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小弟别闹了-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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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且不论最後结果谁胜谁败,下半夜,他把我让周昱买的大抱枕给踢到床下,搂著我直接甜甜入睡。
这一睡就昏到了第二天中午,像是要把这几天失眠的部分给一次补足回来,两人睡得旣沉且香,要不是他的手机响起,谁都舍不得睁开眼睛。
他接起电话,才听了几句就从床上坐起,喝问:“怎麽可能?”
从没听过他又这种忿恨的语气说话,我半睁眼从床上斜睨他,黑鸡的表情也是难得一见的惊与怒。不对劲,我知道,有某些让他感觉棘手的事发生了。
“不,没关系,以不变应万变……联络我的律师……”几句话後,他脸色回复平静,只是一股低气压盘旋不去,他眼底开始盘旋著隐隐的乖戾邪气。
不太妙,真有魔王重生的感觉。
收起电话他跳下床,匆匆忙忙穿上了衣服,我也警醒地坐起,用眼神询问怎麽了。
他过来将我用力抱了一下,攫住嘴後深深吻一大口,然後,用严肃的语气对我说:“小弟,不管怎麽样,相信我。”
不懂他为什麽会这麽说,我就只是点头。
放开我他走到卧室门口,顿了顿,又回头,这次用更严正的态度对我交代。
“从现在起,你不认识我!”
这、晴天霹雳!我脑筋一时变得空白,只能睁大眼睛看著他。
一定是我仓惶的脸色让他不忍了,他有些著急地说:“没时间解释了,总之不管谁问,你都说不认识我,知道吗?我……我跟你保证,短期内一定回到你身边!”
也不等我问,他几乎是奔跑著出去,听见这间公寓的大门被打开,他向已经等在门外的阿至哥说了什麽话後,又冲进对门。
我愣了几秒钟,也立刻起床著衣,跑到客厅里站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出去看看发生了什麽事。
回望整间客厅,除了少了好多瓶洋酒,一切如常,可是,他不在,空盪盪地房子让人觉得难受,而且很静,静得听得见自己的心跳。
为什麽?为什麽短时间内要切断与他的关系?难道是黑道背景为他惹上了麻烦?我的脑筋飞快的转,偏偏转不出什麽结果。
只好倚靠直觉──有大敌来袭的预感,而我的第六感一向准。
我站在门边好久好久,没听见对面传出任何动静,脚很酸,想坐下休息,可是人却像被钉子钉在那里,动弹不得。
不知道黑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我不认他?这么急着撇清关系,决不是他的本意,可是我对一切状况茫然,明明知道他遇到某些难以解决的事,可是自己无能为力,真恨!
所以我讨厌黑鸡将一切都埋在鼓里,他可以与我同喜、却不愿意我陪他共患难。
在情绪荡到谷底之前,突然传来杂乱脚步声从楼梯跑上来的声音,电梯也当的一声响,好多人同时集结在门外,没多久对面开门了,听见有人问着什么,然后是黑鸡也说了些话。
该不该出去看看动静?我想知道谁来找他,又怕冲动坏了事。
正左右为难,有人按门铃了,我心脏差一点跳出来,可是立即恢复镇定,等着对方继续按,一声、两声、直到第六声,我才打开门。
对面门大敞,里面有好几位穿着调查局制服的人正在四处查找,其中两个站在黑鸡身边,似乎防着他逃走。我面无表情跟他对望一眼,随即装没事看着按门铃的那位中年人。
“什么事?”好奇又无辜的询问。
“我是调查局航业海员调查处的许探员。”那个人说着就把证件在我眼前晃了一下,又问:“你父母亲不在?”
“我是附近师大的学生,为了念书,一个人住在这里。”冷静应对。
那人用下巴点点远处的黑鸡,又问:“你认识周壬吗?”
用心看了看黑鸡,他眼神不变,一副对这里毫不在意的样子。
“我们是门对门的邻居,搭电梯常碰到,但是不熟,顶多打打招呼而已。”我学着黑鸡同样冷漠的神情。
这时某个年轻的探员在许探员耳朵边说了些话,他眼里精光大盛,凌厉地问:“我这里的数据显示你住的公寓是周壬的名字,还说跟他不熟?”
我继续处变不惊:“你拿的那份是旧资料。我在两年前透过中介租下这间公寓,后来越住越舒服,要中介商找屋主周先生谈过价钱后就买下来了,你如果怀疑,我可以拿产权证明给你看。”
没说谎,当时黑鸡说为了避免某些麻烦,以买卖的方式把公寓过给我,一方面预防今天这样的场面,我可以跟他脱清关系,另一方面就是他看到死淫狼送了栋房子给我爸妈,他输人不输阵,硬要我接受这个不动产。
许探员仍旧无法释怀,不客气地打量我后,问:“这里的地价加上这样豪华的公寓,少说也要个一千万才买得下,学生怎么负担的起?你爸妈是有钱人?”
“我爸妈没什么钱,可是爷爷钱多的不得了。”我掏皮夹,抽出某张跟爷爷合拍的照片给他看:“我叫石华,照片里的是我亲爷爷石元浩,以他的财力,就算要买下这整层楼都没问题。”
我不喜欢仗势欺人,也不爱这样拿爷爷的名头出来唬人,可情势所逼,我要先自保,才能想办法为黑鸡作后援。
许探员两眼睁的老大,仔细验看了相片,确定不是合成的,立即要旁边的年轻探员拨电话查证,没多久消息回来,他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没想到你真是石门集团总负责人石先生的孙子,我们已经查证过了,没问题。刚刚都只是例行性的问话,我们职责所在,请你体谅。”他客气地说。
“不要紧,我了解。”我又看看黑鸡,问探员:“请问……周先生犯案了?调查局过来搜他住处做什么?”
