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推半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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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冰箱,才深刻地明白什么叫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wωw奇Qìsuu書còm网
她向来只是在每周末买一回菜的,从周一坚持到周六,冰箱里的存货已然所剩无几,贫乏得已不能用“有限”二字来形容。几盒牛奶,两个冷馒头,几个鸡蛋,几根菠菜……不由得暗暗担心,如果给黑社会同仁吃放了一个星期的青菜,她全家性命会不会不保?
要做这顿饭,势必得拿出舍生取义的勇气来了。
取出一个冷馒头,切成薄片,裹上打散的鸡蛋液,放进炒锅里中火慢慢煎至两面金黄,香喷喷的气味马上飘满了一屋子。这边也不闲着,热了一盒牛奶,把刚摘的草莓拿了几个切成丁,放进牛奶里同煮,又加了些蜂蜜调味。
十分钟后,食物摆在了Eric的面前,一份金黄的煎馒头片儿,一杯悬浮着草莓粒的热牛奶。
鲁半半看着小男孩狼吞虎咽的架势,悬了半天的心终于落地。
身边的George却挑起了眉头看她,幽深的目中平静无波,玻璃杯放在嘴边,将饮不饮,“我的呢?”
“咦?”
她愕然地看他,他也不闪不避地回视。发号施令惯了的人,眼中自有一份强势和霸道。
“……哦。”悻悻地转回了厨房,刚落了地的心又悬了起来。
再过了十分钟,又有一份食物被端到了George的面前,同样的一份香喷喷的煎馒头片儿,和一碗飘着香油星儿浮着虾皮儿的
6、疑似桃花 。。。
菠菜蛋花汤。
“请慢用。”她谦卑地退到一旁,看他低头优雅地品一口那菠菜汤。心里暗自替那菠菜庆幸,在冰箱里暗无天日地呆了一个星期,临了还能进入这么优美的唇齿间缠绵一回,也算是有福气的菠菜了。
“嗯。”刚吞下菠菜的喉间逸出一个淡淡的字音,不晓得是对这碗汤的肯定还是示意她不要站在一边影响风景。
不管是哪种含义,她都可以放心地走开了。犹自不忘来到阿昌的身边,扯起一脸尴尬的笑:“不好意思,实在没别的东西可以吃了,要不咱俩就一人一碗泡面吧?”
“嗯,随便。”黑色的墨镜底下,万年不变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
George和Eric两人占了沙发和茶几,鲁半半便和阿昌两人挤在狭窄的餐桌上,头碰头地吃一锅热气腾腾的泡面,她特意磕了两个鸡蛋进去,还加了剩下的几棵菠菜,大火煮起来,汤汁浓郁,面条软滑,吃进嘴里滋味竟然不差。
看着Eric摸着肚子大口大口地喝牛奶,George扫光了盘中的食物之后继续啜饮着杯中的红枣茶,她暗自舒了口气,庆幸自己有惊无险地度过了一劫。
庆幸归庆幸,出于礼貌,必要的客套还是少不得。
“不知道大家要来,所以事前没有准备,招待不周,见谅啊见谅!下次有机会再来,我请大家吃火锅,哈哈!哈哈!”客套虽言不由衷,道歉的诚心确是十足,此顿饭想必是在座诸人平生所吃的最为简陋的一顿了,让她情何以堪。
“那今天晚上就吃火锅吧。”Eric小朋友马上摸着肚皮说,接着又灌了一口牛奶,嘴里吧唧吧唧地嚼着草莓粒。
嘴贱,原来也是没药医的。
她刚想装作没听见,一屋子人的目光就已经全部钉在她一个人身上了。取经之路一劫接着一劫,斩妖除魔,消灾去厄,任重而道远。
“George,我要留在这里吃火锅!”
“……”
“George,你如果不答应,我就打电话告诉我爸爸。”
鲁半半开始顶礼膜拜起这个时常被Eric挂在嘴边,用来让黑社会俯首帖耳的好爸爸来。她若也有这等神通,何愁不能呼风唤雨,作威作福,从容往来于黑白两道而不伤半根寒毛?
