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之城-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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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远了悄悄说:“宁微澜,我觉得我还挺不错的,你觉得呢?”
她憋着笑,快憋出内伤,“嗯,勉强还行吧。”
只是还行两个字,外加一句勉强来修饰,陆满方才满满的自信如溃堤千里,天堂到地狱,他重重摔下去,灰心丧气。
低下头,却遇见她含笑眼眸,婉转温柔,一瞬间又活过来,头顶插一根竹蜻蜓,飘去云彩里。
宁微澜这一病就在医院常驻,同医生护士成了见面能够聊上几句的邻居,虽然大多数时候,她扮演聆听角色,有时还能得到许多医院内部花边新闻,哪位住院部医生同小护士夹杂不清,哪位护士长更年期脾气最坏,千万不要找她扎针。
一进门,就见护士长在分发蜡烛,头也不回地说:“今天市里面电力设备出了问题,连带暖气都供不上,好在就一个晚上,保证凌晨就修好。小宁同志,要多盖被子,免得又感冒,还要多住一个星期,那就到过年啦。”
又看陆满,板着脸教训,“小伙子,除家属以外不可以陪床守夜。”
陆满好脾气地点头,“好好好,阿姨,我马上就走,马上!”
等安顿好宁微澜,他去将窗户打开一条缝,即刻有小麻雀跳进来,吃桌子上的半块面包,“我先出去,晚一点再从窗户爬进来。”
宁微澜失笑,怎么搞的好像再拍牡丹亭西厢记,要红娘推手,月夜相逢,“其实不用的,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更何况还可以叫看护来。”
陆满心里急得挠墙,只求看护变成总理,日理万机,不要来跟他抢时间,表面还要故作镇定,僵着脸,说:“你不是怕黑吗?没关系,我守着你,你什么都不用怕。”语毕也不给人家说不的权力,穿上外套就走,到门口觉得没礼貌,扭过头说:“放心,天黑我就来。”也不知道要流窜到哪里去。
经过护士长休息室,还特意去打招呼,“阿姨,我走啦。”
护士长不耐烦,“走吧走吧,快回家吃饭。”
天刚擦黑,他便说到做到,趁夜色而来,翻窗进屋,动作熟练流畅。
他问她冷不冷,她叫他快吃饭。
简直是一对老夫老妻,没有半点情趣可言。
到了夜里,实在冷的慌,陆满就开始满屋子转圈跑步,绕得人头晕,宁微澜拍拍床沿,招手,“你上来。”
梦想过千万次的场景近在眼前,他原来是叶公好龙,近乡情怯,纠结,“不好吧?”
“过来,听话,你难道要在我眼前跑一个整晚?”
陆满脱了鞋,盘腿坐她对面,拉一点点被子,身体僵直。
宁微澜坏笑,捏他耳朵,“我就当照顾邻居家小朋友,你害羞什么?”
“我没有——”每一寸肌肉都紧绷得随时要炸开,四肢完完整整长在身上,却都不知该往哪里放,脑子里嗡嗡嗡都是飞机旋转空鸣声,他仿佛病入膏肓,无药可医,没话找话,“你手好冷。”
“体质不太好,到冬天四肢冰冷,是常事。”
陆满的脑袋也不知道转到哪里,怔怔地看着她,说:“你这样,冬天睡不暖的。”话一出口就后悔,偷眼看,她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笑盈盈等他,像一张挂在床头的美人图。
深呼吸,他壮了壮胆子,偏头去看窗户上结出的一层霜花,手却伸进被子里,握住她冰冷的脚,那皮肤顺滑如缎,一刹那将他的心烧热,噌噌往外窜着火苗。不等她拒绝,他已经将她一双小脚藏在肚皮上,她羞恼,就要往外挣,他却不肯,在她面前难得的执拗,紧紧揣在怀里,如同抱着一团稀世珍宝。
宁微澜恼羞成怒,“陆满,松手,松手,听见没有!”
