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旖情-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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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公主殿下,巴尔漠伯爵夫人……”洛伊和几位贵族一起追了上去,他们都知道王子一旦发火,连亨利国王都要忌惮三分。
“爱德华。”安妮悲惨地喊着,忽然间她脚步一个踉跄,整个人向后倒去。
“上帝啊!”芮玫大喊一声,洛伊却抢前一步扶住了安妮,她双眼紧闭,嘴唇苍白,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生气。
“快叫太医。”爱德华一回头,立刻向妹妹跑来,他抿了抿嘴角,命令道:“立刻送伯爵夫人回房,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她走出房间一步。”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芮玫诧异地张大嘴,不敢置信地看着丈夫,“洛伊,这……”那个是爱德华吗?是她认识的那个仁慈的王子殿下?
“先送她回去再说。”洛伊的脸色一样阴沉,一言不发地,他抱起了好友的妻子,在心里发誓,无论如何他都要救出凯恩!
安妮醒来时,身边只有芮玫。她眨了眨无神的大眼,这才仿佛找到焦距般望着芮玫。忽然间,晕倒前的情景一下子涌人她的脑海,她立刻焦虑地拉住芮玫,“凯恩,凯恩他……”
“安妮,你听我说。洛伊已经通知了华德,他会带着凯恩所有的部下到伦敦城外驻扎,乔伊也会带人前来,洛伊还派人去通知了威廉公爵和各位同凯恩交好的领主,不久他们都会到温莎来集合。如果可以说服国王放人那就最好,如果不行……”芮玫咬了咬嘴唇,她苍白的脸上露出坚定的神情,“我们也会想办法先把凯恩救出来,然后再和国王谈判。”
“你们要……”安妮捂住嘴,惊恐地看着她。
“没错。”。芮玫说得斩钉截铁,“我们别无他法,如果国王要一意孤行,认定凯恩有罪而要去讨好法国的路易,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她锐利地看着她的嫂子,想要知道她会站在哪一边。
“凯恩不可能杀了亚兰!”安妮重复着这句话。“是的,我们相信。但是国王或者并不这样想,谁都知道,亨利对他的法国亲戚有多好!”芮玫咬了咬牙。
安妮低下头去,她的心正在承受着煎熬,她咬住发白的嘴唇用清晰的声音说:“芮玫,我要救凯恩,不论用什么办法,我都要救凯恩!”他是她的全部世界,虽然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何时深扎在她心头的,可是,他就是她的全部世界!
芮玫有些诧异地看着她这个一向内向和软弱的公主嫂嫂,在安妮的脸上第一次看见如此动人的坚定和执着。她脆弱的嫂嫂何时变得如此坚强起来?难道是因为爱吗?凯恩等待了这么久,安妮终于爱上她哥哥了吗?
每当芮玫看见当安妮不注意时,凯恩偶尔用那种渴望和克制的眼光望着安妮时,她就为他哥哥感到不值和痛苦,她那么优秀勇猛的哥哥,怎么会爱上这样柔弱娇嫩的安妮呢?
可是此刻,她有些明白了,凯恩爱上的女子,或许比她想象的要坚强得多,是同爱德华一样坚强的金雀花。
“我还要通知艾德蒙,让他立刻赶来伦教。”安妮忽然掀开床单起身,“他会说跟父亲和爱德华的。你知道爱德华和父亲都很宠爱他。”
“艾德蒙王子?”芮玫露出欣喜的表情,阻止安妮起身,“如果他能回来这就太好了。”
“芮玫,你让开,我要去给他写信,必须要快!不然可能会来不及……”安妮的目光坚定而毫不动摇,为了凯恩,她也一定要隐藏起自己所有的担忧和脆弱坚强起来。
“你别动,医生说你还要继续休息,我去准备纸笔,你躺着吧。”芮玫温柔地将她推回枕上,对着安妮嫣然一笑。
“我不要躺着,我很好,根本没病。”安妮却执意起床。
“安妮。”芮玫微微惊讶地看着她,“难道你不知道?”
