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旖情-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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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责任,也不说你没有尽到妻子的责任。或者,这都是我的错。是我忘记了我娶到的是一位公主,而不是一个普通女子。”
“你……究竟要说什么?”安妮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小声询问。她很不明白,这么晚他来到她的房间,就准备来对她发脾气吗?可是她丝毫没有做错什么呀!
他的沮丧写在眼底。她拒绝沟通,永远地拒绝和他沟通!
“我来是告诉你,我可能会在下一场战役里死去,所以我需要一个合法的子嗣去继承巴尔漠和其他领地。所以,未来的一个星期,在我准备向威尔士出发以前,我都要和你同床。”他冷淡地说完,本来让他难以启齿的事,现在却变得容易起来。
既然她不愿意和他沟通,他又何必顾及她的感受?
安妮剧烈地颤抖起来!一个星期?不,她无法忍受这个!难道他准备每天晚上都做那件事吗?眼泪疯狂地往下掉着,她的惊恐、害怕全都写在精致的脸上。
他转过头去,不愿意看见她的眼泪。这两年里,他看见的最多的就是她的泪水。
“我知道你觉得无法忍受,但我也无能为力。只要你能生下子嗣,我发誓以后不会再走进你的房间。”他咬咬牙,难道他愿意碰一个不情不愿的女人吗?即使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他也毫无兴趣。
他是肯定的!她看着他高大的身躯,知道自己永远无法对抗他的意志。心脏不断地阵阵痉挛,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不停呜咽。
“睡吧。”他冷酷地低语,不再理睬她的眼泪,自顾自地走到床边开始宽衣。
安妮向床上瑟缩而去,她抱起膝盖,继续掩面哭泣。
那种压抑着的啜泣声让他觉得心烦意乱,他只想尽他的义务,不是再伤害她!而她,却把他看成了世界上最邪恶的恶魔!凯恩将皮带狠狠地摔在地上,发泄胸中的怒气。
安妮的泪水被那声巨响吓回了眼眶,她恐惧地看着她,有那么一刻,她窒息得无法移动。
“我不会打你,公主殿下。”他冷冷地说着。
安妮闭了闭眼,知道自己再也无法逃避自己的责任。她嫁给了他,和他同床是必须的,生下他的子嗣也是必须的!她提醒自己,不断不断地提醒着自己的责任和义务。然后安静地躺下,如木头般闭上心情,用心灵的麻痹来对待之后发生的事情。
她有打算一动不动地任凭他摆布!那样顺从却残酷!然后,张开她那双纯真而惊悚的眼眸静静地瞅着他,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他。
凯恩一腿跨上床垫,安妮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她的手竟然放到了胸口,做出祈祷的姿势!
恶劣的诅咒声从他口中溢出,他用最难听的话来咒骂他自己,然后猛地后退离开。
安妮惊吓地张开眼眸,忐忑不安地看着他。
“好了,你赢了!”他从齿逢里迸出这些字,“我不会再碰你,你满意了吧?”
她不可置信地张大了眼眸,怔怔望着他。他是说真的吗?那么子嗣怎么办?继承人怎么办?
“这些你不用担心,我自己会解决!”凯恩看出来了她眼底的疑问,咬牙切齿地说着。没有自己正式的继承人又怎么样?华德的孩子也可以继承。凯恩这一次是彻底死心了,或许亲情对于他来说真的不合适。即使有了孩子,或者这个孩子的命运也会跟他一样,没有爱的父母,又如何给孩子爱呢?他不想要他的孩子在无爱的环境下长大,那么他又何必强求她呢?强求的结果也只是双方的痛苦!
