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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一路疼,一路爱-第46部分

小说: 一路疼,一路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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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看向窗外,他对自己的本名“沈重九”并不是很满意,想了想还不如叫沈红酒。
  “是这里吗,红酒?”白可放缓车速问。
  沈重九面上不高兴,心里也无甚反感,指着前方说:“再往前开一点,右边那栋门口挂着橄榄枝的就是我家。”
  停下车,白可对沈重九微笑,沈重九看着她面无表情。等了一会儿,白可问:“你不下车吗?”
  “你不进来坐坐?”沈重九说。
  “这……”
  “都已经这么晚了,反正你也要找旅馆,不如就在我家住下。放心,大家都是中国人,我不会害你。”
  听他这么说,白可动了心。她找个空地停好车,跟随沈重九走到他家楼下。
  来开门的是一个身材高瘦中国女人。她一看是沈重九,非常热情地把他请进去,像他们是来做客的。
  屋子里并不宽敞,一套沙发加上一个壁橱就差不多挤满了。屋主似乎很不会设计空间,墙壁上挂满了大小的照片,让局促的客厅更显凌乱。
  白可看着那些照片发愣,女人问她茶好不好喝,她完全答不上来。
  女人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墙壁,笑着说:“那是我丈夫。他在几年前过世了。我每天都和我儿子看着这些照片怀念他。”
  白可一下站起来,受到蛊惑一样直直地走向墙壁。她伸手摸着照片中男人的脸,又缩回手捏了捏自己的下巴,真实的疼痛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她扶着墙颤抖着声音说:“阿姨,请问叔叔叫什么名字?”
  “他叫白建国。”女人说。
  “白建国!”白可捂住嘴,滚烫的泪打在手背。
  “怎么了这是?”女人笑着做出不知该如何安慰的样子。
  “他是……我爸爸。”白可哭着说。
  女人表现出应有的震惊和恰到好处的悲喜转换。她轻轻拥抱住白可说:“这真是上帝的旨意。”
  “那么,你是我弟弟?亲弟弟?”白可望着沈重九。
  沈重九走过来,姿势僵硬地把她们抱住。
  原本以为这世上除了唐一路,她已经没有其他牵挂,神的恩赐,她居然遇见了自己的亲人,他们有真正的血缘。
  根据女人所说,她姓陈叫陈敏。那时白建国以为白可和她妈妈已经死了,国内消息不通,无法查证。为了拿到绿卡,他和陈敏假结婚。一次意外,他们有了关系,也有了孩子,就这么一起生活下来。没几年,白建国死在一次桥体坍塌事故中。陈敏没有再婚,独自抚养儿子长大。
  听到父亲与另一个女人结婚,白可是有些别扭的。但想到他人都已经去了,陈敏带着孩子也不容易,也就不再计较。陈敏请她留下来,大家像一家人一样生活。她说了要去德州找人的事,陈敏劝她说,男人都是不可靠的,说不定她丈夫已经有了别的女人。白可不相信,坚持要上路。
  是沈重九把她留了下来。作为她唯一的弟弟,他恳求她与他共同生活一段日子,慢慢了解彼此,建立感情。
  住下来的第一晚,她梦见了妈妈,梦见她和爸爸站在一起。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觉得妈妈就在身边,现在,她带着爸爸一起来了。
  她闭着眼微笑。
  这笑容落在门外人的眼睛里格外愚蠢。
  “你演的很不错。”沈重九对身后的陈敏说。
  “我可是戏剧学院毕业的。好了小少爷,记得把钱打进我的银行账户,晚安。”陈敏打着呵欠走进房间。
  沈重九关好白可的房门,走到客厅里拿起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那边的人说:“她怎么样?”
  他想都没想说:“很好骗。”
  “不要小看了她。”
  “如果我把她骗到七月四号,别忘了你答应我的微型电子计算机。”
  “没问题。”
  得到男人的保证,他挂掉电话。
  安静的客厅里洒着月光,墙上照片里的男人悄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沈重九与他对视良久,忽然笑了一声,说:“爸爸?妈妈?姐姐?”
  这些称呼对他来说是这么陌生。
  翌日清晨,他迷迷糊糊地走下床,一时间忘记自己在哪里。经过厨房时,看到白可站在桌前弓着身子,不知在干什么。对这个女人,他总有种奇妙的熟悉感,特别是在她叫他红酒的时候。或许是因为他早已从一大堆资料中了解了她的方方面面,又或许是因为她的外表正是他喜欢的女孩子的类型。
  “你在做什么?”他走到她身旁问。
  “哦,你起床了。我给你们做了早餐。”她说完,又把头低下去,过了一会儿说:“我在听他们唱歌。”
  “谁?谁在唱歌?”他俯过身,看到她耳下放着一只透明的玻璃杯,杯子里盛着褐色的液体,一个个细小的气泡缓缓浮上来。
  “你听。”她把杯子拿到他脸旁。
  他闻了闻,发现杯子里装的是可乐。在她的催促下,他把耳朵放到杯口,心想他为什么要陪她做这么幼稚的事。听了一会儿,他开始明白白可说的是什么。杯子里像是有另一个世界。就好像我们看着灰尘在晨光中安静飞舞,你会很好奇每一粒尘埃是不是都有一个生命,它们飞舞之时会不会相互交流。而他耳下的杯中,正是安静上升的气泡们的琐碎话语。
  听着还挺有意思。他不自觉勾起嘴角,随即意识到自己有多傻,立刻放下杯子说:“无聊。”
