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女(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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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炎魂狂妄地宣示,冷厉的王者霸气扬散在空气中,“死人无置言的余地,我就是天,没人主宰得了我。”祖灵算什么,一堆风干的白骨而已。
“海儿妹妹,你成年了吗?”
咬了咬牙,风云栖将矛头转向,以为在风炎魂那边讨不了好处,不如从情敌下手,让她彻底心碎。
“不要招惹她。”风炎魂的袒护意味明显,以眼神制止她。
“你太紧张了,王兄,我只不过是和她话话家常。”她虚伪的道。
“是呀!炎魂哥哥,这位阿姐看起来像好人,应该不会害我。”要玩就来玩吧!她等着接招。
装可爱的龙涵玉玩兴大发,她先是亲密地将头靠在风炎魂胸前,无视风云栖射来的眼刀把玩起他的手指头,一脸与世无争的娇态样。
“你叫他什么?”风云栖眼睛蓦地睁大。
喔!原来她有重听啊,真可怜。“炎魂哥哥呀!你是不是要称赞我很乖,没直接喊他大叔?”
不然她的辈分会升一级,由姐姐变成阿姨。
“大胆,鹰王的名字是你能亵渎的吗?”她太放肆了,不懂尊卑规矩。
“是他要我喊的嘛!你这么大声我会害怕。”她受惊不小似的直往风炎魂怀里钻,让气得牙痒痒的风云栖差点瞪穿一双美目。
只能说龙涵玉演技颇佳,总能将周遭的人要得团团转,一举手、一投足、一垂眉、一个泪眼浮动,很少有人看得出她在做假,摆弄人心是她性格上的长项。
归功她有一张无邪素净的娇颜,以及水汪汪、晶莹如玉石的双眸,成功地扮演变色龙的角色,无论身处在何种环境中,都能极快速变换各种表情。
当然,她活跃的“戏胞”骗不过两个人,一是最贴近她的男人,一是捂着嘴打呵欠的木使者。
“是吗,你的能耐就这么一点点?”她气得月眉倒竖,冷笑地决定使出杀手锏。“那你肯定没办法接受这个。”
披在肩上的黄金织绣忽地滑落,露出白皙的美背,匀称的肌理美得有如刚诞生的维纳斯,透着令人目不转睛的粉红。
连自认见多识广的龙涵玉也不禁愕然地闪过一丝讶色,她的背上竟有一对布满深褐色羽毛的翅膀!
“云栖,别这般招摇。”黑眸中并无不悦,只有漠然的冷意。
她眼露得意的笑了,系着金链的云足轻盈点地。“我只是替王兄告诉她一件事,我们尊贵的血统不容玷污,不论你有多么喜爱她,她不可能永远留在你身边。”
这双翅膀是王族的象征,代表她无可取代的地位。
让对方知难而退,便是风云栖的手段,她不惜展露本相,为的是突显自身的优势,让痴心妄想、意欲与她一较高下的对手自觉羞耻的退出。
“云栖,你太自以为是了,你何时见过我任人摆布?”她简直天真得近乎愚蠢。
“什么意思?”她倏地感到一阵战傈,诡异的寒意由心底生起。
“我要立后了,欢迎你来观礼。”他要看看有谁敢来阻止他。
“你说,风不群和龙门少门王勾结,准备发兵攻打迷迭岛?”
曲隐站前一步报告,“王,这消息是从龙门内部及风不群身边的暗夜杀手传出的,可靠度有八成。”
冷哼一声的风炎魂毫不掩饰对风不群的不屑,“没有实力的人才会想到投敌,我彻底看不起这个对手。还有呢?”
“详细日期尚未确定,不过听说龙门少门主和五行使者将亲率近万门徒来包围我们,风不群在近日内会潜回岛上来,权充内应。”
风不伦沉吟道:“王,我看这消息不假,就我所知,龙门少门主失踪后,五行使者的确都不在各分堂,会不会我父亲他和龙门少门主搭上线?”
