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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花儿有主,我来松土(高干)-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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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就只剩下政经学院这条天涯咫尺的路。
    可今日站在这里,却又听说她醒了。他痴愣地不言不语,只觉造化弄人,世事根本就是无可预料的。
    费岂昂他们依旧在悠闲说笑,忽然的,里间传来巨大的破碎声。
    外间的人瞬间安静下来,面面相觑了两三秒钟,费岂昂倏地站起来快步向里间跑去,一帮人也呼啦啦地跟在后面,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
    费岂昂推开门,便怔在那里,手还僵持成开门的模样。
    身后的人也都是惊讶狂喜的。
    杜妮可远远站在最后,对里间的情况,看不真切。
    肖驰慢慢走向人群,透过缝隙,正看见唐朵软软无力地抱着被子半倚在床头上,那种惊惶无措的眼神,让他心如刀绞。
    地上有一堆摔破的玻璃碎片,刚刚的巨大声响,便是如此了。费岂昂定定地看着唐朵,不敢确定,她究竟,是不是真的苏醒了。
    大家都是大气也不敢喘的,见到这种一群人齐齐盯着她研究的场景,唐朵就慌了神。眼睛瞪得大大的,不一会,鼻尖也变得通红。一帮人还来不及反应的,就只见唐朵张张嘴巴,又瘪了瘪,最后呆呆地瞪着费岂昂,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费岂昂惊慌失措的,快步走到她的身边,也不理避不避嫌的,反复轻抚着她的额头,手臂,腰身,还一边紧张兮兮地问,“哪里痛?是不是这里?嗯?”眉头紧皱的都快打架了,她一哭,他竟也跟着疼。
    她只用力摇头,脑袋晃得像只拨浪鼓。眼泪却不停,连鼻涕也卖力淌着,脏兮兮的一片。
    也不见他嫌弃,随手抽了几张纸巾帮她轻轻擦眼泪擦鼻涕,“那是不是渴了?我去拿水。”一帮她擦干净,转身就要往外走,她却伸手抓着他的胳膊,呆愣地看着他。
    他惊诧地垂头,就见她紧紧地抱着他的胳膊,不肯松开。
    倾身靠近她,想听听是不是有话要跟他讲,只刚一凑近,她就撅着嘴泪流满面地扑在他身上,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终于可以控诉了,好容易清理干净的鼻涕又偷溜出来,眼泪鼻涕的,沾湿了他昂贵衬衫一大片。
    费岂昂慌乱的可以了,他想好好看看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她抱的那样紧,根本不容他让开半分的。于是,只能着急紧张的问,“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只将头深深埋进费岂昂的胸口,眼泪鼻涕大把流,嘴里含混不清地愤恨嚷嚷着,“你怎么呜……才回来……”
    他浑身一颤,失了言语的能力。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八点后来看文哟~狗不狗血,自己看~~~╭(╯3╰)╮╭(╯3╰)╮

☆、29章

忽然记得;之前院长私下里跟他讲的话。
    她即便是醒来,记忆力怕是也不如从前的,损坏的脑组织被切除了;这种重创,究竟有多深的后遗症;医学上亦没有办法估计。
    费岂昂复杂地看着唐朵,一勺一勺的,将郑阿姨煲的鱼头汤小心递到她的嘴边。
    她每喝上一口,便会顽皮地发出啧啧的咂嘴声。