陆满不答应,一只手伸进衣服里,捏捏她脚趾,“你没听见护士长说,万一感冒又要打针吃药,不如我给你暖着,反正又不收你钱,我愿意。”
“你松开!”她恨恨地捶他,忘了陆满是无敌铁金刚,练就一声铜皮铁骨,她咬紧牙关一拳下去,他却当按摩,乐得自在,“陆满,你走开,少给我得寸进尺。”
陆满这时终于流露些无赖本色,手上动作半点不松动,嘴里开玩笑说:“不如你把我做成暖炉,上哪都带着,天天陪着你,夜里还能守着你不做噩梦。”
“你这个王八蛋死无赖。”脚下踢踢蹬蹬,都在他紧实的小腹上,一块块肌肉线条分明,宁微澜脑子里浮现出那年在佛罗伦萨,她坐在大卫雕像下临摹一整天,无数张画纸,画不出完美身躯,而陆满,近在眼前。
“嗯,我是。”
她认命,不吵不闹,静静感受脚底平滑肌理下灼烫的温度,陆满说的没错,他就是一只移动暖炉,自身发热,环保健康。
没了暖气,这病房仿佛被丢进冰窟窿,刺进骨头的冷,还好,还好有陆满,这傻瓜陆满。
她踢他一下,“陆满。”
“怎么了?”
“你过来。”
他犹豫片刻,为的是思考如何抱着她双脚靠近她,只好将她膝盖曲起,摆弄出一个撩人姿态。陆满咽一口沁凉空气,喉头攒动。
“低头。”
他看得出来,她忍着笑意,兴许是要恶作剧报复,无所谓,只要她开心,他就愿意配合。
“再低一点。”他再往下,便将她整个人挤作小小的一团,柔韧而温暖的身体全然藏在他身体之下,影影绰绰,她的睫毛闪动,擦过他鼻尖,叹息,心痒难耐。
“让你再靠近一点,怎么都不听话的。”她伸手环过他脖颈,清楚感受他瞬间僵硬的背脊,愈发忍不住笑意,涟漪般散开,再度给他,身体稍稍向上,膝盖紧靠他胸膛,似春风拂过唇角,刚擦的润唇膏都给了他,佛手柑的暖暖甜香飘荡齿间,甜得发腻。
陆满被人点了穴,从开始到结束,傻兮兮一动不动,唯有瞳孔放大,呼吸急促,有猝死征兆。
宁微澜笑的开心,问他,“你再傻一点试试。”
陆满怎么是傻瓜,他只是太紧张,太珍惜,太欢喜,这幸福来得如此突然,反而让人不知所措。
但,请给他一秒钟回味,其他通通交付本能。
他俯下身,紧紧揽住她腰肢,逼得她向后仰倒,脖颈纤长,黑发如瀑,无有一处不动人。在她宛如春风的笑容里,重重吻过去,迷离、眩晕、沉默的掠夺,似暴风骤雨,席卷而来。
漩涡
这吻是一阕朝歌晚唱,是一弯绵绵月清光,是造作心潮,是矫□念,是一滴水落下,镜泊湖面悠悠荡漾。
你是涟漪,是秋水,是湖面风。
他的心去了哪里,空落落胸腔,急迫地想要将她吞噬,假装一颗心,永恒追随在血液里。
空气冷凝,心火绵延,嘘——越慌越想越慌,越痒越搔越痒。
少年的渴求是一点即燃的荒原,烈火熊熊,不可向迩。他的吻衔着不容反抗的压迫,他一味欺近,她一味躲闪,到最后避无可避,戚然相待。不知何时调整姿态,他精瘦强壮的腰腹挤进她双腿之间,十八岁少年磅礴的欲*望叫嚣着抵住她最柔软皮肤,气势凌然。
不容她再躲,陆满索性捧住她后颈,一只手撑着床,支持这样费时费力的亲吻。她上半身被迫离开温暖床褥,漆黑长发瀑布一般直直落下。穿过她的黑发的他的手,将这迷离口唇变作一碟秀色可餐,呈送嘴边。
如何敌得过,他这一股霸道执拗。
她的身体柔软易折,已全然是臣服姿态,予取予夺,无处反驳。
一双缺乏血色的唇,被他吮得嫣红诱人。舌尖来来回回游走,抵开她牙关,伺机而动,没头没脑的只想胡乱搅和一池春水。窜进去,他能够清楚地尝到薄荷牙膏残留的味道,而她是无尽的美妙,一寸寸让人弥足深陷。
她被身上这只野兽吻得将要窒息,终于得一秒钟喘息,她双手攀住他的身体,如同藤蔓缠绕一颗百年不死的老树。“陆满……”这一声轻唤,是情迷意乱之后的叹息,也是久违了的满足感,弥漫心腔。
呼吸交缠,喘息不定,静默期间,她柔软的胸脯不时触碰到他滚烫胸膛,房间里的暖气仿佛一瞬间开到最大,眼下室内一定有三十度以上,不然怎么会浑身燥热,呼吸艰难,摸一摸他额头,全是汗。
陆满终于松开手,缓缓将她放置在病床上,高大的身躯叠着她的,身体的渴望就在耳边叫嚣,却谁也不敢多动,生怕惊扰这一场繁华绮梦。
埋首在她脖颈间,陆满狠狠吸一口气,将她的甜蜜气息塞满胸腔,哑声说:“怎么办,宁微澜,我真的好喜欢你,喜欢得要死。”
她眼中有水光旖旎,秋水含情,脉脉温柔相待。轻轻环他后背,弯了弯唇角,问:“噢?有多喜欢?”