结局自然不言而喻。
George当场妥协,眼神明灭不定,“鲁小姐,算上火锅,你的酬劳加倍。”
鲁半半两眼放光,“您是说两天?!”
他伸手从外套里面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来递给她。
金灿灿的,还带着体温,搓在手里,温暖无比,她立刻雀跃起来,比进了热锅的虾子还亢奋,“好,
6、疑似桃花 。。。
小的这就去准备。”
鲁半半一个星期买一回菜的原因,除了嫌麻烦,很重要的一个就是因为菜市场太远,步行要半个小时之久。还好今天皇恩浩荡,恩准使用专车,使得她可以把两个星期的菜买齐。
买菜回来,天刚刚过午,一室静谧。这间东南向的房子,阳光斜斜地射进来一些光线,投在沙发上,Eric蜷缩成一团,已然沉沉睡去,George倚着沙发背,也歪着头打盹儿。
她给沙发上的小人儿脱去了鞋子,抱起来放到自己卧室的床上安置好,又去衣柜里找来一张薄毯,蹑手蹑脚地披在George的身上。一时间竟如此接近,近得可以听见轻不可察的鼻息,沉睡的眉眼安详而无害,画面太唯美,让她忍不住贪看了一瞬,却因这一瞬怔仲而错失了全身而退的先机。
来不及收回眼底的赞叹,那人就悠悠醒转了,似乎觉察到她注视的目光,睁开眼便直直地望过来,将醒未醒之际,眼神里少了几分冷漠,多了几分茫然。
美色呀……也是一味噬心的毒药呢。
垂了眼不动声色地给他掖了掖毯子,从旁边拿过一个抱枕,放在沙发上拍了拍,粲然一笑,“要困了就躺下吧,盖好毯子,别着凉了。”
他的胳膊搭在沙发靠背上,托了腮依然用略带茫然的目光看她。她急忙拎起大包小包,钻进厨房里收拾去了,靠着冰箱门站了许久,仍是心有余悸。
呼!真是险些要了她的老命!
刚定了定神,手机铃声大作。忙又跑到客厅,从背包里翻出手机来听。
“喂,是鲁公馆吗?”
“嗯,是鲁公馆,爸。”无论听了多少次,她还是止不住莞尔。
听见她的回应,电话那头就传来爽朗的笑。“喂,女儿啊,最近有没有犯桃花啊?”
“唔,好像没有哦。”
“怎么还没有啊?我明明算出这个月是你的桃花月的,绝对不会有错的,难道是桃花星降临,你却没有把握机会,结果失之交臂了?”
“呃,也许吧。”
“女儿啊,你也不要太矜持,见到了不错的小伙子要多加留意,说不定你的桃花就在身边。”
“嗯,好。”
接下来便又是一通出谋划策,怎样催旺九紫离火,例如在她的桃花树上挂九个大辣椒,平时多穿些粉红色的衣服之类。
收了线便急急去购物袋里翻找,想找找看刚刚去菜市场买的辣椒放在哪里,却无意间瞥见餐桌旁端坐的阿昌,黑衣,黑发,黑色墨镜,一身的肃杀。
鬼使神差地便叫了声,“阿昌。”
“……”没有应声,眼镜后的冷酷视线却移过来瞪住她。
“你有没有女
6、疑似桃花 。。。
朋友?”
“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我的桃花。”她讨好地笑笑,“要不要跟我约会看看?”
“……”他凝了眉冷冷地看她,沙发那方向也射来两道视线冷冷地看她。
气氛突然变得很尴尬,她只好收拾起自己异想天开的念头,埋头继续寻找辣椒。
晚上的火锅吃得和乐融融,除了一点点小插曲。
鲁半半打开买回来的火锅底料刚要往锅里倒,却被阿昌一把抢了去细细研究。从生产厂家到保质期,最后指着产品成分说:“成分里面的这种防腐剂,对健康不利。”
她顿时语塞,暗恨生产厂家太过诚实。正不知如何回应,却有人先替她解了围。
“阿昌,不如你先开车去转转,等吃过晚饭我再打电话叫你回来接我们?”话是有商有量的问句,话里的语气却不容反驳。
“是。”原来黑社会也是以服从为天职的。
于是,她的疑似桃花就这么被打发走了。
吃完火锅,收拾,送客,然后浑身无力地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心里暗暗诅咒,这个星期六过得真他令堂的长!
