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大雄我爱她-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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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静生忍俊不禁,想着这熊晓苗那么大人了,还说着这样不上型的话,但由她的嘴里说出来,甜甜的有柠檬软糖的味道,他靠在百叶窗边,看着楼下纷纷的行人,川流的车道,这一刻突然觉得熊晓苗的声音很近,仿佛就是窝在家里的沙发上打着这通电话。满心的柔软。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夏静生边听着熊晓苗的唠叨,边自己走到门边,开了门,小助理捧着咖啡盒饭站在那里,夏静生夹了电话接了过去,笑着点了头,示意感谢,|奇*。*书^网|小助理倒没想到大老板中午不出去吃饭居然是在这热火朝天的煲电话粥,愣愣的递完盒饭,喊了句:“夏工……”
夏静生放了盒饭咖啡,倚在办公桌边,眨了眼睛,很是愉悦的样子,一手撑着手机,一手划了食指,放在唇间,无声的比了“嘘”的口型。
小助理不好意思,红了脸,挠挠脑袋,轻轻的带上了房门……
电话里熊晓苗还在继续,已经从今天的航班谈到了后天的法国餐,夏静生随手拿起咖啡,指腹擦过温暖的纸杯,眉梢尽是柔情。
好一会儿,熊晓苗的头发的半干了,头顶已开始蓬松起来,她巴巴脑袋,小心翼翼却万般讨好的说:“小静先生,给我唱首歌吧!”
夏静生的手停在杯沿,愣了一下,“恩”了一声,却是心不在焉。
熊晓苗握紧电话,没想到夏静生会同意,她坐起身来,小声的,仿佛不敢打破这般美好的说:“就唱你那时老唱的,吕方的‘朋友别哭’!好吗?”
电话那头长久的没有回应,只剩浅浅的呼吸声,熊晓苗听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下,在等待着。
良久,夏静生的声音才传过来,清淡的带有一丝涩意:“那首歌已经很久没唱了,不记得了!”
熊晓苗失望的“哦”了一声。
夏静生不忍她难过,又立即说:“那歌也不适合现在唱,那是唱给朋友的!”
熊晓苗见可以商量,赶紧说:“那我要听‘后来的我们’!”
夏静生皱眉头:“那是什么,没听过。”
熊晓苗得意:“那是品冠的,小静先生,你落伍了吧!我就是要听!”
夏静生觉得这熊晓苗真是把得寸进尺的本领发挥的淋漓尽致,有点头疼,看看时间,好声哄她:“下次吧,你快去睡觉,不早了!”
讨价还价的半天,才哄得熊晓苗挂了电话。
夏静生握了电话,垂下眼睛。据心理学专家分析这是人在回忆时的习惯动作。
他没想到熊晓苗会要他唱那首歌,在五年后的一天。
事实上夏静生不常唱歌,‘朋友别哭’这首歌是在刘峰失恋被拉去KTV发泄时兴起唱的,哪知道熊晓苗听后一直很喜欢,两人晚上打电话晚了,他哄她挂电话,她就说:“我听你唱完歌一定挂!”他被弄得没有办法,只好偷偷地溜出来,靠在走廊上,为她唱着这首歌。
已经很久了,久到他都忘记了,曾经有个青涩的少年,抓着电话,在月色里,在夜风中,为自己心爱的女孩,低低的吟唱……
如今,他再也唱不出这首歌来,刻意的忘记,刻意的避开,真的不敢再唱了……
另一面,熊晓苗抱着膝,坐在床头,头埋在膝里,眼里昏昏暗暗,不敢的人又何止一个。
她不止一次流着泪,抱着MP3,听着这首歌入眠,醒来的时候,擦干眼泪,用冷水拍拍脸,对自己傻乎乎的咧嘴笑。
在这五年里,她是多么想打电话给他,然后,笑嘻嘻的,仿佛什么也未曾发生一般,对他说:“小静先生,给我唱首歌吧!”
亲爱的,这么多年来,有没有一首歌能让你想起我?
因为那一个旋律,一句歌词,悄然的拨乱了心弦,
突然的想起我来?突然的颤动起来?
