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朵玫瑰-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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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海的欲望已经被她挑逗了起来,呼吸都变得沉重,一声一声的喘息,像暗夜里受了伤的兽那般沉重,带着一丝丝的欲望的气息。
芙蕖有点得意,她果然是老手,才几分钟,就把一个男人逗弄得几乎把持不住,她抬起头来看湛海,眉目之间,得意洋洋。
湛海低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一把将她抱起,放到了餐桌上,餐桌的高度刚刚好,他只需往前一步,就能进入到她耻骨之间的位置。
芙蕖娇喘了一下,仰起头,往他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他扳过她的头,看着她眼神迷蒙,因欲望而酡红的脸,问:“怎么了?痛?”
芙蕖摇摇头,笑,像一朵桃花,盛开在他眼前。她伸出手搂过他的腰身,把头埋在他的肩窝处,然后笑着,吟叫着。她的叫 床声绝对一流,足可以假乱真,许多情场老手都被她蒙骗过,直以为自己真的那么厉害,能引发一个女人如丝的疯狂。然而,那都是虚情假意的,只得他,是真的,真心实意的,从不作假。有时,她都想骄傲一点,不叫,逗他玩,毁灭一下他的男性的虚荣。结果最后还是放弃,忍不住低声吟叫了出来,带着小小的,丝丝的,暧昧而淫靡的情 欲气息。
这一对男女,整整折腾了一个晚上,从餐桌,到地板,到浴缸,到床。带着末日般的,绝望的气息,像古诗词里那般,拼尽一生休,尽君今日欢。这对男女都毫不掩饰自己在高 潮来临时的战栗,那最高处的欢娱,让他们仿佛置身于天堂,又仿佛置身于地狱。快乐着,煎熬着,带着罪恶的偷欢感。
就让他们在这个夜晚放手一搏吧,她想,反正以后都要老死不相往来了,还计较什么呢,还有什么可计较的呢。
白天湛海起床的时候,芙蕖还在沉睡着,均匀的呼吸声,一下一下,昭示着她昨夜的疲惫。湛海穿戴完毕,整装待发,临走,放了一张支票在床头,上面的金额比预先谈好的还要多。支票的旁边,是一张写着密码的纸条,上面的数字,和上次的一样。他低下身,看了熟睡中的芙蕖一眼,吻了吻额头,心底终究带着不舍,他们之间的默契,并非随便一人能够比拟的,但再怎么耽于□的男女,也是要分手的,她不是他的良伴,而他也不是她要找的那个人,所以,金风玉露一相逢之后,就两忘烟水里吧。
玫瑰,再见。他说,然后转身,离开。
大楼外艳阳高照,明晃晃的太阳光,照得人心底暖洋洋。有些人,是心口的朱砂痣,是你心底抹不去的印记,有些人是床前的明月光,而月有阴晴圆缺。
芙蕖醒来的时候,已经日照三竿,她看了这屋子一眼,然后起床,梳洗。镜子里的女人是陌生的女人,那张灼灼其华的脸,分明是一个恋爱中女人的脸,娇嫩,生色,带着几分女儿家娇嗔的妩媚,眼角眉梢,都是说不出道不明的暧昧风情。芙蕖心底一惊,吓了一跳,马上胡乱地梳洗了一下就收拾衣物准备回家了。
临走的时候,她不忘把床头柜上的支票带上,她可不是电视里的贞洁烈女,为了一个臭男人,肯屈低身价,什么都不要。她精明,她现实,她知道什么是她该要的,什么是她不该要的。她陪了他这么久,不拿走支票,岂不是亏大。作为一个精明的生意人,她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然而,她看着这支票,心底还是不免惆怅了一下,抬头看床头柜前那相吻的男女,想,要是她不是娼 妇,不是流莺,那事态又该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呢?