅比较远,凌筱也是早起赶公交车,没有使用家里唯一的一辆私家车。

她每天晚上会把第二天的饭菜准备好,中午赵言诚只用微波炉热一下就给母亲送去。

她比以前更能纵容赵言诚的坏脾气,不让丈夫衍生出自卑的情绪,尤其是这种时期,赵言诚不可能找得到新工作,男人一旦没工作,就容易消极堕落。

林慕平虽然疼爱她,脾气也多少有些古怪,所幸凌筱多年前就很了解他,现在应付起来还不算是太吃力。

她成了这个家的核心,而即使她任劳任怨,赵言诚总不是个能每天老实待在家里或医院、拿本书或杂志打发时间的人。

一直作为家里顶梁柱的他因为暂时失业心头焦虑,他变得敏感多疑,如果凌筱无意间要他做一件小事,他也会归咎为凌筱已经不再把他当成一家之主,甚至是可以随意指使他了。似乎,在他的内心里有这样的想法:他多年才在公司爬到那个位置,让妻子可以养尊处优,靠此才在家里也占了个主导地位,如今不但地位不保,多年的辛苦也付诸东流了。

大多数时间,他都在医院。岳父岳母来看望母亲时,偶尔会出于关心问及一些相关他的情况,当然也会问起工作,赵言诚礼貌地回答他们,心里却避免不了地闪过这样的念头:他们一定是开始嫌我了。

事实上,凌筱的父母一生也存下了不少积蓄,赵言诚失业第二天,凌父就拿给女儿一张存有十万块钱的银行卡。

凌筱和赵言诚起初不要,凌父便说:“我们存这些钱还能带到棺材里去不成?还不是给你们花的。”

凌筱自作主张地收下了,赵言诚却把那卡跟自家的银行卡分开来放,还很有骨气地对凌筱说:“爸妈养老的钱,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去动它。”

凌筱尽管想说这钱是父母特意给她存的,养老的钱老人家肯定另外存的有,然而一看到赵言诚阴沉多疑的脸色,嘴动了动,只说随他去了。

赵言诚想为妻子做点事情,他心血来潮想试着做顿晚饭给妻子,向来疼女儿女婿的凌母却突然来到他们家,挽起袖子就把他赶出厨房。此后,凌母每天都按时来他们家,把家务全包揽了。

赵言诚想多陪陪时日不多的母亲,可岳母担心年轻人怕病房沉闷,有空去就医院照顾亲家。

如此一来,赵言诚更觉得自己是个比婴儿还要没用处的废人。

III

病房里,赵言诚见岳母跟自己的母亲聊天,她们就院儿里哪家的女儿嫁了个盲人这八卦也竟然聊了整个上午。他懒得奉陪了,便借口出去卖份报纸,两位老人家谁也腾不出空来搭理他,只点了个头,又聊了起来。

医院那片不大的花园里是一片冬日凄凉的景色,早晨阴冷的雾气还未散尽,一缕一缕轻薄的雾绕在玉兰树的枝头,小径边的冬青还是簇绿的,没什么人。大冬天的,当然不会有人离开有暖气的病房,来院子里受冻。

然而赵言诚偏巧看到了两个人,一个面目不清的男人坐在轮椅上,另一个——赵言诚一眼就认出来,显然那个人也认出了他,推着轮椅往他这边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苏茵问。

“我妈在这里住院。”赵言诚说着往轮椅上的男人看了一眼,是个五官粗犷,体格健魄的男人,尽管他坐在轮椅上,却有一种落拓不羁而又潇洒自在的气质。

“他是我的堂哥,苏斌。”苏茵指指他的腿,“因为尽给家人添麻烦,前段时间遭报应摔断腿了。”

赵言诚小心谨慎地朝苏斌右边空空的裤管看了一眼,心想,这丫头的嘴可真够恶毒的。

他的脸上微露尴尬。可是苏斌却毫不在意,甚至是乐呵呵的样子,“你再不嫁人,也当心遭报应嫁个我这样的瘸子。”

“要你管!”苏茵愤然回嘴,然后她又问赵言诚,“大冷天的,你待这儿干嘛?”

“里面闷,我出来走走。”他嘴上应着,心里却在怜悯着失了条腿的苏斌。

苏茵似乎看出来了,把轮椅调了个方向,扶手对准赵言诚,“你也发这神经?那正好,你陪他走走吧,我都快冻死了,过会儿你帮我把他送回病房。”

赵言诚正想说她两句,怎么能把病人随便扔给别人,苏茵已经撒手跑开了。赵言诚只好愣愣地看她钻进住院大楼里,那模样好像真是冻坏了。

他正不知如何是好,苏斌却对他笑笑,“你们应该挺熟的吧?”

“是,是啊。”赵言诚随口答应着。

他担心苏斌误会他和苏茵的关系,正想解释,苏斌又开口了,“不是很熟的,他肯定不会放心地把我扔给你。她说话虽然不好听,疼人却是假不了的。”

岂止是不好听,简直是冷血恶毒。赵言诚心想,可他总不会说出这种话。

“你的腿——怎么啦?”他问苏斌。

“攀岩时摔下来了。”苏斌淡淡地答道,似乎他并没有觉得那段回忆有多可怕。

“没有安全措施吗?”赵言诚不解地问。

“哈哈,我说的攀岩不是游戏,而是真正地在陡峻的岩壁上攀爬。”苏斌的笑声爽朗,说起这个话题,他也打开了话匣子,“听说过悬棺吗?我们一行五人,离我最近的那个失了手,我为了救他,自己摔了下来。真可惜啊,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事故,也许就能亲眼见识这个千古之谜。”

赵言诚觉得这个人有点疯,厚道点说,也是逻辑思维出了问题,不惋惜自己的腿,偏偏耿耿于怀那个诡异的悬棺。

大概是这段日子太无聊了,赵言诚觉得跟这么个人聊天起码比在病房里坐着有意思,便问:“其他人呢?他们应该可以把看到的告诉你吧?”

“我摔下来,他们也都撤了。”苏斌遗憾地说。

赵言诚这会儿他竟然也同他一样感到遗憾起来,“为什么想亲眼看到悬棺?”

“对于一切无法解开的疑惑,我都想亲自去寻找答案。”苏斌说。

赵言诚能理解,他也经历过一段探索欲望极强的时期,一切他所听闻的、无法解释的东西都对他有着极大的诱惑力。

“神秘的大自然总是让人想亲近,而你越是想亲切它,就越渴望去解开它的种种谜团。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上瘾的,三十多岁了还是个一无所有的光棍,现在又搭上一条腿,可我还是一点也不后悔。”苏斌的眼睛闪着异样的光彩,病房把他憋坏了,亲人们不是觉得他活该,便是同情,可谁也没有兴趣听他说这些话,难得有赵言诚这样一个无聊的人充当听众。

“说真的,如果你娶到了一个让你十分为她着迷的老婆,生了一个聪明漂亮的孩子,你的身体健康,有一份清闲又足够养活家人的工作,你真的不后悔当初的选择?”赵言诚把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他觉得苏斌说这种话完全是想维护自尊。“其实,你是不想让当初反对你的人高兴吧?因为你的腿摔断了,他们每个人表面上流露出同情,背地里却可能说:‘看吧,他当初要是听了我们的话,决计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苏斌神情坦然地看着赵言诚,他的眼睛很纯净,仿佛从来就没有过像这赵言诚这类普通人经常会有的复杂情绪。

“你真是个有趣的人。”他笑着说,“你的想法没错,对于大多数执迷不悟的人,别人都希望看到他失败,从而受到教训,以此来证明他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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