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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淡色蔷薇 王平子-第50部分

小说: 淡色蔷薇 王平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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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怜钱易高升DS集团大中华区总经理,第一份工作就是每日去养和医院她的病房报到。
  有一日,赵枚问,“淡家儒呢?”
  钱易道,“淡先生在比利时出差。”
  再就没有了消息。
  她也没有力气再去追寻他的脚步。
  邢未羽握紧双拳。
  他曾经以为,对于他爱的女孩,如果他的爱只能让她感到麻烦和痛苦,他宁愿永远不露出一分爱意,他宁愿永远不碰她的一块衣角。
  事到如今,他不禁要怀疑,他的选择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与此同时,香港。
  淡家儒躺在病床上,脸孔瘦削而青白,倒是挂着一丝笑意,“钱易,一个小手术而已。”
  “那也没有一下手术台就开始工作的道理。”钱易不卑不亢。
  淡家儒真当自己是铁人?
  刚刚换了一个膝盖处的陶瓷关节,每天要忍着巨大的痛苦做复建和物理治疗,身边却一个人都没有。
  他也不想要。
  家中派人的佣人都被冷冷斥退。
  陈妈过来看他,他也客气地请人送客。
  腿部的麻药还没有失效,他就已经开始处理公文。
  不工作的时候,他会望着窗外的灯火,失神。
  钱易盯着淡家儒的腕骨,白皙的手腕骨头凸出,说成瘦骨嶙峋也不为过。
  护士小姐每天帮他擦汗的毛巾就有十几条。
  “我知道你关心我。”他压低声音咳嗽了两声,马上说,“上周通过的广告案——”
  “秦沐在处理。”
  “媒体方面呢?”
  “有几家小报拍到了你入院的消息,不过我们已经压下来了。DS集团的股票也只是有小幅度波动,你后天出席年会的消息放出去后,已经稳定上升。”
  “很好。赵承业呢?”
  “赵承业已经因为参与淡家礼的投资事件而引咎辞去在淡色蔷薇中的职位,全家搬到红矗!�
  淡家儒无声地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他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响起,“她呢?”
  钱易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窥见淡家儒柔软的神情,才反应过来她是什么人。
  “赵小姐在巴黎安心养胎,自然很好。”
  淡家儒疲倦地闭上眼睛。
  当初,淡家礼走投无路,他和淡家礼做了一笔交易。
  最后淡林淑英的遗产分配,淡家礼能够占到第二大利益,也是因为这场交易。
  入主淡色蔷薇,逼迫赵承业辞职,也是他许给淡家礼的好处。
  “你说,她会不会恨我?”
  “恕我直言,淡先生,既然做了,那又为什么要回头?”
  为什么?
  淡家儒也这样问自己。
  “我问你,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的生命中究竟会有多重要?
  我为什么要回头?
  其实我从来都不需要回头,因为我一直都是看着她的。钱易,我可以告诉你,我算不上是一个好人,勿论良人。
  若是今时今日,这个女孩子是别人,不管她是谁我大概都不会把她当一回事,我的生命太过不容易,我也并不需要她们走进,更不需要向她们忏悔。可是她不同,她是赵枚,她八岁的时候,我第一次见到她,那个时候她就是我独一无二的玫瑰。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成为我生命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我像是个逐渐沉迷毒瘾的吸毒者,在自己安慰自己的谎言中编织着她不会影响我的梦,让现实中的她在我的世界里面扎根。”
  钱易默然。
  淡家儒遇见赵枚,谁又是谁的劫?
  邢未羽一直未曾离去。
  “你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空闲。”
  “我辞了工作。”
  “你爸爸想必会打断你的腿。”
  邢未羽笑笑,“他不会。”
  “何以见得?”
  “虎毒不食子啊,他不舍得的。”
  赵枚脸色一黯。
  “那个人你到底见不见?”