石门集团石元浩孙子的身分真的很好用,许探员对我的态度比一开始好很多,这时歉然地回答:“对不起,周先生是我们调查局某件案子的重要关系人,在没有查到直接证据前,什么都不能说。”
我点头噢了一声,垂下头,心想既然问不出来什么,我另有管道调查。
冷眼靠在门边看调查员东搜西翻的,好像什么都没找到,最后他们要求黑鸡回调查局去,黑鸡只是打了几个电话,态度很合作,跟着他们离去。
忍着不看他,忍着,演了一场形同陌路的戏码。
公寓再度回复平静,我等了半个小时之后,拨电话给阿至哥。平常只要黑鸡在这里,他一定会在对面的公寓待命,刚刚人却不在,可能是主子要他避开,或安排他去忙别的事。
他一接起电话,我立即劈哩啪啦问:“黑鸡被调查局的人带走了,到底发生什么事?”
“华少爷,这件事牵涉到毒品走私案,很复杂,你还是稍安勿躁,别问那么多好不好?我们很快就会把事情给解决。”他诚恳地解释。
“如果你不说,我就想办法到调查局去问!就算被他们知道我是黑鸡的情夫也没关系!”威胁阿至哥。
他很为难,想了想才说:“好,少爷,我把事情简单说明给你听。”
原来是最近高雄市调查站接获线报,在货柜站一只申报家俱的货柜底层,查获仿冒洋烟一百六十箱,其中五箱中又起出夹藏七百三十小包装的安非他命一公斤,K他命十五公斤,经过调查发现这只货柜是某人利用壬华企业的名义申报进口的。
黑鸡是壬华企业的总负责人,整件事脱不了关系,现在被干员拘提到案,还要将他移送地检署法办。
“黑鸡不可能走私毒品的!他那么珍惜目前的成就,而且事业蒸蒸日上,哪需要靠走私来赚钱?”我气愤地叫出来:“就算他真要走私,也不会笨到让人循线找到他头上!”
听见阿至哥苦笑的声音:“就是啊,华少爷真是了解我们老板,可是货柜的确是本公司申报进口的,只是不知道原本装在里面的木制家具怎么被替换成了仿冒烟跟毒品,肯定有人搞鬼!”
“阿至哥,该怎么把黑鸡救出来?坐牢对他企业形象很伤的……”我开始担忧起黑鸡的前途。
“华少爷,你别担心,老板已经布了个局,他只要求我提醒你乖乖地,别让他分神就行。”
“真的?他真这么说?”咬咬嘴唇,我问。
“是的,请华少爷维持目前正常的作息,至于壬华企业部分,目前由我完全接管,一切事项会正常运作,你一点都不用操烦。”阿至哥交代。
我挂断电话,想起黑鸡认真要我相信他,说他很快就会回来。
回到书房,开始写教授指定的期中报告,定下心来,作着日常事务,当一个正常的大三学生,这是目前我唯一能作到的事。
我没有比此时此刻更相信黑鸡过,而且,我一定会乖乖地,不吵不闹不惹任何麻烦,等着他回来。
黑鸡已经离开很多天了,在这期间,天空并没有因此产生日月食,更没有陨石撞地球的消息,连期中考都照常举行,一切如常。
除了我的心空空盪盪,老是不能踏实。
这天上课上到中午,我连饭也不想吃,趴在桌子上发呆。小强也没离开,用手指戳戳我,问:“平常中午你都一溜烟跑回家去,怎麽这几天都乖乖待在教室不回去?”
“臭鸡不在,我吃不下。”有气无力地回答。
“噢,鸡房东又出差了?这回是日本还是美国?”小强问。
“都不是,他被抓到阿拉斯加去了。”我叹口气,阿志哥都不告诉我那只鸡死到哪,反正不是拘留所就是监狱,到最後我也懒得问,怕知道答案後心里难过。
“就说你跟那个房东感情好,不过是北美洲就让你失魂落魄了,你这个样子比女朋友跟人跑了还要凄惨……”小强可怜地摇摇头。
唉,我连跳起来掐小强脖子的力气都没了,哀怨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趴桌子。
小强这时拿出个手提袋,将里面的东西罗列在桌子上,大方地说:“我这里有好多食物,吃都吃不完,别客气,想吃什麽自己拿。”
听他这麽一说,我才想起,平常小强中午不是习惯到学生餐厅吃饭吗?怎麽这几天他也都陪我窝在这里?看看桌子上琳琅满目,仔细瞧:凤梨酥,蛋黄酥,核桃糕,小林煎饼,牛舌饼,老婆饼……
我白著脸问:“你接了试吃甜食的新工作?我如果嚐了是不是要写心得报告,说些倘佯在银河系的幸福感觉?”
小强被我冤枉了,委屈地答:“哪有!都是那个快递叔叔啦,都跟他说不要再送点心过来了,他却说在你命令结束前,他都得送下去,免得被自己的老哥开膛剖腹……喂喂,小华,你怎麽哭了……”
我睁大眼瞪著小强,泪水止不住,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想到黑鸡撂下狠话为我威胁自己弟弟的画面,有些可笑,却──
却又窝心,窝心到身体与眼睛都酸酸的,根本分不清这眼泪到底是因为难过还是甜蜜而流出来的。
想著他,想著黑鸡到底有没有吃得好睡得好?他应该正在绞尽脑汁想著怎麽应付这次的困难吧?会不会挂念这里的我同样也是孤枕难眠?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