不由的闭上眼睛,边轻轻的和着,边想起那年香樟树下的你我,
然后——大雨滂沱?
岁月里的歌(下)
熊晓苗去学校安排了下工作进度,很快又联系了叶子,一起去医院看周游。
叶子最近交了个香港男友,不高但很瘦,讲着蹩脚的普通话,时不时就绕成了英语,被叶子奚落回去,又挠着头宽厚的笑笑。
熊晓苗为叶子高兴,但又想起周游,想着要是周游没有生病,要是周游还是以前那活泼多动的痞象,他们三个叫上文树,在街角的露天咖啡店,叫上拿铁,点四块芝士蛋糕,像以往一般,聊着发生的小事儿,哈哈的笑着,这般该有多好?
可惜,有些人,有些事,一下子都是回不去了……
周游刚做完手术,身体状况不太好,药物的剂量挺大的,他也没有胃口,呕吐的症状时差发生,伴随着剧烈的头疼,最近视力也开始差起来,这直接导致了他的精神状态非常的不好。
他不喜欢别人来看他,常常一个人坐在病床上发呆,熊晓苗过来的时候,他也没有太多的惊喜,只是眨了眨眼睛,指了指病床前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熊晓苗心里难过极了,脸上还是笑嘻嘻逗着周游吵嘴,推着周游到处走走。她的学校在镇上,医院在省会城市,天天忙着搭车,来回的奔波,累得连和夏静生胡搅蛮缠的力气都没有。
熊晓苗想等周游好一点了再回去,打了电话给夏静生,说要延迟一个月,夏静生轻轻的“恩”了一声,又说:“没事,好好照顾自己。”
熊晓苗心里觉得很对不起夏静生,但又没有办法,只盼着周游的康复顺利,她也好快点回家。
结果证明,熊晓苗和周游都挺幸运的,周游的身体慢慢的好起来,昏迷的时间也少了,东西也可以吃了,偶尔开心的时候笑得露出两颗明晃晃的虎牙,慢慢进入了康复期。
熊晓苗也放心的着手准备回国的一切。
回国的前两天,她得去趟学校结束工作,顺便和教授道个别,她一大早起来漱口,对着镜子使劲眨着有点浮肿的眼睛,想着或许这是她最后一次蹋入那个校园了,突然间有着无限的感慨,
这么想着的时候,电话就响起来了,她叼着牙刷蹦蹦跳跳去接电话,夏静生清朗的声音一下子传进耳里:“起来了?”
她“唔”的点头,夹了电话,走回洗手间,吐了满嘴的牙膏沫子,说:“今天要回学校,然后去看下胖子!”
她有点奇怪夏静生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给他,他们通话的时间大多是中国时间的中午,今日却是他的深夜,但熊晓苗的心思比较粗,倒是开心夏静生能打过来。
夏静生说:“回学校不好吗?好好看看。”
熊晓苗“哗哗”的漱口,抱怨:“去学校有什么好,这么小的镇,就那么大的地方……”
夏静生在那头低低的笑着,又说:“诶,熊晓苗,你们小镇只有一条市中心街,学校,恩,在镇中央,有栋很古老的钟楼,像城堡一般环绕……”
熊晓苗喷了水,直嚷嚷:“小静先生,你神了!你怎么知道?”
夏静生那里有低低的“哼”了哼,无关紧要的问了句:“你漱口漱好了?”
熊晓苗放了水杯,随口说:“好了,怎么啦?”
那头有水杯的碰撞声,“磕”一下,半响又没了声音,夏静生的声音突然的响起:“越过那条长街在转弯,那是以前我常来的地方,碎花窗帘和干净的窗……”
熊晓苗的水杯一下子倒在水池里,“哐啷”一下,夏静生还在那里继续唱着,他的声音很是干净,如阳光照进了窗棂,微风撩起了白纱,带着柔软的低沉,一下子就要化掉了时光。
他唱到:“后来的我们一直都遇不上,仿佛都在避开某一些地方,在人群中都走得特别匆忙,怕一不小心就认出对方,后来的我们又被谁而遇上……“
有一点点的颤抖,换气声打在话筒上,熊晓苗一下子捂了嘴,这句话是她每每听到都要在心中一撞。
她也只是随口说说,想听品冠的“后来的我们”,没想到夏静生真的记上心了,她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觉得这小静先生,真是,太太太……闷骚了!