想到最后,她都笑了,带着一丝丝的自嘲,如果她不是娼 妇,或许他们连相识的机会都没有吧,各自在诺大的中国生活着,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她找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嫁了,从此相夫教子,生活平淡如水,却真实得令人幸福。而他,大概还在心底里缅怀着那个离他而去的前女友,或许终有一天会因为家庭的关系而妥协,迎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又或许终身不娶,去普就这世间上最绝美的爱情童话。
他们都是这世间上最普通的红尘男女,有着自己的喜怒与哀乐,偶然相识了,那就逢场作戏一番,然后拍拍衣袖,不带走一朵云彩。干脆利落是现代男女的感情态度,他们不用学,都会。那么就再见吧,她看了这房子最后一眼,然后把房间的钥匙放在了客厅的玻璃台几上,金属质感的钥匙,碰到了冰冷的玻璃,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那响声在她心底轻轻地敲击了一下,她失了半会神,然后又清醒过来,笑笑,提着她来时的行李箱,关门,离开。
大楼外阳光正暖,11月份的第一天,天气灿烂清朗得让人发指,行走其中,仿佛能把人心底的阴霾驱走。头顶上厚厚的云层里,一架飞机呼啸而过,飞机里的人不知道云层下的一切,大街上的人,也没有猜到云层上会有飞机飞过。
芙蕖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笑,大笑,想起那张支票的金额大笑,然后说,嗯,我还是去怀念若干年前那个阳光底下的白衣少年吧,那才是我要得起的回忆。
伸出手,一辆计程车停在了面前,司机问她,要去哪里。
她笑,甜甜地笑着说:“回家,回我家。”回到她应该呆着的地方去。
回到了家,一进门,就看到芙凉朝着她飞扑过来,开心地搂着她,说:“姐,你可回来了。”
芙蕖笑,摸摸妹妹的头,这个笑起来没心没肺的女孩子,总是她心底最温柔的存在,看到她,就觉得这世界上所有的苦都能让她甘之如饴。
“姐,你搞什么鬼,打你手机都打不通,你去哪个山旮旯了?”
“哦”芙蕖应了一声,说:“我换卡了,不过不要紧,现在换回来了。”说完,拿出手机,把里面那张金属小卡拿了下来,然后把另一张金属小卡换了上去。
“这几天有什么事发生吗?”芙蕖低头摆弄着手机,不经意地问。
结果芙凉却说:“有。”
芙蕖心底一惊,问:“什么?”
“咱爸又来电话了,说没钱。”
芙蕖一皱眉头,说:“我不是上个月才给的钱他吗?怎么又没了。”
芙凉耸耸肩,说:“鬼知道,或许又消耗在哪个女人,哪个赌场或者哪个毒品身上了吧。”
芙蕖听了,骂骂咧咧起来,又问妹妹:“你怎么回他的?”
“我说没钱,你出去了,不知道去哪,找你不到。他不信,可是也是找不到你,于是叫我拿你的卡去提钱。”
“那你提了没?”
“没”芙凉摇摇头:“我说不知道你的密码,他不信,就说我不给他钱,他就到北京来。我没辙,就把我卡里的钱给他了。”
“王八蛋”芙蕖破口大骂起来:“这样的王八蛋你也给钱他,我不是说好了,要是我不在,他又问你要钱,你就把我卡里的钱估摸着给他吗?你怎么都忘了!”
“姐”芙凉难过地看了她一眼,说:“ 你的养老钱,我舍不得用。”
“那你呢”芙蕖没好气地说:“你卡里的可是学费和生活费,你就舍得用。再说了,我卡里那么多钱,一时半会用不完的。”
“我没事”芙凉善解人意地笑着说:“我上次不是参加个全国的比赛获了奖吗,现在奖金发下来了,凑活着也能用。”
芙蕖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贫贱夫妻百事哀,幸好她们不是贫贱夫妻,但可惜也事事皆哀。她睁开眼睛,看了窗外耀眼的阳光一下,心里低声地说:这就是我的生活,你看,这就是我的生活。
人生总是这么苦么,还是只有童年苦?
