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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毒舌攻防战-第66部分

小说: 毒舌攻防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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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今天见到他,整个人不算脱胎换骨,却也变化极多。身上原本还残存一些的男孩子气褪的一干二净,笔挺的定制西装包裹之下的俨然是一个成熟至极的商界精英。从再见他的第一眼起,她便觉得既熟悉又陌生,可她完完全全想不到,他虽然应约而来,却带着他要结婚的消息,如此残忍地让她的心情一天之中大起大落,最后直坠入谷底……
  
  “怎么了?我做什么了?”顾亦北眉心皱起,有些苦恼有些探究地望向一脸灰败的她,沉吟片刻才一扬唇角,“对,我是知道。但首先,我来美国也不止为了这一件事。其次,即使单论此事,在商言商不说,我也的确很久没见到你了。毕竟我们曾有过那么一场,顺道来看看你不过分吧?这样有伤到你?莫非你其实不是单纯想和我公司合作而是有其他打算?唔,你原本什么打算的?”
  
  绿灯亮了,杜晓原本掩在鼻梁上的手滑落到疼痛不堪的心口,狠狠一按,然后服输般笑了:“罢了,不说了。我钱包里有一样原本该属于你的东西,你拿回去吧。”
  
  顾亦北桃花眼微眯:“什么东西?”
  
  “你自己找找,钱包票据栏里,一张纸条。”杜晓声音也平静下来,直视前方认真开车,指挥着顾亦北在她钱包里翻找着。

    顾亦北如她所言找到了那张纸条,是文定宴那天早上,他写给她的——“老婆,早点已经准备好了,你起来的时候如果凉了就用微波炉热热,不过小心被烫。今天公司需要我去守着,爸妈那边可能要辛苦你了,随时联系,最迟晚上见。”
  落款是“全世界最爱你的老公”,后面还有她一笔一划写得歪歪扭扭的四个字:“谢谢老公”……
  
  纸条被收存的很好,叠的整整齐齐的,可是边角以及折叠的地方却早已经被磨绒,显然曾无数次被人查看摩挲最后又妥帖收藏。顾亦北突然有些哽咽,手指掩在唇边掩饰所有异状,但却无法控制逐渐沉重的呼吸。
  
  杜晓并不侧首看他,只微笑着说,“不能再留这张纸条了。”
  
  顾亦北沉默,低首将纸条再度折好,解开衣服,将纸条放在了最贴近胸口的口袋。本来要将杜晓的钱包合好,放回她包里,目光却触及一边相片格中的照片,于是若无其事开口:“咦,你又换回你弟弟的照片了?”
  
  “我弟弟那会儿哪有那么清晰的像素?而且穿的可是裙子呢,”杜晓低低笑了声,今天大概是忆旧的日子,所有对话都似曾相识,她眨眨妩媚的丹凤眼,侧过脸问顾亦北,“长得像我吧?”
  
  顾亦北一动不动看着那照片,心中如电流般窜过一个念头,如一记猛锤将他敲傻,手开始不受控制地猛烈颤抖,声音几乎发不出来:“这是……?”
  
  “其实不像我对不对?”杜晓仿佛没听见他的话,只是笑着自顾自往下说,“倒是长得比较像某头猪……果然女儿像爸爸……”
  
  “停车!”顾亦北再也受不了,冷冷吐出这两个字来。
  
  杜晓也没料到他这般反应:“啊?”
  
  “停、车。”顾亦北眼睛都已经红了,手捏成拳,抵在车门上,像是下一秒便要忍不住将门砸出一个洞来。
  
  杜晓有些被吓到,无措地在路边停车,还没停稳,顾亦北便开门下了车。
  
  此时车正好开到东河附近,眼见顾亦北大步往河滨走去,杜晓也连忙下车,踩着尖细的超高跟一路追去,期间还差点撞上一个正骑环岛自行车的金发男孩,更加慌乱窘迫。
  
  等她终于走到顾亦北跟前,她缓下步子,从侧后方看着正望着不远处港口吸烟的他。匀净的手指夹着烟身,一口接一口吸的很猛,却是十足的好看与性感。风稍嫌湿热咸涩地吹来,杜晓心情越发复杂起来……
  
  “顾亦北……”她开口,细声唤他。
  
  他又吸了一口,转过身看她,笑了笑:“杜晓,还是你厉害,你心狠。”
  
  听他这样说,杜晓不觉得意,反是有了愧疚,一时低下头,没有搭话。
  
  “取了什么名字?”
  
