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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奔月-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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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无论他失去了多少,怀炽雅王的地位都不会变的,怀炽依然是圣上宠爱的皇九子,在朝中的地位还是那麽不可动摇,甚至也无人能奈他河……这在他这失败者的眼中看来,是极端不公的,为什麽,在他失去了那麽多之後,怀炽还能拥有这麽多?

在这天朝,皇子遇袭遭刺的事件时有所闻,因此,多个皇子遇袭的事件不算多,也不是什麽新鲜事,那麽……又何妨再多一椿呢?

辛无疚闲适地品尝著手中的香茗,将理由说得冠冕堂皇。

「糟蹋了我的女儿,又令我遭东内逐出,而这些只是他的一点小手段而已,往後我若是想重返朝野,有了前车之鉴後,我可不能冒险让他再耍手段对付我,因此这个眼中钉,非拔不可。」

虽然是很赞同他这麽做,但辛夫人不禁还是有些犹豫。

「可是,怀炽是个皇子,要杀他……并不容易。」堂堂一名王爷哪是那麽容易行刺的?不要说他的身边定是高手如云,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专门保护他的冷天海,他们恐怕连他的衣角也沾不到。

「这点不是问题,独孤冉邀我与他联手。」辛无疚自信满满地扬高了下巴,「只要独孤冉肯安排,事情就能成。」独孤冉再怎麽说也是个国舅,他的人力资源可不会比怀炽少,只要他肯帮忙,事情一定能够水到渠成。

「独孤冉?」她愣了愣。

「他已经想好万全的法子了,咱们只要配合著去做便成。」辛无疚十分满意主动找上他的独孤冉所提出的这个提议。「除去了怀炽後,也算是我在投奔西内时赠给西内的一份见面礼。」一举两得,不但可以铲除政敌,也正好可藉机一报私仇,而他也相信,如此一来,西内一定会敞开怀抱接受他。

「你要加入西内?」她根本就没想过他已经改投明主了。

「我不得不,东内已无我立足之地了。」他放下手中的茶碗,目光精明地看向她,「现在我就像是墙头草,只要风儿往哪吹,我就愿往哪边倒,只要能爬回我原有的地位,加入哪一内都无所谓。」东内是个现实的世界,只要被打倒或是已无用处,他们便毫不留情地逐走门下之人,即使是曾经立下汗马功劳,他们也丝毫不惦念。

「可是独孤再他……」天底下哪有这麽便宜的事?怎可能会有人愿意在这当口拉失势的朝臣一把?

「他对堤邑有意。」辛无疚乾脆对她托出实话。

「什麽?」

他几乎掩不住嘴角的笑意,「独孤冉说,若事情成了,他不介意堤邑曾为他人之妻,他愿娶堤邑过门。」

在独孤冉找上他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

作梦也没想到,独孤冉对堤邑的追逐之心,并没有因堤邑出了阁而有所改变,相反地,独孤冉还有心想将他女儿抢回来,并答应在事成之後,定会将堤邑扶上国舅夫人之位,这种从天上掉下来的大好良机,他若是不紧紧捉住,岂不可惜?

辛夫人不安地咬著食指,「但堤邑她……」想当初堤邑是那麽坚持要嫁怀炽,即使怀炽与辛无疚反目成仇,她也还是站在怀炽那一边,以她的性子来看,她怎可能放弃自己最初的情爱改嫁他人?

辛无疚倒不觉得这有何问题!「她怎麽样?」

「她肯吗?」说来说去,这只是他们这些人单方面的想法而已,就不知堤昌那个正主儿,愿不愿改嫁。

「夫死之後,她还能从谁呢?她当然会回来找我这个爹。」他根本就不在乎,「到时就由我作主,就算她不肯,也由不得她。」

「那就好。」辛夫人放心地吁口气,「独孤冉打算何时动手?」

「明日。」

那就好?他们怎能这麽自私?

