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颂-第4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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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炽焱还有手的话,他恨不得将履癸的大牙都抽出来。哪里不舒服?你怎么不问自己哪里舒服啊?自己都被削成一个肉团了,能舒服么?
炽焱张了张嘴,正想要说几句狠话,同时表达一下自己不把旒歆弄到手誓不罢休的决心,就看到天空里一道数百丈粗不知道多长的恢宏金光呼啸落下。炽焱立刻闭上了嘴,脖子一歪,装成晕死过去的凄惨模样。
履癸、午乙等人也是骇然退后了几步,惊恐的看着又杀了一个回马枪的通天道人。
咳嗽了一声,通天道人大摇大摆的上前了几步,用力的拍了拍履癸的肩膀,笑吟吟的说道:“大王,贫道还有一句话说:那商汤是贫道新收入门的弟子。也就是说,他也是贫道的徒儿……你,明白贫道的意思?”
履癸张了张嘴,半天没吭声,他想到了带着剧毒去夏台的碂黑虎,不由得通体出了一阵的冷汗。他呆呆的看着通天道人,不知道如何开口。通天道人却也不为已甚,很是亲切的安慰他道:“罢了,你那派去毒杀商汤的爪牙,已经被夏颉拦住了。不过,商汤还是要尽快放出来。”通天道人假惺惺的用衣角擦了擦眼角,语气悲沉的说道:“徒儿在狱中受苦,当师父……心痛啊!”
大袖一挥,洒了几滴不见影子的眼泪,通天道人带了夏颉几人又是扬长而去。履癸回头看了看刑天厄等四公,看了看太弈、午乙几位巫尊,又看了看天空没有一点儿金色的光影,这才小心翼翼的发狠道:“今日之事,严禁外泄……这炼气士通天道人……本王……本王和他……誓不甘休……迟早本王要收拾了他。”
刚刚还在地上装晕的炽焱突然睁开了眼睛,他很精神抖擞的发狠道:“本尊,和他没完。本尊,一定要杀了他,要用他的头颅,做了酒器!”
午乙、相柳翵等几个大巫同样是愤愤然的诅咒不休,发誓今日的事情势必要讨回一个公道来。
恰这时,天空一片云层飘散,一片金灿灿的阳光洒下,众人以为是通天道人去而复返,一个个吓得当即闭上了嘴巴,有如那被雷声吓坏的蛤蟆,呆愣愣的不敢开口。刚才诅咒最为厉害的炽焱,更是两眼一翻白,又‘晕’了过去。
通天道人一人之威,以至于此。
太弈气急无奈的看着这一伙人,有点厌恶却又有点无可奈何,同时更带着几分敬畏的扫了一眼炽焱,摇摇头,长叹一声,纵身跳起来数十里高,拍拍屁股,自顾自的去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你们成亲罢
安邑的街头,出现了一个奇异的人物。
一头直立起来高有丈许,体重起码三百斤的,皮肤红扑扑的粉嫩粉嫩的,所有体毛都被刮得干干净净用细纷香腻子将皮肤揉弄得鲜香酥滑的大野猪,正慢条斯理的迈着海人高层贵族特有的飘忽步伐,沿着大街招摇的行走。他身穿一套特制的礼服,华贵的衣服上镶嵌着无数的珠玉宝石,一对纯金打造的蹄套踏得地面‘叮叮’作响,隔着老远就在提醒着路上的行人他的到来。
那条粗短的裤头后方,一个小巧的洞眼探出了一条长有尺许的灵巧灵动的尾巴。随着这头野猪的人立行走,这条小尾巴也煞有风韵的左右摆动,就这么透出了点儿优雅和高贵的味道。如果不是他的尾巴尖上被人恶意的用粉红色的丝带打了一个蝴蝶结,这条小尾巴的确能够给他增添三五分的优雅气派。可怜,这头肥壮过分的野猪,是无法看到自己的尾巴尖的。