  “……顾礼,礼物的礼,读起来也有家乡故里的意思。”
  
  顾亦北吐出烟圈,掩住眸中翻江倒海的情绪,缓缓嗤了声:“顾礼,倒真是个惊喜的好礼物。”
  
  杜晓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继续补充完整,“还取了英文名叫Lisa。”
  
  “上帝的誓约?”顾亦北似笑非笑。
  
  “是有这个意思,但我不信这些,当时主要是为了和‘礼’字像……”
  
  “很好,”顾亦北点了点头,“那么,你是什么意思?嗯?”
  
  “我……”杜晓一时理不清思绪,最开始让他去找钱夹里的纸条,其实便是想让他看到女儿的照片。那时心如死灰之下,一心存了报复的念头,想让他震惊,毁了他气定神闲将她戏弄于鼓掌之间的得意。却不防,见到此时的他,不见痛快,倒觉得将他有个女儿这件事瞒他那么多年实在过分。毕竟当年离开时,他和苑飘飘的事早解释清楚,却是她太过决绝,如果他真的如他所说那般只爱她一人,那么有所亏欠的本来就是她……想到这里,“对不起”三个字便很自如地说出了口。
  
  “对不起?”顾亦北又斜着唇角笑了,“有什么对不起的?至少你还让女儿跟我姓了不是?”见杜晓噤声不语,他终是沉下脸来,冰凉又缓慢地问,“为什么要瞒我?我就那么惹你嫌?因此不配当你女儿的父亲么?”
  
  “不是这样的!”眼前一片朦胧,眼泪滑下眼眶,杜晓匆匆擦去,挤出一个十足勉强的笑意,“我和你那个时候分手了呀……”
  
  “所以孩子没有我的份?别提抚养,就是知情权我也不够格享有对不对?”顾亦北眼眶通红,别过头又吸了口烟,将烟头扔在地上,才含着清冷的笑,轻轻点着头声音喑哑地说,“杜晓,我究竟做了多对不起你的事,让你这么恨我?恨到要跟我完全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那你干嘛生下孩子?你把我找过来又是为什么?你不是更应该瞒我到死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杜晓颤着身子,泪盈于睫,嘴唇上下磕碰着看了顾亦北好久,才上前一步,走到顾亦北身边,看着刚才他看过的那片港口,用力呼吸了好几次,才低声开口:“那时候你认定我不爱你,或者至少是不会再爱你和信任你,你觉得我无理取闹,不尊重你,和你在一起更多不过是自私与寂寞作祟,所以没了耐性……你让我怎么告诉你孩子的事?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你,把Lisa当作筹码或者其他都是不行的,也许是我做母亲不负责任,但我不愿意单单因为Lisa和你复合。那样问题不会解决不说,你又会怎么想?依旧认定我不信任你,不过是因为孩子,而我……也说不准会再因为苑飘飘的事情和你大吵大闹。”
  