紧屏著气息站在门廊上的润儿,两手紧握著提篮不停地颤抖著。

今日她会来此,是依照怀炽的吩咐,在不惊动南内任何人及政敌的情况下,过来看看辛氏夫妻对新官衔、新环境适应得如何,也顺道帮堤邑送点东西过来,并代堤邑来向两老请安,结果,人,她尚未见到,但她的双耳却听见了这出人意表的事……

润儿无声地挪动脚步,在自已被发现前,先一步自太尉府後门离开,而在一离开府邸范围并确定无人发觉後,她便再也无法掩饰自己踱得又重又急的步伐。

他们比怀炽更无心。

一直都保持著旁观者的身分,默默把一切都看在眼底的润儿,初时所无法理解的,是把自己分割成两面人,人前待敌和人後待妻截然不同的怀炽,她无法认同这种双面者,总觉得能把心分成两半的人,定是很无心。可是到後来,她又从隐隐约约中看出怀炽的真心,到亲眼见怀炽将心捧来堤邑的面前,就连一旁的她,都不是不感动的。纵使怀炽曾经错过,可是怀炽把公与私分得很开,他并没有欺骗过堤邑,也没利用过堤邑的身分。

但辛氏夫妻却不同,虽然她可以理解何谓狗急跳墙,何谓怀恨在心,可是在怀炽的阴影下,他们并不是一无所有,怀炽还因堤邑而为他们留了条生路,他们即便是不知恩仍怀恨,也要感谢对手的手下留情,但他们竟要以自己的女儿来交换日後的虚华。

在无心之外,他们更是贪心,是权势的欲望蒙蔽了他们的眼,所以,他们才连自己嫡亲的女儿也看不见。

其实,能够获得圣上恩召登上东相,对他们这种草芥出身的平民来说,本就是太过攀上枝头享浮华,虚美得太如一场梦境,而好景不常、或是遭逢政敌打压,这是在朝野这种适者生存的环境中理所当然的一件事,为什麽,他们就不能看得淡、看得开,始终放不了一旦沾上了就会上瘾的权?

走在道上,烈日毫不保留地炙烫著她,像要将她这沧海中微小的一颗不起眼的粟栗融化掉似的,可是她没有因此慢下脚步,反而愈走愈急。

这一次,她不能再当个不出声、或是把话说一半的旁观者,为了一再遭受自己最亲亲人背叛的堤邑,她不能再沉默。

☆☆☆当润儿回到府里时天已经黑了,而偌大的雅王府也一反沉静的常态,府内灯影幢幢、人影四处穿梭,无论是府里的仆役还是怀炽门下的客邑们,皆为了明日圣上亲召怀炽入朝的事正忙碌著,而怀炽也与冷天海关在书房里想著该用什麽藉口,来让他这阵子不上朝的理由能够合理化,并该怎麽再向圣上多延几日的假,好能留在府里继续陪堤邑。

绕过人群、走过迂迥曲折的庭廊,走进花丛深处来到堤邑的门外,抬首看去,屋内烛影摇红、腊香袅袅,堤邑正在明媚的灯火下,手托著怀炽写给她的诗词研读,望著那映在窗上的浅浅剪影,润儿不禁为她好不容易才能平静下来,又将波涛起伏的心感到心酸。

悄悄走入屋内来到堤邑的身旁,堤邑只是侧首看她一眼,又将目光调回怀炽写给她的世界里。

「小姐。」润儿轻轻抽走她手中的书册,纠锁著眉心紧握著那本书册,「先别看了。」

堤邑不解地看著她古怪的神色,「怎麽了?」

「我要告诉你一件关於老爷的事。」润儿试著沉定下全身躁动的气息,不断在心里想著该怎麽说才好。

「我爹怎麽了?」堤邑这才想起她今日是为了什麽出门,并因她这神情在心中泛起许多联想,[怀炽没有照他的承诺让我爹日到京兆腹地吗?还是怀炽又想害我爹了?」

「不,都不是……」润儿摆著手,挥去她所有的疑虑,「老爷很好,他好得不得了,姑爷全都照他的承诺做了。」

她的眼眉之间焕起许久不曾出现的光彩,「那我爹愿让我去看他吗?」如此说来,她爹愿意原谅她了?亲人之间果然是没有隔夜仇的。

「我没问。」润儿别过头,不忍去看她的那种表情。

「怎会没问?」堤邑微蹙著黛眉将她拉来身畔,「你没去见他们吗?」

「我没有见他们,因为,我听见了一件会让你伤心的事。」润儿深吸了一口气,直望进她的眼底,「可是,这回我不愿又在事後看见你的眼泪,因此我决定在事前就告诉你,好让你知道,也让你去作决定。」