没有携带任何一名的护卫、随从,这条回头率百分之百的野猪人立着走到了当朝辅公刑天厄的府邸门口,优雅的朝那目瞪口呆的门子鞠躬行礼,用海人贵族特有的装模作样的腔调说道:“请告知尊贵的刑天厄大人,就说布拉德?瑞德特意登门拜访,有重要的事情商议。”
说着,布拉德?瑞德,这头倒霉的在履癸的怒火下被恶毒的巫咒变成一头野猪的海人外交官,优雅的用前蹄拉了拉粗大的脖子上那一条精致的设计别出心裁的领结。他偌大一颗猪头按照海人高层贵族特有的谱儿略微成四十五度扬起,两个硕大的黑漆漆的鼻孔,简直能将天上的太阳都吞下来。尤其那一对蒲扇般大小的耳朵,更是轻轻的拍打着脸颊,发出‘啪啪’的脆响,另有一番韵味。
刑天家的门子呆了好半晌,扭头看了看门前街道上停下来看热闹的诸多大夏的朝臣,龇牙咧嘴的笑道:“好咧,你等着。”忙转身风一样的跑向了内宅,向可以作主的人禀告这事情去了。布拉德?瑞德轻轻的摆动双手,一对黑漆漆的大眼睛热烈的向路人扩散出无数的秋波,大耳朵拍打得益发畅快,一条小尾巴很是灵活的左右拍打、扭曲,很有点小猪崽子的活泼调皮的味道。
刑天家一处极其僻静的精舍内,通天道人和太弈相对而座,两人中间摆着一个托盘,托盘内两盏茶汤散发出幽幽的香气,不过两人的注意力明显不在那上面。通天道人翻着白眼看着天花板,太弈则是气极败坏的瞪着通天道人,气急叫嚷道:“你这么做,可是坏了我们打赌的规矩!你若真这样出手,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通天道人‘嘿嘿’笑了一声,露出了两排白生生整整齐齐的牙齿。他扭了一下脖子,笑道:“你对贫道不客气?怎么个不客气法?就凭借你那原始巫杖中封印的一名上古天神的全部神通?嘿,一名九重天境的天神,贫道还没放在眼里。”
“你~~~”太弈倒抽了一口凉气,下意识的摸了摸手上的巫杖。他仔细的打量着通天道人,发现他的确不是在说笑,不由得有点气馁道:“不过,你仗着修为高深,就出手坏掉夏颉的巫力修为,这岂不是眼睁睁的让我输了那一注么?”
通天道人冷笑了几声,幸灾乐祸的说道:“这一注,你是一定要输的。贫道不出手,夏颉自己也会这么做。打伤旒歆的是你们巫人的巫神,这笔帐,自然要算在你的头上,你输了这一注,也是理所应当的。”
眨巴了一下眼睛,太弈挥了挥手,低声骂咧了几句,这才叹然道:“罢了,输了就输了罢,也不用等六十年再看结果了。日后你的道场随意开设在哪里,巫殿绝对不会插手干涉。”说到这里,太弈眼里不由得闪过一片狰狞的凶光,低沉的诅咒道:“那该死的炽焱,若非他带了天庭的谕令下来,本尊早就让他化为飞灰了。区区一小巫神,哼哼,在上古之时,哪里敢在人间放肆?”
听到太弈干脆的承认自己输掉了在夏颉身上的赌注,通天道人心情大好。他端起茶盏,美滋滋的喝了一口茶汤,笑盈盈的说道:“得啦,你巫族的传承秘法无穷,贫道也相信你能以大巫之身斩杀下位巫神。不过~~~毕竟这厮干系着你们的翻天大计,你不能动手灭杀他,贫道在王宫里,也是给你们这点颜面,没有下狠手哩。否则,哪里还有他的命。”
太弈冷笑了几声,端起茶盏连里面的碎茶叶沫儿都吞得干干净净。随手将茶盏丢在了托盘里,他好似无意的问通天道人:“本尊知道你是有大神通的人物。你说,我大夏逆天之举,有几分成功的把握?”
端着茶盏细细的品味着茶汤的滋味,通天道人用眼角余光瞥了太弈几眼,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淡淡的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嘿嘿,贫道又不是天,怎会知道其中的玄虚?”顿了顿,似乎觉得自己的话有点太不负责任,通天道人又补充道:“反正看大夏这几年的动作是有把握的,只是不知道你们在天上的那些巫神,可准备好了?”
