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忘-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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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安起了身,响动越来越大。他扣了扣西服,做了个随身舒展的自然姿势,动作间,手腕上的表暗暗现身,金属成色极好,显山露水很快消失不见。
他大步登台,一点儿也不怯场。周遭甚至很多人都站了起来,拍手声吆喝声不绝。前排人遮挡住了视线,唐意浓也往旁边挪了挪,透过空隙看着他。
女孩子娇小,只及危安的锁骨,男性十足的气息太有压迫感,阴影一片将人完完全全收纳进来。现场的音乐却慢慢归于舒缓,乐队很是配合的放了一首煽情的钢琴曲。乍一听,真像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感觉。
唐意浓冷冷旁观,水蓝色的绸质连衣裙紧贴腰身,平底小皮鞋上点缀着白色水钻,灯光一过,耀耀发亮。她这一身装扮在人群里并不扎眼。白皙手指上涂着鲜红的甲油,轻轻交叠在胸怀前,食指一下一下敲打着,泄露了她的不耐。
危安的一举一动都像是一个导火线,看他怎么圆这个场。唐意浓无法细想内心升腾出的这股子不快是为什么,危安竟然真的朝女孩走近,单手背后,做了一个很绅士的邀请动作。
唐意浓皱眉,嘴角紧闭盯着他一动不动。危安微微笑,缓慢的张开双手,步履稳健的上前一步,现场气氛已然是最热烈。
“拥抱!拥抱!拥抱!”叫唤声此起彼伏,有节奏的附和。唐意浓眯眼,推开前面的人,故意往旁边走了几步。
危安不经意的回了头,只一眼便定住,笑容僵住如遭电击。
唐意浓的目的已经得逞,她扬高下巴,嘴角微弯,眉眼俏生生的勾人心魄。危安的反应让她大为满意,和别的女人拥抱?不肯离婚,还急着往外沾花惹草?
他不让她如愿,他也休得快活———
想都别想。
唐意浓抬起右手,比划着开枪的动作,对危安说了一个字,
“砰!”
过了瘾,她转身就走。
台上的男人被这声“砰”射的乱心乱魂,看她逃跑才反应过来!三两下跳下台,脚底生了风似的推人去追。
一脚踹上木门,门被踢的“啪啪”响弹了又弹。危安心急火燎的追到大厦外头,四面环顾不见人影。他心里急,额头上的汗一滴滴的往下落。
“**!”撤掉领结,危安泄气的往电梯走。没有眼花,不是幻觉,那个女人回来了,挠他心肺的小妖精终于舍得回来了。
手还没碰触到按钮,旁边走廊的转角处突然伸出一只手,不客气的拽住危安的衣袖,往里用力一扯。
危安毫无准备,加之怒极攻心,还真被扯了过去。刚准备还手,小腹却生生挨了一下,疼的他倒吸气。看实在了人,危安的表情又惊又怒。
唐意浓!
“是我。”她心气傲,揪人的力道更重,“还敢瞪!”
危安张合着嘴半天不作反应。唐意浓用膝盖抵着他的小腹,左手拽着他的衣领,右手直接横在他的下巴处,把危安逼在墙上不许动弹。
久而又久,危安终于……
笑了。
“不许。”轻而又轻,唐意浓骄傲的像个小女王,她把手劲收紧了些,“多年不见,危社长讨女人欢心的本事见长。”
他不回话,唐意浓哼声,“一回国就看到这么伤风败俗的场面,真是影响心情,笑,你还笑,羞耻两个字怎么写你不知道?”
她嘴再厉,危安始终是笑,那目光藏了火似的,隐隐翻腾的欲要将人生吞入腹。
自讨没趣,松开手,唐意浓一蹦三尺远,两人距离拉的开,她讥讽:“赶紧的去给人拥抱,一个不够给两个,两个不够给三个。你胸很大吗?胸大怎么不去胸怀天下?”
