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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十年一品温如言-第63部分

小说: 十年一品温如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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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大好,Q大闹事少谈恋爱少跳楼自杀率都在逐年减少,最关键的是如果不好你们为毛让我上?!

第一回合,不分上下,脸红脖子粗了,两老愤愤去喝水,一少酒窝僵硬揉了半天脸。

转眼,看沙发,空空如也。

“这俩人什么时候走的?”思莞纳闷,怎么没注意。

思尔笑——“你跳楼自杀的时候。”

思莞囧——啊?

思尔撇嘴——你说你们那学校跳楼自杀率逐年减少的时候。

不过,哥,你吹牛不嫌牙疼啊?前两天自杀的那个敢情不是你们学校的?

思莞讪讪——那个不是,不是跳楼的嘛,跳水自杀来着。我也没撒谎。

是,跳楼自杀的逐年减少,跳水投奔屈原的逐年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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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达夷是家中独子独孙,被辛家老少念叨了一天,借着尿意从一楼卫生间翻窗遁走,和阿衡言希集合。

“咱们夜去吧。”辛达夷自从成绩出来,就过得凄凄惨惨,三姑八大姨,每天轮番轰炸,哎呦呦,我们达夷就是争气,恨不得一人抱着啃一口。难为达夷小孩个性,在长辈面前既憨且乖,忍呀忍的,差点憋出便秘。

“去哪?”言希也是闲得发慌。

辛达夷豪气开口——“走,咱去唱K去,老子请客,我三姑奶刚给的红包。”

阿衡想起言希唱歌的情形,抽搐——“就咱们仨?人……少了点。”

没人跟自我感觉良好的这厮抢话筒,她的耳朵恐怕不用要了。

辛达夷一想也是,出去玩就是找乐子的,人越多越热闹——“那叫上思尔思莞孙鹏一道?”

阿衡想了想,微笑——“mary一个人在家很无聊,也叫上他吧。”

辛达夷本来不乐意,但是想到阿衡一般不开口主动要求些什么,实在难得,点点头答应了。

若问他,和陈倦是不是朋友,他势必会摇头,但是问,是不是敌人,他兴许,犹豫几秒钟,还是要摇头。

对陈倦的感觉,太微妙,虽然看彼此不顺眼,但是由于两年的同桌三年的同学关系,却能轻易想到陪伴二字。

那人的人品做派风格爱憎,他统统不喜欢,不停地批驳不停地反对,连自己都纳闷那年的一见钟情怎么会来得如此毫无章法。

兴许,当年年纪小。

QG是一家很有气氛的KTV,很亲民的风格,每晚,人都爆满,来来往往,极远处,都能听到鬼哭狼嚎。

一众人上了三楼的包间,走楼梯,脚下都一震一震的。

阿衡从没来过这种地方,心中好奇,朝闪着变色灯光的廊间看了看,隐约有人影依偎着,却被言希挡住了视线。

少年脸微红,阿衡明白了几分,移了目光,正巧对着思尔,这姑娘看着她,目光发冷,有着说不出的别扭。

阿衡叹气。

她和思尔,一辈子都要这样吗?

孙鹏看到了,笑眯眯地揉了揉思尔的头发——“小美人儿,你又郁闷啦?”

思尔翻白眼——“谁郁闷了?”

孙鹏笑得更大声,眼睛亮晶晶的——“连翻白眼都和你哥这么像。”

思莞捶他——“少污蔑人,我什么时候翻过白眼?”

mary笑得眉眼风光明媚,整天见糊涂人,总算出个聪明的了。

孙鹏,转眼,看到肉丝,笑得极是斯文败类——“这位美女,从没见过,姓甚名谁,芳龄几何,成家否?”

mary装了满面桃花红,抛了个媚眼。

辛达夷抖了抖身躯,不客气地推了mary一把——“你丫个死人妖,能不恶心人吗,几百年前的丝巾,都扯了出来,围脖子上也不怕长痱子!”

