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野花不要采-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个盲人要万贯家财何用,不如他可以重见光明的眼睛。
一个瞎子要一家公司何用,不如一双能暖炙他心肺的手。
“萨刚,她会死不是你的错!”视讯那端的人避去人人刻意不说的名字。
萨刚浑身痉挛,一掌拍下,桌面的事物顿时惊跳。
“我不想听到有关她的任何事情!”
“对不起,萨刚。”他真心诚意致歉。
“没事就去忙你的事。”今夜他没有任何工作的情绪。
“萨刚?”
“还有事?”
“让我去看看你。”
“我不想看你那张苦瓜脸,我还没死。”即使不用视力,他也感觉得到众人那混杂可怜、同情运有嘲笑的目光。
他不需要那些假仁假义的东西!
“还有,你不必担心我那同父异母的弟弟上台后,你的饭晚会保不住,你是个人才,他再蠢也知道你是公司的中流砥柱,不会Fire掉你的。”
“萨刚你听我说……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喀,萨刚切断连线,萤幕变成无数的粒子。
这一向能让他寻求到短暂平静的书房,今夜安定不了他浮躁的心。
他需要别的。
于是,破天荒的,他离开了书房。
走在看似熟悉其实陌生至极的屋廊厅前,他猝然举起拐杖不分东南西北的乱甩,所到之处乒乓磅啷,制造出惊悚的噪音出来。
他发泄完,就寝安眠的下人们也给吵醒了。
从楼上跑下来的荣三差点拐了脚,看见一地疮痍,很快收回诧异眼光。
“少爷。”
“小夏呢?”他嘶吼。
“应该是睡下了。”都凌晨两点了,可不是每个人都有当夜猫子的本钱呐,少爷。
“我要见她!”他睡不着,她也别想好好的躺在床上。
“我立刻派人去叫。”
既然片刻都离不开她又何必把人发配到边疆,这样很劳累他一双老腿,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
萨刚摸索着在大厅坐下,摆明了等她。
荣三知道自己没那能耐劝主子回房间去,只好吩咐其他人尽速把地上打破的东西收拾干净。
真是可惜,古董壁画随便一件都价值连城的。
几分钟后劈散着头发,穿连身睡衣的叶今夏颠颠倒倒的一路跑来了,呼吸都还没调匀……“老板,你……找我?”
她是得来速还是7…Eleven,要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还要服务周到?
听到她实在谈不上优雅的跑步声,萨刚不知道自己的嘴角悄然掀起笑纹,紧绷到近乎压抑的身体无名的开始放松。
“我睡不着。”
瞥了眼墙壁上的大时钟,叶今夏揉着始终张不开的眼。“这时候是你的办公时间,不是睡觉时间。”
有个生理时钟跟别人颠倒的老板有个好处,就是不怕他随时查勤,不过,这下他又哪条筋不对了?
“我也不想办公!”
“耶,那……之前,我是说你以前失眠也不想进办公室的时候,都怎么打发时间的?”不会要她帮忙数羊吧?这样很矬耶。
“你凭什么认为我以前的生活不是多采多姿,时间忙得不够用?”
感觉到叶今夏突然变得小心翼翼的口气,萨刚邪恶的抿起嘴角。
“你干么又生气?你如果无聊要我陪你聊天就直接说一声,把整个屋子的人都吵起来又没好处。”不用萨刚叫她坐,捱不住瞌睡虫的她很自动的找了个双人沙发就赖了下去。
萨刚知道,却没有阻止。
“我想怎么做要你管!”
“是、是、是……不管不管,可是我也管不住我的瞌睡虫了……”长长的呵欠毫不掩饰。
“不许在这里给我睡觉!”猪啊,躺下就能睡!