他头也不回地向连接两个房间的房门走去。用力打开门时,他蓦地回头,眼眸充血地看着她,“我亲爱的夫人,你最好插上门闩,相信这样你才能睡个安稳觉。”他不自觉地讽刺着她,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
安妮忽然全身虚脱般地躺倒在床上,然后放声大哭。至于她为什么会觉得如此伤心,她自己也并不明白。
秋天的早晨,已经非常寒冷,但在巴尔漠城堡内,却是人群喧嚣,丝毫无视刺骨的寒风。
安妮在窗口看着凯恩在中庭集合武士和士兵,身穿盔甲、坐在战马上的他是高大而威武的。身后的战旗在迎风飘动,蓝色的战旗上绣着一只眼神锐利的黑色老鹰,眼眸闪着金光。那只此刻正欲展翅的老鹰就像凯恩的写照,勇猛而锐利。
她迟疑着要不要下楼,但是不知为什么,心头总是有着一些莫名不安。这一个星期,她每天都会有这莫名的不安在心头徘徊不去。或许,她是在对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作为他合法的妻子,她没有权利拒绝与他同房,孕育子嗣是她的义务。
她更没有权利因为这个而憎恨他,逃避他!看着他在阳光里闪烁着棕褐色、被风吹的蓬乱而富有朝气的头发,她竟微微有些发呆。
他果然没有再走进过她的房间,他是一个遵守诺言的男人,她知道他说出口的话,从来不会反悔。不论是他的骄傲还是他的荣誉心,都不会允许他那样做。
他还说过,这一次出征可能永远不会回来!
安妮的心跳蓦地加快了几拍,她虽然不爱他,但依然不希望他出事!犹豫了一下,她忽然转身从屋角的一个雕花木箱里取出一根黄金的十字项链,十字中央镶嵌着一颗美丽的蓝宝石,那闪烁的颜色就同她的眼眸一样。
她翻过十字的背面,看见那里刻着她的名字,这是她出生的时候,父王送给她的护身符,多年来她就一直带在身边。
可是有人比她更需要它!安妮不再迟疑,她把项链攥在手心里,然后向门外走去。
凯恩站在战马前面,阳光照着他半边紧绷的脸颊,他那认真的表情显得更加耀眼。他不是个很英俊的男人,脸盘过于方大,颧骨过高,可是他却有一双锐利的眼和笑起来开朗的嘴。当他大笑的时候,人们自然会被他身上豪迈的气质所吸引。那样一种自信和乐观,让他的外形反而不再那么重要起来。
只是这两年,他很少那样大笑了,眼角的笑纹都变得严厉而深刻起来。
“全都准备好了?”当他的卫队长来到他的身边时,他的口吻轻柔但坚定。
“是的,爵爷。”
“那……”
“爵爷。”当凯恩举起手来准备出发时,忽然一个轻柔到有些羞怯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他不敢置信地回头,看着气喘吁吁的安妮公主就站在广场边上!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看着她晕红的双颊,似乎是一路跑过来的?怎么可能?那位高贵而害羞的公主,他的妻子为何会在此时出现在他的面前?
“出什么事了吗?”他立刻大步向她走去,担忧地蹙起浓眉。
“不,不是。”安妮忽然觉得有些慌乱,她这样冒失地跑下来找他,是不是有些太大胆了?或者说,她到底要怎么跟他说,又想说什么呢?
两年的夫妻,他们却不知道该如何彼此相处,这是他们的悲哀吧?
“那么……”他微感不耐,大军还等着他开拔,可他却站在宽广的广场上等待她妻子的说话。
“这个,你拿着。”她敲着他身上威武的盔甲,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情急之下,竟往他手里塞去。
她温热的手指碰到他粗糙的手套,安妮悄悄地红了脸,他真的不知所措了。
“这个是?”他只是呆呆地握紧了手里的项链,满脸困惑地看着妻子。
“这个是护身符。”她红着脸,终于勇敢地说了出来,“你一定会凯旋归来。”
他愣愣地点头,同样觉得尴尬而不知所措。天要下红雨了吗?他冷漠的、甚至畏惧他的妻子竟然会主动接近他,而且送给他一个护身符?