陈倦淡定,暗地踢他一脚,耳语——“我长痱子我买痱子粉我乐意,你要是搅散老娘的桃花运,信不信老娘这辈子都缠着你?”

辛达夷哆嗦,但是想了想,还是咬牙横在孙陈二人之间,挡住了两人的视线。

宁可让这死人妖缠一辈子,也不能让他去祸害自家兄弟。

这人,非男非女,杀伤力……太大。

孙鹏瞅出些端倪,笑了,斜歪在言希身上看戏。

言希推他,不动,继续推,又不动,斜眼,张嘴,白晃晃的牙,准备咬。

服务生拿房卡开包间的门,孙鹏低声戏谑——“言少,您先歇歇嘴,我讲一件事,说完再咬也不迟。”

本来包厢外,灯光就极暗极暧昧,众人未看到两人的小动作,鱼贯而入。

孙鹏拉着少年走到走廊尽头的暗角,言希皮笑肉不笑,问道——“说吧,什么事?”

孙鹏面上是极怅然极怅然的表情,轻轻开口——“有人让我问你,是否还记得四年之约?”

言希有些迷糊,四年四年,是什么,已经遥远,蓦地,记忆的深处,一双星光流转,凝滞了冷绝的黑眸,平平缓缓,铺天盖地。

少年笑,眉眼淡去了许多生动——“现在他在维也纳,还是美国?”

孙鹏面容有些狡黠邪气,上手,恶作剧地捏言希的脸——“昨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他的手机号码已经换成了国内的。”

他已经,回来了?

少年愣了,没顾得上脸上的疼痛,若有所思,半晌,垂眸,浅淡地笑——“回来就好。我和……阿衡达夷他们过几天,填报好志愿,给他接风洗尘。”

孙鹏松手,看到言希白皙的脸上被他掐出的红色的印痕,有些讪讪这人怎么不还手,拍拍他的肩——“他现在大概没空见你们,正整理证据,准备把林若梅培养的势力一举击垮。”

言希皱眉——“林家的人在陆氏已经如此猖獗了吗?”

孙鹏摸摸下巴,正经了脸色——“倒也不是,陆老爷子在那儿顶着呢,怎么着,外戚也只是狐假虎威罢了。只是,你知道,陆流一向守信,他说四年,就一定是四年。”

当年,陆父早亡,陆流年幼,林若梅接掌了陆氏大权,为了更好地控制公司,换了一批元老,各个部门都安插了娘家的人,处处压制陆家人,一时林若梅和陆老爷子关系闹得很僵,而后,又因为陆老和孙子感情深厚,怕儿子受公公影响,疏远自己,狠了心,把陆流送到国外留学,近几年,林家陆家两派为了争权,在陆氏更是斗得你死我活。

言希想起什么,平淡开口——“陆流怎么对林若梅的?”

孙鹏想起陆流之前对亲生母亲的手段,干净残酷,却不带任何感情,实在是很奇怪,只含糊说了句——“他掌握了公司的董事会,还没有下最后结论。”

言希头抵着墙壁,指缝是墙粉极淡的色,黑发在光下闪着幽紫,一动不动,时光似乎在他身上风化了,许久许久,开了口,语气终于,释然。

“孙鹏,你也替我转达一句话。”

“什么话?”

“言希有言希的恩怨,陆流有陆流的恩怨,我是我,你是你,两不相干。”

言希转了目,细碎的目光,沿着一隙,投向包厢,浮散的光影下人形模糊,看不清,那个微笑的谁,凉月昙花一般,却似乎,已经很近很近了。

一刹那,黑白的电影,那眸中,分明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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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希孙鹏回到包厢的时候,思尔正和阿衡在角落说着什么,思尔看到言希进来,唇角一丝笑容,一闪而过,却俨然示威。

