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昏不爱(高干)-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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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思远注意到她在看他,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也定定的看向她。费曼迪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扭过头来,倔强的望向海面上的一轮红日,不知是被晒的还是羞涩,她只觉得脸上如同火烧一样。
乔思远拿起她用过的浴巾,又擦了擦身上的水汽,三下两下连同裤子也换上了运动裤。看看费曼迪那一身湿乎乎贴在身上的衣服,想起来后备箱里还有块毯子,又顺手抄起两瓶矿泉水走过来。
他把毯子披在她身上,费曼迪又是一惊,抬头望着他,乔思远把矿泉水递过去,“漱漱口吧,刚才灌了那么多海水。”
费曼迪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来,有些没好气的说,“解释一下吧,乔市长,这闹的是哪一出?”
乔思远靠在前车门上,“我本以为被人救了以后第一句应该是谢谢,不过又听说自寻短见者都不会这么说,反而一个个气乎乎的,实践证明果然如此。”
“自寻短见?”费曼迪拉拉毯子,更紧的包住自己,“你见过脱掉鞋子,卷起裤腿去跳海寻短见的吗?”
乔思远向下望去,她高高卷起的牛仔裤腿下露出一双白皙的小腿,不禁皱起了眉头,难道真是自己误会了?
“你半个身子几乎没在水里,我当时也没法做别的想法,不好意思。”他坦率的承认错误,也因为她不是真的要自杀,心里稍稍轻松些。
“我有孩子有家有工作,不会那么容易去寻死的。”费曼迪知道他也是出于一番好意的误会,自己这样兴师问罪似乎也不太妥当,于是便换了个话题,“你怎么会在这里?”
乔思远当然不能说,我看了一夜你家的事情,睡不着出来散心的,只好说道,“早起过来清醒一下头脑,没想到撞见你。”他顿了一下,掂量着该不该问,可到底是关心则乱,还是问出了口,“你很喜欢到海边来释放压力流眼泪吗?”
这个问题显然已经超过了他们的熟悉度,费曼迪像被人戳中痛处一样全身更紧的缩在一起,冷淡的说,“我以为乔市长日理万机,有更多大事需要去关心。”
乔思远当然能听出其中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但他更懊恼她连他一起推出去的那份干脆,忍不住开口道,“有些事过去很久了,不要再纠结其中才好,天地还很宽。”
他话说得隐晦,费曼迪却听出了弦外之音。她抬起头,眼神直直的瞪向乔思远,脑海里飞速旋转,判断着他这句话的分量,和里面所隐含的他所知道的信息。
费曼迪笑了,笑得冷冷的,“也是,堂堂乔市长要是想调查一个人,真是不费吹灰之力。”她说这话时声音里已经有了一丝颤抖,费曼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扒光了一样暴露着,而那个残忍的人就是乔思远。
这时候,乔思远倒不想瞒着她了,做了就是做了,知道就是知道。他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就是一部陈年曲折的狗血剧,别污了你的眼睛。对我个人有什么不放心或者不认同也没有关系,我不参与这个项目就是。”话越说越狠绝。
“你父母的事与你无关,我不会在项目上对你有任何怀疑。”乔思远这会儿有点焦躁,他在她心里就这么不堪吗,就和张三李四都一个样的去想她吗。
费曼迪本来还心存一丝侥幸,以为他知道得没有那么多,听他说到自己的父母,心中又是狠狠的一揪,原来他真是调查得很彻底。
她站起身,“如果你不是看笑话的猎奇心理,也请收回你的同情心,我不需要。”说完,她大步朝自己的车子走去,连身上披着的毯子都忘了还给他。
她的背影落在乔思远眼里娇小却坚毅,可费曼迪知道,自己那是落荒而逃。这个乔思远,他先是轻而易举的撞见她坚强外表下隐藏的最脆弱无助的一面,现在又这么随随便便的揭开她的伤口。
费曼迪车子开出去好一段,才意识到自己连脱在沙滩上的鞋子都忘了拿,正赤着脚踩在粗糙的油门踏板上。
她忘了,乔思远却没忘。他捡回她的鞋子,又飞身跳上车。到底是路虎的马力,没几分钟就跟上了费曼迪的小Polo,他是不放心她这个状态开车。
直到费曼迪拐进Q大的家属区,乔思远才打上转向灯,朝自己家方向开去。一路上,他止不住的反思,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冲动急躁了?对费曼迪,他真的只是同情和好奇吗?
***
费曼迪推门进屋,就看到刚起床的念念站在客厅门口,呆呆的望着浑身精湿还打着赤脚的妈妈。
“出去跑步,下雨,淋湿了……”费曼迪不过大脑的解释道。
念念抬头看看窗外的大太阳,脸上的不解表现得更凝重了。
费曼迪叹口气,“刚才有片云,突然下雨,这会儿倒是晴天了。”
念念知道妈妈不想答他,小声碎碎念道,“嗯,我就是那特别容易哄骗的小孩子就是了。”然后转身去厨房扒吃的了。
费曼迪从刚才的情绪中调整出来,回到家面对儿子,她才感觉到自己的责任和存在意义。
她也一步跨进厨房,对着小家伙说,“咳咳,其实呢,是妈妈早上睡不着到海边散步,然后因为一时兴起,就想去趟趟海水。没想到被一个白痴叔叔当作要自杀,跑上来救我,却笨手笨脚的把妈妈按到了水里,结果就成了这样。”
念念很认真的听着,然后点点头,“嗯,这个解释还是比较靠谱的。”转念又想一想,阴云笼上面庞,“妈妈,你真的是一时兴起吗?你不会丢下念念一个人的对不对?”