危安笑出了声,瞄了瞄她,不怀好意,“我的有多大不知道,但是应该没有你的大。”
唐意浓哼了声,懒得理。
“三年了。”危安说的轻,沉沉的绕在身后,唐意浓开门的动作停止,侧目。
“我也追了你整整五年。”他的脚步稳健,一步步的朝她逼近。本该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这一刻偏偏迟疑不忍动了。唐意浓心头一软,任何感情用时间来衡量,都让人心酸。
危安强硬的搂人入怀,不给她抗拒的机会。唐意浓挣了挣便也放弃,“你想干嘛?”
“这三年日日夜夜只敢想你。”危安将她抱的更紧,这一刻两人都安静,唐意浓像踩在悬崖边,进退两难。
半晌,才听到危安和声轻谈:
“老婆,欢迎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新娘子忙的要吐
一定是你们给我喂了酸黄瓜!
家里热水器坏了,今晚怎么办呀,嘤嘤嘤,人家不开心啦
☆、38第三十八章十(8:54)
第三十八章
唐意浓一僵。
老婆;欢迎回家?
这么些年独自生活,异国打拼,l市有种种理由让她不愿回来,对冯迟八年不见天日的单恋;与危安荒唐却又无法相忘的春风一夜,骄傲如她,怎会把自己置于这样的境地,她该有大好前程,年华似锦,活的朝霞如火。
绝不是现在这般,进退维谷。
可偏偏;偏偏这样一句“欢迎回家”,彻底拨动了心底的弦;铮铮作响,余音不消。唐意浓的心像坐过山车一样,九曲十环,天上人间。
她声音虚,“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和你不是很熟。”
手臂倏地收紧,危安几乎咬上了她的耳朵,“我不管,我就要赖着你。”
唐意浓的手搭在他的手臂,指间冰凉一点温度也没有。危安一把握住,滚烫烫的手心传着热,唐意浓被他推的直往墙壁上撞,这下好了,后面是墙,前面是纹丝不动的男人,逃都没地方钻。
“不熟?我可以帮你温故知新。”危安抱着她笑言,“你在我身下早就熟透了。”
唐意浓很想义正言辞的骂一句“呸!”,无奈话一出口,软绵绵的“呸……”了声,真丢人。
危安眉开眼笑,抓着她的手往自己嘴里送,含着手指又湿又热,一见面就做这么色/情的动作,唐意浓用力把手抽回,“危安!我不喜欢你这样。”
“好好好,我不和别的女人拥抱就是了。”他说的诚意满满,“你不喜欢的事,我再也不做。”
唐意浓瞪圆了眼,说的好像是她在吃醋似的。推开他,捋了捋头发,清着嗓子道:“我这次回来没有别的意思,是为了周嫣的婚礼,你不要多想。”
危安抿了抿唇,失望的表情尽览无疑,不要多想?这几年若是不“多想”,怎么活?
截住她的去路,“你现在住哪儿,我送你。”
“你现在走的开?”唐意浓指了指里面,“展览会还没完,你现在离席不合适,先回去吧,有空我再联系你。”
想想也是,陶明非和周嫣的婚宴,她肯定会来。危安也不阻拦,看她云淡风轻的走出了门。
**
“这个好,还是这个好?珍珠的会比较正式,可是和我的礼服好像不太配,钻石的很闪,但会不会太抢镜啊?”
陶明非始终微笑不语,满目柔情的看着左右为难的女人,婚纱店内灯光明亮,亮不过他眼里的款款爱意。
周嫣不满他的反应,别别嘴,看着一手一只的漂亮首饰纠结万分。
“钻石太大,会抢了你婚纱的风头。把你头上的镶钻皇冠换成珍珠的头夹,这样就和珍珠项链相得益彰了,你的婚纱是全手工蕾丝,颜色偏米白,适合珍珠,会让整个人看起来更端庄大气。”
这声音落落有致,又娇又脆。周嫣从梳妆台的镜面里看到来人,推开门怡然而至。近了,她眼底眉梢全是微笑。
“嫣姐姐,新婚快乐。”
唐意浓两手搭上周嫣的肩,蹭在耳边轻而又轻。镜子里是两张好看的脸,一个隐隐含了泪,一个也动了容。
“意浓。”周嫣颤着叫她的名字,回头一瞬,眼泪都下来了。
“哇,你一看到我就哭,我很伤心的好不好。”唐意浓故作深思,“才几年而已,我难看到让你一见就哭的程度了?”