“管他和谁搭上线,我们先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不就得了!”鲁汉子一个的暴虎嚷嚷道,转身就想冲出议事厅找人拼命。
“你等等,先听王怎么吩咐,老这么冲动不怕捅下什么楼子吗?这莽撞的个性早叫你改,却是狗改不了吃屎,终有一天会坏事……”
“不,暴虎说得没错。”风炎魂出声打断风不伦“好心”的劝戒,若消息无误的话,他们的确不能坐以待毙。
他环视众手下。“消息来源确定无误吗?”
曲隐犹豫了一下才点了点头,“应该没错。”
“好,那我们先发制人,集结影子军团全力攻打龙门,风不伦,你密切注意风不群的动向,必要时,使出反问计也无妨。”
“是。”众人领命。
不过风不伦又想起一事,“王,那么你立后之事……”
“不影响,婚礼照常举行。”
第七章
“婚礼?!”
这是在开玩笑吗?还是愚人节搞的把戏,怕她日子过得太无聊,特意丢颗核子弹来炸炸她,看她会不会再一天到晚喊着无趣。
别说她毫无嫁人的念头,此时此地更不宜提起此事,以他们各自的立场而言,在仇恨未解开前,贸然结合绝对是一大错事。
而她又不能明白地大声说出她是龙门的小公主,要一脸阴沉的新郎宫先考虑清楚,免得他娶了她又后悔,翻脸一变地一刀捅进她心窝。
那时他在公主殿当着她的面说要立后,她就觉得心头毛毛的,给风云栖当场难看她是很痛快啦,然而他没讲确切的时问,她就鸵鸟地把此事排到十年八年后再说。
呜,什么十年八年,现在连八天都不到,一个星期后,她将成为他的妻。
望着堆如小山的各式婚纱,以及珠珠串串的珠宝首饰,镶着粉钻的金冠垂穗至腰,十三条串扣着宝石的金带与金冠连接,压得她好不沉重。
龙涵玉看看镜中特意妆点过的娇艳容颜,粉雕玉琢的肌肤衬托着她由内而外散发的脱俗气质,美玉光华赫然呈现。
“你好美。”美得让他呼吸一窒,以为画中的精灵翩然一现。
落在嫩肩上的吻引来一阵轻颤,犹似落尘仙子般清灵的美女回头一视。
“我已经很任性了,没想到你比我略胜一筹,婚礼说办就办,我的美不是构成你痴狂的主因吧?”她不是今天才忽然变美,他的赞美来得太晚。
“嘘!不要说话,我想爱你。”食指轻挑起细肩带,任由它滑落肩头。
“现在不说,等会儿就不用说了,我们会在床上耗一整天,然后你会把我累得没力气开口。”她抱怨地转过身,反而正面迎上他落在唇瓣的一吻风炎魂低笑,“那就什么也不必说。专心享受我带给你的热情。”
“你……”她瞪了他一眼,活像小刺猬地跳开。“不许再用你的吻影响我,你脑袋坏了,不代表我要跟你一起疯,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一向不是意志薄弱的人,能无畏地迎向一切的挑战,可是一碰上他,她最引以为豪的自制力一寸寸削弱,遭到前所未有的严苛考验。
一开始的抗拒是对的,但她却没有坚持到底,那种心慌意乱、无所适从的感觉好像下不停的银针雨,针针落在心版上,刺出满心的难受。
“海儿,你是唯一敢指着我的鼻头说我疯了却还活着的人,你说我该不该给你一点教训?”他不怕她痛的咬了她,一道鲜红的牙印浮上玉肩。
吃痛的龙涵玉仅颦起眉,并未喊疼。“你很幼稚耶!没有童年的人都比较变态。”
“被稚气未脱的人指称幼稚,我是该反省反省了。”他一脸正经的点着头,黑瞳中泛着笑意。
不要问他为什么想笑,自从他宣布要娶她的那一刻起,他的身体始终维持亢奋状态,整个人热血沸腾,感觉有股热流在胸口爆开,让他停不了高涨的愉悦。
他是鹰王,一族之长,迷迭岛的主人,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些不成条文的拉杂规矩大可滚向最深的海沟,在这片海域中,他才是唯一的神。