总是这么苦。
回家
湛海去到非洲后,一呆就是三个月,整天忙得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本来,某国的这个投标他并不需要亲自到场,但是他舅舅对这个项目极为重视,于是他也不得不亲临现场,做起了统筹工作。他舅舅霍董只得一对双胞胎女儿,而这一对宝贝女儿对经商都没多大兴趣,他的大表妹去年嫁给了一个公务员,从此洗手作羹汤,隐居家中当起了家庭主妇,他的小表妹一直以艺术家自居,对铜臭味历来是敬而远之。不得已,他舅舅只好把整个泰山通讯的重任放到他的肩上来,有意无意地表露出日后要将整个企业交到他手上的意图。所以,从湛海进到公司的那一刻起,他舅舅就对他严厉要求,事无巨细,都要他亲力亲为。湛海对泰山通讯的继承并没有多大的企图,但是看到舅舅一个人整天挨更抵夜地工作,也没个人能帮手,再想到他平时对他的悉心栽培,于是就认命般的接下了这个重担。
本来湛海以为这次投标他只需过去处理几天事物,投标结束就可以立马回国。结果,过去之后才发现,事情远比他想象中要复杂棘手得多,于是他不得不更改签证,常住起来,一呆就是三个月。
投标的结果倒是很快就出来了,泰山通讯在几十个投标者中脱颖而出,幸运中标,于是才刚刚休息了没几天的团队,又开始忙得打转起来。
在非洲的日子可以用枯燥无味来形容,在那里呆上一天和呆上几十天并没有多大的区别,都是日复一日地工作,工作,工作。白天开会,处理文件,晚上回到宿舍,无事可做,于是也只得再拿出尚未解决的文件来替自己解闷。这里的生活条件艰辛,饭菜简直能用发指来形容,当地的中餐馆少得可怜,又不够可口,想吃上一口地道的中国菜都是奢望,而当地的食物他们又吃不惯,跟着湛海到非洲处理事务的那批下属,各个都愁眉苦脸,对着摆在面前的美食只觉得索然无味。而那里的太阳更是热情似火,有时到工地考察的时候,才站了没多久,身上的衣服就已经被汗湿得贴着后背,回到宿舍里,简直可以拧得出水。除了已经在当地工作生活了一段时间的常驻人员外,那些初来乍到的人都叫苦连天,要不是为了稳住那餐饭碗,各个早都连夜飞奔回家了。唯独是湛海,对此不以为意,坦然自若,他的下属看到了,都说他是受虐狂,铁人。他听了,回之,只是在军校呆过,受到过与之相类似的铁血训练而已。
对于湛海带来的那班人来说,非洲岁月,什么都能忍,唯独是个人需要不能忍,当地领导体谅这班血气方刚的人一腔热情,无处发泄,于是时不时地安排一些和外公司联谊之类的活动,只可惜,收效甚微,他们要的都是能够速战速决的活动。
到后来,一些单身男士忍不住了,干脆跑去招 妓,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妖冶的身段,娴熟的技巧,一夜春宵之后,次日的工作效率都比平时要高。湛海对下属的这些行为是懒得去管的,也管不了,他是领导,是上司,可不是家长,没那资格管。只是后来看到去的人多了,害怕事情失控,影响工作,于是就搞了个员工福利,在非洲的工作期间,每人一周的探亲假,回不去的就让国内的另一半过来,来回费用全部报销。
这个福利一出来,自然是引得众人欢呼雀跃的,也幸好,他带去的人也并不多,否则的话,排期排到回国都还没排完呢。
这个福利刚颁布的时候,就有人问了,说陆总什么时候回国啊。湛海摇摇头,说哪有时间回国。于是一干人等听到了,就哄笑起来,问他是不是打算带女朋友过来,也好让大家提前见识一下未来的陆夫人。湛海笑笑,当场就否认了有女朋友这件事,结果在场没人相信,直说他年轻多金,长得又不赖,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他耸耸肩,不想再纠结这个话题,于是借故离开了。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