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看斜阳-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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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了起来。
宁觉非的动作在瞬间停止。
两人重重地喘息着,胸膛上下起伏,却是亲密无间。
宁觉非的唇从他的胸口抬起来,重新伸展开火热的身体,像一床棉被般严严实实地覆盖住他。他的左手仍然搂着他,右手半握成拳,远远地伸到一边,搁在草地上。
云深只觉得全身仍然激辣辣的,头脑昏眩,只得闭上眼睛。
宁觉非温柔地看着他,轻轻地触着他的唇,半晌方问道:“好吗?”
云深点了点头,顺口反问道:“你呢?”
宁觉非轻笑:“我也很好。”
“哦。”云深闭着眼,呼吸慢慢平息,似乎睡着了。
宁觉非想了想,便要起身。
他一动,云深忽然睁开了眼睛,反应过来:“不对,你并没有……并没有……”下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他的脸却红了起来。
宁觉非没有调侃他,只是看着他,微笑着问道:“你是第一次?”
云深红着脸,半天才点了点头。
宁觉非笑着,又问:“云深,你到底多大了?”
“二十四。”
宁觉非想也不想,便道:“比我小……”
云深瞪着他:“你说什么?”
宁觉非猛然醒悟过来,连忙笑嘻嘻地道:“我是说这方面,你比我小?”
“哼,谁像你?人小鬼大。”云深又是脸一红,却道。“你为什么……为什么不……”
宁觉非轻啄了一下他的唇,轻声道:“我不想伤了你。”
云深眼神一凝,深深地看着他,忽然用力搂住了他。他伸手到宁觉非的颈后,将他的头压下来,在他耳边轻声唤着:“觉非,来,你来……”
宁觉非以全身力气压制住的欲念就此再也不受控制。
夜风中,新一轮纠缠再度开始。
云深主动吻着他,伸出舌尖与他缠绵着,温暖的鼻息喷在他的脸上,双手抚过他光裸的腰背。
宁觉非与他深深地吻着,右手伸了下去,将刚才他喷发的欲液抹在他的后庭。
本能的羞涩令云深颤栗了一下。
宁觉非便停下了动作。
只是片刻之后,云深便放松下来,舒展开自己的身体,似是对他无声的邀请。
宁觉非感觉到了。他抚慰地吻着云深的唇、耳珠、肩颈、胸乳,手上轻轻地揉着他的肌肤,令他的身体不断地放松,打开。
云深感觉得到他整个人如火炉一般滚烫,男性的欲望坚硬地贴在自己的腿侧,却极力抑制着,竟绷得全身都在颤抖,那一串串的热吻却又点燃了自己心里的热望。他轻声呢喃着:“觉非,来,快来……”
听着那一声声温柔的呼唤,宁觉非全身的热血都沸腾起来。他一把将云深翻过去,拨开他的身体,便抵了上去。
云深感觉到他硕大的欲望缓缓地顶进来,然后便抽了出去,再慢慢地进来,又退了出去,如此反复,直到他渐渐适应,才一插到底。
他感到微微的痛楚,夹杂着奇异的酸麻,不由得微微呻吟了一声。
宁觉非撑着自己,努力掌握着力道,慢慢地律动着,温柔地问他:“云深,疼吗?”