看着芮玫脸上那奇怪的表情,安妮蹙起娥眉,“我应该知道什么?”
“你怀孕了,怀了凯恩的孩子。”芮玫脸上的惊讶变成了笑容,“三个月,所以你必须小心。”
安妮的嘴唇不住抖动,蓝眸里射出清透而惊喜的光芒,她不敢相信地不住喘息,“孩子?你是说……我……”她低下头去微笑,紧抿着嘴角,阻止着自己激动的泪水,孩子。一个凯恩的宝宝?上帝,她终于等到了!
她知道凯恩有多么渴望有一个自己的孩子,而现在,他们终于有自己的孩子了!她啜泣了一声,泪水终于潸然而下。
“凯恩,哦,凯恩。”她叫着丈夫的名字,多么希望他此刻可以陪在她身边,同她一起分享这个小生命的喜悦。但是,他却被关在了阴冷的地方,他可能正在承受着痛苦,正在痛恨着她居然不相信他……
“上帝!”她捂住脸哭泣,“芮玫,我对凯恩做了些什么呀?我怎么可以不相信他呢?他现在一定很恨我,永远不会再原谅我了……”
“安妮。”芮玫的眼角也渐渐湿润,一想起可能会非常艰难的未来,她也实在高兴不起来,“你不要这么想。凯恩会理解你的,只要我们把他救出来以后,他一定会……”
“芮玫,我当初太伤心了。虽然我不再爱亚兰,虽然我觉得他是个无耻的男人,但是……那毕竟是一条生命,所以我才会那样伤心。当时我只是麻木了,不知如何是好了……我怎么会去怀疑凯恩呢?”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无比虔诚地祈祷,“上帝,请你保佑他的父亲,让他一定要平安归来,让我有机会向他忏悔,向他诉说我的真情……”
安妮默默地流着泪,她此刻百感交集,既有对未来新生儿的期盼,又有对凯恩安全的担扰,还有对自己行为的悔恨。她轻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想到这个孩子的未来,她就觉得心酸难忍。
“芮玫,我想凯恩,非常、非常地想念他。我想告诉他我们有自己的孩子,我想告诉他,我爱他……可我好怕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怕我们会……”她再也说不下去,闭上了眼睛,忍耐着心底一波波无助的痉挛。
不,她不能在此刻崩溃,为了孩子,为了凯恩,她都要坚持下去!安妮躺回羽毛枕上,默默地在心里向上帝祈祷,恳求上帝给予她力量和勇敢,她只是要救出她的丈夫,上帝啊,请你给我力量吧。
一边的芮玫似乎也发出了一声啜泣声,可安妮并没有太在意。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聚集着自己微小的力量,希望可以勇敢地面对未来,面对她的父亲和哥哥。为了她的爱,她绝对不能退缩……
一双温暖的手抚上她的额头,眷恋地来回抚摩着。
她猛然睁开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双深邃却闪烁着温柔的眼眸。是她的错觉吗?因为太过思念?
温暖的手抚过她泪水盈盈的脸颊,轻轻地替她拭去泪水。这样的温柔让她的脉搏都停止了跳动,心脏都傻止了呼吸,这怎么可能是真的呢?凯恩,怎么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安妮睁着被泪水洗亮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紧紧凝视着他。她深呼吸又深呼吸,依然说不出一个字。
凯恩的笑容在她眼前洋溢开,他的嘴角咧开,眼眸里满是开朗的光芒。然后一种深情涌人他琥珀色的眼眸。一种温暖在他眼里被点亮。
“安妮。”他用清楚的声音低沉地叫着她的名字。
“凯恩?”她怯生生地呼唤着,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凯恩!”她大声地叫着,缓缓伸出颤抖的双手抚上他刚毅的脸颊,她的手扫过他下巴的胡碴,那种刺痛的感觉让她相信他是鲜活地存在于她的面前,而不仅仅是她的想象……
没有任何言语能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她一把将他搂住,再也不愿意分离。
“安妮。”他小心地拥着她,轻柔地抚摸着她如丝缎般的长发。
芮玫走到门口,带上了门,她的眼角闪过泪光。
安妮剧烈地颤抖着,即使此刻她就躺在他的怀抱里,她还是会感觉到那莫名的恐惧!她一直是害怕着的,自从她知道凯恩被逮捕以后。她想要坚强和勇敢,但此刻当看见完好无缺的他时,她就再也无法忍耐了。
她并不坚强,也不勇敢,她只要他在她的身边,她别无所求!