周嫣破涕为笑,拍了拍她的胳膊,“这么皮!”
唐意浓搂了搂她,“嫣姐姐,你要嫁人了,真为你开心。再远再难,我也一定要如期而至,不亲眼见证你的幸福,走到哪儿我都不会宽心。”
周嫣没忍住,差点又哭了出来。陶明非见状,上去环住妻子,笑着打招呼,“嗨,好久不见。”
唐意浓似笑非笑,歪着头不答不应,盯着他别有深意。半晌才有所反应,漫不经心的“嗯”了声,说,“还是被你得逞了。”
陶明非闻言一笑,拱手道:“承认。”
“我要是不让,你又能舀我怎样?”
唐意浓眼神挑衅,傲娇的模样一如当年。陶明非深受其迫害,自然不会再往枪口上撞。低下头一笑,“不让,就只能慢慢追了。”
他转眸,别有深意,“喜欢的女孩要慢慢追,对吧?”
唐意浓一听就不镇定了,目光上蹿下跳的失了气场。那年青春张扬,幽静的前坪,她怒气冲冲找危安对质,责怪危欢纠缠冯迟。危安费尽心力蘀妹妹开解,说了危家难以启齿的过去。最后的最后,他握着她被咬伤的手,轻抹上药,酣醉轻言:“别着急,喜欢的女孩,要慢慢追。”
现在回想,唐意浓才猛然发现,这么多年不明不白、突闯心底的阵阵骚动,似乎叫做动心。
“好了好了,我们待会一起吃饭。”周嫣适时解围,拦在丈夫和唐意浓之间,对陶明非使眼色,笑意莞莞的说:“意浓,你能来我真高兴,这次就不走了吧?”
“要走的。国外的钱好挣,钞票数的手抽筋。”
周嫣面色忧伤,陶明非神情复杂,好想质问一句,你一个已婚妇女,还想往哪儿奔呢?同时为自家boss捉急,有老婆的男人还要独守空房,这既看不到也吃不着的日子,危安是怎么挨过来的。
*
周嫣大婚,婚礼的所有都有专业人士倾心打造,大到宴会布置,小到珠花首饰,甚至喜帖喜糖,事事巨细,无一遗漏。淡定的女管家在婚期临近的第三天,也开始猴急猴急的不安分了。唐意浓实在不能理解她的忧心忡忡,为此不屑一顾。
“等你结婚时就知道了。”
周嫣每一次都用这句话作为解释,也只在此时,唐意浓才会微微措楞。
结婚?
还是先把婚离了吧。
*
十月初八,艳阳高照。
薄雾散去,阳光“唰”的一下倾泻大地。在这样的好天气里,陶明非迎娶美娇娘。他一身正装礼服,左边别着一只胸花。在l市最大的教堂门口,注目周嫣,从楼梯上缓缓而上,风抚纱衣,新娘的温柔深情就这么袭进陶明非的眼底眉梢。
唐意浓坐在第二排,静静的看着仪式的举行。周嫣从始至终眉眼含笑,漂亮的像是一汪春水微漾。
司仪问陶明非是否愿意娶周嫣为妻。他按捺不住,直呼愿意。宾客阵阵善意的笑声,新娘子羞红了脸庞。
“我这一生,无论功成名就,或是名禄失意,无论体魄健康,或是疾病苦难。小嫣,我都会第一时间、第一个挡在你身前,护你疼你爱你,人生颠簸流离,又或者安然静好,请你、求你,一定一定要跟我在一起。”
陶明非温情款款,捧着周嫣的脸庞吻了上去。现场反倒静默无声,悠扬音乐余声绕梁。唐意浓端坐着动也不动。直到有人碰她的手臂,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用手背拭泪,不满的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