  白可趴在桌上看着杯子说:“第一次喝可乐是在船上。我和妈妈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就把它倒在杯子里研究。先是看,再是闻,然后听,我们还以为这是个液体玩具。”
  她脸上都是怀念的神情,这让他莫名觉得温暖。
  站在门边多时的陈敏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微笑,笑完才反应过来,暗叹自己入戏太深,正要走,白可的话让她停住。她听到她说:“红酒,你一定要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对阿姨好,不然你会后悔的。”
  如果她的女儿也能这样想,该多好。
  平平淡淡地,他们一起生活有半个月了,每一天从白可做的早餐开始,到陈敏做的晚餐结束。两个女人相处融洽,不时合伙欺负家里唯一的男人。
  从开始的尴尬到后来的乐在其中,沈重九很长时间没有体验过这种家的温馨了。因为小时的一次意外,他拒绝和父母接触已经有六年。
  那是一次地震,他和几个不相识的人被压在石块下。他的父母赶来以后不是先救他,反而是最后才顾虑到他的死活。从那以后,他对他们不再信任。这些年来都是自己过自己的日子。
  他才十六岁,却感受到了非他这个年纪应有的孤独。
  所以他加入了这个荒诞的游戏,名义上为了一台微型电子计算机,实际,是想从她这里获得一些改变。
  没有人看出来他真正的想法,叛逆的外表拉开了他的心智与年纪的距离。十六岁是个多么微妙的年纪,刚学会坚持自我却又开始对自我不满,遇到机会总想改变,无奈的是他们羞于表达,结果总被人误解。
  “红酒,阿姨让我们一起去买东西。”白可提着包,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
  思绪被打断,他嫌弃地把手抽出来,一语不发地走到门口换鞋。
  去市场的路上,白可看到一辆辆车驶过,不经意说出要去德州的事,他立刻讽刺她:“你在这里火急火燎地要去见他,说不定他早就忘记你这个人了。”
  “我最近总是梦到妈妈,她说她找到爸爸了。”白可笑着,“所以我想,我肯定也能找到爱他。找到他以后我就和他一起回来找你们。你在家要照顾好阿姨,不要总是玩游戏机。”
  “你跟我说这些?以为你是谁啊。”他不屑地说。
  “我是你姐姐。”白可端着架子说。
  他正要反驳,她突然拉住他的手,凑到一个杂货摊位前。
  摊子的中间摆着一个很大竹篮,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纽扣。样子虽不新颖,但就特别在每颗纽扣上都印着一句简单的话。
  “哇,好像庙里面抽签。”白可赞叹,随即把手伸进纽扣堆里,闭着眼睛抓了一颗。把纽扣举过头顶,她念出上面的句子:“人生不过如此,一出喜剧。”
  这句谈不上祝福又不是箴言的话,白可想了一会儿,很快便放弃。对于超出她理解范围内的东西她一般不做过多纠缠,转而笑嘻嘻地对身边一脸木然的人说:“你也抓一个吧。”
  做着不耐烦的表情,他随意挑起角落里的一个拿到眼前。
  “写的什么?”白可急切地踮起脚想看清上面的句子。
  他毫不在意地把扣子扔给她,拿起购物袋往回走。她付了钱,跟在他身后,研究着扣子上面的话:你所遇见,必将真善。
  让她高兴的是,这次她读懂了。
  “这是一句祝福的话哎,”她跑到他跟前说,“意思是祝你在往后的日子里所遇到的人和事,都是真诚和善意的。”
  “我懂中文。你走开。”他推开挡路的她。
  抬手间,不留神碰到经过的人。
  “啊。”那人吃痛地叫了声,捂住半边脸,恶狠狠地看着他们说:“不长眼睛是吗,中国猪?”他身后跟上来几个朋克打扮的年轻男人。
  “对不起。”白可边道歉边扯住要上前理论的沈重九。
  “对不起就算了?怎么也得给点赔偿吧,小姐。”
  一群人把他们围住。
  “我们出来购物没有带多余的钱,这些都给你们吧。”白可把他们买的所有东西都递给男人。
  男人看他们不像有钱的样子,骂骂咧咧的接过东西扔给后面的人。
  沈重九提起的拳头被白可按下。她用眼神恳求他忍住脾气,一瞬又变了脸色,惊跳着大叫一声,泪涌出来。
  领头的男人□着走远,原来他走过她身旁时伸出一只手侵犯了她。
  刚放下的拳头再度提起,沈重九欲追出去,腰却被人抱住。
  “别,别去,你打不过他们的。”白可用尽力气拦住他。
  他用力推开白可追出去。这一会儿功夫,男人们已经不见了踪影。他泄气地走回来,猛踹了一脚路灯柱子。
  “你怎么这么……”他回头想骂她孬种,却见她正笑着,眼角还沾着未干的泪。
  “喏。”她对他摊开掌心。
  那颗扣子还有那句祝福,都安然地躺在上面。
  他只觉心头一拧。

  树欲静(四)

  无形之中是不是有一只操纵命运的手,在他发现她坐在前排的座位偷看他时,阻止了他与她交谈的欲望,在他从那栋粉红的房子门前经过时,把他从她面前推开,却又在他转身的一刻,给了他一个万劫不复的念头。
  当我们亲眼看着自己放弃的人生在眼前活生生地上演,是什么感觉?你被感动了,渴望了,却依旧只能站在镜前观望。你对自己说,清醒一点,那是别人的人生。可是你又想,那本应该属于我。
  拥有这么矛盾思想的动物,我们称之为人。而人性的弱点一再迷惑着我们,让我们坚信只有“已失去”和“未得到”才是最珍贵。
  “她本来应该是我的。”
  这句话他已经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
  “别再想了。事情到了这一步,你还想两全其美?”
  热拉尔撑着阳台的栏杆,眺望远处波光粼粼的河水。唐一霆在他身边,已经从凌晨站到了太阳升起。
  “有没有方法能够让时光倒流?”唐一霆的声音沙哑。
  “时光倒流?流去哪儿?是二十年前,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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