费曼迪分得清儿子是演戏还是真情,她只能说人和人呆久了真的会心连心。她虽然尽可能的在念念面前保持乐观向上,可她内心里不为人知的苦楚却总是能在不经意间被念念捕捉到。也正是因此,念念有的时候会很紧张她。
她蹲下来,视线与孩子平齐,“真的是一时兴起,妈妈不骗你的。刚才对你撒了谎,是妈妈不对,以后再也不会了。”
念念明显接受了她的话,也保证道,“我也不会骗妈妈的。”费曼迪宠爱的刮了刮他的小鼻子。
虽然及时的洗了个热水澡,费曼迪还是毫无悬念的患上了重感冒。那几天她浑身无力,咳嗽到胸口和后背都是疼的,顺带的不想和乔思远面对面,也就错过了敬川核电站的项目例会。
那天之后,乔思远陷在对自己的反思和剖析中,更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了。对费曼迪,冷静的说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是不应该走得更近的,可感情上,他又满脑子都装着她的事她的影子,就像中了邪一样。
中邪……他侧过头看看书房一角处放着的那双女士平底鞋,心里想着,应该把这鞋还给她才是。
没想到,还没来得及见到费曼迪,却先遇上了她的儿子……
☆、偶遇
转眼就到了六一儿童节,每年到这个时候,市政府都要派一位主要领导带上大家到政府幼儿园去慰问祖国的花朵们。乔思远是新来的,以前的各位领导都轮过了,今年这重任自然就落到了他头上。
这慰问活动搞了好多年了,一切都有惯例可依,乔思远也无非就是去露个面走个过场。底下的人早就给准备好了慰问礼品,主要都是儿童玩具。小朋友们为了迎接领导,也早早在幼儿园老师的带领下排练了歌舞。
到了正式的日子,领导一通亲切致辞,园长一通感动致谢,孩子们一通热烈表演,礼物再被煞有介事的推上来,基本上就算结束了。
只是今年不知道谁出的新幺蛾子,最后增加了一个领导与花朵们自由互动的环节。不成想孩子们眼里除了好吃的好玩的,谁会在乎什么领导。一说开始,还没等领导反应过来,已经呼啦一下子围住了那一大堆新玩具。
幼儿园老师和领导们相互尴尬的笑笑,只好委屈领导们自己上去“认领”小朋友来交流了。
乔思远心想,孩子们现在的注意力都被玩具吸引,硬把哪一个拉过来对话,那不是强人所难吗。他站起来环视了一下,意外的发现原来并不是所有的孩子都喜欢玩具,怎么有个小男孩在一旁显得非常无动于衷啊。
他走过去主动和小男孩打招呼,“怎么不和大家去看看新玩具啊?”
念念小朋友一脸老成的说,“太幼稚了,我早过了玩这个的年龄。”说完,还甩给他一个酷酷的眼神,好像在说,你怎么问这么幼稚的问题。
乔思远被狠狠噎了一下,这,真的是一个还在上幼儿园的孩子吗?他不禁来了兴致。
“那你喜欢什么呢?”乔思远顺着问下去。念念的小脸儿上浮现出得意之色,就等着你问这个呢。
“我喜欢占星!”小家伙一本正经的说,乔思远又是一脸的惊奇,“小朋友,你确定不是爱好天文学吗?”
其实,他就是喜欢看星星而已,他妈妈说这叫天文学,可是干妈说有这个兴趣爱好,应该培养去占星,然后被他妈说装神弄鬼。他也没搞清到底有什么区别,只是觉得好像叫占星挺有范儿的。
“那你为什么喜欢看星星啊?”乔思远觉得这个小家伙太有意思了。
见对方好像非常配合自己,念念愈发得意起来,“我爸爸在火星上工作,我有时候就是想看看他。”
这回乔思远彻底黑线了,什么时候人类已经到火星就业了?
念念乘胜追击,不仅报出了几大行星的名字,还有各自的大小,距离地球的位置,上面的自然环境等等。最后总结道,“所以,只有火星能够提供给人类继续生存的空间,不过这还都是在探索阶段。我爸爸先去上面考察一下,虽然我和我妈都很舍不得,但牺牲小家顾全大家。”
念念说着说着竟然有点入戏了,乔思远微笑听着,心里却已经大概知道了这孩子来自单亲家庭,有点说不出的心酸。
乔思远从小也是天文爱好者,北京的家里到现在还摆放着他从小到大收到的各种天文望远镜,都是当时最好的观测用具。没想到今天遇到一个同样喜欢天文的小家伙,因为颇有共同话题,乔思远很快和念念聊得热闹起来。
办公室的小刘凑过来搭话道,“乔市,要不是知道您还没结婚,得以为这是您儿子呢。啧啧,长得可真像,又投脾气。”
很多事就是不道破还好,一道破就觉得怎么看怎么像,连乔思远自己都有几分惊讶。特别是那眉眼的走向,还有挺立的小鼻梁骨,说是他儿子一准儿有人信。要不是他从小被家里严格管教、洁身自好,不敢随便乱来,这会真要怀疑是不是丢在外面的种了。
乔思远把念念抱起来,放在他腿上,和小家伙目光平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念念。”他报了小名儿,没说大名儿。妈妈平时总教育他跟陌生人要留心眼,不要什么都说。他刚才叽里呱啦的倒了一大堆,这会儿涉及个人信息,倒是敏感起来了。
乔思远看着这个早熟又聪慧的孩子,心念不禁一动,“你妈妈姓什么啊?”
机灵鬼没有正面回答,反而虚张声势道,“我妈妈是女超人,可厉害了,可以毁灭地球。”
乔思远笑了,一般人会以为这孩子爱吹牛,他倒觉得如果真是他心里想的那个人的话,这话也并不夸张。
活动时间差不多到了,领导们拉着祖国的花朵往外走,幼儿园外早已聚集了大批等着接孩子的家长。
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