挥了挥袖子,煽起了一阵凉风,通天道人惬意的说道:“不要问我,这事情与贫道无关。你们巫人是做了三界的君主也好,贫道逍遥三界之中,没事就给门下弟子讲讲大道,这也是一种活法。争夺三界大权的事情嘛~~~”思忖了一阵,通天道人很直白的说道:“贫道暂时还没那个兴趣。两位师兄也在闭门清修,就连收徒弟的勾当都交给了门人来做,所以,你们大可放心。”
仔细的打量了通天道人好一阵子,没能从通天道人那云遮雾掩的脸上看出任何的真实心意,太弈有点苦恼的抓了抓脏兮兮的头发,苦笑道:“这才发现,修为上差了一层,说话办事都束手束脚的呀。老子现在还真没那个胆量和你动手了。唔,你有把握让旒歆复原?”
仔细的思忖了一阵,通天道人抿着嘴笑了起来。他悠悠的说道:“有时候,贫道喜欢做一点让有些人不怎么高兴的事情。交给贫道罢,干脆就连夏颉一起成全了,嘻嘻,贫道是什么人?怎会用那些下作的手段赢你的赌注?你自己认输也罢,不认输也罢,贫道带他们二人去一个好地方,等回来了,送你两名真正的巫神就是。”
‘当啷’一声,太弈失手将面前茶盏砸成了粉碎,他一手抓住了通天道人的衣领,歪着脖子咆哮道:“你说什么?”
有点恼怒的一巴掌拍开了太弈的手,通天道人得意洋洋的说道:“干什么?没大没小!贫道看起来年轻,年纪比你大了何止千万倍?少动手动脚的。”他看着震惊的太弈笑了一阵,嘻嘻的笑道:“贫道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用夏颉的巫力替旒歆疗伤,不会废掉夏颉的巫力修为。贫道用点心思,下点本钱,再冒点触怒我那两位师兄的风险,强行弄两个真正进阶的巫神出来,还是容易的。”
太弈倒抽了一口凉气,用见鬼的眼神看了通天道人半天,这才喃喃自语道:“娘的,你到底是什么人哪?”
“嘻嘻!”怪笑了几声,通天道人站起身来,用力的拍了拍道袍上的灰尘,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嘀咕道:“贫道是什么人,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如果你命够长能活到那一天的话。唔,贫道带乖徒儿和乖徒儿媳妇出门疗伤,你就盯紧那炽焱罢。”一缕森严的杀机在通天道人的眼里若隐若现,他阴沉的说道:“若是他想要计算贫道徒儿,贫道不介意将你安邑城毁了。”
可怕的杀意涌动,太弈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他想起了通天道人一剑将整座亚特兰蒂斯岛劈得陆沉的事情,身上寒毛都几乎竖了起来。他有点无奈的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原始巫杖,寻思道:“这巫杖内可有一名九重天境的天神神力,更有无穷的妙用,难不成还真胜不过他?”
太弈正在这里动着小心思,通天道人也懒得揭破他,两人相视怪笑的时候,刑天厄匆匆的行了进来,朝两人行礼道:“通天先生,隐巫尊,有个人来找本公,两位先生是否见他一见?”
通天道人手指头在袖子里急速掐动几下,大袖一挥,施施然很是潇洒的说道:“不见!贫道徒儿媳妇受了重伤,一身巫力修为坏了七成,夏颉那娃娃正伤心呢。贫道带他们去一个好地方疗伤,懒得理会你们的那些勾当。”他剑眉跳动,不屑的冷笑道:“你们大巫一贯下手狠辣无情,决绝果断的,这一次留下的麻烦,还多着呢。”
冷笑几声,通天道人化为一蓬金光飘散,太弈、刑天厄正是没看清他是用什么手段离开的。同时刚才还能察觉到的夏颉和旒歆的气息,也在刑天家府邸里消失,太弈、刑天厄相视愕然,刑天厄还好,没说什么,太弈则是气极败坏的拍了拍地板,怒骂道:“那个不开眼的现在来找老子的麻烦?走,看看去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你刑天辅公还没办法应付的?”
烟波浩淼的大洋上空,一道宽有数百丈不知多长通体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