    “没人跟你抢的,慢慢喝。”他笑笑,做起这些从未做过的琐事来;竟也会有甘之如饴的一天。自她醒来以后;大家起初都还惴惴不安的,不过万幸的是,她还记得郑阿姨,安维朗,连离异的爸爸妈妈也都记得,还有许多过去微小的情节,只是关于肖驰,她似乎完全记不得了。
    醒来那日,唐朵紧抱着他嚎啕大哭的,那句你怎么才回来,让所有人都傻了眼。在记忆深处,是把他当做肖驰了么,可是却又清楚记得费岂昂这个名字,而肖驰这两个字,从未听她再提起过。
    他也理不清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当然是希望她可以一直留在自己身边的,经历了这些事,再看不清楚自己的心,那不是太愚钝了。也并不甚在意她留在自己身边的理由,哪怕是将他当成过去的肖驰,亦无所谓的。
    只是,她会永远这样么。
    “喂!”伸手在他面前奋力晃晃,“还要喝汤。”说着便去夺他手里的保温桶,却被费岂昂灵巧地闪过。
    “我来。”白了她一眼,根本不理会唐朵愤愤的小表情,然后继续执着地一勺接着一勺递到她嘴边。
    罢了,何必去苦恼呢,忘记一天便算一天吧,说不定永远都会这样下去,也说不定,她会在记起肖驰之前爱上自己,谁又知道呢。这样想着,费岂昂就阿Q地宽了心,俊脸上露出旁人并不多见的笑容。
    “姑娘家的,怎么这么能吃啊。”嘴上虽是挖苦,动作却从未停下,那整整一壶汤,很快就见了底的。
    她听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保温桶咕嘟咕嘟的全喝光了,然后还挑衅地瞪着他打饱嗝。
    他一巴掌轻抚在她的额头上,就没见过这样不讲究形象的。
    “那天那个男的干嘛会看着我哭?”刚一吃饱,就十分自觉地缩进被子里躺好,捂得严严实实的,就只露颗脑袋在外面。
    费岂昂看着她,那颗浑圆的大脑袋现在看来竟会觉得可爱。“你觉得呢?”那日她抱着他委委屈屈哭诉的模样,大家都是亲眼看见了的,而肖驰就只呆愣地站在那里,看得痴了,而后就不能抑制地流下泪来。她在费岂昂怀里许是哭累了,终于放开他,却仍是紧紧抱着他的胳膊,生怕会跑掉似地问,那个人为什么要哭啊。
    费岂昂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能告诉她,那个人是被她忘记的男朋友么,不能亦不想。也突然在某一秒中灵感乍现的,也许,在他第一次为杜妮可出谋划策得到肖驰的时候,就已是对她上了心的。
    唐朵埋在薄被子里,一会翻在左边一会又转去右边的辗转反侧。拧着眉,煞有介事地说道,“难道是悄悄喜欢我的人?”转转眼珠又深觉不妥的,“不太可能,人家那么帅的脸,再说身边那一位,一定是他女朋友。”
    从小到大,费岂昂还从没有受过挫的,可是一对上唐朵,连外貌这种硬件设施也深觉不自信了。难到肖驰那张脸会比他的还要帅吗,这种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真的是要多可恶便有多可恶的。
    见她翻腾的紧,索性掀了被子跟她一起躺在大床上,她却腾地一下坐了起来。
    “你干嘛!”极度不温柔地吼着,跟那日抱着他鬼哭狼嚎的家伙判若两人。
    他单手拄着头好笑地看她,然后故意逗弄似的,“我发现,”不怀好意地一点点靠近她,嘴角的弧度也越来越上扬的,“也挺有料的么。”
    唐朵呢,只愣了两秒钟,然后毫不犹豫地一掌呼在费岂昂的俊脸上,“你在看哪里啊!”
    他也一下子坐了起来,气急败坏地瞪着她,怎么一点情调也不懂啊,这种夸赞的话别人想听也要看他想不想讲啊。“所以该说你没料吗!”他也跟着孩子气地发起飙来,与唐朵一同坐在床上大眼瞪小眼的。
    她的眼珠都快要翻出来了,嘴里鄙夷地嘟囔,“怎么就能变成这样啊,之前不都是惜字如金开过光的吗,简直就是鸡婆……”
    他愣愣地看她。
    ……
    “我其实很早就想说了!”
    “嗯?”