  她摇了摇头,仰脸看入他已经没了方才杀气的眼睛,上嘴唇轻轻一掀,“顾亦北,我爱你的,如果我不爱你,压根不会折腾你的同时更折磨我自己,我爱你爱到连我自己都不想去承认的地步。可爱情在现实的坎坷、波折与考验面前算什么呢?
  你知道我性子不肯服输,看着骄傲其实是因为自卑。我什么都没有,不漂亮,脾气坏,跟你在一起的时间不及你和苑飘飘在一起的十分之一,你让我怎么和她拼?我简直怕的要死,怕你爱我不过是因为将就……越是恐惧,越要的多,以至于为了你一段过去的情史纠缠不休。
  而你呢?你又给了我多少信心了?你不完美,有一点甚至和我很像,那就是用坚硬的外壳来掩盖自卑。因为苑飘飘那段过去,你在感情上也没那么笃定,而且自我保护的极好,几乎是不敢再抛下一切地去给予感情,在我这里稍一碰壁,你就会退缩。你给我的,已经到了你所能给的极限。其他的,如你所说,你改变不了过去,也不可能对苑飘飘视而不见。
  那我们之间,谁该去妥协呢?”
  
  “而且……”杜晓摁了摁眉心,“文定宴那天,你在公司忙工作,留我一个人去你家,我是没有任何怨言,可你知道我有多害怕么?我爸妈离婚的原因你知不知道?他们就是不够相爱而将就的一对,轻而易举地就被我奶奶施加的压力拆散。至今两人倒是握手言和,互不责怪了,可他们当初压根就没有一个人顾虑过我的感受。父母和奶奶,都是我至亲的人,最后却将我变成最多余的存在。你奶奶在下午就对我和我们的结合挑三拣四,我一个人根本应付不来,我有多么害怕和难过,那时在公司的你知道么?随后晚上你直接去老宅接奶奶,我有多紧张和担心,你又知道么?包厢里我后妈和我妈针锋相对,你爸妈又在现场,我还是一个人,所有的头疼和心烦,你依旧完全不知情。而后来,你还出那样的事……在我当时看来,的确就是你为了苑飘飘丢下了我,这能怪我反应过激么?”
  
  杜晓噙着笑抹了抹眼角的眼泪,继续说:“变故一桩接一桩,我后来无数次怀疑是不是老天爷也真的不想我们在一起……本来我接你电话,是想听你解释,然后稍微拿一下腔调吊一下你便回去的,结果你在电话中却因为苑飘飘吼我。当然,诅咒她是我不对,可我还是觉得很伤心。这种伤心还没平复,我又得知爸爸竟然得了癌症……最后那天晚上,我为什么要和你做那些,是因为我贱么?是因为我觉得你是我心中最信任的人呀……当然,那晚上我也有错,不该一副利用你的模样,可顾亦北你为什么要和一个当时被伤糊涂了的人计较呢?你多陪陪我不行吗?也许第二天早上,我就会和你一起去看我爸,告诉他,我还是要成为你的新娘,因为我爱你……可是我们双方,都没给自卑的对方那么多信心与安全感,又没有妥协,没有低头,分手也就成了理所应当。
  那时我认定我们真的不合适,我不想重复我爸妈的悲剧,不想成为你的将就,更不想因为我的多疑再和你因为过去那些事争吵,直到最后和你互相伤害到两个人都心如死灰……所以我便走了,想冷静思考一下,也或许觉得就这样相忘于江湖也是不错的结局。至少在我上飞机给你发再见的时候是这样想的。所以那天的短信本来还有“我爱你”三个字,我也删了。我猜你没来送我,或许也是下了和我一样的决心,我不想在临起飞什么都没想清楚的时候给你困扰……”
  
  “那天我去送了你的。”
  杜晓的这番话,顾亦北从震惊到痛苦到恍然大悟到遗憾与懊悔,听到此处,已是平静下来,语声轻缓地接了口,“那天我在机场,很远地看着你,不断克制着冲上前将你抱住的冲动。去之前我认定,即使你不爱我,需要我也是好的。可你当时目不斜视,所以我退怯了。我想,你这般坦然地走,或许是连需要都没有了。那晚上,我很丢人地又一次酩酊大醉,还哭了一整晚。”
  
  眼泪滑下脸颊,杜晓却没意识到一般“噗”地笑了声:“你看,所以我说我们不合适。奶奶说我们是两只刺猬,想来真像。我们将自己的心藏得太深,把刺留给对方,除了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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