“反省个头啦!你不要故意气我,你明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她的稚气是装出来的,不像他真的犯傻。
“那又如何?我决定的事没人能反对,包括你在内。”他脸微沉,拉回她的衣服便撇下她,迳自走到窗边端起一杯酒大口饮尽。
誓在必得的占有欲强烈得吓人。
“气什么,该生气的人是我,你一点也不尊重我。”龙涵玉心软地走向他,双手一张环住他的背,低声轻喃。
“你知道有多少女人奢望鹰后的位置吗?”他要提醒她,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不是那些人。”她的语气很平静,少了浓烈的护意。
“就因为你不是她们,所以我才选择你,你是唯一发自真心爱我却不贪恋我权势的女人。”每有人不怕他,除了她。
抚着脸上的鹰形面具,触指的金属冷感真实的回应他的心,在幽冷黑暗的漫长岁月里,他看透了世间冷暖和虚伪。
权力和利益使人心沉沦,慑于淫威的女人们要的是他背后所代表的财富,可她口口声声要钱要势,但对他捧到她面前的金银珠宝却从未感兴趣,反而是一些没人在意的小事她显得特别兴奋,当成宝的拼命挖掘。
“炎魂……”她好心疼他,想赶走他心中的噩梦。
虽然他不说,但她可以感受到他遇见她之前的孤独和寂寞,以及他对人的不信任,让她无法狠心地亲口说出自己是谁。
龙姓让她打小就背负了不少期望,每个人都等着看她有何作为,不特别兴奋,也不会漠然视之,他们认为她应该懂得怎么做,不用人教自然就会,她是龙家女儿,不致偏了方向。
一直以来,她亦以此姓氏为傲,龙家的人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敢走没人敢走的路,上天下海不皱一下眉头,是各大种族融合的一股力量。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龙”这个母系姓氏会大大地影响她的情路,让她一路走来倍感艰辛,不是得上演谍对谍桥段,就是大打迷糊仗。
“当我的妻子好吗?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都由我一肩扛下。”风炎魂诚挚的看着她,目光中充满渴望以及……恐惧,他害怕她会说不。
一股泪意涌上眼眶,她用力地眨回去。“你知道我是谁对不对?我没有失忆……”
“不,别说。”他倏地以吻封口,不让她跨过这道横亘两人之间的禁忌。
他要她,就是要她,她是属于他一人所有,没有复杂的过去。
“好,我不说,你不要抱得我喘不过气来,我的腰快被你勒断了。”她尽量以轻松的语气化解他紧绷的情绪。
“你不是纸糊的……”他低语地松了手,又重重地吻了她一下。
“我说主子呀!你怎么没上药……啊!抱歉、抱歉,我有夜盲症,太阳一下山就什么也瞧不见,你们继续卿卿我我没关系,我是瞎子,没瞧见主子的手放在不该放的地方。”
哎,他可真会挑时间,人家深情款款,四目相对,正要进入火热的重头戏,偏他笨牛不识相的闯进来,打断了鸳鸯交颈。
“什么叫放在不该放的地方?”她全身上下都是他的,没有哪里不能碰。
“呃!呵呵……我看不到嘛!主子就别太计较了,你的问题我实在无法作答。”装傻方为上策。
疑惑的龙涵玉看向风炎魂,“为什么你要上药,你受伤了吗?”
“啊!”风不伦讶了一声,小心翼翼的问:“主子没告诉你吗?”
“他大概怕我太担心了,昨儿一整夜都没回来,睡在别的女人身边。”她难得展现女人温柔,说得好不轻柔。
“我没有。”一道闷闷的男音由齿缝发出,反驳她的不实指控。
“对对对!没有没有,主人一整晚都跟我在一起,我是活证据。”证人连忙跳出来大做声明,力保主子清白。
风不伦真的很怕他们之间产生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