云深双手下意识地抓着身下垫着的衣服,将脸埋入手臂,微微摇了摇头。
宁觉非感觉着他的紧窒,那柔软的火热的包裹,让他禁欲已久的身体冲动不已。他重重地喘息着,逐渐加重力道,加快节奏,重重地冲入,狠劲地推撞,就像一只豹子,攫住了自己的猎物,用利齿刺入了猎物最柔软的部位,享用着那身体最鲜美的部分。
云深感觉着铁杵一般的火热在自己的身体中猛烈地冲撞着,每一下撞击都像是要冲破自己的椎骨,那一点的酸麻沿着脉络迅速流遍全身,就如原野上的风,本起于青萍之末,随后却变成了狂野的风暴,席卷过他的四肢百骸,将他卷入空中,一块一块地撕碎,再抛上柔软的草地。鲜花伴随着火焰,不断地舔上他的身体。那一波接一波的冲击迭加起来,力如排山倒海,终于将他送上了快乐的巅峰。他犹如置身于铸剑的洪炉中,全身仿似已融化成了铁汁,轰然喷发出来。
一阵猛似一阵的紧缩猛烈地袭击着宁觉非,令他低低地嘶吼起来。他猛地俯身,紧紧抱住了云深,狠狠地辗压,快速地冲刺。天地失色,乾坤倒转,巨大的漩涡将宁觉非拖下去,随后更大的浪潮又将他抛了上来。
在激情的峰顶,宁觉非狠狠地,激烈地顶进那诱人的最深处,如火山爆发一般,喷射出滚烫的熔岩。
“啊——”
两人同时叫出声来。无限的快感将他们彻底淹没。
宁觉非拥抱着云深,汗涔涔的身体紧密地贴在一起,大口地呼吸,失神地晕眩,在快乐中微微痉挛……
良久,两人才回过神来。
宁觉非小心地退出了云深的身体,略微查看了一下,知道并没有弄伤他,这才放下心来。他探身扯过自己的衣服,随后小心地翻过云深的身体,将他连衣带人紧紧搂在自己怀中。
云深只觉全身酸软无力,微微喘息着,靠在他的肩头。
两人就这么躺在无人的原野上,看着头上亮丽的星空。
突然,夜空中划过无数火星,似绽放的烟花,迅速而明亮地自天而降,坠向大地。
两人被那美丽的景象深深地吸引住了,一直没有出声,直到最后一点流星在夜色中消失。
云深轻声道:“真美……我从未见过……”他的声音低哑,别有一种引人的魅力。
宁觉非的脸颊紧紧贴着他的额角,却没有说话。
这个时代的天文学知识只怕不会记载这个天象吧。
这是每隔四百一十五年才会出现一次的,天琴座流星雨。
云深出神地道:“他们说对着流星许愿,愿望就会实现。觉非,你许愿了吗?”
宁觉非亲了亲他,问道:“云深,你的愿望是什么?”
他的声音醇厚轻柔,云深如中魔魇,脱口而出:“国富民强,守土开疆。”
宁觉非看着无垠的星空,将他抱得更紧,声音很轻很轻:“你的愿望,定会实现……”
第三十三章
他们在后半夜回到营地时,巡逻的两国士兵只看见他们衣饰整齐,各自骑在马上,看不出任何异样。
云深的随从一直强撑着在等他,并始终在火上烧着水。待他回来了,赶紧端了热水进来,要服侍他洗漱。
宁觉非却让他自己去歇着,不用管了。
云深待要反对,宁觉非却不由分说地将他的衣服脱下来,替他仔细清理了身体的里里外外,把云深弄得脸通红,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两人在温暖的帐篷中相拥着睡了一个时辰,天便蒙蒙亮了。
在其他人的眼里看来,第二天与第一天并不无同。
宁觉非中午的时候仍然与荆无双他们坐在一起吃饭,在北蓟上万双眼睛的注视下,他倒也神色自若,与荆无双、陆俨他们谈笑风生。
云深的神色变得淡淡的,倒没有前一日的冰冷了。
到了晚上,南楚的三千余双眼睛又瞧着宁觉非走进云深的帐篷。
荆无双的脸色微变,却没有说什么。
淳于朝借着随从的身份在他的帐中呆着,自帘缝中看着宁觉非撩开云深的帐帘进去,轻声问道:“你说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事?”