    “您的嘴是开过光吧?这么惜字如金的是想收费还是怎么样啊。”
    ……
    这是属于他们两人之间的回忆,她能记得,他自是开心不已的,却又惶惶不知,在她的记忆中,那段并算不上美好的时光,是将他作为肖驰记得的,还是费岂昂。
    这样想着,心底又是一阵隐痛。扬手握住她的手臂,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干嘛一直翻来翻去的。”
    “我究竟是怎么摔的啊,这里痛那里痒,真是不好受啊。”撅着嘴,揉揉额头抓抓后背的,忙的不亦乐乎。
    将她一把掳来,极自然地把手附在她的背上,隔着病号服,一下一下帮她抓着痒痒,丝毫不理会她的挣扎抗议。“再动就扒衣服了啊。”
    凉凉地警告一出,瞬间就安分了。她垮着一张讨债脸乖乖趴在费岂昂腿上,嘴里一直在不消停地嘟囔着,却又不敢大声。
    这么温馨的时刻,安维朗却扫兴地推门而入。
    唐朵像是被捉奸在床般地惊跳起来,大脑袋砰地撞到了费岂昂的下巴。两个人皆是吃痛地呲牙咧嘴。
    “哈哈哈……”安维朗看得真切,不就是帮忙挠痒痒嘛。于是忍不住逗她,“哎呀小老师,我也不是外人,你跟我哥哥的事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干嘛还这么害羞嘛。”
    脸蛋简直着起火来,嘴上却依旧逞强辩护,“谁说是害羞啊,我在测试这床的弹性啊,你看你看……”一边自以为很圆润地解释着,一边在床上奋力跳来跳去,折腾的满头大汗。
    费岂昂无力地看她,然后伸手拖着她在自己身边坐好,附在她耳边,轻轻楚楚地说道,“就算很二也应该努力隐藏知道么。”
    “哈哈哈哈……”安维朗很没有形象地又大声笑出来,他听得一清二楚,再看看唐朵气鼓鼓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简直要笑岔了气。
    费岂昂转而淡淡地看过来,“没课?”
    “逃了。”好容易才止住笑意,回答倒是诚实得可以,不过也没有忘记顺便转移话题。“你猜我看见谁了?”
    “嗯。”
    唐朵没好气地瞪了费岂昂一眼,恩是谁啊,刚刚还废话连篇的,这一会又一字千金了。
    “上回在T大碰见坐你车的那个女的,卢俊正追得紧呢,高调的整个T大都知道了。”安维朗随手拿起一根香蕉,三两口就解决掉了。
    “是不是蓝莉?”费岂昂没有做声,倒是唐朵急急地下了地,拖鞋也没穿。
    “好像是这个名字吧,表演系的,挺漂亮。”然后还看不出火候地给费岂昂抛媚眼,那头倏地飞来一个枕头,正好砸在安维朗的脸上。
    她又可怜兮兮地走去费岂昂身边,像是突然记起了什么似的,“我究竟睡了多久啊,为什么我会觉得好久都没有见过莉莉了,她都不知道我生病吗,怎么也不来找我。”
    他看着她,谨慎考虑着措辞。从她醒来以后,他在她面前讲的每一句话都是反复思考过的,究竟哪一件事是她记得的,他根本无从知晓,就只能小心翼翼地三缄其口,她不问的,他也绝不会主动提起就是了。
    “不是说过了么,你被车子刮倒才受的伤,惊吓过度又昏睡了三天,不要瞎想,已经没事了。”费岂昂随口诌着,仔细观察她纠结不已的表情。
    “想不起来……”她皱着眉眼珠左看右看的,最后一副不得已放弃的模样,“算了,才懒得去想,你可不可以帮我找蓝莉来,我很想她。”眼巴巴地望着费岂昂,俨然又成了抱大腿的软蛋。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光,试探地问,“她是……”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记得你们还一起跳过舞啊。”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还露出鄙视不已的神情,仿佛在说,什么脑袋啊,这也记不住。
    费岂昂便清楚,之前他与蓝莉之间的事,她不记得了。
    “我手机里有她的号码,直接打给她好了。”说着就开始四处寻手机,只是这也不见那也没有的,急的团团转。
    费岂昂看看安维朗,给他使了眼色,立刻心领神会的。
    “小老师,你那个破手机辐射太大,被我拿去丢掉了,新电话明天就到。”
    她倏地转过身来,两手掐着腰,“丢掉就算了,还敢强调破,你这家伙真是……”憋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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