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青-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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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
这些都是人情债;她住的越久,人情债欠得越多。她有点担心有一天必须钱债肉偿才行了。
顾知桐体贴地给她住的房子开通了网络;方便阮筝上网打发时间。阮筝却利用网络来找工作;到处雪花般地撒简历。她的简历做得还挺漂亮;美国名牌大学热门专业毕业;精通中、英、粤三种语言;在国外大公司有过工作经验;加上她长得也漂亮,随简历附上的个人照虽然拍得中规中矩,还是能让人一眼就认出是个美人胚子来。
于是阮筝的求职之路走得比一般人要顺遂许多。不过才投了三天简历,就陆陆续续收到了七八个面试通知。阮筝仔细划拉了一下,将里面离家太远的都给划去了,剩下的四五家就依次排开,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去面试。
几家公司转悠下来,阮筝深刻地体会到一个现实。这年头找工作,长得好真比什么都重要。那些HR看她的眼神真的直接地够可以,有一次面试完她甚至听到两个面试官在走廊里咬耳朵,说什么非要把她招进公司,给公司的单身汉们谋福利。就算她什么都不会,摆着养养眼也很不错。
阮筝很想冲这两人吐槽几句,想想还是算了。他们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个社会本来就是这样,有人天资过人做什么都手到擒来,比如徐天颂的那个朋友郑楚滨,据说就是个非常有能力的男人。也有人天生容貌出众,走到哪里都受人欢迎。比如她阮筝就靠这个成功通过了不少面试。
当然也有人才色兼备,像是徐天颂那种妖孽老男人。这种人不发财才有鬼了,老天爷把什么好东西都给了他,相当于让他开了外挂。他若再不奋斗出点成绩出来,怎么对得起上苍对他的厚爱。
一想到这个人阮筝心里就乱乱的,原本同时收到几个offer的好心情,也一下子冲淡了大半。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仔细研究这几家公司的特性,电视机里正在播放财经新闻。长相甜美的女主持人口齿清晰声音清脆地介绍着原建岛大厦地块竞标事宜的结果。阮筝一耳朵听见那几个字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从一堆资料中抬起头来,有些茫然地看着电视画面。
这只是一条简短的新闻罢了,但阮筝却看得格外仔细。新闻的内容很出乎她的意料,她本来以为鸿伟倒台后这个项目肯定是青膺的囊中之物,以徐天颂的能力和本事就算鸿伟不倒,这个项目他也志在必得。
可现在竞标的结果却令阮筝大跌眼镜,一家名叫辞西的公司后来者居上,居然在这么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甚至打败了像青膺这么强大的对手。要知道徐天颂进入S市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根基却很深。早在几年前他就已经铺路搭桥,在本市建立了强大的人际关系网。加上他在香港本部多年的经营,竞标这么一个项目不算是难事儿。
这家叫辞西的公司哪来这么大的本事,居然能从徐天颂嘴里虎口夺食,真是令人刮目相看。一时间阮筝竟对这公司的老总产生了点兴趣。
她默默地看完新闻,正准备拿手机上网搜索关于这家公司的信息,突然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看着面前一堆打印出来的资料,她开始在里面疯狂地寻找,两分钟后终于在一堆乱纸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向这家公司投过简历,并且前几天已经通过了面试。这两天她去的公司实在太多,兜兜转转脑子有点发晕,一时竟没有想起来。看着手里那份公司的资料,她心里的震惊变得越来越大。
原本这家公司成立才不过一年,看公司网页上的介绍似乎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地方,连参与的项目都没有几个。因为是新公司,阮筝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投了简历,没想到一下子就中了。
她仔细回忆了那天去面试的经过。从这里搭地铁去公司很近,不过五站路而已,下了地铁走两百多米就到了。公司就在一片商业大楼内,不同于青膺占地广阔风格突出的办公大楼群,这家叫辞西的公司和大多数公司差不多,公司位于某栋大楼的八层,占一整个楼面。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
阮筝去的时候是半上午,公司里大多数人都在自己的位子上埋头工作。她粗略扫了一眼,发现许多位子甚至都没有人使用。由此更可以证明这是一家新兴的公司,正在广纳人才,只怕最近会招收一大批像阮筝这样的求职者。
阮筝本来还没想好要去哪家公司,她手头上可去的几家比较来比较去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突出的优势。现在被这个新闻一闹她倒是心里有了主意,晃了晃手里关于辞西的介绍资料,当即就拍板决定了自己今后事业的起点。
辞西?光听这名字就让人有很多想像。不知道这公司名字是谁取的,竟带了这么浓重的书卷气。跟时下那些看似高端实则土气的公司名风格完全不同。阮筝甚至觉得从这个名字可以看出,这家公司的老板很具有人文气质,应该是那种饱读诗书的文化人。
文化人出来开公司做生意,还真是颇令人感到好奇。阮筝突然有些跃跃欲试,急切地希望进入这家公司一探究竟。能跟青膺抗争的公司,想来不会太差。