阿衡抬眸,看到了两人,微笑,轻轻颔首,晃了晃手中金色的液体。

十块一杯的大扎啤。

孙鹏瞄了言希一眼,脸上是很同情很同情的表情,言希翻了翻白眼,挤到众人之间,坐下。

思莞正纠结着眉毛便秘着脸极深情地唱着《我爱你你却爱着他》,眸光几度哀怨转到言希身上,众人抽搐。

思莞便秘完,大家刚松一口气,屏幕上又显示了“路人甲”三个字,正问是谁点的,mary已经极悲愤地抱住了话筒,开始嚎“……我是你转头就忘的路人甲……我这个没名没姓的路人甲……”,一到路人甲三字,就对着言希吼,吼得言希心肝直颤。

这厮,大概也知道了陆流回国的消息。

孙鹏不明就里,佩服得两眼冒星星——“靠,言希你也太牛叉了,这样的极品美女和你也有一腿啊?”

言希不客气,帆布鞋踹到孙鹏脸上——“我和你还有一腿呢,妈的!”

孙鹏斯文的面孔笑眯眯的——“我倒是欢迎,就怕阿衡回头跟我急。”

忽而,这人想起什么,饶有兴致地带着言希开口——“哎哎,你说,阿衡知不知道,你知道她喜欢你?”

包厢中音响声音很大,如果不是坐得近的彼此,根本听不到对话。

言希愣了,背向后,缓缓地放松,整个人,全部的重量投到沙发中,唇角微扬,淡淡的,似有若无的笑。

他们,一群人,在KTV闹到凌晨,歌没唱多少,啤酒却灌了一肚子。mary拉着阿衡对吹,喝了快一整桶,拦都拦不住。

最后,俩人醉得东倒西歪。

街上,已甚少有出租车。

思揣着离家并不远,边想着,走回去算了,俩醉孩子,大家轮换着背也就是了。

言希却不同意,情愿走得慢一些,累一些,也坚持一个人把阿衡背回家。

她在他的背上,乖得不像话,小声地打呼噜,小声地说醉话。

“言希。”这姑娘说醉话,小声地喊他的名字。

言希瞥了她一眼——“笨,喝这么多酒,不知道难受么。”

“言希。”她喊得很认真,轻轻的扬起,缓缓回落的音。

言希。

言希无奈,嘴角浮了些许的笑意,目光变得温柔清亮“这样简单的心思,还以为全天下只你一人藏得深,别的人都不知道。”

连“言希,我喜欢你”这样的话,都不敢说的傻孩子。

这么傻。

她忽而哭了,在他背上抽泣,豆大饱满的泪珠,全部糊掉在他的衬衣上。

“言希……思尔她说……你对我好……你对我这样好……是为了让思莞恨我……逼着爷爷解除婚约……这样……你就能和陆流在一起了……”

言希身躯微颤,瞬间,眉眼隐了情绪,默默,继续背着她,向前走。

“言希……思尔说你喜欢陆流……很喜欢很喜欢……比我喜欢你还喜欢……”

“她说……卤肉饭喊的不是卤肉……是我误会了……它喊的一直都是陆流……是你教它的……”

这姑娘一直小声地哭泣着,憋得太久,声音变得喑哑,她小声地,连失去了意识,都在隐忍。

“言希……你……后不后悔……说要和我……一起……”

他说,阿衡阿衡,我们要一起上大学了。

一起,很远很远的一起,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吃饭,一起看动画片,一起牵着手,向前走。

四年前,陆流,离开的时候,送给他一只笨鹦鹉,他教它,任何话,它都不会说,只懂得喊“陆流”二字。这二字,是陆流教它的,这只鸟,比金丝雀强不了许多,喂了药,他便是放它自由,它也无法离去,只能长长久久地呆在他身边,提醒着他,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叫陆流。

他微微叹气,皱了眉,烟波清澈,平淡开口——“阿衡,虽然,我并不清楚,你们口中的很喜欢很喜欢是多喜欢,可是,如果,你能再等一等,等着我,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我想要,试着,很喜欢很喜欢你。”

chapter59

chapter59

那一条路,他背着她,走了,不知有多久。

前方,嬉笑欢歌的那些熟悉的面容,也终究,在凌晨的雾色中,成了灰色的布景,像极他每每在相机镜头,定格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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