陆满答:“喜欢到可以为你去死。”
他神情专注,仿佛这并不是情人间做不得数的低语呢喃温柔情话,而是庄严肃穆的誓言,他说的出,就一定能够做到。
宁微澜皱眉,继而轻笑,手心贴着他侧脸,像是在抚摸一个未长大的孩子,“别开口闭口就说死,你还那么年轻,有无限可能。为了我这样的老女人就要死要活的,不值得。”
“谁说你老?你那么漂亮,漂亮得我都不敢多看你。”
“哦?是谁说的?我想想看。”她捏一捏他鼻梁,又戳一戳他面颊,简直将陆满当作一只大玩具,“好像是在沿海公路上,有人说,没想到你这个老女人还有两下子。”
陆满一时沉闷,无言可对。突然间扑到她眼前,狠狠吻过去,碾过她嘴唇,品每一丝情真意切爱欲痴缠,多余的对话,每一个字都吞下去,留给她的只有呜咽与喘息,以及肌肤之间似亲吻一般的接触。
陆满几时算过老实孩子?但不过名副其实一名好学生,懂得循序渐进,举一反三。予他一息浅酌,他便能还她醉梦深吻,唇齿间游戏,仿佛要吻到日月无光,远古洪荒。
手也不停歇,她的浅蓝色睡衣早被卷到胸口上,露出纤细腰肢,莹白肌肤,他温暖粗糙的手掌伸进衣服里,捧住她背后灵秀蝴蝶谷,似捧一件珍宝,赔上一百二十万分小心。
“你这混蛋,无赖,流氓……”她的声音淬了蜜,连自己也未发觉,骂人似吴侬软语,娇得能掐出水来。
陆满忍得难受,血液上涌,额上青筋毕现。
宁微澜还未发觉,只顾着拧他,可惜他一身铜皮铁骨,刀枪不入,“不许再来。人都快被你闷死,哪有这么疯的?”千万分后悔,一时心软教他上床来,应该就让他绕着病房跑一夜,当看小丑表演,好过自我牺牲。
总算等到他酒酣饭饱,肯鸣金收兵。
眼看他脱掉上衣,露出结实精壮的肌肉,让人看得流鼻血。
她下意识地要躲,可惜拼不过他敏捷轻巧,长臂一伸就将她捞到怀里,他的胸膛贴着她后背,手臂缠住腰肢,陆满对她的占有欲空前膨胀,“这样暖和,以后,我都给你暖被子,不用开暖气。”
翻个白眼,承认自作孽不可活,好歹熬过今晚。
这显然低估了少年旺盛精力,未等过五分钟,他便又直起身,两只眼睛直勾勾看着她,看得人心里发怵,良久才开口,恳切地说:“宁微澜,你能不能让我摸一下,就一下。”
宁微澜还未反应过来,怔怔问他,“什么?”那只手已经泥鳅似的钻进上衣里,握住她柔软滑腻的胸*乳,掌心划过初蕊一般绽放的乳*尖,也不过五秒猓讶谎杆俚亟质栈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