阮筝抱着这样的心思第二天去辞西报了道,顺利开始了自己在S市的第二份工作。相对于第一份来说,这一次她显然更为严肃认真。每天准时上班,按时下班,和同事们处得也不错。几乎所有的男同事都对她格外热情,几个新来的女同事也都很喜欢她,偶尔有那么一两个老资格的女同事会挑她点小毛病,但大体上来说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
日子过得很快,三个月实习期满后,阮筝就成为了辞西的正式员工。这段时间她一直在留意一件事情,那就是杜兆年和刘长远的事情。杜兆年的案子顾知桐知道得比较清楚,每次有什么进展都会同阮筝说一说。虽然阮筝从没和他提过个中原由,但他并不介意做这个包打听。
至于刘长远的案子,网络上的信息及时又全面,从他被起诉算起,到定罪到上诉,再到二审,一路看下来简直精彩纷呈。原来报道中那个爱民如子清廉正直的好市长,一下子成了人人喊打的落水狗。和他有关系的人忙着撇清关系,甚至还有人不忘背后捅他一刀。从前那些隐藏在幕后的肮脏交易一桩桩浮出水面,成了使他定罪的利器。
阮筝知道,这人这辈子是翻不了身了。就算有一天从牢里出来,也不可能再祸害别人了。二审结果出来的那一天,阮筝请假回了趟香港,去阮笙墓前拜祭了一下,也不忘去看看父母。
忙完了这一切后她便搭巴士回市中心。她订的酒店就在附近,剩下的时间她想要好好逛一逛。她去了从前一直很喜欢的一家甜品店吃东西。小时候在舅舅家,这家甜品店一直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徐天颂说他每月都会打一大笔钱到舅舅的帐户里,但事实上阮筝分析下来用在自己身上的可能只有十分之一。难怪一向生活清贫的舅舅在她小学毕业的时候买了套投资房,难怪表哥表妹们可以时常请家教补习功课。现在看来,徐天颂非但养活了她,还替舅舅把儿子女儿都一起养大了。
那家甜品店阮筝记忆中只去了没几次,还是表哥表妹偶尔请她去吃东西。去了美国后她很少回香港,回来也不见得就会进去。今天再踏进这间熟悉的店面,往事难免就会涌上心头。她坐在并不宽敞的店里吃甜品,看到芒果班戟就会想到顾知桐,一想到他心情没来由地就高兴起来了。
半下午的时候吃东西的人并不多,阮筝一个人坐在临街的一张二人桌上,慢慢地翻着杂志吃着东西。突然她听到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便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女人拿着个破旧的搪瓷盆在店门口乞讨。她似乎很想走进来,看到大家桌上的食物时眼睛里不自觉地流露出渴望的眼神。但老板娘面色不悦地在门口的收银台上坐镇着,似乎生生要拿眼神将她逼退。
那中年女人有些畏缩地在门口徘徊来徘徊去,看得阮筝心里有些不忍。她看看面前碟子里还没动过的一个红豆包,想了想便拿了过去递给她。中年女人感激地看了阮筝一眼,伸手去碟子里拿面包。她干枯漆黑的手抖抖嗦嗦地抬起来,指尖刚要碰到那个面包,却突然停下了动作。
她似乎看了一眼阮筝的手腕,又抬头看了看阮筝的脸,猛然间一个用力攥住了阮筝的手。
阮筝吓了一跳,手一松装面包的碟子就掉在了地上,面包咕噜噜滚了出去。
在她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时,就听那女人尖利的声音在耳边炸开了:“你是夏美玲的女儿是不是!你爸爸是不是叫阮剑锋?你说,你快说!”
☆、鲜血
阮筝没想到;那女人看着瘦巴巴的没几两肉,抓起人来手劲会这么大。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只铁钳给牢牢夹住了;无论怎么挣扎都脱不了身。店里的食客都被她的尖叫声吸引了过来,好几个人探着头往门口看。老板娘也有些坐不住了,慢慢地从收银台里挪出来;开始冲那女人骂起来。
那女人却像没听到似的,依旧冲着阮筝大叫:“你是夏美玲的女儿,对;肯定是,不会错的;我不会记错的。你的右手臂上有块疤;是你小时候从秋千中摔下来磕到的。那一次我跟你妈在一块儿,我亲眼看到的。”
她一边说一边就去撸阮筝的袖子;没两下就把那块疤给找了出来。阮筝本来有些害怕,觉得自己碰上了个疯子。可现在听她这么一说,又觉得她头脑其实挺清醒的。
抛开她怪异的声音和野蛮的举动,她说的话其实挺有条理,时间人物都对得上。阮筝记得手上的这块疤,确实是某次荡秋千不小心摔下来,磕到了旁边的石头造成的。只是这疤年月时间长了,她也渐渐淡忘了,现在让人翻了出来,那记忆也跟着重新回来了。
甜品店的老板娘还在那里骂人,想要把那女人推开却没成功。她转头问阮筝:“小姐,用不用帮你报警?”
“不用不用。”阮筝赶紧拒绝。她很想跟这个女人谈一谈,或许能问到一些以前的事情也说不定。
老板娘用一种奇怪的眼光打量着她,阮筝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只能转移话题道:“能帮我把椅子上的包拿来吗?我结账。”
老板娘巴不得别在自己店里出什么事儿,立马就把阮筝的包拿来了。阮筝在她的帮助下掏出钱包付了钱,还没等回找零,就被那中年妇女拖着走了好几米。
“你跟我过来!我让你看看你们家造的孽。要不是你那个混蛋爸爸,我们现在不会过成这样。这全是他害的。阮剑锋,你以为你死了就一了白了了吗?你欠我们钱家的,现在让你女儿来还。”
她越说阮筝好奇心越大。听上去她似乎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为什么爸爸被她叫做“混蛋”,为什么说是爸爸害她成了现在这样?从前的她太小,很多事情根本不知道。她也曾想找父亲的旧识问个清楚,可人海茫茫去哪里找?她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没想到今天居然会让她碰上一个,简直是意外之喜。
尽管心中有些窃喜,但阮筝还是觉得手腕疼痛难忍。她一路小跑着往前走,同时劝那女人道:“阿姨,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我们有话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