安妮在他一眨也不眨的注视下低下了头,他那一脸的不信任让她难过和退缩,看来,她果然是做错了。她咬着嘴唇,一言不语,开始为自己的鲁莽行为后悔,或者他根本不需要她的什么护身符,他大概并不想要见到她!
“你……自己要保重。堡里只要按照平日的作息就可以了。只是不要随便放人进来,我不在,必须更加小心才行。还有,天气要转凉了,你自己要多注意健康。如果我圣诞节的时候没回来,你可以去伦敦,或者芮玫的葛莱恩堡……”凯恩缓缓地说着,自己也不太明白怎么忽然有这么多话要对她说,而且是他昨天在大厅里已经叮嘱过她的话。
他们不是形同陌路吗?所以他不应该觉得还有话要对她说才是呀。可是此刻,他手里握着她送的项链,这些话就自然地带着些留恋地倾泻而出了。
安妮的眼眶更加地湿润起来,她知道他最不喜欢看见她哭,每当她哭泣的时候,他就会转过脸去!所以,她迅速地点头说:“再见,爵爷。上帝保佑你一路顺风。”说完,她就赶紧转身向大厅里走去,不敢再继续面对着他。
因为她的泪水已经迅速地流下脸颊了,因为他刚才的表情和他的声音,因为她忽然觉得无比酸楚而难过,因为她忽然并不想他离开。
凯恩望着她转身的背影,一股可笑的情绪再次掠过心头,她根本没有听见他说的话,像往常一样,她只是想要迅速地逃离他身边而已。
那么,她又何必送上这个护身符呢?是因为她的义务吗?她是英格兰的公主,自然希望战争的顺利。她保佑的不是他的安全,而是胜利吧?
他苦笑着转身,脸色又变为威严和冷静,他举起了手,用雄壮的声音说:“出发。”
安妮飞快地转身,脸上的表情悲戚无比。她不想他出事,一定一定不能出事。
第二章
安妮的弟妹玛莉抱着刚满月不久的儿子乔瑟夫踌躇地站在公主的卧室门口,管家奶奶美芙在这个时候走上楼来,她吃惊地看着玛莉。
“玛莉夫人,您这是……”
“美芙奶奶。”玛莉立刻脸红地看着这位慈祥的老人,她在梅菲尔家族已经有许多年了,即使她的丈夫去世后,她也依然留在巴尔漠侍候新任的伯爵大人。
“您想找伯爵夫人?”美芙奶奶和善地看透了她的心思,“她是您的大嫂,您随时可以找她。”
玛莉抱紧儿子,腼腆地微笑,“可她是英格兰的公主呀。”
美芙奶奶轻轻叹气,她知道堡里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看待这位新任巴尔漠伯爵夫人的。谁也没有将她看成巴尔漠的女主人,而是看成了尊贵的公主。所以,安妮来到这里已经两年,却依然同整个城堡格格不入。
有些人认为她有些傲慢,因为她尊贵的出身和地位。更多人则是敬畏她超过想要亲近他,包括玛莉在内。
“来吧,我带您进去。”美芙奶奶笑起一脸的皱纹,然后敲响了房门。
安妮的一位侍女前来应门——这又是公主同巴尔漠隔膜的一点,她总是使用她从宫廷里带来的几位侍女,和其他仆人一般并不来往。
“我们想求见夫人。”美芙奶奶笑眯眯地问着。
“请你等一下。”路易莎把他们挡在了门口,“容我进去通报一声。”她那训练有素的宫里表情,让玛莉更加不安起来。
玛莉的父亲仅仅是个武士,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适应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室公主,该如何应对她从宫里带出来的那一干礼仪。
美芙奶奶也轻轻叹气,看着玛莉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抱着孩子的手似乎还轻微在颤抖。那是当然的啦,平常人面对皇室成员,总会有这样、那样的紧张和担忧吧?何况安妮殿下一向深居简出,让她显得更加神秘莫测。
“公主请您请去。”侍女对着玛莉尊敬地一揖,让她更加局促起来。
美芙奶奶看着玛莉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一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