“要不然要去哪才能睡觉?”口齿不清,昏迷指数三。
“跟我进房睡。”
今晚他不想一个人待在那冷冰冰的房间里。
有好一会儿,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细微到要非常仔细才听得出来的鼾声,没错,是鼾声小小的、浅浅的响着。
萨刚一点都没有要生气的样子。
两份工作的确是累倒她了。
他很满意。
放下随身不离的拐杖,他起身,准确的摸索到叶今夏躺着的那张沙发。
“少爷?”荣三大惊。
“安静,别吵醒她!”他一面喝止管家,一面伸出双臂安稳的将她小小的身体抱起。
看着他家少爷抱着叶今夏缓步的离开大厅,荣三还是像泥塑人般,许久没有回过神来。
他家少爷竟然、竟然为了小夏丢了拐杖。
老泪从他的目眶潸然掉下。
第五章
蒙眬中,有什么在碰触她。
那种感觉痒痒的,并不会有不舒服感,可是也谈不上舒适就是了。
“这样很难睡……”她赶苍蝇似的抱怨。
可是那痒痒的东西很坚持己见,由她的额转至眼睑,似乎还有一路往下滑的趋势。
她相准了标的物,一掌挥过去。
不料扑了空不说,还被喝止。
“别动,让我‘看’你。”
这怎么睡?叶今夏惺忪的睁眼。哎哟喂啊,这是哪门子暧昧姿势?!那个不分白天晚上都戴着大墨镜的萨刚就压着她,毛手毛脚的到处摸她的脸。
“你……干么突然想看我?”总得找些话来说……要不然,这下会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没有为什么。”即使连她的唇办都摸过了,他心理却没有一点满足感;他想象不出来叶今夏的模样。
她翻身坐起,拿萨刚依旧挂在她脸上的毛毛手没法子。
“我长得很普通,没有什么美色,倒是我姊柹她是个大美人,人见人夸。”
“我要看的人是你,关你家人什么事!”他有些恚怒,他又不是闲着没事干,也不是对哪个女人都有兴趣的。
这个笨蛋,是想把他往哪推?
“我以为男人都喜欢美女。”这是亘古不变的真谛。
“你以为我喜欢你?”他有种被猜穿心事的不悦。
“我可没这么想,我听荣叔讲过,你现在虽然不大方便,可之前是个只手可以翻云覆雨的人,我也很怕你因为一时无聊拿我这盘小菜打发无聊时间的。”鸣鸣,实在是太害怕他又会吐出什么毒话来,先把自己的自尊心顾好再说。
“还有自知之明,算你不笨!”
是君心绪太无聊,摘了野花不知道该供瓶插还是随风他去。
“让我喜欢你很委屈,觉得我一个瞎子配不上你?”
辣块妈妈啊,他又哪条筋不对了?三更半夜叫醒她不给睡,然后来诘问她这些八字连一撇都没有的事情……
他寂寞到快疯掉了吗?
小心把他往后推,推不动,山不肯就,那她只好往后缩,保持距离,总是比较安全,可是怎缩,都逃不开风暴范围,而且她感觉得到自己沉默越久,台风的圈子好像更加强烈了。
看着他霸气的浓眉,很多话就这样从她的心里倒了出来。
“或许在你的世界里,眼睛看不见世界就等于崩毁了,我能体会,可是这一点都无损你的成就、你的英俊潇洒,以前我家刚倒的时候,我也以为世界末日来了,可是我还是活到现在,我不会说什么要你坚强努力的那种话,因为你已经很坚强了,在这个家你行走自如,你指挥若定,这样的你还有什么不能的?”
萨刚的五官线条骤然放松了,他充满撕裂力量的手变得柔软,他无预警的拿下寸步不离墨镜,露出叶今夏从来没见过的双眸。
“这是我的眼睛。”
他有双眼尾狭长的眼,双眼皮,要不是眼瞳涣散无神,那会是一双非常致命的桃花眼。
“真不公平,你的眼睫毛那么长,我可不可以跟你换。”如果在他眼睫毛上面搁枝笔应该不会掉下来才对。
“我的眼睛很可怕。”那是一堆人的窃窃私语,他们以为他眼瞎顺便也成了聋子。
“是啊,你知道自己有桃花眼吗?”