「什麽事?」

「老爷和夫人……」润儿边说边观察她的反应,「想杀姑爷。」

明亮的光辉自堤邑的明眸中隐去,像是微弱的星芒就要失去灿亮,她一迳不语地沉默,烛焰跳动的光影在她的脸庞上闪烁著。

润儿又再轻吐,「不只是他们,就连国舅独孤冉也有份。」

「怎麽会……」堤邑一手按著桌角,脑中有阵晕眩。

「老爷自被贬後,他就一直很不甘心,拚命在找法子想重回朝野。」润儿将她扶至椅上坐下,并对她分析出辛无疚会想这麽做的主因「可是东内不接受曾经失败过的人,律滔也不肯伸手帮忙,所以,他一直对姑爷怀恨在心,而这就成了他想杀姑爷的动机。」

「不可能……」神智缓缓恢复的堤邑,不停地朝她摇首想否认这一廉噩梦。「我爹不会是这样的人。」

「不要忘了,老爷也是个朝中之人,在骨子里,他和其他人并没有什麽不同,唯一不同的,就只是他是你的血亲罢了。」润儿看她还是执迷不悟,只好拚命在她的耳边想为她灌入真相,「你到现在还看不穿吗?无论是老爷或是夫人,贪婪已经令他们都变了,现下在他们的眼里,就只有权欲的存在。」

堤邑怔怔地张大水眸。

官场上的那些,她一直以为她看得已经够多了,无论是那些钩心斗角的皇子,或者是那些在高升得势时,极尽巴结笼络、趋炎附势的官员,或是在被贬失势时翻脸不留情还即刻撇清关系的人,她还以为她已自他们身上看尽了官场百态,可是她没有想到,她所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黑暗,她根本就还没见到。

她忘了把自己的亲人也算进里头,只因为,她总认为骨血相连、不可磨灭的亲情,是她所拥有的最後一块心灵净土,但,她太低估了人们的野心和欲望,在她爹踏上青云这条路途时,她所珍视的亲情,早已被他弃之如敝展,不肩一顾。

权势是朵多麽吸引人的罂粟花,非若至死,则不休。

而利欲,则是腐蚀人心的麻药,一日一沾上了,就再也不能无它。 「我知道……」她怅然地垂下眼睫,「只是,我不想去承认它。」在今日之前,她对辛无疚还是怀有丝丝希冀的,可到後来,连这微弱的希望,也终将宣告破灭。

润儿将她所有的伤心全看在眼底,安抚地拍著她的肩。

「你要救姑爷吗?」即使失去了父家,她也还有怀炽呀,她并不是什麽都没有的。

「怎麽救?」她的眼里积蓄了诉之不尽的莫可奈何。「我对朝政一窍不通,更没有什麽管道,还有,我根本就无法去说服我爹放弃。」

「舒河。」润儿向她指引一盏明灯。

她回不过神来,「什麽?」

「滕王舒河一定愿救姑爷的。」同是南内人,相信舒河绝对不会对怀炽的安危置之不理的。

堤邑却向她摇首,「但我不想再看他利用怀炽一回。」舒河的那一双手,一直都是乾乾净净的,什麽罪愆都没有,那是因为他从不沾染,他都是命人去代他做,而最常代他做那些事的人,就是为他开创前程的怀炽。

「不找他的话还能找谁?这事不能等的。」润儿咬著唇,不确定要不要再继续说下去,「有件事,我还没告诉你……」

「说。」已经心乱如麻的堤邑,早不在乎再多一桩会让她忧愁或是心痛的事。

「老爷打算……」润儿绞扭著十指,期期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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