  宽阔的花园里种着不知名的花朵,钱易远远地站着,像一座黑面神像。
  “你请他过来喝杯茶吧。”
  邢未羽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白色的躺椅旁边,钱易办了一张椅子坐下。
  “赵枚,好久不见。”
  钱易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气色,听医生说她一直都很配合,每天营养餐也会按时吃完,定期产检,活动范围没有出这栋别墅。
  每天早睡早起。
  像一只木偶,不见一丝一毫从前的灵秀可爱。
  “你怎么来了?”赵枚懒懒地问。
  “他的命令,我怎么敢不来。”钱易苦笑。
  “正主儿不到场,派来的大将分量再重又如何?”
  “赵枚,”钱易担忧地看着她。
  昔日,那个女孩子会娇俏地笑,露出一颗灵动可爱的虎牙。偶尔会为了他的一句话而反唇相讥,针锋相对,在淡家儒面前,又乖巧又狡黠,像一只猫儿。
  这些年,看惯了她在淡家儒身边胡闹,反倒见不得她此刻的黯然神伤。
  满脸的倦色,她怀孕八个月,脸上有些浮肿,颧骨以下却显得有点消瘦。
  “他很担心你。”怕她情绪波动,淡家儒不让他透露自己关节的手术,钱易只能这样答。
  担心?
  呵,他已经毁掉她全部的希望,她要他的担心做什么?
  赵枚拿出身边的布包,“你来了也好,这个东西我一直想要交给他。”
  钱易把那一叠纸拿来看,呆在当场,“赵小姐,你疯了,你要跟他离婚?这怎么可以。小孩子没有爸爸,是不会幸福的。”
  “一对心怀芥蒂的父母,勉强组织一个家庭,才会让他更不幸福。”赵枚说,“更何况,如果我不告诉他,他怎么知道他的父亲是谁?他可以姓赵,甚至,姓邢?”
  说这话的时候,赵枚笑起来。
  她无意跟邢未羽如何如何。
  她也知道,无情不可耻,利用感情才可耻。
  只是忍不住,想要试一试,他是不是也会痛?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觉得虐楠竹多还是女主多呢?




☆、53、Chapter53

53、Chapter53

    情绪的激动让他的身体虚弱了几分,说话伴随着轻微的气喘,然而他扬起了高贵白皙的脖子,睥睨着满屋的亲人,清湛的目光中尽是骄傲,“当你们虎视眈眈想要夺得这个十一岁的孩子身上背负的遗产时,会不会想到,那个男孩子一定要弄明白,是谁让他落入这种境地。
    当我在病床上被病痛折磨,你们呢?
    你们在忙着淡家玄的生日宴会。
    当我几次命悬一线,甚至面对着可能截肢的苦痛,你们呢?
    你们在为了占得我父亲部分股份狂欢。
    你们在计算着我名下的房产,股份,信托基金!
    我查。
    当年的中山话剧院,最爱反串的是后来嫁给赵承业的许桂芝。
    最好的花旦是后来嫁给淡英知的林繁绿。
    她们之间暧昧深情,却抵不过两个千金之子的男儿豪情。
    她们本来应该再无交集。
    是谁?
    刻意在蒋家麟儿满月宴会之时将苦苦压抑感情的两个女人关在一起?
    通知两个男人共同观摩一场好戏?
    是你吧?
    奶奶,不愿意自己最爱的儿子和一个戏子继续生活在一起的你。
    你只记得你的儿子,可有考虑过我的处境?
    让淡家玄娶进蒋家小姐,不也是为了当年事情遮羞?
    又是谁,在两个女人之间传递不实的消息,闹得她们想要协同自杀!
    是你吧?
    二叔。
    又是谁为了不让丑事传出去,生生设计了后来的车祸?
    买凶杀人?
    是你们吧?
    三叔,二叔,奶奶。
    当然还有一个人不能忘了。
    赵承业!
    若是他不是事先知情,怎么会偏偏在那块海域开快艇,并且恰巧救回许桂芝?