荆无双看了他一眼,沉声说道:“王爷多虑了,觉非也曾与我同宿同食。”
淳于朝便笑道:“我只是一问,也没多想什么。”
荆无双的脸色却十分阴沉,转过身去,不再理会他。
这一次晓行夜宿,速度不慢,路上也没有遇到过任何意外,十五日后便到了燕屏关外。
宁觉非虽夜夜与云深同寝,却顾及到他白天要骑马,便没有再与他缠绵,只偶尔轻吻,行为间极其克制。
云深知他体贴,嘴上不说什么,眼里却满是笑意。
到了距燕屏关还有一百里地时,荆无双正式拜访了云深。
虽说是两国使臣正式会谈,但因是白天,也没有架设帐篷,大家便站在地上,商谈起来。
荆无双客气地对云深抱了抱拳,简明扼要地说道:“云大人,现在将到燕屏关,请大人将护送的队伍遣回,以免发生不必要的误会。”
“荆将军,贵国使团带了三千人进入我国。”云深微微一笑。“礼尚往来,我也带三千人去往临淄,其他人便驻扎于此,等我回来。”
荆无双哼了一声,冷冷地说:“我带三千人马,是因为要护送给贵国的十万两白银和其他物品。云大人带那三千铁骑,却不知是所为何来?”
云深淡淡地笑道:“你说是为何?难道我还能踏平临淄?”
荆无双一听,顿时大怒:“住口,云深,你不要仗着口舌之利,有辱我国体面。”
云深哈哈大笑,半晌方道:“好,我便听你的,你说我能带多少人进入贵国?”
荆无双在心里略一合计,便道:“准你带三百人。”
云深也不多言,便点头道:“好,我就只带三百,其他人全部等在此处。”
荆无双看着他,眼中全是不放心,却碍于身份,不能失礼。他身旁的陆俨却按捺不住,质问道:“你放一万重兵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云深对他微微一笑:“没什么意思。这里是敝国土地,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必向你们解释。”
陆俨行伍出身,沉不住气,便要上前理论。荆无双一伸手便拦住了他。
他看着好整以暇的云深,脸上也不露声色,只是礼貌地道:“云大人言之有理,我们悉听尊便。那么,有请云大人入关。”
云深潇洒地对他抱拳还礼:“荆将军请。”
他们两边针锋相对的时候,宁觉非自认为不便插手两国事务,便远远地走开了。虽看上去他们谈话的气氛似是剑拔弩张,但他知他们这时讨论的事情一定不是军事,而是外交,所以并不上前。
云深转身去与领军的将军商议留守之事,荆无双便过来找他。
“贤弟。”他微笑着,温和地说。“一会儿进了燕屏关,我就不往前去了。这儿有北蓟的一万铁骑,我实在是不放心,得守在这里。你也留下吧,也可到寨中多盘桓几日。”
宁觉非笑着说道:“大哥,我先陪云深去临淄,然后再回来。”
荆无双听他提到云深时语气如此亲热,心中一沉,随后又想到他是要去临淄,又是一喜,一时五味杂陈,半晌,方长叹了一声:“贤弟,常言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那云深乃北蓟国师,一向诡计多端,别看他表面上温文尔雅,似乎知书识礼,其实骨子里仍然是蛮族中人。那些蛮族人大都是枭獍之心、豺狼之性。你的心地太过善良,只怕会为他所算,或者暗中加害,你可要多加小心。”
宁觉非温和地点头:“多谢大哥关心,我知道了。”
荆无双一直看着他,这时叹了口气:“贤弟,你太年轻了,真让人不放心。”
宁觉非却只是笑:“大哥,你别把我当孩子,凭我的身手,至少自保是没有问题的。”
荆无双听了,不由得也笑了起来:“是,我倒忘了你身怀绝技。”
云深交代完毕,带着使团上了马,后面跟着北蓟的三百骑兵。虽只三百人,却个个衣甲鲜亮,高大剽悍,骑的尽都是好马,与南楚军实不可同日而语。
他走到两人身旁,笑着看了宁觉非一眼,却礼貌地对荆无双说道:“荆将军,我们走吧。”