7
7、周日之约 。。。
早晨九点钟,内线电话准时响起。
一身棉质睡衣睡裤的男人从盥洗室推开门出来,脸上尚带着几分惺忪的睡意。走到窗边的沙发上坐下,长臂一伸拿起矮几上的电话,按了接听键,慵懒而磁性的嗓音便立刻随着浊重的鼻息飘出来,余韵悠长。
“喂。”
“乔先生,请问需要现在把您的早餐送上去吗?”听筒那头的声音客气而有礼。
他靠在沙发背上,尚未清醒的脑袋还未完全恢复思考的能力。一手覆在脸上,大拇指揉了揉太阳穴,沉吟了片刻才回答,“不用了,我等一下下楼去吃吧。今天可是星期天呢……”
今天可是星期天呢……不知道为何就突然想起了这个,便脱口而出,带着点恍悟和感叹,不知道为何想起这个就突然来了精神和兴致,仿佛连早餐也变得令人期待了起来。
九点二十分,坐着专用电梯下到二楼,餐厅大堂经理马上迎上来招呼。
“乔先生,您早!请问早餐您要吃点什么?”
他没有点餐,却急切地丢回去一个问题,“她来了吗?”
没头没脑的话让大堂经理一愣,幸好平时做惯了这种猜心思看脸色的活儿,也锻炼出一副八面玲珑的剔透心窍,须臾便反应过来答道,“九点钟就到了。”
“嗯。”他淡淡应了声,也不急着进去,双手插兜继续盘问。“她都做了些什么?”
“她先是问食物是不是可以任意点,得到确认后就下了单子,让人定时送饮食进去,吩咐说其他时间不要进去打扰。”
“嗯,那她点了什么东西?”
大堂经理忙急急转身,在柜台上拿了单子奉上。
他接过来从上往下扫了一遍,字迹娟秀,语气是出自她的口吻,想必是自己写了给侍者的。菜单上列明如下餐点:
九点三十分:吞拿鱼三明治一份,巴西咖啡一壶。
十点三十分:草莓冰淇淋一份(冰淇淋要三球,分别是香芋,绿茶,巧克力味,草莓粒要多多的)
十二点整:黑椒汁肉眼扒一份,全熟配意粉
下午两点半:提拉米苏一份,港式热奶茶一杯
下午四点半:黑森林蛋糕一份,抹茶奶昔一杯
下午六点整:柠檬鸡扒一份,可乐一杯
备注:服务员要帅点儿的,最好长得像流川枫。
捏着那菜单看了半晌,才悠悠地开口吩咐:“跟她一样的早餐,也给我来一份,送到我的包间。”
“是。”
推开包间的门进去的时候,吧台里头已经开始煮上咖啡了,一室的醇香气息让人头脑振奋。正在吧台里忙碌的侍者是个年轻的男孩,不由得多看了一眼,清秀的脸,俊俏的眉眼,细
7、周日之约 。。。
致的皮肤,尖尖的下巴,左胸口别着的名牌上写着名字——Andy。
绕过吧台走进去,看见落地窗边的沙发上正没形没状地躺着一个人。人是趴着的,披泻而下的黑发盖住了头面,只露出朝外的一片额头,浓黑的眉毛,紧闭的眼睫,和半边鼻梁。身上盖着的毯子是维尼熊的图案,眼熟得让他一眼就能记起,这分明是昨天盖在自己身上的那条。
她将脸埋在沙发里睡得酣熟,他也不动声色,默默地坐在对面,居高临下地看。
早餐很快就送来了,那个名叫Andy的侍者手端着两个托盘放在餐桌上,向他微一鞠躬致意。忍不住抬起眼角又向他多看了一眼,白瓷般的皮肤光滑无暇,挺直的鼻,微翘的嘴角,连摆放餐具的动作都十分养眼。
侍者摆好了餐具和食物,躬身走到她身边,轻轻地摇她的肩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