“嗯,没有人说过。”
“以后你还是把大墨镜戴起来好了,免得桃花开不完。”她比较担心这个。不过她的担心会不会太多余?他又不是她的谁~~
他依言戴回墨镜。“我以为会听到尖叫声。”
她又打呵欠。“你恐怖片看太多。”
“你在骂我无聊?”这丫头,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了啊。
“那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我推我推推推推,推得一干二净。“不过,我问你喔,刚刚你‘看’我,你觉得我好看吗?”
不问好像很对不起自己。
萨刚狡狯的抿嘴。“你不是说自己丑八怪。”原来还是会在意。
“说啦……”
“基本上眼睛算标准,只是鼻子有点塌,嘴巴有点小,皮肤也不算好。”
有人气炸了。
“乱讲!大家都说我长得还可以耶。”害她刚刚心里的小鹿乱撞。
他哈哈大笑,大手又重新抚上她的颊。“也许你不是什么顶级美女,不过,我会想一直这样抚摸着你的脸。”
叶今夏傻了。
傻了很久很久都没回过神来。
他不能睡。
医生要他多休息。
美其名的家人迫不及待的想接手他的工作。
他的手沾满鲜血~~
他们想要什么,他都给,可是,没有人知道他要什么。
大汗淋漓打恶梦里醒过来,明明那一夜他一觉到天亮,今天却不行。
一觉到天亮难道是因为有她在,那个叶今夏?
别院里万籁俱寂,他的卧室坪数宽阔,家具优雅品味,多少人羡慕wωw奇Qìsuu書còm网他,可是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裸着胸,他掀开黑色丝绒被单,他的身下就了件简单的伸缩裤,偏偏……好看性感得惊人。
他随便扯了件衬衫搭上,打开房门,门外打瞌睡的荣三立刻惊醒。
“少爷……”
“你在这里做什么?”巡夜是守卫的事,他老头子不服老学年轻人熬夜。
“少爷今天没上班。”通常夜晚是萨刚的上班时间,今晚却连房门也没踏出来一步,他老人家担心。
“你在监视我?”
“我是关心你。”
“这里不用你顾,我要去小夏那里。”
“嘎!”
“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跟来!”
“好是好啦,可是少爷你穿这样会感冒的。”少爷知不知道现在时序要入冬了?
萨刚不理会,举步往后院去。
慢着!荣三第二次掉了下巴……少爷的眼镜,他把一向视为性命的墨镜拿……掉……了……
春天终于愿意到可怜的少爷身边了吗?
不是第一次来,萨刚不怕迷路,不过他还是抓了个轮夜的大婶。
“少爷要找小夏,我马上去叫她来!”她还是第一次正面跟自己的老板面对面,有了年纪的老脸竟也泛起红晕。
老板长得跟传说中的一样帅,等下了工,她一定要回去好好宣传一番不可。
“不用,告诉我她睡哪里就可以。”他不想打草惊蛇。
“您往右直走到尽头又左转第二个房间就是。”
萨刚颔首。
他这一找人不用说是闹了个鸡飞狗跳,叶今夏一连几天被她家老板找出来“出公差”,已经闹得众所皆知,这一回闯祸头子还登堂入室来喊人,把其他人给吓得可能一个个要去收惊了。
她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手里抓着刚才匆忙一并带出来的被单。
“你给我说清楚,三更半夜的,有事情不会让人来喊,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避嫌?”
这下要是传出去,她洁白无垢的名声就飘飘坠落地了。
萨刚丝毫不觉得哪里严重。
“还有,”她觉得自己好像变成带小鸡的母鸡。“你穿那是什么样子?就一件薄薄的衬衫!晚上很冷,现在快要入冬,不是夏天耶。”
就算夏天也不可以这么穿,很容易引人犯罪。
不由分说,她把怀里一直抱着的被单住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