“我回来了,安妮。”他沙哑着声音,她的颤抖让他心痛不已,“再也不会让你这样担惊受怕,我向你保证。”
“你回来了?”她的声音依旧迟疑和怯懦,“你真的回来了吗?”
“是的。”他搂紧她,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
“这么说,你是真的?”她微微推开他的身体,双手抚上他的脸颊,“可是怎么可能?他们怎么可能让你回来?”
看着她焦急万分的眼,他嘴角的笑容充满了抚慰的力量,“真正的凶手已经被抓到了。”他拉住她的手,轻柔地吻着她的掌心。
“抓到了?这么快?”她迷惘地望着他,心里的喜悦却在渐渐上升。
他将她再次拥进怀里,他也同样地想要感觉到她,温暖地点头,“爱德华和我都觉得事有蹊跷,而且当亚兰子爵一死,法国的另一位使臣让·巴诺爵士就嚷嚷着冲进皇宫,要我国立刻给予交代。仿佛他早就知道亚兰子爵会死一样,而且他立即就派人回国去通知路易。国王。”凯恩的眼里闪过一种阴冷的光芒,那是隐藏在他温暖外表下的冷酷——战士的冷酷。
安妮抬起头来看着他,困惑地低语:“爱德华也觉得事有蹊跷?那么说他并不相信是你杀了人?但他为什么在大殿之外……”
“既然大家都以为是我杀了人,我们决定不如将计就计,一来可以让真正的凶手放松警惕,二来也想看看各方面的反应以找出凶手。”凯恩渐渐绷紧了脸庞,“有人不止想要陷害我——因为下午的那一幕说明,我有杀死他的动机,也想挑起两国的战争。特别是让·巴诺的过激反应,他在英格兰多年,谁都知道他是个好好先生,除非有人授意他这样做,而可以指使他的,这个世界上可能就只有一个人……”
“你是说?”安妮忽然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她睁大了澄净的蓝眸,“不,这不可能!路易国王不会杀死自己的子民,而且是马赛伯爵的儿子!马赛伯爵在整个法国拥有巨大的势力……”
“或者因为如此,路易国王就更要除掉他呢?而且,他不在法国动手,而选在英格兰,无非就是要一箭双雕,既除去了眼中钉,又可以挑起两国的仇恨,谁都知道,路易一直觊觎着我们的土地。”他眼里的光芒变得刚毅而冷硬,“我们截获了让·巴诺送去巴黎的密函,已经知道了一切。”
“当爱德华和我对于这起谋提出疑问的时候,国王听取了我们的建议,拟订了我们计划。我被假装关进了伦敦塔,而爱德华也派人暗中跟踪让·巴诺。让·巴诺如果确定亨利国王把我当做凶手而拘捕,又不让任何人前去求情,那么他必然会有所行动,谁都知道他是个好大喜功的男人,他一定迫不及待地想要告知法王,他已经成功地完成了他们的计划!”
安妮猛然醒悟,“所以爱德华才会在大殿外面那样冷酷地对待我?他是在做给让·巴诺看,让他误以为国王和他已经认定你就是凶手!”一想到当时的爱德华,她就心有余悸,她从来没有看见过他这样冷酷无情。而现在,她也更了解她的哥哥,未来的英格兰国王,他是如何沉着冷静的男人。
“没错。”凯恩颇为抱歉地看着她,“原谅我,安妮。当我听见你在殿门外哭泣的时候,我一样心痛如绞,但当时的情况不允许我告诉你真相。只有那样,才能找到真正的凶手,所以我只能……”一想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