    你们四个人,为了各自的目的,计划了那场车祸。
    只是你们没有想到,我那痴情的父亲,竟然会带着我开车跟过去,想要挽回我的母亲。
    最后三辆车相撞,生生堕入海里。
    是不是?”
    华丽的大厅陷入一片死寂。
    淡家儒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却好像在房间里回荡,生生不息。
    赵枚扶着卫生间的墙壁,看着那个骄傲,苍白,美丽,英俊,却怀着隐忍的熊熊怒火和铺天盖地绝望阴鸷的恨意的男人。
    那是淡家儒,可是她几乎不认识他。
    空荡荡的一颗心,被刀子插入的声音,血珠不断渗出。
    原来如此,心中只道原来如此。
    怪不得他似乎疼她入骨,却未尝说过一句我爱你。
    怪不得他似乎对她不舍,却一次次将她推开。
    怪不得他总是对她设防,不肯让她窥见真心。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她的父亲是杀死他父母的帮凶。
    她的母亲是他母亲通奸的对象。
    目光扫如大厅,天花板下的巨型吊灯是Lalique最完美的设计,经典的反复水晶材质,明晃晃的晶体,外面一圈镶嵌着18K金,豪奢巨富之家的一盏灯就可以彰显其身家。
    赵枚心里沉甸甸地压着的却只是那句,原来如此,翻来覆去,久久不变。
    雷雨过境,赵枚竟然奇异地站了起来
    她在陈妈的搀扶下走出去。
    淡林淑英高盘的头发跨下来,泄露了发根的银白。
    人已老,岁月成空。
    淡林淑英苍老沉哑的声音响起,如同一个时代的谢幕,“家儒,你当真如此恨我?”
    淡家儒眼底痛色闪过,“你终究是我奶奶。”
    他扶着沙发站起来,脊梁挺直,衣衫整齐,依旧是全天下最矜贵雍容的气度。
    “既然你已经把淡氏交予我手,我从你身上,还会有怎样的求偿?”
    赵枚的心很静,她奇怪自己为何如此镇定,这才发现手中紧紧攥着的香水瓶子,已经扎入皮肤。
    依旧是Lalique最为精致动人的设计,水晶断口闪着璀璨光芒,扎入手心和血液的颜色混合在一起,妖异魅惑的漂亮。
    赵枚几乎在欣赏这样一抹凄厉绝色。
    她的心和思想都是空的。
    十几年来唯一的希望,如同风中飘摇的一线烛火。
    将灭未灭。
    淡家儒的声音波澜不惊,眼皮微闭,掩饰其中一抹凄惶。
    “陈妈,我先走了,你派人送赵小姐回去。”
    他转身,捂住心口。
    心口传来的闷痛,几乎让他站立不稳。
    隐忍这么多年,自十八岁那年发现一切的真相开始的痛苦挣扎,到了一切摊平的时候,却好像是盛宴之后的寂寥冷落。
    陈妈扶着赵枚走到淡家儒身后,“家儒少爷,赵小姐是你的妻子,理当跟你一起走。”
    赵枚直勾勾地看着前方,淡家儒的肩膀正在微微颤抖。
    他脚步停下来。
    陈妈平和宽厚的声音继续说道,“家儒少爷,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十六岁的时候,每天早晨起床去草莓地旁,让工人采摘一小碗草莓,亲自洗干净放在赵小姐的窗台口。
    老婆子只希望,你不要忘记当初的那个少年。”
    “可是当初那个少年,在他十八岁的时候还原出一切真相的时候,已经被他最亲近的人打造的历史摧毁。”
    祥叔沉痛地喊,“少爷!”
    淡家儒朝赵枚伸出一只手。
    赵枚整个人混混沌沌的,淡家儒一把拉住她,那手掌中的冰凉湿冷让她生生打了个寒颤。
    “走吧,我们先回去。”
    那声音里,是疲惫冷漠的仓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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