夏静生唱完,“咳”了“咳”有点不自在,实际是在掩饰着自己的紧张。
熊晓苗开口,有点哽咽,轻轻喊了句:“小静先生……”
夏静生却淡淡的说:“唱完某人指定的了,还有一首是在下指定的!”
熊晓苗愣头愣脑“啊”了一声,夏静生低低的吟唱又再那头响起来,是一首粤语歌,估计是吕方的歌,夏静生唱他的最拿手,有种很温柔的醉意,熊晓苗对粤语不是很在行,但最后几句听懂了:“我往日何等的不羁,庆幸曾曾经失去你,至发现原是如此深爱你能证天地此心无异。”
后来,她知道果真是吕方的情歌,名字是“从未如此深爱过”……
熊晓苗蹲在洗手台下,捂住嘴,耳里听着夏静生清透的歌声,心里有很酥软的陶醉,她从未想到五年后还有这样的一天,嘴里“嗤嗤”的想傻笑,眼里却有难以抑制的温暖,柔软的要冲出眼眶……
夏静生唱完,很久没有说话,两人耳边只有彼此低沉的呼吸声,但又似乎都很沉迷于这样的片刻,就这样什么也不说,什么都不做,静静的听你在我耳边呼吸。
夏静生先打破的平静:“好了,快去学校吧!”
熊晓苗还是不知说什么好,她想了半天,说:“小静先生,谢谢你”,说完又有点懊恼,怎么蹦出来的是这三个字,就是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
夏静生坐在沙发里,手握了手机靠在沙发背上,还是那样的姿势,笑着骂:“笨蛋,说什么呢,快去吧!”
他说过的,不用对他说谢谢,情人间是不需要感谢的。
熊晓苗“恩”了一下,站起身子,夏静生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喊住她:“有空去看看你们学校的图书馆,三楼桃木的旧书架,恩,第三层,靠窗那面!”
熊晓苗好奇,问:“什么啊?”
夏静生含糊的说:“没有什么!”挂了电话。
熊晓苗放了电话,抽了张纸,镜子里,顶了爆炸头的女人,眼睛红肿,嘴边还有没抹干净的牙膏泡沫,红了整张脸,傻傻的笑着……
书架上的字
熊晓苗回到学校,拥抱拜别了印度老头,慢慢地走在小径上,搓了搓手,拢了拢大衣,美国的冬天,即使阳光充足,天气却还是冷的吓人,她看了眼藤蔓缠绕的图书馆楼,想着夏静生早上说的话,还是推门进去了。
一推开门,暖气就扑面而来,手脚开始回温,熊晓苗拨拨炸弹头,圣诞节后的假期,图书馆里的人很少,问讯台那站了个三十多岁的美国妇女,棕红色干燥的头发,大大的鼻子,抬头对熊晓苗笑了笑,随意的问了句英文:“下午好,你好吗?”
熊晓苗笑着回应了几句,她顺着台阶往上走,这座图书馆是校友捐赠的,快百年了,似乎是为了保持古老肃穆的学术气息,一直没有翻修,脚踩在木质台阶上,发出“吱吱”的声音。
每一层都有公众的学习区,几张大桌子,还有私人的小隔间,配备了台灯。这时候竟也有人在学习,坐在大桌边,翻动着老厚的书本。熊晓苗偏爱私人区,小隔子里开了展小壁灯,但经常看着看着就走神了,有时候睡大觉,有时看老外在隔子板上拿圆珠笔写的字,什么“我不爱学习”“大家为什么到考试才开始看书呢?”什么样的都有,有时还能发现中文诗,原来国外的大学生在这点上和国内的大学生都是一样的。
熊晓苗笑了笑继续往前走,她曾以为不会再来这个地方了,她曾以为很多的事情……
书架大部分都翻新了,换了铁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